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摘星楼群魔相会 白洋淀藏匿行踪
“她是不是在喊爸爸?”
看着可人喂着那小婴儿,而那小婴儿却将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杨恪,柳莺莺犹豫片刻,问着。
啊?
杨恪被这问题惊到了,前生此世,他可都没想过做爸爸的事,都没有过这种心理准备。
“不知道!”
这里也没谁懂得婴言婴语,几乎是都没带过孩子,就是文泰来夫妇,按说他们该有孩子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有。
船只一路向东,前面是白洋淀,再往前就是大清河。
……
“此番诸位前来助手,待我师出关,夜羽定然禀明——”
酒楼中,方夜羽正侃侃而谈,至于脱欢,则不知去何处寻乐,直将杂事托付给方夜羽。
“摘星楼”是莫州城中最有派头的酒家,过了莫州,向北就是京畿之地了。
此城身为南北要冲,繁华也不下于京畿之地。
“摘星楼”既然得此名,自然是因为其楼之高,足足七层,以通天巨木为柱,尤其是那一根主柱,据说乃是通体以镔铁浇灌而成。
耗费镔铁据说有数十万斤。
楼中的酒席必须得预定,若非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武林大豪,一般人若是有了钱,想要预定酒席,也不得其门。
端坐高楼,可以看到城外西南处白洋淀中的美景,若是向北,几川汇流的大清河,滔滔而过。
因此楼繁华,附近艺社店铺林立,此时更是笙歌处处,在这般景盛处,只要肯花钱,保君乐而望返,大叹人生若此,虽死无憾。
脱欢自昨日来此,就不见了踪影,只留方夜羽在此照应,召集的南北魔人,他更是一个也不想见。
‘摘星楼’中灯火通明,上下七层,所有厢座都摆满了酒席,虽闻杯盘交错的响音,却不闻喧哗嚣叫,只让人以为,是这些客人品流高尚之故。
但若是有心人来瞧,恐怕只会觉得心惊肉跳。
‘摘星楼’最高处,是一个装饰特别华丽的大厅,四周全是以琉璃窗相隔,冷风吹不进,还可让人毫无间隔的欣赏着四周美景,遍观城内繁华,城外幽静。
筵开两席,每席都坐满了人,精美丰盛的菜肴流水般由美丽的女侍奉上,一个个正在举杯劝饮,气氛欢洽。
方夜羽说完话,坐下,向着身边坐着的那人微微点头示意。
那人豪迈一笑,此时起身,端做主人态,意态豪雄地向座上各人敬了酒后,脸色微红。
看他像是有几分醉了,此时在酒意下向一位面目粗豪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说道:“殷帮主,竹花帮在你统领下,声势一日比一日兴隆,我看用不了许久,这天下帮会中,当有你一席,来,我敬你一杯!”
那中年男子,竟是竹花帮的帮主殷开山,而他建立的竹花帮,在津门一代,称得上实力雄厚。
而说话那人,既然做主人态,自然是本地帮会,乃是横行白洋淀乃至瀑河、唐河、漕河、潴龙河、永定河、滹沱河、大清河的水上帮会。
此人名唤林士宏,也是武林中,有名的好手,威名不在红花会陈家洛之下。
殷开山应邀前来,见着这么多人,自己也非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加上这些年来潜心苦修,统辖部众数万,这气度也是不凡。
此时起身,淡笑道:“林帮主此言过誉了,殷某只是得众兄弟之助,帮中之事,邵军师助我良多,又有左、童等几位兄弟把持,才不致出乱子,这一杯,让我代竹花帮众兄弟喝了。”
说罢一饮而尽,席上众人也一起举杯陪饮。
另一边,此时一年约五十的老者忽然问道:“听闻贵帮前几日有两位英雄人物,得了大夏宝藏,未知是真是假?”
他说的是,前些时日,一喧嚣武林之事。
当年大周破灭之时,天下诸多豪雄,拥兵占据一方,称王做霸,就像是这河北之地,当时有一豪雄,名为窦建德,也是占据了两三大州的雄王。
不过后来被大唐破灭,据传其人,号为夏王,留有资财无数,意图将来复国。
只是时间至今已经千年,这宝藏也从未出世,大多都将其当做谣传。
而前不久,忽然有人拿出一柄【大夏龙雀刀】来,这宝藏踪迹方才显露。
却说那刀,最后落在津门,竹花帮的一对小混混手中。
各人不约而同露出关注表情,竹花帮虽然如今声势很大,在这河北一带,几乎称得上第一,就是红花会和丐帮,都不见得能超过。
不过,这大夏宝藏,也不是竹花帮能拿捏住的。
殷开山此时淡然一笑,表面上从容自若,心中却在咒骂这发问的上官龙。
此老乃是盘踞京畿燕京帮的帮主,以往和竹花帮有数次冲突,这次若是知晓有这老贼,他定然不会来赴这鸿门宴。
思虑片刻,殷开山谨慎答道:“这事乃是江湖谣传,那两小子也非是我竹花弟子——”
这几句话答似非答,模棱两可,至于那宝藏,他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打着哈哈,略过此节。
这时,一看着富态的中年男人这时起身,左右一看,沉声道:“闲话少说,未知上官帮主,殷帮主,对夜羽之前所说之事,是何打算?”
发言这人乃是津门首富,能为一地首富,自然有保留这份财富的武功,此人名唤荣凤祥,竹花帮和他牵扯颇多,也是他邀请,殷开山才会来此。
殷开山这时,没有怠慢,言道:“荣先生所问,殷某自然不该搪塞,只是,身为唐人,有些事,不能做,也不敢做!”
说出此言,殷开山眉额间闪过一丝忧色,自踏入这楼,他就觉得,踏入了一张网中。
尤其是在座这些人,个个看着都不凡,任意一人,和他武功恐怕都在伯仲之间,可这些人聚集在此处,所为何事?
他起初本不明白,直到方夜羽入座,介绍自己之后,殷开山就明了,他被牵扯进何等大事中。
要知方夜雨乃“魔师”庞斑亲传三徒的二弟子,庞斑潜隐后,“魔师阁”的一切便由他主理,隐焉为庞斑的代表。
魔门两派六道,每一代都有杰出人物,而庞斑正是魔门魔相道宗主,自他登临天榜之后,这魔门中,他虽然不为“圣君”,却也无人敢拂其意,幸好他一向极为低调,从不理江湖之事,更不入中原。
但如今,方夜羽入中原,那便代表庞斑终于要伸张魔爪了。
假若魔师庞斑真的打破二十年的闭关不出,踏入江湖,而如今这一代的魔门‘圣君’向雨田也是多年未见踪迹,不知死活。
那么庞斑伸展魔爪,魔门凶邪归附,是必然的事,眼前这些人,若都是魔门中人,以他们的显赫地位,当然应是庞斑招揽的对象!
殷开山心念电转,眼前这些人,已经囊括了北地大半的帮派势力,也就仅余丐帮、红花会、竹花帮等几个帮派了,庞斑会怎样对付我们?
他的眼光同时掠过同台的其他人。
主人身份的林士宏看着神色有些微紧张,上官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脸有得色,荣凤祥正和方夜羽低头说话,神态恭谨。
庞斑来袭,这些人怎能置身事外,如此模样,除非他们早已经有决定,想到这里,登时冒出一身冷汗。
哪怕殷开山再怎么无知,这时也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
今晚的宴会是个对付竹花帮的陷阱。
刚好这时方夜羽正笑说道:“殷帮主之意,夜羽已知,不过……”
看他嘴巴一张一合,俊秀的面目,在殷开山心中,恐怕比厉鬼更可恶!
既然明白了这场是鸿门宴,在座之人,恐怕都入了魔门,殷开山知道刻不容缓,双手一合。
“砰!”
一声巨响镇彻全场。
双手幻化出一股凶猛的劲力,朝着方夜羽扑去,他心里明白,这楼中,最关键的人物是谁。
庞斑没来,肯定没有,不然他束手就擒就是了。
那么只要斩杀了这方夜羽,这满楼中人,恐怕都交待不过去。
在座之人,都是高手,一个个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迅捷,真气立时灌满全身,各自戒备。
魔门中人,向来没有将后辈交给同伴的打算。
所以一个个的,对敌之前,先要防备同伴下暗手,再说对敌之时。
尤其一群魔门中人汇聚,看着人多势众,但有时,这加起来,还不如一人凶厉。
刹那间,殷开山就感觉一股尖锐寒冷的杀气直袭而来,同一时间,背后劲气压体,自然是背后的上官龙施以暗算,此人哪怕掌功不怎么样,但殷开山也知道,若给他拍实自己背上,十个他也要送命。
暴喝运劲,脚下踩上的木椅禁不住强大压力,寸寸碎裂。
方夜羽没想到殷开山竟然敢悍然动手,他没拿着三八大戟,这时直接向后仰倒,坐往地上。
殷开山一掌未曾拍到方夜羽,这时左右开弓,掌拍荣凤祥刺来的匕首,看上面泛着的丝丝荧光,显然是淬毒了,又一拳迎向上官龙的铁掌。
左手刚好拍在荣凤祥持着匕首的手腕上,借力横拖,就带得荣凤祥富态的身体,犹如陀螺般,不由主地侧撞向廊柱去,这时情势混乱,也不知是谁一脚把台桌踢翻,菜肴洒的漫天都是。
荣凤祥只是一个财主,自然好解决,不过上官龙便不是那么好应付了。
化解荣凤祥那淬毒匕首的一击,殷开山已经分去了一半力道,而上官龙袭来的这的一掌却是蓄势全力暗算,所以一碰上殷开山的拳头,掌劲吐实下,哪怕他不擅掌法,却也是殷开山闷哼一声,口中沁出一丝血迹来。
幸好殷开山反应敏捷,未曾硬撑,也是借着掌劲侧滚,一方面化去上官龙的掌力,另一方面争取杀方夜羽的机会。
场中,顿时纷乱一片,那一个个美貌侍女,此时纷纷朝着楼梯处奔去。
盘子砸在琉璃上,砰砰声中,那价值不菲的琉璃成了碎片。
适才还是言笑欢洽的宴会,瞬眼间已变成生死存亡的屠场。
上官龙此时飞跃而起,避开那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盘子,追击正在地上滚动的竹花帮帮主。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也知晓,今晚的目的何在,不是庞斑出世,只是方夜羽的一次谋划,除了这竹花帮帮主,剩余的竹花帮之人,他随手就可料理。
到时,他这燕京帮,岂能还是燕京,或许称为燕赵,那时也不算京畿第一,而是河北第一。
当然,如能成功,能得方夜雨的青睐,引荐给庞斑,他也可脱出阴癸派的泥潭,想到这里更是雄心万丈。
谁也不知,这燕京帮的帮主,竟然是阴癸派弟子。
只是,阴癸派是以女子掌权,哪怕上官龙贵为一帮之主,可还得对那女人跪拜,他如何不想挣脱这局面。
可魔门规矩森严,正助他的也只有同为魔门中人,而能招惹那妖妇的,更是只有那一两人而已。
殷开山向着方夜羽继续翻动,丝毫不顾地上那些汤水饭菜,丝毫没有高手的形象。
此刻这厅内混乱一片,并不是每个魔门中人,都给庞斑面子的,尤其是方夜羽还是狐假虎威,连庞斑当面都没见到,就想让他们做狗,哼!
看似都在喝骂,一个个盘子朝着殷开山砸去,可这般乱来,却是闹得更混乱了。
方夜羽也在翻滚着躲避,殷开山不要命一般,让他有些惧怕,虽然他也明白,只要停下来,前扯住殷开山两三息,就会有无数人围攻而来。
可是,看着那一个个朝他砸下,蓄着气劲的盘子,方夜羽何敢停下。
魔门中人,大多是喜欢混乱的,恐怕这里,不少人都抱着,让庞斑来中原闹上一番,最好去死的心思。
就像是那赵德言,方夜羽不信,他会拿不下殷开山,可他此时,就在冷眼旁观。
这可是同门中人,同是魔相道中人,还如此言行,何况其他魔门中人,方夜羽如何敢将生死托付给他们。
心中有些后悔了,不敢聚来这么多人,要是人少一些,这混乱,也不会如此。
砰砰声中,那是殷开山肆意砸下的劲力,两三声巨响后,楼板被砸穿,方夜羽和殷开山落到了六层去。
殷开山丝毫不留手,这里坐的,多是方夜羽的下属,基本没人能挡住他一招,就被砸的稀巴烂。
血肉横飞,一个个敢拦上来的人,鲜血不断的溅撒至四周,各处都是喊杀连连,虽然他们不知道敌人是什么人。
身为主人的林士宏这时也上来阻拦了,上官龙则是展开杖法,只是他们两人来战殷开山,相互配合下,却是丝毫讨不到半点便宜。
不是殷开山的实力多么厉害,也不是林士宏和上官龙多么废材,他们三人武功,其实只在伯仲之间,但林士宏和上官龙,却各自心有顾忌,这联手还不如单打独斗。
尤其还有,那不知何处飞来的盆碗碟筷——
指望这帮魔门中人联手对敌,回身看着这一幕,方夜羽差点要被气死了。
只见上官龙杖中扫带出的劲气把殷开山的头发衣服刮得倒飞向下,显示他这一击全无余力保留。
真心来杀殷开山的人中,以他武功最是强横,看着殷开山被逼至墙角,他本来心想这一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这时,旁边的林士宏,忽然怪叫一声,身子后退时一歪,一脚忽然就踢上他的杖身。
看似是林士宏被殷开山逼退,被殷开山掌风牵扯着,站立不稳所致。
旁人看来,毫无破绽。
可上官龙却被气的,瘀血攻心,只要一瞬,只要一招,那时就能把殷开山,一杖毙杀。
可却被林士宏,轻易的破坏了。
积蓄劲力,上官龙再次回扑,硬抢上前,手中杖幻出满天杖影,无孔不入地俯击而下,只要迫得殷开山硬拼,他哪怕受些伤来,眼前这些人,若是还不能将殷开山立毙于当场,恐怕交待不过去。
他只需要,拼着自己受些伤罢了。
见他如此凶猛的扑来,殷开山半蹲在地,却全无一丝应有的慌乱,虎目紧盯着上官龙假假真真动作里暗藏的杀着。
身旁的林士宏,这时并没有跟上来,方夜羽还是远远的回望着,楼上那群老贼,一个也没有下来。
上官龙战斗经验何等丰富,暗感不妙,便要抽身而退。
但一切都迟了。
殷开山俯身,犹如泥鳅一般,在地上窜行着,避开那漫天杖影,直接扑至上官龙身下,手中寒光一闪。
上官龙只觉得腿上一凉,右腿忽然有股清凉的感觉。
再一瞬,上官龙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嘶,身形不住的倒退着,手中杖胡乱的挥舞着,“轰”一声撞在琉璃窗上,鲜血喷射着从窗口落下去。
殷开山此时像猛虎一般从地上弹起,紧蹑追上。
像是要去追杀上官龙一般,当他从窗口扑击时,几道劲力追上了他。
暗器、刀、剑齐至,只是殷开山躲也不躲,竟然拼着受创,也要追杀上官龙。
浑身鲜血飘洒着,朝着楼下俯冲而去,半途,凌空一转,朝着城外猛扑而去。
这时,众人才知,他不是要去杀上官龙,而是要逃!
但若是说,每个人都没看出,那就是说笑话了。
这楼里,不知有多少狡诈之辈,只是看破不说破,他们还正感叹,方夜羽为何没死呢?
此时方夜羽紧追至窗前,那天上正飘落的血丝中,有一二是他的功绩。
回头,阴沉的看着身边,正遗憾感叹的林士宏。
像是对未能留下殷开山觉得遗憾,林士宏感叹着,说道:“白洋淀地形复杂,殷开山多半藏身于此,我点齐弟兄,日夜穷搜,这老贼,逃不出去!”
“哼!”
方夜羽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这时,荣凤祥不知何时跳了下来,摇着头说道:“我这老友,颇为命硬,此番让他活着回去,恐怕少不了多少事端,幸亏,荣某提前有了布置——”
说着话,他转头道:“竹花帮那边,我已有安排,夜羽你放心就是,我去救下上官!”
说着话,荣凤祥从窗子缺口处跃出。
不多会,荣凤祥抱着一人,从楼下跃上来,面目悲痛,众人去看他抱着的人,正是上官龙。
“我这——我这老友,竟因气血攻心,没了——”
说着,悲戚之声,令人心痛。
只是在场中人,哪个不是见惯生死,个个又有几分感情?
听得上官龙的死讯,已经有人盘算着,怎么吃上一份,偌大的燕京帮,产业也不小呢!
“老友临死前,托我照应一二,唉!”
荣凤祥面目悲痛的说着,脸上流行两道浑浊的泪水来。
众人无语!
哪怕都是魔门中人,此时也不由得暗骂荣凤祥无耻,竟然敢吃独食!
方夜羽胸中一滞,顿觉这夜中事,有些不对劲来着。
算来算去,竟然是全被荣凤祥得利了,看他言行,莫非会将燕京帮和竹花帮全都吞下去?
“夜羽,我先送我这老友回家,你放心,你这事,我定然给你办妥。”
荣凤祥不顾周围那些眼神,朝着方夜羽说了一语,抱着上官龙的尸身离去。
这老贼!
方夜羽暗骂一声,有些无力。
没想到中原魔门,竟然尽是这种人物,再看林士宏,身影也消失了,多半是趁着上官龙死讯,和殷开山重伤的消息,去抢夺地盘了。
这都什么人啊!
转身下楼,楼上那群人他也不想搭理了,多半和荣凤祥一样,指望他们办事,恐怕是难。
“琉璃窗一扇一百两,共计十七扇,桌椅板凳总计一百七十八两,人员死伤需要三百两补偿,这样,我们帮主的朋友,您给个两千五百两就成——”
方夜羽离去之前,被拦住,是这楼里的老板。
这么多钱?
愕然看着这老板,方夜羽想要杀人,可思虑半晌,还是忍着气,取出几锭金子来。
“就这些!”
约一百多两的金子,那老板面露难色,最后说道:“客人,您和我们帮主既然是朋友,这钱小的擅自做主,就给您减免一半,待我称过——”
方夜羽面色难看的摆摆手,从这楼里离去了,再待下去,他恐怕要被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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