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矛盾
路过打酱油的插一句:“上一章的甜蜜三部曲因遭锁定被临时改的面目全非,不想糊弄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忠实读者,于是耗费一日夜的精力重新修改完善,影响了更新速度,望谅解。”
生活不只有风花雪月、柴米油盐,还有无法磨合的个性,生活习惯的冲突,思想的对立。安素喜欢简单化的模式,除了书桌上几本爱看的书,其他一切身外之物都视为附赘悬疣。贺敬玄则注重形象,追求时尚,偶尔收藏一些纪念品,涉猎多方面的兴趣爱好,有时还会敝帚自珍,都说这样的人很念旧,但安素认为人生苦短,与其沉湎过去不如放空心灵,逍遥自在的享受当下。
人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不会一成不变的风和日丽,越是精雕细琢的那份美丽,越容易被意外破坏的一片狼藉,又有几人能重新拾起勇气,集中溃散的精力,面对前路的崎岖,也许坚持到最后,不过是一场闹剧。
贺敬玄一心想把安素拉近自己的生活圈子,年底的公司聚会,可以带家属出席,贺敬玄为了让安素陪同自己现身,每晚回来教她跳交际舞,对于四肢不协调的安素来说,那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她每次负隅顽抗的时候,贺敬玄都会软语哀求:“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吗?公司那些摩登女郎都怀疑我是单身狗,整日来我面前搔首弄姿的,不定哪天我被勾引的吃了窝边草,你可不要后悔哦!”
安素拗不过贺敬玄骄横霸道的脾气,还有他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各种胡搅蛮缠,也不忍心拂逆这点小要求让他失落或生气。于是便耐着性子学会了两支舞,可聚会那天,安素发现自己是徒劳无功的,想邀请贺总跳舞的美女都虎视眈眈的排队等候呢,自己开场陪他跳了一支就赶紧识相的隐身了。
后来再看贺敬玄的其他舞伴,那舞姿一看就是既有天赋又下苦功夫练习过的,转的你头晕眼花,贺敬玄都能配合的从容不迫。那样的郎才女貌才是天作之合,让人赏心悦目,安素觉得自己松开贺敬玄是多么有自知之明,再霸住他不放就是浪费人才资源,尤其那些想一睹贺总风采的人,会在心里唾弃自己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贺敬玄被缠的脱不开身,安素乐得清闲,便坐在角落里和方哲聊天,询问一下他工作的进展。方哲与安素说话从来都不绕弯子:“你是为了我的工作才与贺总重归于好的吧,我现在也知道他一心提拔我的原因了。谢谢你,安素,我虽然很敬仰贺总的才华和人品,但你若非心甘情愿,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会凭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的。”
安素急忙解释道:“我知道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没有我与贺敬玄的关系,你的才能也不会被埋没,而且没有你的原因,我与贺敬玄也会复合,一切只是巧合而已,你不要胡思乱想,如果他不是贺敬玄,就算他能提拔你当副总,我也不会甘心被他俘虏。”
贺敬玄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安素最后一句话,心里像灌注了琼浆玉液一样醉心的甜美,原来自己也不是一厢情愿啊!
年底安素准备回家,订往返火车票的时候,贺敬玄又强行挽留道:“我爸妈下周就回来了,准备在我这小住一个月,你就别回家了,留下来替我陪陪他们。”
安素一听赶紧改了返程日期:“你爸妈要住你这一个月,那我也在我爸妈跟前陪伴一个月吧!等他们走了我再回来,免得住在一起尴尬。”
贺敬玄气呼呼道:“我父母一两年也不回国一次,你就不能贤惠的配合一下,与他们和睦相处一段时间吗?”
安素反诘:“我以什么身份与你家人在一个屋檐下和谐相处?居家保姆、未婚女友、未来的儿媳妇?作为晚辈,我尊敬他们是基本的礼貌,但我们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就没必要让人产生误解,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给我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贺敬玄只能退让一步:“这不是想让你帮我应对父母的逼婚嘛!你若觉得和他们住在一起太别扭,你就先到我的公寓去住,也没必要留在你家一个月,我们偶尔回到别墅来,陪父母吃顿饭、聊聊天总可以吧!”
安素冷笑道:“你父母应该思想开明,没有那种逼婚的理念,而且我也不熟悉‘中华好儿媳’的套路,实在不行你就租个女友,或者让周润荷出场,她和你扮演情侣的经验丰富,临场发挥也能驾轻就熟。”
贺敬玄着恼:“你这样说就太不近人情了,我上次因为和你赌气,已经耽误了小荷一次,你就算不是我的未婚妻,起码还是我正儿八经的女友,我为什么要找别人扮演情侣去见我的父母呢?”
安素也很恼火:“你才知道我不近人情吗?我觉得你才是得寸进尺!一开始只说让我当你的住家保姆,没几天就成了你的同居女友,一会要陪同你出席公司聚会,一会又要拜访你的父母。贺敬玄,你确定要和我走上结婚这条不归路吗?”
贺敬玄眉毛紧皱:“把结婚说的像奔赴刑场一样,和我结婚有这么可怕吗?”
安素继续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如果当初你不是标榜自己为不婚主义者,我怎么可能选择与你合作?我们就这样有情则聚、无情则散的随性生活不是很洒脱吗?为什么要给彼此套上世俗的枷锁?让原本简单的爱情参合一些伦理、习俗、财产的纷争,为了磨合这些不统一的元素,导致双方纠缠不清、疲惫不堪的境地。”
贺敬玄面带冏色的迸出一句肺腑之言:“我想让咱们的关系,更加合情合理、合法化,免得你对我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一言不合拎包就走。”
安素觉得这话一点都不符合贺少的个性,便提醒他道:“你觉得结了婚的感情就能天长地久了吗?该变心还是变心,该出轨还是出轨,只不过为分开时增添了一些繁琐的程序。”
贺敬玄陷入了沉默,良久不语,安素又补充了几句:“如果咱们有共同的朋友偶尔一起聚聚也无妨,至于你那些沾亲带故的私人应酬,还是别让我去献丑了,尤其是那种公共场合的舞会之类的,我去了也是当绿叶陪衬你身边的那些交际花。所以,我只是你的保姆,不是你的公关,请你以后别再强人所难。”
贺敬玄对安素的这些借口耳熟能详,曾几何时,他与安素的想法如出一辙,也是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拒绝那些苦恋自己的女人。而今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那放荡不羁、潇洒落拓的个性,竟然被这段患得患失的感情磨平了。都说恋爱的时候,用情比较深的一方,总想用与自己相关的千丝万缕缠绕另一方,若对方爱得不够深,便想方设法从你的缠绕中挣脱。鬼迷心窍的爱上安素这种冥顽不灵的女人,就是上天对自己曾经玩世不恭的惩罚和报应吧,贺敬玄,你活该!
安素春节回家果然住了一个月,她只说自己刚刚辞了制药厂的工作,准备年后去市区内当一个办公室的白领,才更符合大学生的气质。父母却道:“找工作倒不着急,只是你过了年就26岁了,要抓紧找个对象才是正经事儿,别成了大龄剩女,高不成、低不就的可就闹心了。”
安素心下琢磨:“看来自己明年也要租个对象回家过年了,实在不行就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直接找个好哥们冒充老公,印一个假的结婚证回来糊弄父母,山高水远的,他们又不会去市里盘查这些,免得自己的独身宅女梦做到一半,耳朵就被磨出茧子来。”
贺敬玄的妈妈见儿子郁郁寡欢,便猜道:“不是说给妈妈引荐你的小女友吗?怎么我都回来一个月了也没露面?”
贺敬玄闷声道:“她家离得远,回去一次也想多住几天。”
贺妈取笑道:“是你没搞定人家吧!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难得你浪子收心想要结婚了,妈妈给你支个妙招吧。”
贺敬玄洗耳恭听,贺妈早有准备,拿出一个小药瓶交待儿子:“我见你房间的床头柜里还放着避孕药,拿这瓶颗粒相似的维生素把它替换了,要想速战速决,唯一的办法就是奉子成婚。”
贺敬玄茅塞顿开:“姜还是老的辣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么高明的主意?”
贺妈也唠叨开来:“我不像那些老传统的妈妈,非要催你结婚,只是你爸爸还是南方人的观念,嘴上不说,却眼巴巴的盼望抱孙子,我倒想你们给我生个小公主,我就能弥补你小时候的遗憾了,看别人家的小萝莉穿各式漂亮的裙子,我却没办法把你打扮成芭比娃娃。”
贺敬玄这回也没遵从安素回家后不准联系的规定,三天两头的打电话催她回来,这天安素收到了他的最后通牒:“我父母已经返回新西兰了,你再不回来,我就亲自去你家里接你了。”
贺敬玄早就从方哲那得知安素家的地址,安素怕他真的找上门来,赶忙上了火车。
安素回到q城以后便提出要找工作,考虑到自己马上就要购置公寓了,没有工作单位也没办法办理贷款。而且她在贺敬玄这里白吃白住、无所事事的,人家又给她开工资,又给她买昂贵的服饰和礼物,长此以往,自己独立自强的精神都被他腐蚀了,女人也不能沉醉在男友的娇宠中丧失斗志。
贺敬玄坚决反对:“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方哲刚顺利升职主管,你就想背信弃义、另谋高就,真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安素高兴的说道:“方哲升主管啦!他都没和我说,谢谢你啊,贺敬玄,这件事上你功不可没。但我回到你身边不完全是为了方哲,我出去找工作也不是和你分开,我就是不想做你笼中的金丝雀,也不想做攀附你的菟丝花,咱们要在自由平等、相互尊重的基础上交往。我也有理想的翅膀,虽然飞的不高,但也能扑腾两下。”
贺敬玄知道安素说的是心里话,勉强答应道:“我就是怕你飞走了就不回来了,那你去我的公司或我朋友的公司任职怎么样?”
安素连忙打住:“您就高抬贵手吧,贺总!我春节回家在火车上,遇到以前物流公司的同事张姐,她可向我透露了物流老板虐待我的黑幕,就是腾飞公司的杰作!还有我在制药厂被迫离职,无疑是你在周润荷面前捣的鬼!我甚至怀疑方哲在你们公司遇到的麻烦,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但这些我都不会和你斤斤计较,谁让我爱上了你,可我即便爱上你,也不能失去我自己。”
贺敬玄把安素紧紧拥在怀里,嘴角向上飞扬:“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安素怎能不贪恋这个坚实的怀抱?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幽幽叹道:“自从大四那年寒假回家,和你分开两个多月未见,那份入骨相思流窜四肢百骸,我就知道自己无法自拔了,我一直等你主动放弃,可你只等着看我的笑话,见我陷入沼泽、越陷越深,却不肯把我拉上岸。”
“傻瓜,我比你陷的还深。”贺敬玄的吻时而如春风化雨,时而如惊涛骇浪,时而如雷轰电掣,时而如蚕食鲸吞……
安素早上起来忙翻开床头抽屉找药,贺敬玄笑道:“你不是在安全期嘛!那些药不宜多吃,而且我又不是养不起。”
安素白他一眼:“还是防范于未然吧!你昨晚折腾的那么狠,谁知道会不会中奖。”
贺敬玄搂住她低语道:“小别胜新婚嘛!你不也是一直热情的紧裹住我不放,哀求着说还想要吗?”
半个月以后,安素在没有贺敬玄的干扰下,找了一份商贸公司销售内勤的工作,这家公司业绩不错,除了每月5000的工资,新人年底也有两三万的奖金,就是经常会加班,每逢安素下班太晚,只能与贺敬玄来市中心的公寓住,赶不及回别墅区了。
五月下旬的一天,罗明洋请朋友小聚,非让贺敬玄带安素参加,罗明洋是贺敬玄来往最密切的朋友,安素与他接触过几次都印象很好,觉得他性情随和、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便没多想,与贺敬玄一同赴约了。
宴席摆在一家颇具盛名的风味餐厅,来客也不多,只有他们最常相聚的几个死党,也是简颖第一次带她“相亲”时见过的那几个人,当然包括张洪涛,只是这次他们都带了家属,安素心里顿时反感起来,但既然来了也不能再找借口消失。安素毕竟在职场摸爬滚打了两年,不宜再像学生时代那样书生意气、耿直木讷了,也学会了冷在心上、笑在面上。
康华斌还是那么喜欢出风头、打嘴炮,上来就调侃安素:“我说这个大美女怎么眼熟呢!这不是贺少前两年泡的那个学生妹吗?看来这贺少是宝刀已老啊,女朋友更新速度也太慢了。”
罗明洋连忙笑道:“别胡说,过不了多久你就得叫人家嫂子了。”
康华斌忙敬酒道歉:“哎呀,我有眼不识嫂子,先自罚一杯,再敬嫂子一杯。”
安素揶揄:“也怪不得你,你哥们的这些嫂子更新换代太频繁,哪能都记的清?你别把自己身边那几任的芳名弄混了,就算高智商了。贺少不常换女人,都宝刀已老,想必你这常年流连花丛的,早就铁杵磨成针了。”
众人大笑,康华斌吃瘪后连连喟叹:“哎呀呀,几年不见越发牙尖嘴利了,说起带颜色的笑话也面不改色,连我都要甘拜下风,贺少真是调教有方啊。”
安素见张洪涛身边的美女面带不屑,不知她是不是简颖说的那个石油大王的女儿,便试探道:“也别一口一个嫂子了,听的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你们这些人出来鬼混,哪会带自己的正经夫人,无非都是些小三、小蜜、小情人,上次张总身边的美女可比今天这位年轻漂亮多了。”
那女子禁不起挑衅,当时就恼了:“你说谁是小三?你们这些狐狸精才是勾引人家老公、破坏别人家庭的搅屎棍。我还记得上次贺少带来的女朋友叫周润荷,一看人家才是有教养的正经千金,哪象你这么低俗恶心。我就是张洪涛的正牌夫人,我们从来都是出双入对、伉俪情深,我老公才不会带那些下三滥的女人出来。”
安素因爱好写作的原因,善于记忆一些个性词语,简颖和彭刚当年替她骂李浩老婆的那些话,此时都派上了用场:“我是搅屎棍,那你们就是被我搅的屎喽!你是他正牌的老婆啊,怪不得他要包养那些那冒牌的了,看你这张慰安妇的脸,脸皮厚的连机关枪都打不透,能不让你老公恶心吗?”
张洪涛急忙喝止:“安素,这真是你嫂子,玩笑别开的太过分,会伤了大家的和气,看在我与敬玄多年的交情上,你们就适可而止吧!”
康华斌急忙拉住张嫂插科打诨,罗明洋忙过来劝解安素,那女人没有安素口齿伶俐,却从小养尊处优、脾气暴躁,从来没被人这样辱骂过,一杯酒泼到了安素的脸上:“我才不会和你这种贱人同席而坐,有失我的身价。”
那女人说完转身就要走,安素文人风度,不喜动粗,也不会像一般女人似的与人撒泼厮打,她工于心计,善于挑战人的底线,于是一头扎进张洪涛的怀抱撒娇似的哀嚎:“涛哥,你说过,要与我死生契阔,恩爱到白首,虽然这些年你把我养在外宅,但也对我疼爱有加,你就看在我为你生了儿子的情分,也不能让我被那个泼妇这样欺负啊!”
那女人怒目圆睁,立马转身返回战场,张洪涛一时百口莫辩,着急的对贺敬玄求救:“敬玄,管不管你女朋友,听她胡说八道些什么?”
贺敬玄面沉如水、眸若寒潭、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我和安素也不熟,你的事你自己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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