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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碰到了麻烦


公园种满许多花树,粉色红色,阳光从娇嫩的花瓣中洒落,细细碎碎的,格外惊艳。

        木纤半只胳膊压住书包,姿态放松,欣赏着眼前美景,良久,回答俞奚的问题。

        “想考个好点的大学。”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努力过,成绩处于中下游,是可以接受的。

        提笔在本子写下几个字,闻言,俞奚清丽的面庞滑过一丝笑意,“明白了。”

        今天补习化学,木纤做着单元试卷,遇到不会或者忘记的就问,比如:“那个向次氯酸钙溶液中通入so2的方程式是什么来着?”

        听见她的问题,俞奚稍微回想,随后,不急不缓道:“如果没记错,应该是ca(clo)2+2so2+2h2o=caso4↓+2hcl+h2so4。”

        “这个方程式好长。”木纤撑着额头,无奈又苦恼,难怪记不住。

        “知道规律就行。”

        两个小时过去,木纤脑子里全是各种方程式,让她有种想放弃化学的念头。

        落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俞奚合上本子,向女生投去询问的眼神,“那今天就这样?”

        “嗯嗯,辛苦你。”

        收拾好东西,两个人离开公园,随后,互相挥手告别。

        回家路程半小时,木纤并不着急,在美食街瞎转,经过拐角一家专售小甜点的店铺之际,耳边蓦然响起前两天徐咛跟自己提供的“情报”……

        当时,正聊着元旦晚会,对于她不会才艺,无缘参加的情况,徐咛感到非常可惜,边吃饭边想其他办法。

        “对了,我听到班上喜欢岑韫的同学悄悄讨论,他好像爱吃糖霜山楂,可以了解一下怎么做。”

        木纤拿出手机,搜索糖霜山楂的做法,看了一遍视频,发现不是很难。

        “先试试吧。”

        进超市买好需要的材料,她咬着山药糕,打道回府。

        推开门,家里静悄悄的,爸妈各自都有工作应酬。木纤揉了揉脸,压下内心深处的孤独,提着东西走入厨房。

        有些东西,看似简单,实则非常困难。

        失败了五次,浪费了很多白砂糖,木纤才勉勉强强成功——山楂只挂上一点糖霜。

        她给徐咛发照片,之后,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首先是香甜的糖霜,没多久,山楂味浸满整个口腔,甜酸结合,使人食欲大开。

        这时,对面回信息:“啊啊啊啊啊,星期一带点过来,别让我跪下求你!”

        周一,木纤提前十五分钟来了教室。拿出要交的作业,随即,把一个装着糖霜山楂的透明玻璃瓶,轻轻放在隔壁的抽屉里。

        “学会了他喜欢的糖霜山楂,很开心。”

        打开钢笔盖子,木纤在一张新的便利贴写下这行字。便利贴刚好是红色,映衬她此刻的心情。

        往前翻了一页,上星期记录的,笔迹崭新:“他好像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

        歪头想了想,木纤用红笔添加一句。

        “可我会继续喜欢。”

        二十分钟后,身旁传来一点拉动椅子的“呲拉”声,木纤从散文中抬头,向女生问候道:“早安。”

        “早。”俞奚坐下来,掀开纸袋,而后指着里面的烤红薯,问,“要不要吃?”

        “刚才我吃过了。”说完,木纤重新看向手里的书。

        “这是什么?”

        片刻过去,听到俞奚发出惊讶的声音。而且似乎有一点欣喜。她扭过头,扬起了唇畔,笑盈盈道,“我自己做的糖霜山楂。”

        透明玻璃瓶里,每一颗山楂都挂满糖霜,模样均匀漂亮,俞奚不由得称赞:“好厉害!”

        “没有啦,失败过很多次。”

        “谢谢你。”

        “不用。”摇摇头,木纤伸手接过玻璃瓶,拧开盖子,示意她可以尝一下。

        “等会?快早读了。”

        木纤表示没意见,稍微弯着腰,再次将玻璃瓶递给对方,与此同时,前面男生用力推推椅子,桌子被撞到,抽屉里的便利贴掉落。

        她迅速拾起。

        俞奚瞧见,恍然想到一件事,在书包夹层找出对半折叠的便利贴,放进木纤手里,“上次捡的,差点忘记给你。”

        打开一看,正是写着“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窥见天光”的那张!

        怔了怔,木纤用指腹慢慢摩挲着,清澈的眸中满是开心,随即轻声说:“还以为找不到了。”

        见此,准备早读的俞奚出声提醒,“你记得收好。”虽然不清楚上面的文字,具体代表了什么,但看样子很重要。

        “会的。”

        第二节是英语,班主任将书本放在讲台,紧接着拍拍手掌,“各位同学,我们来投票决定元旦晚会的节目。”

        投票选项有集体舞、时装秀、诗歌朗诵,还有班级大合唱等等。最终的结果是时装秀。

        木纤垂下头,抠着新长出来的指甲,心想,这好像和才艺没什么关系?

        题外话结束,开始上课,这节讲的是地点状语从句:“这类从句表示地点、方位,用‘where’和‘wherever’引导……”

        课后,班长挑选表演时装秀的人员,一共需要五个。定好了四个,她的眼神落在木纤身上,“就你吧。”

        客观来说,对方形象还不错,高挑纤细,肤色白皙,一双眸子明亮如星辰。

        被叫到名字的木纤在吃糖霜山楂,差点被噎着,匆忙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旋即指向自己。

        “我吗?”

        “对,以后星期四的体育课,用来排练。”

        直至午休时间,木纤都有点晕乎乎。因此,一见到徐咛,就开始说这件事。

        “……以前我没走过秀,班长这样选人,太随意了。”

        徐咛倒觉得挺好,揉揉她的头发,随后,单手撑着下巴,“别担心,排练这么久,到时候绝对没问题!”

        “好吧,”毕竟答应了班长,木纤也不好再反悔,只能叹口气,“先试试。”

        “那就先试试……给我的东西呢?”

        一听,木纤才想起,山楂放在书包里忘记拿出来,抿抿唇,讪笑着说:“吃完饭给你。”

        “ok,中午想吃什么,我请!”

        吃过饭,两个人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一阵风吹来,两侧的五角枫树叶,缓缓往下掉落。

        校服衣角也被吹得呼啦作响。

        须臾,一片五角枫叶正好掉在徐咛的肩膀上,木纤伸手帮她拿走,此时,前者低头,压着嗓音问。

        “最近你是不是没遇见过岑韫?”

        看着那片红色的叶子,闻言,木纤颔首,“嗯,三天没见过。”记得非常清楚。

        “那对他的喜欢有没有淡点?”

        “貌似……没有。”

        未听见自己预想中的答案,徐咛撇撇嘴巴,神情略失望,“算了,看来和见不见面没关系。”

        教室门口。

        木纤进去拿东西,瞥见班上四五个女生吃着什么,她如平常一样走向座位,却注意到俞奚没带回去的玻璃瓶被打开,里面的糖霜山楂所剩无几……

        留寸头的女生,冷冷勾起唇,嗤笑道:“切,以为味道多好呢!”

        “我送俞奚的山楂,是你们拿的?”转过头,木纤轻声问,恬静的面容,瞧不出任何愤怒与生气。

        “同班同学,”另外一个编着辫子的女孩子,挑着眉,义正言辞反问,“尝尝怎么了?”

        旁边女生慢慢撩起及肩发丝,倨傲地附和一句:“就是,那么多……”

        “尝尝不会怎么样,就是被我揍一顿而已!”

        听到这些话,徐咛实在受不了,从后门踏入,随手拿过堆在角落的扫把,指着几个女生。

        倏然,气氛变得紧张。

        距离最近的高马尾,不自觉后退两步,表面上装着气势:“你是谁,进我们教室干嘛?”

        “将山楂吐出来!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

        见状,木纤笑了笑,并未制止好友的行为——她性格温和,不代表软弱可欺,这些人偷拿东西还理直气壮,就该被教育一番。

        长发女生上前,红唇扬起,不屑地挑衅:“早吃完了,有本事打我们呗!”

        “确定?”徐咛舐舐后槽牙,举起扫把准备打下去。看她不是开玩笑,编着辫子的女生连忙说,“别,我们赔山楂。”

        “明天要见到。”

        “可以。”

        “又不是你的东西,”留寸头的女生,双臂环住,眼神十分轻蔑,“管得着吗?”

        “朋友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有问题?”说着,徐咛斜睨她一眼,用扫把敲了敲桌面,教室里立刻发出“邦”的声音!

        此时,辫子女生拍拍自家姐妹的肩膀,而后露出微笑:“明天给你们,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闹那么僵。”

        “好,”木纤懒得跟她们纠缠,点点头,柔和声线里是不容拒绝的警告,“希望不要有下次。”

        ……

        下午放学,广播放着轻快的歌,校园里热热闹闹。

        将玻璃瓶递到女孩子手边,后者在哼歌,瞧清是什么,下意识瞪大眸子,木纤则盈盈一笑,“吃吧。”

        “啧,今天中午怎么回事?”

        “总共做了两瓶,一瓶送俞奚,一瓶留给你……”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徐咛飞快打开盖子,拿出一颗山楂丢进嘴里,边咀嚼边评价。“好吃!”

        “好吃就行。”

        手艺得到两个朋友的认可,木纤弯弯眼,内心充斥了满足,不枉她尝试十几次。

        另一边,路开抬起下巴,提醒身旁某位年级第一,“瞧,你爱的糖霜山楂!”

        岑韫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在看到少女手中的东西时,移开目光,旋即薄唇微启,冷静道:“我不爱吃这种东西。”

        “居然记错了?那你爱吃什么?”

        “不知道。”丢下三个字,岑韫继续往前走,周身流露出一股无可奉告的意味。

        路开愣在原地,片晌,抓了抓头发,表示难以置信:“好家伙,连我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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