第一百五十九章 悲惨生活
徐青松忽地沉沉叹了口气,满是无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文萱,“萱儿啊,为父知道你一直不甘。因为为父和你祖母都更疼爱人杰。
人杰虽是庶子,却是徐家唯一的男丁。为父和你祖母偏疼一点人杰,你为何就如此不甘呢?”
定远侯皱起眉头。
徐青松让庶子生在嫡子的前头,定远侯自然是不高兴的。
可是定远侯对此也不能说什么,谁让齐明玉不争气,嫁给徐青松那么多年,只生了徐文萱一个女儿呢?难道非要拦着徐青松不纳妾,让徐家断了后?
徐文萱如果是因为嫉妒弟弟比她得宠,就这样闹死闹活的,那定远侯可不会惯着她。
徐文萱急了,慌乱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葛氏说道,“萱儿啊,女孩子家有点脾气不算什么,可不能如此不懂事啊。真要如此,那可就太过了。”
宋挽凝见徐文萱急得都要哭出来,于是道,“祖父,能不能允许表妹将要说的话都说完?我还真是有些看不明白了。为何一会儿说表妹有癔症,一会儿又说表妹是嫉妒弟弟。待会儿还会有什么?”
王氏急了,骂道,“这是我们徐家的事!轮得到你多嘴!?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就”
王氏剩下的话被齐睿风要杀人的眼神给收了回去,身子一抖,心里一寒,下意识地不敢再多说什么。
齐睿风吓住王氏后,这才开口,“祖父,别的不说,先让表妹将话说清楚,说明白。在此期间,谁也别开口打断表妹的话。”
定远侯点点头,“萱儿,你有什么话就说。”
顿了顿,定远侯补充了一句,“在萱儿开口时,谁要是敢插嘴,拦着萱儿,本侯要他好看!”
徐文萱哽咽地撩起袖子,露出的不是一双洁白的手臂,而是布满了被藤条打后的印记。有些时日长了,但是藤条的痕迹却没有消散,而是深深印在她的手臂上,有的则是新打的。
总而言之,徐文萱那一双手臂瞧着真有些惨不忍睹。
定远侯见状,下意识地抓紧椅子的扶柄。
徐文萱哭着道,“外祖父,这就是我在徐家过的日子。挨打挨骂是常事,不止我手臂上的,我身上还有很多伤痕。还有我娘,我娘有时候为了保护我,她被打得更厉害。
我娘还被小王氏那贱人拿热水泼过,那一次,我娘背上烫了好大一块。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让人去检查我娘身上的伤势。我没有说谎,我说的全是真的。”
一直沉默的齐明玉,忽地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她身上穿着的秋香色马面裙上,晕出了一小片水渍,她哽咽道,“萱儿,别说了!别再说了!”
徐文萱吼道,“娘,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难道您真的想被祖母和父亲磋磨死吗?我都十二岁了,可管家理事,什么也不懂。每天只能不停做粗活,做针线活,拿出去卖。我们每天就只能吃窝窝头就咸菜。
在徐家,稍微一点得脸的下人就能冲我们母女冷嘲热讽。娘,这样的日子,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徐文萱说着,伸出她的双手给定远侯看,“外祖父,您看看我的手。再看看徐文玉的手。我说是徐家的嫡女,可我每天都要做活,我这双手一点也不白,也不嫩,上面还有茧子。可徐文玉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才是千金小姐的手啊!”
英国公夫人起身,冲到徐文玉面前,抓起她的手,映在众人眼里的便是一双白嫩秀气的手,同徐文萱那双长了茧子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英国公夫人冷笑连连,“这难道也是徐家的规矩不成?徐家庶子比嫡女金贵不说,就是庶女也比嫡女金贵?这是哪家的规矩?我活了几十年,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规矩!”
英国公夫人说完,狠狠将徐文玉的手扔下,接着抓起齐明玉的手,掀起她的袖子,果然看到一片被打后的伤痕。
英国公夫人顿时火冒三丈,“打女儿还能说是教规矩,那打妻子呢?这难道也是为了教规矩不成?你们徐家究竟把侯府放哪儿去了?是不是以为侯府的人都死光了,所以三妹就能任由你们欺负了?”
别说英国公夫人生气了,就是定远侯也气得不行。
徐青松再也维持不住脸上温润的笑意,一张脸难看得紧。
宋挽凝忽然道,“三姑姑和表妹为何不将徐家磋磨你们的事告知祖父?就我知道的,每年侯府都会派人去徐家送年礼。三姑姑和表妹可以趁此机会,将事情告知他们,然后让他们转告祖父。”
徐文萱痛哭道,“娘跟我说过,她以前求过来送年礼的管事。可是那管事不仅没有帮忙,转身就将事情告诉了父亲。接着父亲便是对母亲一顿暴打。祖母更是见天给母亲立规矩,打母亲。
等我出生后,我长大了,懂事了。我也偷偷找那些人说过,请他们帮忙传消息。可是可是可是我跟母亲的遭遇一样。那些人还是出卖了我。那一次,我差点被祖母给活活打死。打完我后,我就被扔到柴房,连着三天都没有一口饭吃,一口水喝。
我因为伤势严重发了烧。要不是娘拼死进了柴房,给我送药。我早就死了!”
想到往事,徐文萱哭得不禁更厉害了,恨不得将心头所有的委屈痛苦都哭出来。
定远侯忍无可忍地起身,来到徐青松面前,抬脚,朝着徐青松狠狠踹去,徐青松连带着椅子一起被踢翻。
王氏,小王氏,徐文玉还有徐人杰顿时哭天喊地围在徐青松身边。
王氏更是哭天抹泪,拍着大腿,“没法活儿了!真是没法活儿了!难道侯府就能欺负人?我要去报官!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侯府的恶行!我要你们”
“去啊!你有本事就给老子去!”定远侯喘着粗气怒吼。
王姨娘早就哭着搂着齐明玉,恨恨瞪着徐家人,“你们这群畜生!明玉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嫁到你们这样的虎狼之家!你们会有报应的!你们一定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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