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彻底没救

柳艳好想劝劝王天保，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作为男人，如果连男人的起码尊严都没有了，女人又如何去安慰他？

        看着王天保哭得如此伤心，柳艳也一时难以自控，她蹲下身来，抱着王天保，也伤心地哭了起来。

        一时间，夫妻二人悲悲切切的，弄得杨大憨傻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相劝。

        为了不让隔壁邻居听到，杨大憨赶紧走到院子里，悄悄地把院门关了。

        关好院门，再转身时，王天保与柳艳，仍在相拥而泣。

        杨大憨顿觉自己是局外人，站在院子里左右不是，不如索性让他们哭个痛快。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不知是哪户农家，传来了一声鸡叫，杨大憨才蓦然惊醒，然后，他来到师傅师娘的身边，扶起他们，有些心疼地说：““师傅，师娘，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别哭了，有什么事，咱们大家好好商量，我先走了。”

        “大憨，你别走！”王天保见杨大憨要走，突然拉住杨大憨，用袖子擦了一把泪，把杨大憨按坐在椅子上。

        柳艳此时也停住了哭泣，挨着王天保坐了下来，同时从桌上拿过酒壶，对杨大憨说：“大憨，真是不好意思，师傅师娘让你看笑话了！你坐下，师娘敬你一杯酒……”

        而此时的杨大憨，哪里还有心思喝酒，他摇了摇头，坚持要站起来。

        这一下，王天保急了：“大憨，你是怎么回事？咱可是说好了的，你不能中途变卦，想一走了之啊！”

        “中途变卦？你们……你们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柳艳听着语气不对，一双手停在空中，有些困惑地盯着王天保。

        王天保轻轻地咳了咳，慢慢地走到柳艳身边。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杨大憨凭住呼吸，静等着王天何说话。

        王天保下定决心，用平静的眼神注视着柳艳，说：“媳妇，你听着，在我被刘有德弄成废物的那一天起，这事就开始在我心里纠结了，今天当着大憨的面，我做了一个决定！”

        看着王天保严肃的表情，柳艳莫名其妙，静静地等着王天保继续说下去。

        “媳妇，这辈子，我是做不了男人了，但大憨可以！所以，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到这里，王天保用一种忧伤的眼神注视着柳艳。

        柳艳迷迷糊糊，还没弄明白王天保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嘴里说：“天保，到底啥事啊？你不能一下说清楚吗？你现在的模样，我怎么感觉有些害怕呢？”

        “媳妇，你听好，要是我说了让你难以接受的事，你不准怪我，因为我，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将来……”王天保仍是断断续续的，并没有说到问题点上。

        见王天保这样，柳艳只好先给他吃个定心丸，她伸出一只手放到王天保的肩上，柔声说：“天宝，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答应你，不怪你……”

        “媳妇，谢谢你理解，在说出我的决定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就是，我必须要杀掉刘有德！是他，让我变成一个废人，我就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王天保脸色凝重，向柳艳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柳艳听到这里，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她惊谎地说：“天保，你疯了！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杀了刘有德，你自己也活不了！要是你不在了，我怎么办？这明月村里，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天保，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柳艳说着说着，扑通一声给王天保跪下了。

        王天保见状，也跟着跪下，把柳艳紧紧地抱在怀里，抱头痛哭起来。

        杨大憨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想看到师傅师娘闹成这样。

        正准备走，就听到王天保说：“媳妇，你别劝我，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这心里痛啊！要是杀不了刘有德，那我会杀了自己！只是，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王天保开始在柳艳面前细数着他这两年来的痛苦与煎熬，脸上的表情仿费也在慢慢凝固。

        “媳妇，我想好了，大憨是我看着长大的徒弟，我想让你，今晚就去你的房间……将来你跟了大憨，我就彻底放心了……”

        柳艳听到这里，蓦地站了起来，接着毫不犹豫地给了王天保一个耳光。

        “王天保，你不但疯了，而且还是个混蛋！我柳艳不是礼物，不是你想送就送的！你想杀人？好！你去杀啊！杀了后一了百了！可别把我扯上！”

        柳艳气得全身发抖，双脚在地上不停地跺着。

        “媳妇，我这是为你好！你要是不开心，就往我这里打……狠狠地打，打到你开心为止！”王天保面无表情地说，“今后你眼了大憨，总比跟我这个废物要强！”

        一句话，说得柳艳脸色都青了。

        “天保，我们都安静下来好不好？我知道，你是想同刘有德同归于尽，然后把我托付给大憨！可是，报复刘有德，咱们可以用别种方式，不一定非要杀了他！你能不能稍稍清醒一点呢？”柳艳开始冷静下来，无比痛心地对王天保说。

        但是此时的王天保，又如何能清醒下来？

        “媳妇，我很清醒，你也别劝我了！我决定的事情，不想再改变……”王天保坚毅地摇了摇头。

        柳艳怔怔地看着王天保，她深深明白，这一次，王天保是彻底没救了。

        如何才能打消王天保心里这种危险的想法呢？柳艳把眼光投向了杨大憨，期望他说上两句。

        可是此时的杨大憨，由于心思不纯，他如何去劝阻师傅，阻止他的计划呢？

        看到杨大憨躲躲闪闪的，柳艳皱了皱眉，大声对杨大憨说：“大憨，你平时不是能言善辩吗？快劝劝你师傅，让他停止这种危险的念头！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对付刘有德，咱们完全可以从长计议……”

        可是没想到，王天保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柳艳哑口无言。

        “媳妇，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我，但这是我们男人的事，男人的世界，女人不懂！所以，如何对付刘有德，我们师徒早就商量好了！你现在，只需答应我一件事情，其他的都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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