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悄悄
国庆后回校，高三年级月考的成绩和排名就都出来了。
余越考了班里第四名，在年级里排到七十名之后。
余越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但他之前落下太多，一口也吃不成胖子，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
余越觉得自己考得不好，可在那些关注他的人眼中，他这个成绩，妥妥的学霸啊！
石如星也这么觉得，虽然她的哥哥们都很厉害，她的四个哥哥从小到大每次考试就没有考出过年级前三的，可这并不妨碍她觉得余越厉害。
作为学渣的毕然在知道余越的成绩后，各种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说，余越嫌烦便道：“等我拿了全校第一你再来说这些话。”
毕然把这话跟石如星一说，原本想要找余越问问题的石如星，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要考全校第一，需要合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浪漫掉的每五分钟，可能都会被别人超越。
大哥和二哥就是这么过来的，她知道时间和精力对于有远大目标的人来说有多么宝贵。
教她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她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于是，石如星只能自己和各种数学题大眼瞪小眼，偶尔问一问毕然。有的题毕然做不出来，有的他能做出来，但他做出来了，在教会石如星这里又是一个大难题。
石如星干脆不为难他了，自己看着办。能做就做，不能做就往上抄答案，背一背题型和解法就好了。
……
这天留校学习，学累了便转动脑袋放松的石如星，又见到之前那个对她怀有恶意的女生。
女孩拿着本书走进高三一班的教室，在教室里找几个成绩好的同学问了一圈，都没人能做得出那道题，她就抱着那本书朝余越走来。
这个女生之前的那个眼神让石如星太过印象深刻，她忍不住就多关注对方几眼，频频抬头。
她抬头的次数多了，让余越也不免分心，想看一眼那边到底有什么好看，居然让她分心至此——她学习时走神居多，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张望过。
余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巧看到女生抱着书往他这个方向来，女孩见他看过去，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察觉到对方可能是冲他而来，余越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一种生人忽近的气息。
他不讨厌任何人，他只是讨厌被接近，尤其是带着目的的接近。
大概也只有毕然这样厚脸皮的人，还有石如星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才能让他烦着烦着就接纳了。
余越心念电转间，手就已经伸过去，抓住石如星数学课本的一角，扯了过来，淡声道：“不懂就问，别逞能。”
其实他只要和之前一样，对这位怀有其他目的来问他问题的女同学，说一声“不会”就可以。
就算在同学当中落了个“为人冷漠”的名声又怎么样，反正他也不在乎。
可是他就是选择拿石如星当挡箭牌，动作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石如星呆：“……”
发生了什么？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余越将课本翻到之前那一页，那道原本只写了“解”的习题下方已经满满的写上答案。
而此时那女生已经走到他跟前，余越装作没看到，朝石如星勾勾手，用笔指了指那道题，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的问她：“弄懂了？”
那女生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她站在一旁，在石如星摇头，余越不知道怎么接话之际，特别突兀地插了句话：“余越，我有道题不会做，你帮我看一下可以吗？这位同学的题是高二的吧，不如我来教她？”
毕然在听到余越的第一句话时就将注意力放在后桌上，本来他就是想看看他这个平日不爱搭理人的同桌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教了如星小公主一次，又要自找苦吃要教如星小公主第二次。
没错，毕然觉得教石如星就是一件苦差事。他曾经见过石俊辅导石如星功课，那真是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完了石俊还得负责哄妹妹开心，不让她感到挫败。
所以上次毕然听到石如星说余越教会她一道很难的数学题目，那题目他和陈怡静听杨帆讲解了两遍才弄明白，而石如星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弄懂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石如星开窍了，后来他试着给石如星讲题，发现怎么教都不会，他才知道是人余越厉害。
可余越也没俊哥厉害，那他教石如星不得费更多功夫？毕然不知道余越是怎么教会石如星的，但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多耗费心神。
毕然后背贴着椅背悄咪咪地偷听，就听到一道女声插/进来这么一句话。
他有点不太开心地抬头，对上女生的脸，看到对方手中的书，他声音不快：“杨莉，你怎么还在研究奥数？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拿奥数书来请教俊哥——”
俊哥对女生向来礼貌，但礼貌也是有限度的，一般人被石俊拒绝过一次也就不再去打扰他。杨莉当时拿着奥数书来找俊哥，俊哥看在她这么爱学习的份上，给她讲解了，讲解之后发现她的基础根本不适合学奥数，就委婉地提一句，也表示自己学识有限，能教她那道奥数题已经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原以为这么说对方就明白了，没想到第二天杨莉又来，又问石俊一道奥数题，石俊便让她去问老师。
杨莉不去，缠着要石俊教她，石俊只能冷声告诉她：“你真的喜欢数学吗？你要真的喜欢数学，就先将你的数学基础打稳固些，再来研究奥数题。”
当时毕然就在现场，但当时他坐得远，不知道杨莉还记不记得他。
这事说出来会让对方难堪，所以毕然也只是点到为止。
杨莉的脸白了一白，可仍是不走。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好吧？”以前的事毕然暂且不提，他就事论事。
“我只是提个建议，没说一定要余越现在教我的意思。”杨莉为自己辩解。
这时余越开口了，声音比刚才和石如星说话时还要冷淡没有感情：“我数学没那么好，教不了你。”
杨莉：“……”
本尊都无情拒绝了，杨莉只能悻悻然离开。
石如星很好奇刚才那个叫杨莉的女生和俊哥之间的事情，可惜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余越说完那句话，就抬头看着她：“懂了？”
她很诚实地摇头：“不太懂。”
余越：“从哪一步开始不懂？”
石如星用笔头指向第一步和第二步：“就只弄懂这两步……”
余越：“……”
那就几乎等同于不懂……
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和不过脑，拿她当挡箭牌。
还能怎么办，也只能认命苦干！
通过上次讲题，余越已经摸清楚石如星的知识掌握情况，所以这次少走了很多弯路，他直接将这道题所包含的知识点用她所能听懂的语言来讲解。
石如星发现自己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毫无障碍的听懂了！
前座的毕然也震惊不已，如果上一次余越教会石如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那这一次就真的可以用牛掰来形容！
觉得余越牛掰之余，他还觉得余越极有耐心，就跟教小孩子牙牙学语一样，这事没有耐心真做不来。
毕然的视线在余越和石如星脸上扫来扫去，心里反对石如星和余越在一起的声音越来越小……姑且看看吧。
“谢谢学长。”石如星喜滋滋地谢过余越。
余越“嗯”了声，把课本还给她，离她远远的。
辅导她功课，还真是挺累的……虽然教会了倒也还挺开心，但短时间内，他不想再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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