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老夫人
杜扬岚有些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杜雍岚，但是鹤唳卫就在身边，她不能任由杜雍岚这么说下去。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杜扬岚的声音冷厉了几分，继续说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杜扬岚留下杜雍岚一个人，转身离开了。
但是，杜扬岚并没有成功离开相府，这边刚刚搞定了杜雍岚，老夫人那边又来了消息。
“三小姐。”丫鬟点头哈腰，冲杜扬岚说道，“老夫人请您过去，她有话跟您说。”
杜扬岚不由打量了一下这个丫鬟，正是之前对她爱答不理，态度冷淡的丫鬟，但是现在看到她，又是“您”又是满脸讨好的。
杜扬岚按了按眉心，打心眼里不想去老夫人的住处……
不过，她心念一转，与其这么回去，到不如去老夫人那里走一圈，说不准还能大致了解一下京城如今的局势。
皇上跟姚燮的争斗，当局者迷，杜扬岚虽然以旁观者自居，但是多多少少她是陷在里面的。老夫人就不一样了，她才是真真正正的旁观者。
“走吧。”杜扬岚冲丫鬟说道，随即，丫鬟连忙前面带路，毕恭毕敬，带着杜扬岚往老夫人去了。
老夫人听见杜扬岚来了，亲自出来迎接。
“扬岚，快来，快来……”她冲着杜扬岚招手，好似跟杜扬岚极其亲近似得。
杜扬岚脸上挂起笑容来，略带僵硬笑了笑，说道：“祖母……”
“快俩，让祖母好好看看。”老夫人说着，握住杜扬岚的手，仔仔细细将人从头看到尾，当真是一副祖孙和睦的画面。
杜扬岚对于这样的老夫人除了干笑，也不能多说什么。
“这些天，受苦了吧？”老夫人拉着杜扬岚坐下，用了一个极其自然的开场白。
杜扬岚回道：“已经没事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夫人攒着杜扬岚的手不撒开，说道，“你去敦王府看过了吗？”
杜扬岚：“还没有呢。”
“是吗？”老夫人很是吃惊，说道，“那可不能耽误，你一会儿就回敦王府去，见了敦王妃，一定要把自己这些天的遭遇跟她说清楚……”
说着的，老夫人重重攥了攥杜扬岚的手，继续说道：“你先走说到底是敦王府是的世子妃了了，虽然说成婚当天……”
说道这里，老夫人顿了顿，表情明显闪过一丝嫌弃与厌恶，说道：“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回来了，我们就不提这些晦气的事情了……你跟敦王府世子已经拜堂成亲了，如今就差一个洞房花烛了……”
老夫人又轻轻顿了顿，扫了一眼屋中的丫鬟下人。
顿时，丫鬟心领神会，连忙退下了。
于是屋中，只剩下了老夫人还有杜扬岚两人，只听老夫人继续说道：“扬岚，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被绑匪……”
老夫人的表情有些纠结，似乎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启齿。
“被绑匪？”杜扬岚问
老夫人左右敲了敲，压低了声音，说道：“被绑匪玷污……”
杜扬岚一顿，表情有些尴尬，嘴角抽了抽，回道：“没有……”
“没骗我？”
“我骗您做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说，“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祖母，您问我这种问题……是不是……”杜扬岚缓缓说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闻？”
其实老夫人问完问题之后，杜扬岚也大概猜到了，新婚的娘子被劫持走了，人们自然会往“情债”这方面联想，既然是“情债”自然就少不了男欢女爱。
“不过，好在你已经成过一次婚了……”老夫人自言自语地说道，“萧起贺也不会追究你是不是处子之身。”
杜扬岚的嘴角又快速抽动了几下。
老夫人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适，于是笑了笑，又说道：“总之，扬岚，你现在就是咱家的希望了……知道吗？”
杜扬岚呵呵笑了笑，不置可否。
“还有。”老夫人有忽然说道，“你爹有没有跟你说幽兰的事情。”
“二姐姐吗？”杜扬岚摇头，“没有啊，是二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杜扬岚记得没错，现在杜幽岚应该还在瑞王府被软禁着……
“以后，不要喊她二姐姐了。”老夫人忽然说道。
杜扬岚的心微微一凉，倒不是因为心疼杜幽岚，而是因为老夫人此时的表情。
杜幽岚出事之前，老夫人一直将她当做是掌上明珠，出了事之后，现在巴不得跟杜幽岚划清界限。
这边，老夫人显然不知道杜扬岚心中所想，继续说道：“你爹不跟你提及幽兰，也是做对了，毕竟幽兰出了这样的事情……”
杜扬岚说：“什么事？”
如果只是被软禁，老夫人应该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这个反应。
“你还不知道吧？”老夫人说道，“幽兰被人从瑞王府带走了。”
“什么？”
杜扬岚还真的不知道。
“就是那个周家的孩子策划的。”老夫人说到这里，长长叹口气，继续说道，“要我说，幽兰就是糊涂！老老实实关在瑞王府有什么不好，我们会想办法救她的……可是她！唉！现在大理寺在缉拿她！唉！”
老夫人一脸谈了好几口气，杜扬岚道：“周家的孩子……是周霖吗?”
“就是他！”老夫人说，“现在他被关在大理寺了！”
“这么说……杜幽岚现在没在瑞王府？”杜扬岚问道。
“已经不知所踪了。”老夫人长长叹口，“尽给我们抹黑！”
杜扬岚不置可否。
“扬岚，你可不要学她。”老夫人说道，“你好好的跟世子过日子，以后世子就会被封为王爷……你就是王妃……”
说道这里，老夫人又顿了顿，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量继续说道：“说不定，你以后还能成为皇后呢。”
杜扬岚干笑了一声：“祖母，您说笑了。”
“这里就我们祖孙两人。”老夫人摊开手，说道，“扬岚，祖母也不藏着掖着，我就想跟你交交心。”
杜扬岚：“……”
“我一直希望我们家能出一个后宫的女人。”老夫人说道，“若是将来萧起贺能继位，依他对你的喜欢，加上你爹的关系，你一定位极后位，到时候我们杜家，当真是光宗耀祖了！”
杜扬岚：“祖母，承继大统的事情，我们说了不算吧？”
“我当然知道。”老夫人说道，“可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宁王萧正则，另一个就是萧起贺了，我朝也不是没有皇位继位的先例……”
老夫人左右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再加上萧正则的出身实在不好，皇上虽然给他封王了，但是，我听说皇上还是很看中皇长孙的，所以，萧起贺很有可能继位，而你，杜扬岚，你还是很有希望成为一国之母的。”
杜扬岚对于老夫人说的一国之母一点都不在话，她只是更好奇，老夫人说的，皇上看重萧起贺。
“祖母，您怎么知道皇上看重萧起贺的？”
如果她没记错，萧起贺一直称病，在朝堂之上可是一点实权都没有。
“你不知道。”老夫人说，“也就在你被抓的这段时间，皇上把礼部交给萧起贺了。”
“是吗？”
“当然！”老夫人说，“我可是时时刻刻注意着你夫君的动静。”
“那萧正则呢？”杜扬岚故意问道，看看老夫人究竟知道多少。
“萧正则虽然是宁王……”老夫人说道，“但是他的家室不好，我找打听过，皇上最近更加器重萧正则。”
杜扬岚不置可否，老夫人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萧正则被皇上控制起来的事情果然是隐秘的，对外，萧正则还是萧正则。
杜扬岚继续说道：“皇上的心思，我们还是不要猜了，他现在……”
说道这里，杜扬岚适当拉长了遇到。
果然，老夫人紧接着问道：“皇上怎么了？”
杜扬岚微微眯起眼，看来，老夫人不知道皇上“重病”的消息……或者说，皇上“重病”的消息还没传开，所以由此推断，皇上的“重病”是故意做给姚燮看的？
就在杜扬岚思忖的时候，老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扬岚，皇上到底怎么了？”
“没事。”杜扬岚回过神来，轻轻顿了顿，继续说道：“祖母，您说话的我，我都知道了……不过，要我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抢不过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人微微皱眉。
“我想说，您年纪大了，静养晚年吧。”杜扬岚说完，朝着老夫人行礼离开了。
“扬岚！”老夫人明显还想说什么，但是杜扬岚这边已经转身离开了。
最后老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杜扬岚离开了自己院子。
“老夫人……”丫鬟走到前来，扶住气喘吁吁的老夫人，“要我把三小姐喊回来吗？”
老夫人眉心紧皱：“你喊的回来吗？”
丫鬟一时间语塞，低下头。
“当初，我怎么就看走了眼了！”老夫人愤愤说道。
现在的她无比懊恼，当初就不应该把宝压在杜幽岚身上。
“对了。”老夫人忽然看向身边的丫鬟，“冯氏那边有动静没有？”
“没有。”丫鬟摇摇头，说道，“这些天……她都很正常……”
说道这里，丫鬟犹豫一下，缓缓说道：“老夫人，您真的怀疑，二小姐的失踪是夫人谋划的？”
“不错。”老夫人说，“不然，谁还会这么费尽心机去救幽兰？”
“可是，夫人的城府手段……看起来……”
“看起来怎么样？”老夫人问。
丫鬟抓了抓脑袋，说：“就是……看起来不像是能策划这种事的人。”
不仅成功地利用周霖将人救出来，还能让杜幽岚在戒备森严的京城藏匿下去……
“不要小看一个母亲的力量。”老夫人说，“为了自己的孩子，母亲什么都做的出来，再说了……冯氏没有你想的这么没用。”
“是我见识浅了。”丫鬟虚心受教。
老夫人说：“现在，给我盯紧冯氏，要是杜幽岚真有动作，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丫鬟点了点头，“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只是……”
说道这里，丫鬟犹豫了一下，问道：“老夫人，要是真的找到二小姐了，您打算……怎么做？”
老夫人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丫鬟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夫人微微叹口气，说：“如果幽岚知道，牺牲她能成全相府，我想她也是乐意的。”
丫鬟一顿，只觉得脊背发寒，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这边，杜扬岚并不知道老夫人屋中的对话，她已经从相府出来了。
上了鹤唳卫的马车之后，杜扬岚忽然说道：“现在就回皇宫吗？”
鹤唳卫问：“杜小姐还想去哪里？”
“敦王府。”杜扬岚坐正身体，“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鹤唳卫回道，“皇上有令，除了去见宁王，您想去那里都可以。”
“哦？”杜扬岚眉梢一扬，顺势问道，“这么说，萧正则还真的被你们关起来了。”
鹤唳卫没有回答，但是表情眼神却是肯定了杜扬岚的问题。
“走吧。”杜扬岚见对方缄默，也知道自己不适合问下去了，于是说道，“先去敦王府吧。”
“是。”鹤唳卫闻言驾车前行。
杜扬岚坐在马车里，回顾着自己从暗室出来之后，见到的每一个人，还有那些让她在意的对话表情……姚燮跟皇上的斗争，她还是没摸清楚，但是，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
如今就是消息太少……
杜扬岚按了按眉心，又转而想到自己到了敦王府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回忆之前跟萧正则的对话，如何她没猜错，萧正则跟萧起贺应该是合作了，所以，萧起贺知道她被萧正则关在暗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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