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太子权谋
江池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季青临一眼,恼怒之余,不免有些骄傲。
原书中,即使是在皇储争夺最激烈的时候,温成弘也始终处于中立派,没公开支持过任何一个皇子。偏偏这武夫既憨又耿直,竟在他人旁敲侧击地询问时当众说出“无人堪当大任,够资格让咱拜他为主”这种话。
这话也是皇帝最后下决心处理掉他的导火索。
然而现在,季青临竟能让温成弘提前做出选择,甚至为了他暗中悖逆皇命,可见季青临要比原书那些皇子优秀太多,作为他的先生,江池自然与有荣焉。
打断季青临磕磕绊绊的解释,他摇头轻笑:“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竟然连温成弘这种顽固的家伙都能搞定。”
忽然被先生表扬,季青临一愣,旋即傻乎乎地笑起来:“当然是先生教得好。”
“大理寺那边,你打算怎么做?”江池拍拍他的肩膀,言归正传,“皇帝现在正在查那些官员的底细。”
说起来,官员选拔时他皆掌过眼,对大理寺诸官的背景家庭等了如指掌,并不担心皇帝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怕他派锦衣卫逐一跟踪,如此这般涉事者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
季青临面露苦恼之色,郁闷道:“大理寺我渗透的不深,只有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司直值得信任,不过他只是依言办事,并不知晓我是幕后之人——”
江池挑起眉毛。
这都笼络了大理寺的二把手,竟还说自己渗透的不深,可见季青临对于朝廷的掌控程度——作为丞相的自己,竟然对这等结党之事毫无头绪?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在告诉我,”他深吸口气,“宗正党背后之人,是你?”
宗正党乃朝廷这两年逐步发展起来的十足神秘的派系,内里拉帮结派,扶植多位官员上位。江池原本想过着手整顿,直到他发觉后纵的有刘公公的手笔。
刘公公乃御前大太监,算是皇帝少有的贴己人,他的一举一动往往就代表了皇帝的喜恶,故而江池便将宗正党当做了皇帝用以制衡自己和控百官的隐秘武器之一,是以隐忍至今没有发难,甚至在某些无关紧要的政事上刻意放纵。
结果幕后之人竟然是季青临?
“等等,这怎么可能,”若说温成弘这事江池只是惊讶骄傲,有关宗正党,他是真的愕然了,“刘公公是御前大太监,跟你向来不合,他怎么会为你做事?”
季青临耸肩。
“我是唯一的皇储啊,刘公公怎么会想得罪未来的皇帝——尤其是在他曾经的建议差点杀死我的时候,一点点讨好,当然很必要了。”
至于他如何将这点讨好转成致命的把柄,并最终让刘公公死心塌地的,这故事可没那么美好。
江池哑口无言,惊叹道:“温成弘是你的人,刘公公是你的人,笼络了各个紧要机构数百官员的宗正党是你的……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太多。”
“还有一点,先生忘了提。”
季青临狡黠笑道。
“楚朝大名鼎鼎的神仙相国,也是我的人。”
江池好笑,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无期待道:“所以,锦衣卫该不会也有你的人吧?”
如果季青临能搞得定锦衣卫,这件事可就好办多了。
季青临一顿:“啊,这倒没有。”
他那宗正党,除了依赖自己和刘公公的权力外,最主要的还是靠着让丞相误以为其是皇帝手笔并刻意纵容,才能隐瞒并发展至今,故而涉及到的所有官员,都是朝内官员,而其余隐秘机构如皇帝一手管控的锦衣卫,谨慎起见,他并没做出任何逾越之举。
故而皇帝正在彻查的大理寺,除了断开与大理寺少卿的联系并祈祷他不会贸然联系宗正党外,季青临并没有其他办法。
“我原本想着,要是皇帝发觉,就动用温成弘的军队,大不了鱼死网破,”季青临摸摸鼻子,心虚道,“所以才想着尽可能不要牵连到先生。”
江池揉了揉太阳穴,尽可能收敛了自己嫌弃蹙眉的表情。
天下才刚太平两年,还想着动用军队?到时候闹得民不聊生,再吸引胡人趁虚而入,大楚迟早得改姓大元。
“大理寺少卿之事,交给本相解决,”他抿唇沉吟片刻,心中大概有了计划,“从七品上,大理寺掌印主簿,先前因贪贿被状告公堂,因兵部尚书力保而出。我
应该可以把这件事引到他身上。”
“只要查到兵部尚书那里,无论是为了制衡温成弘还是为了收集更多证据,皇帝必然要将此事压制下去。正好温成弘是你的人,让皇帝对兵部尚书有所猜疑,正中下怀。”
“至于宋庆那里……”
摩挲着下巴,江池苦恼地敲了敲额角。
这百位官员的名单已经到了御前,覆水难收,即使他是丞相,也没办法划去其中任何一个名字,而依照皇帝宁错杀不放过的性格,以及他议论此事时透露出的要“杀鸡儆猴”的口风,这些人恐怕一个都逃不掉,全得大刑伺候。
他垂眸看向季青临,犹豫道:“他的家人,你没控制住吗?”
“无妻无子,父母早逝,否则我也不至于冒险劫御用车驾,”季青临郁闷道,“这人约莫也就命最值钱。也怪我识人不清,谁知道他竟也参与这等敛财之事。”
“且我麾下数人,都知晓宋庆曾替我做事,若此时卸磨杀驴,未免令人寒心。”
江池点点头,若有所思:“所以那寒江雪图之事的始末,与你并无关系?”
文玩店老板脱逃,账房不翼而飞,所有追查到的官员都是五品以下无足轻重的……这事绝对得有至少一位当朝权臣支持。
“自然毫无关系,”季青临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做这等搜刮民脂民膏的混账事。先生教过我的,为君者要为人民服务。”
“那这事背后,或许另有玄机——我先回去调查,看有没有其他方法能救出宋庆,你且安生呆着,切莫让皇帝此时注意到你——连我都能联想到你跟这事的关系,皇帝未必不会怀疑。”
季青临乖乖点头,见江池要走,不舍道:“先生再坐一会儿?我可以带先生去瞧瞧后花园里栽的山茶,现在正开得盛,花簇如珠、艳丽如锦,先生从前最喜欢山茶了。”
正戴着人皮面具的手一顿,江池转头看向他,无奈道:“现在可是夏天,哪儿有山茶花开在夏天的?你这都什么借口。”
见季青临蔫蔫地瞧着他,又道:“行了,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万一引起他人注意,可说不清楚。你若有事,着人送信到相府便是。”
他摆摆手,转身要走,又被季青临拽住袖子,不耐烦地转过身,便见季青临手里拿着白色瓷罐,腼腆道:“先生,这是疗伤的,你的——”
不等他说完,江池一把抓过那白瓷小罐,逃也似的匆匆走开。
……
若说京城中有哪处能让文武百官闻之皆丧胆,那必然要提诏狱。
陛下诏旨亲掌,不受大楚刑法志约束,据说内里狱司精通无数种残酷肉刑,但凡进了诏狱的人,就没有能全须全尾出来的。
大楚立国两年余,真正惹得龙颜大怒,进去过诏狱的,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而这次竟一次押了朝廷数百官员入内,可见皇帝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然而由于那文玩店老板的脱逃、重要证据的丢失和险些被劫的奏折,皇帝现在草木皆兵,看谁都像是那个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的贼子,是以将此案的详细信息隐瞒得密不透风,朝中大多数臣子只知道起了风波,却连风波是什么都毫无头绪。
好在江池是丞相,且因奏折那事被洗清了几乎所有的嫌疑,才让皇帝对他信任有加,是以他也成了除皇帝之外,唯一一个掌控全局的人。
此时他正端坐御前,瞧着皇帝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
“十天,这都十天了!”他甩手将御案上的笔墨书砚扫到地上,尚不解气,“朕给了他十天时间,他告诉朕什么?南岭风平浪静,没有贼子踪迹,连个目击者都找不到?”
“他一个副将军,带着朕最精锐的禁卫军,搜寻十日,就是为了告诉朕,根本没有劫掠奏折这件事?怎么,难不成朕的锦衣卫都是瞎的,那所谓贼人是朕臆想出来的?”
他越说越激动,右手嘭嘭嘭拍打着御案,惊得外面候着的一众太监面面相觑,皆有些犹豫要不要贸然进去查看情况。
江池薄唇微抿,配合着长吁短叹,做出一副郁闷气恼的表情。
他心里清楚皇帝把他叫到这里,然后对朱元副将军的一无所获大发雷霆,究竟是什么意思——谁让他那时在酒宴上说出什么“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空口白话,皇帝自然以为他早就胸有成竹,只是碍于所谓“出口不言天外事”的天庭法则才缄口。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他并非什么神仙,这件
事的始末,他还真就清楚极了。
弯唇看向皇帝,江池无辜的笑了笑。
自他上次与季青临谈话,已是一旬过去,此刻正是检验成果的最佳时机。
事的始末,他还真就清楚极了。
弯唇看向皇帝,江池无辜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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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上次与季青临谈话,已是一旬过去,此刻正是检验成果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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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唇看向皇帝,江池无辜的笑了笑。
自他上次与季青临谈话,已是一旬过去,此刻正是检验成果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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