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唐淼大脑中一片空白,李欣怎么会出车祸,她刚刚还发了信息说要和她一起回学校。
对面走来一个人,那个人的黑影笼罩了她。
“你怎么了?”
唐淼抬起头,看到了林诚儒,她猛地用力推开他,“你滚啊。”
林诚儒抓住她的胳膊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他被情绪激动的唐淼吓了一跳。
唐淼不顾脸上的泪水乱流,踢打着林诚儒,后来她突然想起来现在不是和他纠缠的时候,转身去找自己的自行车,唐淼骑上自行车准备离开,被林诚儒的手拉住了车后座。
“你现在骑车回去不安全。”
“走开!”唐淼用力掰他的手,怎么都掰不开。
林诚儒拉过她的肩膀,推着她到他的车前,“听话,我送你过去,你现在骑车不安全,坐车快一点。”
唐淼被他推着,腿上使不上力气,到了车门前,林诚儒打开副驾驶车门,唐淼用手抵着车门框不肯进去。
“唐淼听话,是不是你朋友出事了?你不想快点见到你朋友吗?”
唐淼听见他这么讲,放松了双手,她低头坐了进去,林诚儒把副驾驶的门关好,快步上车,启动了车。
“在哪里?”
“重希路和中同路交叉口。”
唐淼一路不再言语,只是默默擦着泪,林诚儒也神色凝重,加速到了地方。
到了路口,唐淼在车上看到一个电动三轮车旁站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像是工人,地上躺着的是李欣,她的自行车倒在旁边。
林诚儒在路边停好车,唐淼从车上飞奔过去,李欣在地上躺着,她的头下面的地上是血,唐淼不敢轻易动她,只握着她的手喊:“李欣,快醒醒,李欣。”
林诚儒问那个路人怎么回事,“不知道啊,我骑车路过,看到这个女孩子躺着地上,吓我一跳,我下次看了看她也不动,正好有电话过来,我就接了电话。”
“打120了吗?”
“打了,120说马上到,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
“报警了吗?”林诚儒继续问。
“啊,没呢。”
林诚儒打了电话报警,和警察说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老板,你们是她朋友吧,你们来了我就先走了,我还得送货。”工人指了指他的三轮车,“工地上加班急着用,我得赶紧过去。”
“你先等下,麻烦你等下配合警察去做个笔录,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我没看见啊,我来的时候这个姑娘就在路上躺着呢,已经耽误了好久了,工头会骂我的。”那个工人有些急了。
林诚儒从衣服里掏出皮夹,数了两千块钱带给他,“这些钱你先拿着,是你的误工费,等下我打电话找人帮你把货送过去。”
工人赶紧接过钱,看了下厚度,装进上衣内兜里。
林诚儒打电话交代着电话那边的人过来帮忙拉货,他又问了那个工人要送到那里去,也交代给对方。
他挂了电话,站在一旁看着蹲在地上的唐淼,她的泪从刚才就没断过,唐淼小声呜咽着,她看起来那么伤心。
救护车在几分钟后到了现场,医生检查了李欣的心跳和呼吸,发现心跳还在,呼吸微弱,医生把她抬上担架,几个人一起把她抬上救护车上戴上氧气面罩,唐淼跟着上了车,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林诚儒把皮夹扔到了唐淼脚旁,“拿着,等下去交费。”
车门关上了,林诚儒看着唐淼的脸在门缝处渐渐消失,他和工人站在路边看着救护车鸣笛走远。
“老板,刚才是你女儿还是侄女,那个一直在哭的小女孩?”工人从刚刚就在疑惑两人的关系。
林诚儒没吭声,从车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两根烟,递给工人一根,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慢吞吞的吐出一口烟雾,他眯着眼看着远处闪烁的警灯,应该是警车来了。
唐淼在急诊室门口焦急地等着,一个护士出来,唐淼拉住她问怎么样了。
“你先去交一下费用,病人还在抢救。”
唐淼跑去交费处,拿出林诚儒扔给她的钱包,里面除了林诚儒的身份证还有他的名片,几张银行卡,唐淼从里面拿出五千块钱递给了窗口。
她回到急救室门口,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等,拿出李欣的电话,李欣的电话屏幕已经被摔烂了,她的电话有开机密码,唐淼打不开,就算打开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李欣的父母说,说李欣因为要去找她出了意外?需要李欣身体不好的父母千里迢迢从老家坐火车赶过来,她目前还在抢救?
唐淼哭的喘不过气,她又拿出自己的电话,给辅导员王伟打了电话,“老师”,唐淼握紧手机,泪流不止。
“唐淼?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你在哪?”
“老师,会计一班的李欣,她出车祸了,我们俩在二院,你快过来。”
“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
“她还在抢救,我没事的。”
“好的,我马上到。”王伟急忙穿上衣服,从教师宿舍出了门,打车到了医院。
到了急救室门口,王伟见到了哭得眼肿的唐淼,和她一起在外面等。
“老师,我没办法打开李欣电话,我没办法联系上她父母。”
“我来和她父母讲。”王伟在手机文件夹里找到李欣父母的联系方式,拨打了过去,王伟站起来走远了几步,等着那边接通。
打到第三个电话时接通了,王伟和电话那边描述了一下李欣的情况,安抚着李欣父母的情绪,让他们尽快过来。
唐淼瘫软在椅子上,她不敢相信一个小时之前,李欣还发了信息给她,两人商量好一起回家这样不会害怕,现在在里面生命垂危,她又该怎么和李欣的父母讲。
唐淼抬头看着王伟,她哭着口中断断续续地念道:“老师,都怪我,她怕我害怕就来找我,李欣怎么办,她爸爸妈妈怎么办……”
“她父母那边我来处理,李欣今天是意外事故,唐淼,不怪你。”王伟拍着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太难过。
王伟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在唐淼身旁坐下,王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她怎么样了?”林诚儒问道。
唐淼没有回答,只是头靠着身后的墙流泪。
“你是?”王伟问道
“我是唐淼朋友。”
唐淼坐起来把手里拿的林诚儒的钱包甩给他,发疯似的喊着让他滚。林诚儒拿起来皮夹放进西装里,他拿出一张纸巾塞进唐淼手里,又被唐淼扔掉。
王伟看着这一幕,站到了唐淼面前,“看来你不是我学生的朋友,请你现在离开。”
林诚儒不耐烦地推开王伟,对着唐淼说道:“我就说一句,唐淼,你误会我了,怎么就不听解释?我真的以为你是同意的,现在搞成这样。”
“请你离开。”王伟厉声挡住了林诚儒。
“唐淼,你说句话啊……”林诚儒仍不放弃。
“吵什么,医院不是你们大吵大闹的地方。”一个护士过来,叫他们安静点。
林诚儒后退一步,看唐淼仍没有反应,一个人坐在座椅上流泪,他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医生抢救一夜,没能救回李欣,这天唐淼的泪好像都流干了,王伟让她一个人先回学校,早上五点半,她在医院门口,眼睛被新日照得刺痛,哭了一夜,现在头晕目眩,唐淼打车回了学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宿舍,扑到床上就睡着了。
唐淼睡了好久,早上舍友去上课,她还没起床,等大家下午下课看她还在睡,舍友们以为她兼职太累,都轻声走动,生怕吵醒她。
到了晚上十二点,唐淼一激灵醒来,她梦见亲眼看到李欣被撞,睁眼看到一片漆黑,才想起来她已经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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