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话别
也只有如此了,重毅觉得仙子姐姐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吧。灵儿依依不舍的坐上仙鹤,刚要离开,重毅想起一件事,急忙喊到。
“灵儿,再过大半年我就要离开离岛,去大陆找风极门决斗了,你随我一起去吗?”
重毅也是自知命不久矣,此次出岛可能就是永别了,想约着灵儿一起去风极门,至少还能相聚个两年。
“这个我得回去问问师傅,放心小哥哥,就算师傅不许,我也一定随你去那大陆。”
灵儿也知道重毅还有二年左右的寿命,想着这次就算拼了绝食而亡,也要随他去大陆,一起上那大雪山找那七彩雪莲果去。
两人挥手依依惜别,看着灵儿离去的背影,重毅只觉得除了不舍外,又有了一点异样的情绪,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管他呢,修炼要紧。”
想到这,他就一头栽进了崖底的暗涌。
天气还未完全入夏,徐徐微风吹着还是有点沁人。重磐与李平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天上的繁星,如今两人已经逐渐清闲起来。重磐除了去门内教授重吾心决,并没有其他俗物缠身。他自己也没了那雄心壮志做那剑神,所以近年修炼也少了许多。李平安则是天赋不足,到了高阶练气师就再无存进。如此也好,两人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有那机会坐下来闲聊一下最近海岛的一些事情。
“岛主,康伯身体渐弱,前些日子我看他卧床了几日才好,不知是何故。”
“还能如何,他年岁渐大,身体已大不如前了。平安,生老病死,人之常态这是你我左右不了的,只是看着也有点让人伤感。”
其实重磐也明白,这几年多亏了康伯,岛内才维持了安定祥和,只是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奔波操劳,实在于心不忍。前些年就与他聊过,好好培养小猴子,将来也好有个接班人。
小猴子自小与毅儿交好,相信日后也帮下毅儿,而且小猴子人也活络,加以培养也能为岛内居民谋些福祉。当然这海岛也只是暂时的栖身之地,如果毅儿此次比试获胜,重族必能重回剑神大陆,到时候这把这离岛让与这些外村渔民又有何不可。
“对了,平安,你年近四十还未成家,是时候考虑寻一良配,早日成婚了。”
“岛主,你已提了多次了,实话说我早已绝了那心思。当年我父母双亡,举目无亲连生计都难以维持,是你收留了我。多年来也从未把我当做外人,如此大恩,我理应报答。儿女情长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之事。而且你也别顾着说我,这么多年你不也是孤身一人么?”
重磐知道没法劝他,这人性子执拗,又以侠义当先,从不看重那男女私情。当年乃是恰巧遇上所救,怎当得起他如此回报。
“我与你不同,在若清死后,早已没了那心思。不是因为肩负嫡派传承之大任,毅儿又年幼需要陪伴,若清身故那天我就想随她而去了。”
“岛主,你用情至深,我李平安佩服的紧,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夫人那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却,唉。”
当年若不是李平安拼死把重磐拖上了雪山,也就没了后来两人的相识相爱。说起来,这李平安还算他俩的半个媒人呢。
“平安,都已过去十几年了,我也放下了,你也不必太过难受。如今不是好好的吗,毅儿已快成年,生的又是英武不凡,加上修行天赋绝佳,日后必大有作为,我族复兴有望。我算若清也能有个交代,也算完成了父亲,二弟的遗愿。”
“是啊,少岛主天资卓绝,修炼勤奋刻苦。心性好,又不缺手段,到哪都吃不了亏。”
想起这少年,两人会心一笑,能让他吃亏之人,这离岛估计是找不出来了。
“这小子性格坚韧,生性豁达开朗,剑道天赋极高,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就是性子跳脱,爱胡闹,如今都已快成年,还是改不了那性子。”
你这是批评么?我看你是得意吧,看你那嘴角都合不拢了,李平安鄙视的看着那洋洋自得之人。不过想起那少年和他养的那只狗,只觉一阵头疼,这一人一狗早已成了岛内公敌,只要他们出现必定是鸡飞狗跳。好在那少年,一直日夜苦修没那么闲暇时间,要是任他无休止的在岛上胡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岛主,算来离约定的日子不远了,是不是让少岛主早些时日出发,路上能宽裕些,到时不用那么着急赶路?”
“嗯,你说的不错,我也有此意,是要早些做准备了。等他过几日回来,你就与他说说,顺道也交代些行走大陆的忌讳和经验。这小子生性胡闹,这岛上有你我护着他自然无事,但出门在外人心险恶,可要多加小心。”
虽然嘴上不说,但眼看重毅要离开离岛去那大陆闯荡,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也知道重毅不可能一辈子蜗居在这海岛,但这一天真要来了,心中还是有点不舍。
“岛主,你放心吧,你几时看他吃亏过?”
“这倒也是,哈哈。”
这几年来,不管是族内还是门内,多少族人门人在那小子手下吃了亏,奈何他修为又高,许多门内长老都不见得是他对手,也算是报了这些年旁支欺压之仇了。
两人仰头看着繁星,说着些闲话,倒也自在。
李平安好不容易等着了重毅回家的日子,总算把出岛的事说了出来,但重毅却没给个准信,说是过上些日子,与人定了时间再说。李平安也纳闷的很,你在这岛上除了几个玩伴,还认识谁。重毅一笑而过,也不细说。
重毅当然不能说啊,难道说是与个女子定那日子一起出岛。被这老小子听见,搞不好就变成了与一女子私奔逃跑,到时候于本大侠的名声是大大的有损啊。
重毅与李平安说完,想着不日就要离开这海岛,便与小猴子他们打个招呼,做个告别。
他来到了大黄那雅居旁,寻那土狗。如今大黄已近暮年,眼窝深陷,牙齿也断了几颗,早已没了那称霸渔村的雄心壮志,闲来无事就自在那狗屋待着,一般都能寻着。丢了一颗自灵儿处搜刮淬兽丸给大黄,那狗奇迹般的跳了起来,一口吞下那药丸。舒服的晃着脑袋,又一溜烟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你这傻狗,倒是始终如一啊,只要死不了,就要去外面浪。我看你迟早死在外面。”
抛开那意志坚定,始终如一的傻狗不谈,重毅转身来到了许久没来的渔村。如今渔村早已焕然一新。渔民把这经营的井井有条,何时统一出海,何时集中建房,休渔期如何开垦荒地都早有安排。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康伯的功劳,只是康伯年岁渐大,已有些力不从心了。听安叔讲,前些日子还大病了一场,正好自己这有点灵儿给的药丸,就是不知道能否帮上忙。
敲门而入,康伯正在床上休息,小猴子在旁屋煎药。
“康伯,你好些了吗?”
康伯对重毅还是十分看重的,毕竟以前嫡派对外村渔民还是有恩情的。看见他进来,还想挣扎着起来迎一迎。重毅连忙上前把他按住了。
“毅儿,有心了。人老了。受了些风吹就吃不住,小猴子寻了些药材,吃了几天,感觉好多了。”
重毅看了看康伯的气色,大致猜到了情况不是很好,这些话都是宽慰自己的。在灵儿给的药中,寻了一颗补气血的出来。
“康伯,这药对你有用,赶快服下吧。”
这药一看就非凡品,赤红透亮,黄豆般大小,康伯起初还不肯吃,觉得浪费,拗不过重毅这才服下。见康伯服了药,重毅就不便打扰,寻了小猴子在屋外说话。
“小猴子,我要走了。”
“知道你要走了,我也没准备你的晚饭。”
看着眼前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重毅真想给他脑袋上来一下。难道是被谁染上了傻气,那自己可得离他远点。
“憨子,我是说我要离开离岛,去剑神大陆闯荡了。”
“哦,那你不早说。什么?!!!”
小猴子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叫了起来。看得重毅赶忙站远了两步。这脑子反应速度我还以为得病的是你呢,看来下次得找灵儿问下,有没有治傻气的药。
也难怪如此,这些渔民自小生长在这海岛,几乎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这海岛也不与剑神大陆互通联系,可以说,很多渔民都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剑神大陆。重毅看着一阵唏嘘,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没有那奇遇,也就认识不了仙子姐姐,不认识仙子姐姐就没办法治好自己的隐疾,不是治好了身体,自己估计也与小猴子他们一样,会老死在这荒岛吧。不,不是老死,是病死。
“狗儿,你要去哪儿?我能跟你一起去不?”
“估计不行,我也不知道此次有什么危险,而且我是与人寻仇去了,到时候可顾不上你。”
“我们好兄弟,讲义气。与人寻仇打架都不叫我,还把我当好兄弟吗?”
这些都是他们的口头禅,听听就好,真有事,跑的比兔子还快,当初重毅被狗追的时候,这些讲义气的好兄弟一个都没见着。自动忽视了他的话,重毅也明白,他与自己一般年纪,何尝不想去外面看看。
“小猴子,放心。只要我胜了这一场,到时候一定领着大家回那大陆去。”
这倒不是夸口,重毅此次与那风极门约斗,只要赢了,他一定会破除当年不准重族回剑神大陆的约定。到时候不管是族人,还是岛内居民,都能自由抉择,是留在海岛还是随他一起回到剑神大陆去。
小猴子当然不会知道其中还有这些隐情,直呼可惜,不过他如今也走不开,祖父近年身体愈发不好,岛内有些事务他也要帮着处理。他也明白,祖父一直望他接手那岛主之位。所以近年来带着他积累些声望,做那铺垫。
“狗儿,你自保重。离岛有我,等你回来定是另外一番风景。”
“嗯,小猴子,你也保重,等我再回来定带你去剑神大陆看看。”
两人握手约定,只是都带着一丝的感伤,两人自小一起玩闹长大,如今却面临分别,这隔着一个大洋,谁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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