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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寒雨避居八卦门 母女相逢不相识


杨恪别过脸去,就看到一幕奇景,这时正好下得山峦,这路从这半山腰绕过,山腰是一处大平原,坐落了一层次分明、雕梁画栋的山庄。

看这周围,前后没有人居,又是半山腰上,这山庄建在此处,倒是怪异。

尤其还如此富丽堂皇,更是杨恪穿越至今,所建最为豪富之地了。

“乾离变化,爻在其中,形似八卦,这里应该就是八卦门了——”

杨恪正在打望,就听身边陈家洛清朗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他听。

八卦门?

杨恪回想了片刻,也没想出个究竟,当初看过的杂书太多,可不知这“八卦门”出自哪里了。

看着很近,却也走了许久,这时天色阴沉,不是夜色临近,而是天空忽然来了一层雨云。

平常天气,多半还要走上多半天才会休息,这时,就得避雨了。

在前的少林僧中,一位年轻的奔来,合十一礼后,问道:“几位施主,方丈询问,可否在前面山庄,歇息片刻,等雨落之后,再赶路——”

杨恪抬头看了看,想了想自己可能会面临的危机,不过还是点头说道:“那就前去暂歇。”

见杨恪点头,那和尚立刻奔回复命,却没去问后面的恒山一众人。

杨恪看了眼,离的很近的恒山几位师太,正想去招呼一下,却见她们都正看向他,定闲师太此时合十一礼,口中像是轻轻念了声佛号。

这雨来得很快,还没等杨恪进入这山庄中,就瓢泼而下。

也不知前面少林僧众怎么说的,大门敞开,就见得像是管家的人在迎接,不住招呼行礼。

众人被迎入这山庄的大厅中,这厅很大,只是廊柱就有十来根,众人涌入,却也不显拥挤。

“诸位少林恒山的大师,几位军爷,驾临我们八卦门,是我八卦门幸事,主人家现在皆妇弱之辈在,不好出面招呼,还望恕罪——”

这大厅中,却不只是杨恪这一行人,之前就已经有人了,看着打扮,几个穿着像是——这大门口附近坐着的几个人,杨恪看他们打扮,好像和苏烈差不多,应该是有公干的大唐军官。

他们不远处有二十多个人团团围着,正在一处火盆前烘烤给雨淋湿了的衣物,还不时的抬头看向大门外。

这群人身穿玄色或蓝色短衣,有的身上带着兵刃,是一群镖客、趟子手和脚夫。

杨恪一行就被迎入了里面,看着那管家吩咐人取来了木凳、火盆、草席等物事,杨恪等人分四处而坐。

少林弟子坐了一席,恒山弟子坐了一席,苏烈手下那些将士坐了一席,杨恪几人坐了一席。

此时正任由可人给他擦拭着被淋湿的头发,一群少林弟子和恒山弟子,却都带着斗笠,倒是只被沾湿了衣服。

可人和骆冰护着那小婴儿跑得快,倒是没被淋着,只有杨恪,因为客气,淋了些雨。

这时,两个小厮抬着张巡,也进了这大厅,文泰来带着他们,到了杨恪这边。

张巡已经醒了,这时正睁着眼睛,看见杨恪,就想要起身行礼。

“殿下,您无事就好——”

“张县令不必多礼,好好将养身体,以后大唐国还需要你这般忠义之臣——”

这边的动静,惹得不少人来看,隐隐的听到杨恪口中的“县令”,至于张巡的话,因为他受伤甚重,此番醒来,也无甚气力,说的话就没人听到了。

因为少林恒山的招牌亮出,虽然没介绍三玄三定的身份,不过此时也没人造次,敢明目来瞧,只是偷偷看上几眼。

就是听得杨恪的话,却也没引起什么喧闹,一个县令,只这大唐,就有上千,算不得什么人物,只是惊诧于这县令为何缠绵病榻。

还和少林恒山弟子随行。

不过此地,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倒也没人奇怪少林恒山弟子会去往京城,或许是京城有贵人召唤,需要做什么法事呢?

那边人正小心的说着,就见得一对少男少女从后堂进来,正好从杨恪他们身边经过,他们说话动静甚大,瞬间就将这厅中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那对少年少女进入这厅中之后,却是忽然一愣,这厅中怎么多了这么许多人,那少年正四处张望,走的很慢,多是因为侧头去看恒山弟子。

而那少女则快走了几步,走到正烤衣服的那群镖师中间,把一个精干瘦削的老人拉在一旁,说着悄悄话。

那老人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看着精神还算健旺,头上微见花白,身高不过五尺,但目光炯炯,凛然有威。

他听着身边那少女说话,忽然眉头一皱,低声呵责道:“又去惹事生非!若是让人家知觉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声音不免重了些,虽然大多数人听不到,但是杨恪这边,耳目聪敏的高手,那可不是一个两个,就是杨恪,将真气运转至耳部,也清晰的听到了。

却是他惊惧于未来的刺客,这会看着淡然,暗中却早就警戒了。

这时他就听得那少女正笑说道:“爹,这趟陪你老人家出来走镖,这可是第十八回挨骂啦。”

那老人道:“我教你练功夫时,旁人来偷瞧,那怎么啦?”

杨恪明白了,原来是这少女,刚才偷瞧见了这主人家练武的情景。

这偷师窃艺,乃是武林中的大忌,比偷窃财物更为人痛恨百倍。

一旦发现,所受的惩戒,那也是十分严重的。

杨恪就知道,武当的张真人,年少时曾是少林僧,就是因为这种事,这才弃佛入道,成就了如今这继往开来的大宗师。

杨恪这时,听见那少女说着:“爹,那人的镖法也平常得很,保管没人偷学了。”

她这是在分辨,杨恪抬头去看,准备去看看那老者如何去教训女儿。

就见着那老者脸一沉,斥道:“你这丫头,怎么开口就说旁人的玩意儿不成?”

只是他这斥责,像是没能警醒那少女,杨恪就清楚的看见那少女只是不在意的一笑,并说着:“谁叫我是百胜神拳马老镖头的女儿呢?”

百胜神拳?

杨恪听到这名号,忽然一惊,这是什么人物?莫不是一位大高手?

仔细瞧了几眼那看着短小瘦削、骨头没几两重的干瘪老头,还有厅口雨幕下,隐隐还能见得的那枝黄底黑丝线绣着一匹插翅飞马的镖旗。

杨恪江湖经验不多,虽然知道的很多,但这人物,他却始终想不起来哪里听过。

不过杨恪身边坐着的是陈家洛,他也正四处去看去瞧,正看见杨恪疑惑的眼神。

瞧见杨恪去看门外那镖旗,陈家洛就低声解说了那边那些人的来历。

原来这老者姓马,名行空,江湖上外号叫作“百胜神拳”。

那少女是他的独生爱女马春花,这名字透着有些儿俗气,可是江湖上的武人,也只能给姑娘取个什么春啊花啊的名字。

和他一起的那少年姓徐,单名一个铮字,是马行空的徒弟。

陈家洛知道的倒是不少,杨恪正听他说着话,就听见那边又闹起动静了。

却是那徐铮蹲在火盆前正烤火,他们一干人正好挨着那几个武官,这时他就清楚看见身边那武官正不住用眼瞟着师妹,不由得心头有气,向他怒目瞪了一眼。

而那武官刚好回过头来,与他目光登时就对上了,心想你这小子横眉怒目干么,也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练武之人,本就是霹雳火爆的脾气,徐铮尤甚,眼见对方无礼,当下虎起了脸,目不转睛地瞪着那武官。

那武官约莫三十来岁,身高膀宽,一脸精悍之色。他忽然哈哈一笑,向左边的同伴道:“你瞧这小子斗鸡儿似的,是你偷了他婆娘还是怎地?”

两个武官对着徐铮哈哈大笑。

他们说话粗俗,也不避人,正惹得厅中所有人去看,徐铮被这么些目光聚拢在身上,那是又羞又气。

立刻霍地站起来,指着那武官,喝道:“你说什么?”

那武官坐那里,动也不动,只是笑吟吟地道:“我说,小子唉,我说错啦,我跟你陪不是。”

徐铮毕竟少年,性子直,听到人家陪不是,也就算了,正要坐下,那武官话却没说完,又笑说道:“我知道人家不是偷了你婆娘,准是偷了你妹子。”

这一番话出口,如何还能善了。

徐铮一跃而起,便要扑上去动手,这时,马行空也察觉这边的动静,转头喝道:“铮儿,坐下。”

徐铮一愕,脸孔胀得通红,道:“师父,你……你没听见?”

马行空淡淡地道:“人家官老爷们,爱说几句笑话儿,又干你什么事了?”

徐铮对师父的话向来半句不敢违拗,狠狠瞪着那个武官,最后却只能无奈的慢慢坐了下来,那三个武官又是一阵大笑,更是肆无忌惮地瞧着马春花。

马春花见这三个武官无礼,要待发作,却知爹爹素来不肯得罪官府,寻思怎生想个法儿,跟这三个臭官儿打一场架。

杨恪听见这动静,也听了个明白,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如今这天下,那三个武官所为之事,绝对不是什么大事,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

可他自入大唐国至今,却是将自己真的对这个大唐国有了归宿。

是张巡那些舍生取义的文官,是薛礼那等不避死劫的武将,是那些豁出性命的镖师,是那等甘愿赴死的山贼——

他们都有同一个身份——大唐国人。

杨恪示意身边的苏烈一眼,他点了点头,整了整甲,起身。

突然电光一闪,照得满厅光亮,接着一个焦雷,震得各人耳朵嗡嗡发响,这霹雳便像是打在这厅上一般。

天上就似开了个缺口,雨水大片大片地泼将下来。

雨声中只听得门口一人说道:“这雨实在大得狠了,只得借光在宝庄避一避。”

门外,庄上一名男仆说道:“厅上有火,可暂避这雨,大爷请进吧。”

半掩着的厅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长身玉立,气宇轩昂,背上负着一个包裹,三十七八岁年纪;女的约莫廿二三岁,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色丽人。

她不远处的那马春花也算得是个美少女了,但是这丽人一到,立时就被比了下去。

这两人没穿雨衣,不过那少妇身上披着件男子的外衣,已然全身尽湿。

那男子携着少妇的手,两人神态亲密,似是一对新婚夫妇,十分恩爱,他们进来后,却也没人再招呼,那男子四处寻看片刻,打望了这厅中的布置,扫过了杨恪一行人,最后找了一个闲着的木凳,扶着少妇凑近了门口的一处火盆坐下,显得十分的温柔体贴。

这二人衣饰都很华贵,少妇头上插着一枝镶珠的黄金凤头钗,看那珍珠几有小指头大小,光滑浑圆,甚是珍贵。

马行空心中暗暗纳罕:“这一带道上甚不太平,强徒出没,这一对夫妇非富即贵,为何不带一名侍从,两个儿孤孤单单地赶道?”

饶是他在江湖上混了一世,却也猜不透这二人的来路。

马春花见那少妇神情委顿,双目红肿,自是途中遇上大雨,十分辛苦,这般穿了湿衣烤火,湿气逼到体内,非生一场大病不可,当下转身去打开衣箱,取出一套自己的衣服,走近去低声说道:“这位娘子,我这套粗布衣服,你换一换,待你烘干衣衫,再换回吧。”

她倒是好心,那少妇也好生感激,向她一笑,站起身来,目光中似乎在向丈夫询问。

那男子点点头,也向马春花一笑示谢,那少妇拉了马春花的手,两个女子就径直走往后厅去借房换衣。

待走过杨恪一行人身边时,正被骆冰抱在怀中的苗若兰,忽然呜哇呜哇的喊了起来。

骆冰感觉将她扭过身去,摇晃着,哄着。

听见了苗若兰的呜哇声,杨恪就见正走着的那少妇,忽然一顿,张望过来,眼中像是闪过丝丝荧光,她看到骆冰晃悠着一小婴儿,见她打扮,还有骆冰身旁的文泰来,看了几眼,就和马春花仍旧走向了后面去。

她们起身说去换衣之时,她们身边坐着的那几个武官也听见了,之前和徐铮斗口的那个武官最是大胆,低声道:“我瞧瞧去。”

另一个武官此时摇头,笑说道:“老何,别胡闹。”那姓何的武官之时嘿嘿一笑,从地下拾起腰刀,挂在身上,站起身来。

徐铮受了他的羞辱,心中一直气愤,见他起身,向后院方向走去,他转头向师父望了一眼,只见马行空闭着眼睛在养神,又见镖局其余的镖头、趟子手和那十多名脚夫都径直的望着门外的镖车,没人注意他,于是他就起身,跟随在那武官身后。

这走了几步,那武官听到背后脚步响,转过头来,见是徐铮,就咧嘴一笑道:“小子,你好!”

徐铮瞪着他道:“臭官儿,你好。”

那武官哼了一声,笑眯眯道:“想挨揍,是不是?”  

徐铮道:“是啊,我师父不许打你,咱们悄悄打一架,好不好?”

虽然是问话,不过看他神情,像是早已下了决定,一定要打这武官一顿了。

那武官闻言,嘿嘿一笑,看着眼前这毛头小子,决定给他些苦头吃,他倒是不觉得自己会打不过这小子,看这小子一不是大门派弟子,二来出身贫穷,只是一镖师的弟子,至于他师父那什么名号“百胜神拳”,听都没听过。

他就没将这楞小子瞧在眼里,只是觉得他镖行人多,己方只有三人,若是群殴,定要吃亏,这楞小子既然要悄悄打架,那是再好也没有,便笑着点头道:“好啊,咱们走得远些,若给你师父听见了,这架就打不成。”

看徐铮点头,武官顿时暗喜,转身就要走,却像是撞到了一座山上。

这厅中,自然不会有山,只是一个人身上,一个身形高大的人。

“哪来的狗——”

这一撞突然,姓何的武官只觉得鼻子酸痛,就要张口喝骂,只是话还没来得及骂完,就感觉肩膀上落下一只钳子来。

直接将他的肩膀钳住,然后他就听得一声音说道:“好兄弟,来吧!”

不由自主的,三两步间,就被扯到了杨恪身前,啪的被按倒在地。

杨恪一行人进来时,何武官也打量过,要知道他们本来是坐在这里的,却被府中管家驱到了门口处,受那寒风寒雨侵袭。

只是听得少林恒山之名,他也不敢造次,像是那少林恒山,这等名门大派,和那小门小户的可不同,可是有着朝廷爵位之赏。

道家真君、真人,佛家法王、法师之类的,像是少林方丈,恒山主持,那都是超品之爵赏,时不时就会面见皇帝,他一个低品武官,不说武功,就这地位,怎么敢造次?

最让他注意的,还是那一队军士,具装甲骑,还有那听得的只言片语,知晓这些人护着的必然是一位大人物。

不过,他不敢招惹,却也不怕,毕竟管不到他。

却不料,这些人竟然将他擒来,被按倒跪在地上,何武官挣扎一下,怒道:“你们想怎样?我是东宫侍——”

他正说着,这时看清了杨恪的相貌,忽然停住了,然后惊呼道:“你——你是吴王!”

徐铮正盘算着,该如何收拾那武官,就见得他被人擒了去,然后被按着跪在地上,给那年轻人磕头。

这边的动静,自然被其余的两个武官给瞧见,他们立刻起身,提着刀匆匆而来,也正好听见何武官的惊呼。

本来是要助拳的,这时俱都停住了脚步,相视一眼,默然下跪磕头。

“东宫侍卫?尔等刚才所言所行,可是妥当?”

见他们这么简单就跪了,杨恪挥挥手,让他们停住了,然后喝问一句。

“自——自不妥当——”

其余两武官没话说,只看向前面的那何武官,被杨恪直视着询问,那何武官只觉得眼前这吴王殿下,浑没有往日的温和,言语中更是带着丝丝杀伐之意。

他觉得,自己若是回答不好,性命都难保。

这可能是个错觉,杨恪怎么敢杀他呢?他可是太子东宫的人——

只是,片刻后,他还是认错了。

皱了皱眉,杨恪有点失望,若是拒不低头,杨恪还有法子去办了他,可他低头了。

“去给人赔罪,今后,不要让我瞧得尔等再有此举!”

淡淡警告了一声,杨恪也没再说其他了,那何武官也就起身,行礼之后,转过身去,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这时,马春花和那美妇正好回来,就看见之前戏言他的那武官,此时愤愤的脸色。

让她有些奇怪,心想莫不是父亲出手教训了他?

不过父亲从不得罪人的,尤其是这种小事。

她正想着,就见那何武官忽然几步快行,走到了她跟前,然后鞠躬一礼,说道:“我错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头就走,朝着大门,不顾外面的雨幕,直接冲了出去,其余两位武官见此,也只能行礼之后,追了出去。

杨恪也觉得不爽利,可他还能如何,调戏一句,也罪不至死吧。

徐铮张着嘴看着这一幕,直到那何武官从他身旁冲了出去,这武官就这么被人给治了?

吴王?

是什么东西?

马春花和那美妇走到徐铮处,两个人都呆呆的,马春花是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正要拉扯徐铮去问,就见得自己父亲,匆匆走了过来,一掌拍在了徐铮脑后,然后瞪了自己一眼。

就见得马行空又多行了几步,越过她,走到了那边那群人那里,朝着一少年,躬身一拜,说着:“小女顽劣,小徒粗苯,竟然招惹贵人,老朽来赔罪——”

“老丈免礼,些许小事罢了,你们这是在走镖?”

杨恪伸手,虚扶之后,随口问道。

却见马行空起身,呆立片刻,才说道:“是走一趟镖。”

却也没说太多,马行空起身之后,周围张望两眼,然后又拱手道:“文四爷?”

却是看到杨恪身侧不远的文泰来,文泰来回过身来,起身拱手道:“马前辈。”

骆冰抱着苗若兰,起身也微微一礼。

马行空扫过周围几人,年轻的陈家洛,他不认识,少林寺的三个和尚,嘶——

他正惊讶,就感觉身边有一人走近,却是那美妇,不知为何凑近了,看她目光,却是看着骆冰怀中,正呜哇叫着的小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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