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十四章不用离京

        陶燕羽与温博彦听着这话都是一怔，周围也有不少人，心中都恍然不已，姜衣衣的话让他们心中酸涩。

        姜衣衣则抬起衣袖擦假装眼泪，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再哭诉两句，姜菠菜突然抓起一把野菜举到温博彦跟前来。

        温博彦看着那野菜皱起眉头。

        “野菜，给你吃。”姜菠菜的话奶声奶气，望着他，带着几分的娇憨。

        温博彦吃了一惊，看着那带着泥土的不明植物，又老又丑，还满是灰尘，眉头皱起，再看着那一只伸到跟前的一只小手，内心不明所以的就被震撼了一下，这个孩子手很瘦细小，手指沾满了污泥，带着几许的伤痕，身上的衣服衣衫着满是补丁，有几块地方留下污迹，脸上灰尘扑扑的，只有那一双眼睛还算清澈透亮。

        这只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这原本是一个该在家中备受宠爱的孩童，他没有办法责怪他的家长，因为他的家长看起来，更加狼狈，乱蓬蓬的头发，乌七八糟的面容，身材娇小，满身狼狈。

        姜衣衣将姜菠菜揽在怀中，有些防备的看着他们。

        温博彦心中扯疼一下，久久叹息一声，“你们不用离京。”

        “什么？！真的吗？”姜衣衣怀疑，“可是……”

        “真的！”他放软了声音，带着几分的和蔼，甚至与姜衣衣解释起来，“驱赶你们的官员已经被查办，朝廷会有一系列的安置流民的措施，等着你家乡灾情缓解，再回不迟。”

        “真，真的吗？”

        “本王，难道还哄你？”对于姜衣衣的怀疑，温博彦有些没耐心。

        姜衣衣不知道他所说真假，只是她心中依旧疑惑，便问答，“听说，朝廷换了官员管灾民？”

        “啊，是。”陶燕羽正要与他说，面前的这个人如今管理你们，转而又笑起来，“你也知道此事”

        姜衣衣道，“在城门口等待进城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原来如此呀。”

        “所以，昨日的官兵为何杀人？”

        姜衣衣便大胆的问了起来，她相信对面的人应该是知道真相的，至于想不想露一点真相给她，那就说不定了。

        她刚问完，两人果然都皱起眉头。

        陶燕羽伸手摸摸额头，姜衣衣的提问连接起来，就像是因为换了人所以灾民才被杀了，他瞟了温博彦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道，“你这话说的……你看见杀人了？”

        姜衣衣愣了一下，道，“这个，倒没有，不过……这难道不是真的？”

        “这个自然……”

        “此事，你们莫要再提。”温博彦突然打断温博彦的话。

        姜衣衣楞了一下，突然道，“是，是因为那些人是大人的相识？”

        “放肆！”温博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还知道什么？”

        姜衣衣躬身匍匐在地，“只是听说，听说，官官相护，大人你若不是他们的同伙，那么，还请大人，请大人您为那些无辜残忍之人昭雪，他们，他们走到京城已，已经不容易，还落得如此下场……连个名姓都没有留下，实乃，实乃，可怜的很……”

        “你也不看看你这鬼样子，还能有心思同情别人？”

        姜衣衣不说话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他总觉得这面前的人有些怪异，哪儿怪了，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陶燕羽忙道，“你吓唬她们做什么，不过是物伤其类。”

        “罢了……””温博彦转身过去，与人吩咐，“给她们一些银钱。”

        说完转身走开了，陶燕羽又安慰他们两句，跟着过去了。

        给她银子的是一个侍从，姜衣衣看着那半块银子愣了愣，接过来之后千恩万谢，惊喜异常，她没想到竟然还能得到一笔赏钱，京城满地黄金也不一定不对。

        谢完之后忍不住与递她银子的人道，“听说着这林子中毒蛇甚多，还有个什么蛇？金环蛇？咬上一口就会没命的，贵人们还请你们小心一些……”

        “多谢小娘子。”

        姜衣衣揣好银子便高兴的带着两人离去，因为得了银钱，离开的时候都是高高兴兴的。

        陶燕羽看着几人背影忍不住与温博彦叹息，“这些人，不过是随口说说，他们并不知道其中情由，你也不用伤心难过。”

        温博彦没回答，心中沉闷异常。

        昨日为什么会发生驱赶灾民之事，他清楚的很，灾民以为是朝廷驱逐灾民，可实际却是有人给他下绊子，他们为了拦截一份盗窃赈灾银两的证据，不惜杀人制造混乱。

        这份证据得来不易，经历千辛万苦送入京城，可是这都到了城门口，这群人依旧痴痴不倦，明目张胆的拦截，还策动宫中各种势力对他拦截，他都着了他们的道。如今带着证据之人如今生死未卜，他能高兴才怪。

        温博彦看着这被雨水冲刷过这残垣断壁，如今焦土一片，经过这一夜的雨，一丝的蛛丝马迹只怕也留不住了。之所以不让姜衣衣提起，是因为昨日的事情牵扯的人甚多。

        陶燕羽也知道温博彦心中焦躁，“既已经查到这里，还是搜一搜，指不定留下什么痕迹。还有有句话说的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日不见□□阳的尸体就不能证明他死了，不，就算见着了徐大人的尸体，也不定证据就在他们手中。”

        “嗯？你能确定？”

        陶燕羽指着这残垣断壁道，“他们烧了这里只能证明他们一无所获，如果他们已经找到了需要的东西，不会如此狗急跳墙。”

        “但愿吧。”

        温博彦仰起头带着几分傲娇，陶燕羽也不在意。温博彦是骄傲的，他有骄横的资本。年纪轻轻，风度翩翩，军功卓著，还有一条是别人无法企及的优势——他甚受帝王宠爱，甚至某些皇子也未及，年纪轻轻已成为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之一。这虽是家族余荫，可他本身就十分优秀，能文能武，脑子还活络，虽有些高傲倔强，可他这样的出生，也不算什么。

        作为挚友兼表兄，陶燕羽有时候又不得不有些替他担忧，他这么高傲的性子就如同出头的鸟，处处成为别人的靶子，温家虽之前是百年大族，可之前经受过巨大的挫折，家族力量折损殆尽，如今的他实乃有些势单力薄。

        他是不建议他卷入这次的盗官银的案子的，可他接下了，他也免不得尽全力帮忙。

        温博彦已踏着了那黑漆漆的寺庙焦土中，往里边走，四处都是被人翻开的痕迹，未完全烧完的木料的横七竖八的躺在哪里，到处都乱糟糟的，脚踩进去，黑色的水便污染的鞋子，被摔碎掉的菩萨将地面砸了一个大坑，火在他的身上撩过，留下了黑漆漆的痕迹。

        他们并没有在寺庙中发现尸体，除了这些被繁乱的地方，没有别的线索。那颗被雷劈劈开的树，站在外边其实也能看见，只是没有如此身临其境一般，他仰起头看，这树从半截撕裂开，连同枝叶一起覆盖在后院，只剩下一小缕的树皮链接原来的大树。

        “看来，这棵树在寺庙烧起来之前这树已经躺在这里了。”陶燕羽看着树突然说道。

        怕温博彦不明白，陶燕羽还指着那烧焦的树叶与他解释，“昨夜大雨，这些树叶如果是寺庙失火过后才倒下的，那么温度一定不够高，这些树枝也不会被烧毁，至少，这火燃烧的时候，这课树已经被雷劈开了，又或许，是天降示警，刚好他们在这破庙中干坏事的时候，他们是因为害怕才烧掉寺庙。”

        “既如此，你说着雷怎么不活劈了那些混球？”温博彦咬牙切齿，劈死了那些人，就不会有人怀疑，为什么换了官员就有官兵杀灾民的疑惑了。

        陶燕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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