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圣人是善是魔
对着卷曲在燕雀街上的余乐，一悬浮于地面上的巨大人形黑影，并没有去在意那大喊大叫的郝十三，而是似有所思的问道：“你是圣人？”
卷曲的余乐，似乎早已习惯了，在夜晚会被突然跑来的人，问他这些话般，并没有因此去搭理黑影的话；而是紧了紧身上的破旧长衣，心里却是苦涩的五味杂陈了起来。
在他被丢到中州城的燕雀街后，本来脑子一直馄饨的他，却是渐渐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余乐，随着他在燕雀街呆的时间越久，他就发现到自己，已是不知怎么就成了人憎鬼恶的存在。
在这里，见到他的人，要么是怕他怕的要死，要么是远远的观望他一眼，然后一脸愤慨之色。
而那些有修为的仙球修者，更会千里迢迢的赶来，且喜欢选择在晚上，燕雀街上没人的时候，跑来欺辱殴打他，这让他一直苦不堪言之余。
这也让他开始厌恶仙球的一切。
为此，他就想法设法的想要逃离这个看似美好的仙球，然后回到地球去；可那天宗似乎根本不愿意就此放过他。
因为每一次，只要他有偷摸离开中州城的打算，半道上，就会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管城池治安的捕快，对他是一阵狂拳脚踢的追打与欺辱凌骂。
一直打到他奄奄一息为止，才就此罢手的把他架丢到燕雀街里，似乎就要他呆在那里，受尽千般凌辱的自生自灭。
而那些打他的捕快恶霸，更是早早就放出各种狠话来，要是他再敢胡乱瞎跑，就会有更大的痛苦等着他。
遭遇了几次如此毒打后，余乐也算是彻底明白到天宗的狠毒；明明他都没有任何的威胁能力了，但天宗为了拿他泄愤，也为了保住天宗丢失的那些脸面，并不想就此放过他。
好像是因为他，才搞得天宗在天下修者面前，丢尽了脸面；所以现在的天宗，似乎只要让他受尽天下人的凌辱，他们天宗才能因此开心一样。
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仙球，连天地十宗这样的大宗门，都是如此的心胸狭隘与报复心强的无耻，那仙球其他的各大宗门，也就更能以此一窥其境了。
可余乐，并不想就此被打败，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与不平来，没事就跑出去溜达，寻找逃跑的可能，哪怕遍体鳞伤，也要在所不惜。
也因此，这中州城内，经常有一名卷曲在地的乞丐，经常被一群穷凶极恶，面露凶残的恶霸捕快所欺辱。
久而久之，他不仅成了什么圣乞丐，也成了普通人害怕的存在。而他，也不再去想着怎么对旁人解释，他没犯什么事之类的话，反而开始每天过着风餐露宿，一心想要逃离仙球的生活。
这让他也因此想到幻境的那只黑狼。
一样受着同类的欺辱。
“小子，你是否开始憎恨这一切，也是否憎恨你是那劳什子仙球圣人。”巨大的黑影，见余乐不仅没有去回答他的话，反而卷缩起身子来，这不由让他有些失望，打算用话激起余乐。
对于不知从哪跑来的修者问话，余乐早已失去了回话的意愿。毕竟这黑灯瞎火的燕雀街街道，正经人，谁半夜会跑去对着乞丐发问这些；真要想帮乞丐，不应该是见此，就给一些乞丐目前，最需要的食物与睡觉的地方吗。
何况，早已对现况沉默以至习惯的他，更没有心思去搭理，这些明显没安好心，就跑来问七问八的修者。
他还不如保存有限的体力，没事去摸寻些吃的，顺带还可以看看是否能寻到机会，逃脱这不是他该呆的仙球。
什么修练、修仙，统统让他见鬼去。只有能活着回到地球，才是他余乐现在唯一想要去做的事。
黑影见沉默的余乐，还是没有回答，也就没有再去继续发问，而是开始念叨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善，天诛地灭，
“圣人魔，诛天灭地。”
“可叹、可叹！”
沉默的余乐听到黑影如此念叨，不由的一阵凄凉涌现心头：这仙球圣人的称号，他看来是摆脱不了了。可这黑影所念之词，却让他有种颇感入深的体验。
合着这仙球上的圣人，不管是向善，还是向魔，都要跟天地过不去啊！可这跟他有一分钱关系吗！他余乐只不过是跑仙球来冒险的新手教书匠，没事他去跟天地过不去干嘛。
只是想活的自在些，这很难吗。
黑影念叨完，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应该有些触动到了他眼前卷曲的圣人，不然对方也不会听着听着，就翻了个身。
而余乐翻身，只不过是他觉得一边睡久了有点酸，所以就想换一边而已，虽然他内心确实有些被触动到，但并没有想要去搭理对方的意思。
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在钓鱼啊！
而黑影却因此上前介绍道：“我乃诸圣——”
“呃……”
接着，他似乎说到这，就觉得有些不对味般，连忙改口道：“我是来自于无边海——望圣山的诸子，此次前来，是想拜会一下万年不世出的新圣人。”
闻此，余乐没回答，心里却是对他刚开始说我乃诸圣什么的，有些好奇，难道对方也是与他一样是什么仙球圣人不成，可对方怎么又突然改口了。
难道这叫珠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不像啊！既然对方能大咧咧的跑过来拜会他，虽说是大晚上的，可是怎么也不像是鼠辈来着。
何况，对方说的是前来拜会，也不像是与那些前来找砸的修者，所行所为。毕竟那些修者，都喜欢大半夜以“老子某某宗的某某，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为开头。
而一般以这样开头的，根本就没想过让余乐去回答什么，直接就会对着他拳打脚踢的骂咧起来。
而那些人，往往因为他只会抱头卷曲着身子，挨揍的原因，觉得这样打，显示不出他们的气概来，就会边打边骂“什么狗屁万年不世出的圣人，这么不经打，真是浪费老子万里迢迢的赶来。”
骂完，临了，还不忘啐他一脸口水，似乎只要这样，才能表达出他们与邪恶势不两立的态度，也似乎只要这样，才能让其他人明白，他们刚与邪恶势力抗争过。
最后，都是一脸得意的扬长而去。
也从来没人会去计较，他们这只是在利用自身的强大，跑去欺辱一个从没修炼过，比他们弱小很多的凡人；
而这样，每晚被迫接受来自天下各修者毒打的余乐，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死，就已是不错了。
哪还有什么力气去还手。
珠子珠子，怎么念叨着有点像诸子百家那个诸子，可诸子百家里的诸子，也不是人名啊！
何况，这诸子百家，可是地球上百家争鸣的各学派统称。
在仙球上，余乐也未曾听说过，这仙球里发生过，有像百家争鸣之类的百家学派齐放的盛况，反而都是一直以修炼为主，像天地十宗这样的修真大宗门，把持着仙球神洲大陆的一切所有。
肯定是听错了，对方应该是珠子，即使是诸子，也跟地球的诸子百家没有关系；毕竟在地球上，诸子，也不是百家学派里哪个圣人的名号。
“嘎嘎……诸子，你果然是露面了。”
正卷曲着身子思索的余乐，忽然就听到远方传来着狰狞的猖狂笑声。这让他在暗自奇怪之余，觉得这笑声诡异不说，还是这样的大晚上；再一细听此人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与这叫珠子的修者有仇般。
可这珠子才刚到不久啊！
“哈哈……还以为是哪些老鼠，来打扰我在聊天，原来是你们这些天宗的地鼠”，此时的诸子，却是转身向远处黑如墨的空中高声喊道；边又继续挖苦着说道：“咋了，以为跑到天上建了一座城，就忘记了在地下的苦日子。”
一名从空如墨的低空，踏虚而来，着灰袍的天宗修士，争锋相对的挖苦道：“诸圣公，你躲了亿万年，本以为有些长进。没想到本宗，只是略微施了一招引蛇出洞，你就又乖乖从蛇窝里溜了出来。”
“哟！还以为是天宗哪只老鼠，原来是老鼠一只眼啊！”诸子听到对方的话，立马争锋相对过去。
并且直指对方身体的痛点。
骂人不揭短，可见双方仇恨其实很大。
这踏空来此的天宗修士，样貌也算是奇特，面上无任何人类的五官不说，额头上还横长着一只无眉的三角眼。
很是奇怪异常。
闻听这独眼的天宗修士，唤珠子为什么诸圣公，再联想到珠子，刚才说他是从什么望圣山过来。这些都跟圣字有关，难道对方也是与他一样的仙球圣人。
“嘎嘎……诸圣公，耍嘴皮子没用。”
打人不打脸
这独眼的天宗修士，被对方直指自己身体的缺陷，已是开始恼怒的边回着，手上却是对着空如墨的夜色，挥了一下手势。
随着他手势起，刚刚还是不大，却空阔的燕雀街四周，已是无声无息的出现，许多脚不沾地，还能悬空的灰袍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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