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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醒时分 雪原见天湖


无尽的烈火,天上的大日仿佛是一团团的在坠落。

挥剑迎至,剑起之时,一紫一青,两剑时而合一,时而分离。

将那团团烈火以剑光消磨——

最终,杨恪见得一剑,直冲入那大日中,瞬间,天地一片寂静,须瞬之后,就像是从中间刨开,天地间就又多了一轮大日——

杨恪忽地睁开眼来,又做梦了,许久未曾做过梦了。

刚刚爬上他胸膛的苗若兰这会瞧见了他睁眼,小手却是转向,一用力,颤颤巍巍的站起,晃了两步,然后跌至杨恪身上,发出‘咯咯’的欢笑声。

杨恪伸手,抓起她放在一旁,举目四望,不见可人和莺莺。

掀开门帘,就见得她俩人正说笑着在篝火旁。

杨恪伸手,提起抱着她腿,要跃出帐篷外的苗若兰,走到篝火旁。

火上架着的是一头狼,这会不见凶恶,只剩余金黄的脆香肉脂。

滋滋声响,是油脂落入火中的声音,像是闻到肉香,这会被杨恪抱着的苗若兰,小手一张,就朝着香味传来处抓去。

啪!

可人这时,轻轻敲在了她的手上,苗若兰不解的看向可人。

“娘——大娘——”

呀呀的喊声,也不知是想要说些什么。

莺莺这时,拿着一旁放着的小刀一剜,割下一小片脆香的肉片,捏在手中,伸了过来。

苗若兰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过去,本来疑惑的脸上,顿时眼角弯弯,笑着抓去——

“哇——”

刚一触及,顿时惊叫,然后就要嚎啕大哭,转过手来,伸至杨恪眼前。

杨恪也只能给她吹了两下,倒是让她的哭声变成了哽咽,然后还不住斜眼去瞧,一旁莺莺手上晃着的那肉片。

脆香脆香的,这时被填入了杨恪口中。

小孩子的眼目一直在跟着那肉片转着,看着那肉片落入杨恪口中,像是想起了灼热之痛,使劲的眨巴着眼睛,小手还在扯着杨恪。

却见杨恪毫无知觉的吞下,咯吱咯吱的咀嚼着,吞咽下去。

她也跟着咽了口水,随后口水就从嘴角浸出。

逗着小孩子,听着她的牙牙学语,三人倒是发出阵阵笑声。

自离天山,已然十余日了,这次倒是没有遇见什么人拦阻。

得练霓裳一番指点,又听几位大宗师诉道解剑,杨恪这时,已然触摸到了宗师的门槛,和可人还有莺莺对练,却不觉压迫之意,难有进境。

何况,再悟得莫名剑诀一剑后,杨恪已然感觉,想要凭借着悟取一招剑诀,就快速进步,那种好事,已然很难了。

难度都是越来越难,甚至有时,这武功也并非是逐步前进的。

那走火入魔一说,可也非是虚假传言。

杨恪因此,还被练霓裳给敲打了一番,休想一年迈步宗师境。

这世界历史上,都从未有之,杨恪虽然自言超越先人,但若是真不顾一切,迈步宗师,那离着堕入魔道,也就不远了。

当今,自然该是沉淀之时。

不需要诵读经书,需要的是观万里山河,效法天地,从而迈步宗师之境。

因此,这一道,杨恪就没有和来时那般,粗粗一看,现在却是走阳关,入西秦,至天州,转蜀中。

一路尽是山河壮丽之境,倒也不虑再有强敌。

只他和可人时,杨恪已然不怕大宗师以下的武者,如今还有莺莺在,三人持剑之下,就是大宗师也可对峙。

雨夜

崖璧下,安得两个帐篷,耳鬓厮磨之时,就听得隔壁可人言道:“你们声音小些——”

莺莺顿时羞红了脸,推了推杨恪,不过瞬间,却还是缠住了杨恪——

许久后,声音渐消,莺莺暂歇片刻,喘息休止,推开了杨恪,裹着衣衫,掀开帐篷门帘,跃去了那另一间帐篷中。

只听得那边几声调笑后,一道纤柔的人影跃了进来。

待明日,几人收拾帐篷之时,可是扔了些脏污的垫褥。

杨恪不免被害羞的两个女人埋怨了几番,却也不顾那来源何处。

当然,杨恪是不会和她们讲理的,不然,恐怕遭受的就不是埋怨了。

眼前山路,逐渐转成了寒冰道,两侧是不知沉积多久的积雪。

路还在向上延伸——

走至此处,方知当年,大秦国顿步至此的缘由,哪怕三人尽是高手,这时在这山道上行走,也知觉险峻。

何况那百万雄师,皆是凡人。

尤其是夜间,天气平常还就罢了,但这雪原上,常见的却是寒风、飞雪。

呼啸的寒风之下,就是帐篷都搭建不得,可是让三人颇受了一番罪。

苗若兰倒是被三人护得分毫无事,经脉久久被蕴养,可以说是,这一下子就站到了许多江湖人的终点。

开始,杨恪三人,还敢在雪夜畅奔,待得后来,一天就只敢走一般,路上寻得山,就劈洞挖窟,存身歇息。

辗转了数月,方才迈步登上天州高原。

只这险峻雪山路,阻隔了大秦国百万雄师的征伐,回望片刻,杨恪久久一声叹息。

就像是西域的那些大漠中,也有绿洲,供得部落存身,这雪原之上,也可见茫茫草原,牛羊遍地。

离着天上的太阳像是近了些,有些刺眼了。

“这里是叫天湖——”

越过那封阻两极的山川,杨恪也不知此时到了何方,茫茫雪原,哪能辩解方向,也就是此时三人皆修玄功,方能识得前后。

不然,在这茫茫雪原中,恐怕是只能时时打转,寒饿而死。

眼前这群峰环抱所在,除却那茫茫草原,和那群落各处的牛羊,还有那白茫茫的一片湖水。

寻得牧人问,方知此地,名为‘天湖’。

寻看之时,杨恪见得,一道冰川,自山峰悬落,那就是这天湖之水的来源处。

冰川的上端,却是望之不见。

那上面或许会有些异宝,杨恪心中畅想着,却不觉得,那上面会有人居。

那雪峰何止千丈,哪怕群山链接处,有着落脚之地,也是苦寒,人怎可居?

“许久前,那上面倒是有住过人——”

这时,杨恪听到,正热情招待着他的牧民,这会攀谈说着,像是因为杨恪瞧着那方向,才有的说辞。

杨恪这时,凝目一望,许久摇了摇头,他觉得,这恐怕只是什么传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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