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剑气横生
“竟是你?”
晁公错望着杨恪,惊问出声。
“晁公自在南海享福,又何必来掺和年轻人的事?”
杨恪收剑在手,看着晁公错,似是在劝解。
只是这话落在晁公错的耳中,可甚是不中听,他这会拳头一握,望着杨恪,就道:
“呵,我晁公错横行一世,岂容尔等小辈教训,放马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谪仙’名头,有几分真——”
果是要斗过一场,杨恪现在也想看看,这几个月自己有几分进步,也不犹豫,抬手一剑,往晁公错刺来。
这一次,杨恪只用了一柄剑,并未使出那唬人的‘御剑术’。
却是真真切切的剑招,莫名剑法运起,剑光凌厉——
晁公错识得厉害,拳头一扬,打在杨恪刺来的剑光之上,只听得“当”的一声,两人都是一震。
杨恪这会心道:“这晁公错倒也名不虚传——”
这一招硬碰硬之下,双方竟是平分秋毫。
若是换做之前,只是如此影评,杨恪觉得他恐怕还难胜过对手,而至今天,手持神剑之时,杨恪觉得,若只是年轻一辈,自己已然可言‘无敌手’了。
他不知晁公错心里更是惊讶,暗道:“这回,那百晓生的竟然没有骗人,这小子的武功,竟是已然到了如此境界,虽然功力还差些,但剑法比之任何人都不差了,难怪能够横行天下至此——
唔,这百万两黄金的悬赏,看来是没人摘取了——”
和那白衣人相斗,先后失利之后,又和杨恪硬拼一招,不分胜负,晁公错已然收起心底最后的一点轻视,展开七杀拳,与杨恪相斗。
南海派这门拳法,其实传承足有数百年了,但是大名响彻中原武林,还是在晁公错手中,原本只是寻常的一门拳术,在晁公错手中,几经改良,比之原来,不知强了多少,锋锐狠辣,精妙奇巧,万象俱有,实是武林中,少见的一门绝学。
杨恪手中剑光迅捷,唰唰唰的,一剑快过一剑,往晁公错身上各大要害刺去,招招连环,并不停歇。
这会围观的人,大多敛息以观,这会,留在此地的,基本上只有会武功的江湖人了。
那些本地的百姓,不会武功的,哪怕好看热闹,想看热闹,这会也远远避开——
而那些江湖人,看着杨恪手中剑法,却也看不出究竟,只知道这剑招厉害,但高明在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晁公错拳法同样不弱,双拳齐用,一拳往对手剑背上打,一拳间或攻向敌人周身,有时两拳齐发,拳势运起,如山石崩塌,沛然难挡。
只见剑光闪烁,拳影重重,两人身法也高,较另一边那两斗剑的,动静却是更大。
没多久,就围着这庙打了一圈,若不是两人的武功俱是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这一间大庙早被拆了。
晁公错这会被杨恪一剑逼得往边上一避,拳势裹着地上的砂石朝着杨恪激射而至,杨恪手中长剑不停,一抖一挑,几枚石块就被挑飞。
石块激荡出去,却是落在了尚且未死的凤天南身上,这个广南大豪顿时惨叫几声,在地上扑腾几下,等着杨恪和晁公错战团避开,他方才被自家护院给抬了出去。
围观的江湖人,见此无不大骇,但却又舍不得走,这会只能散落四周,远远观望。
他们大多武功不高,只盼着能学着一招半式,那也足够一生受用了。
转眼几百招都过去了,只见杨恪的剑招和身法越来越快,眼力不足的,只看得见一道光,这会转来转去——
此时杨恪与晁公错也斗到了关键时刻,他已然把晁公错的七杀拳看了几遍,却是真心赞叹,朗声道:“晁公果然不愧是我等前辈,能将如此一门武功,练到这般境界,实属不易。”
杨恪已然瞧清楚了,晁公错这门拳法,招数只是寻常,但其中劲气,却是难挡——
而这劲气,却是一拳七劲,似阴非阴,似阳非阳,几重劲力交加,着实厉害。
杨恪称赞的声音中气十足,听着都不像是在搏斗之中,晁公错闻之,却是骇然,心道:“他与我相斗得如此激烈,还有余裕去说这些废话,是什么意思?”
又恼怒他这么一副口吻,心道:“我这厉害,还用你说不成?我晁七杀成名之时,你恐怕还在娘胎里吧——”
思及此处,晁公错加紧两拳击出,只听得“当”的一声,一拳再次击在杨恪剑上,一声鸣响,如同两件铁器磕碰一起,另一拳照着杨恪的肩膀击出,又急又猛。
杨恪脚下踏着凌波微步,侧身轻巧避让开来,晁公错这一拳打在庙门口的石柱子上,“咔嚓”一声,一根一人合抱的石柱立即折断,待杨恪身法运转,几步踏出,晁公错后来的第二拳第三拳接踵而至,庙门口的另一根石柱子也被打折——
杨恪再次避让几步,到了广阔处,回身长剑运转,舞出数十个剑花来,那是剑气蕴成,分落至对手身上各处,有虚有实,晁公错这时挥拳冲上,却忽然感到心头生出一点寒意,却是心中生出警觉,立刻撤回,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那朵朵剑花。
“晁公神拳无敌,却是杨恪平生仅见——”
杨恪挥剑之时,尚有余力称赞,他语中也是真诚,他见过用拳的人也不算少了,但能让他称赞的,也就去年认识的陈家洛,和现在的晁公错了。
晁公错这时,听杨恪说出这等话来,却是涨红了脸,杨恪是何等人,一个小辈,竟是如此点评自己,晁公错可不觉得这是什么荣幸。
顿时他怒吼一声,合身扑上,一拳接着一拳,奋力朝杨恪击出,那雄浑的拳势,这会竟打出了“轰隆隆”的声响。
这一式,却是晁公错七杀拳中的绝招,最是耗费真力,最是猛恶无比。
若非是他瞧着杨恪实在可恶,也不会使出这般压箱底的武功来。
杨恪见此却是毫不畏惧,挥剑迎上,简单一剑直刺,却是恰巧封住晁公错的劲力起生处——
这自然不是恰巧,而是杨恪高明的眼力,高明的剑招,在合适的时间,运转至合适的地点——
晁公错浑身微微一震,但势头不减,拳头一直往前,手肘骤然伸直,拳头上的第二股力道传过去,杨恪手中剑微微一弯;晁公错肩部再往前一耸,第三道劲力又来——
接连七重拳劲变化只在刹那间,一道强似一道;阴阳并合,就是杨恪一时间也只能撤剑飞退——
晁公错这绝招,却是和武林中,一般的路数,全然不同,一般而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晁公错这一招,却是像是海浪,一浪接一浪,连绵不绝,攻杀时更是劲劲相叠,待七重劲力时,敌人自然不能相抗——
杨恪纵剑飞退,心道:“晁公错这招倒是颇为精妙,短短一瞬,竟是结合指、掌、拳、腕、肘、肩、身七处七重劲力——”
杨恪琢磨出了晁公错这一绝招的厉害,也不硬抗,而是步步后退,脚下凌波微步运出,饶是晁公错拳劲凶猛,却是不能伤及他分毫——
晁公错却是想不到自己的绝招如此轻易就被破了,毕竟,再厉害,威力再大的武功,打不着人,那就算不得什么了,这会只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又扑了上来,这次他却没用着刚才那般凶猛武功,拳路一变——
杨恪挥剑迎上,两人又斗在一起,一十三路莫名剑法,又重新组合,剑光闪耀——
不多会,两人又打斗了几十招,仍是势均力敌之势,这一次拼斗,晁公错却是越打心里越慌张,虽说对手剑法厉害,但和自己的拳脚功夫也不过伯仲之间——
他自然不是害怕丢了性命,他是心忧——
杨恪才多少年岁,而他晁七杀,已然在江湖上厮混了三五十年了——
思及此处,晁公错顿时急了,猛冲过来,近到身前,手里拳掌齐出,一招打完,另外一招即刻接上。
杨恪这时挥剑相抗,剑招也是连绵不绝——
和晁公错相斗至此,杨恪已然明了晁公错的路数,莫名剑法再生出一重变化——
不过是须瞬之间,晁公错忽地就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接着又过了十来招,他顿觉自己落入颓势。
那些个江湖人,这会俱都瞪大着眼睛,努力往阵中看去,只见得两道人影上下翻飞,一招一式都充满武学的道理,可连谁能胜谁会败,谁强谁弱,也分辨不清。
过了片刻,晁公错一时挥拳,收拳之时,一道剑气扫过,他的一截衣袖就给杨恪斩下,旁人看不出,晁公错却是心中明了,自己落败已然是迟早的事。
他心里又惊又惧,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败在此地,眼眶乱扫,寻着脱离的机会。
只要没分出胜败,那以后自然就有说辞。
这一分神,胳膊就挨了杨恪一下,他再也不想了,脚下一点,纵跃飞出。
杨恪早就有所预料,半数功力涌在脚底,这会直直飞起,竟然后发先至,早一步到跟前等着,一剑刺下,又把他挡着了。
晁公错刚一落地,长剑如影随形的跟来,他心里一急,略一用劲,准备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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