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只争朝夕
两个人走出餐厅,回到了车上。
歆瑶问:“接下来我们又要去哪里?”
司空朗笑了笑,回道:“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歆瑶好奇:“特别的地方,有多特别?”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司空朗没直接回答,歆瑶娇嗔一声:“就喜欢卖关子。”
她心里多少有些好奇,毕竟今天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约会。
去游乐场?
爬山?
还是干嘛?
抱着这种疑惑的心态,歆瑶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车子越开越偏远,车外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
“这里,是传说中的灰色地带?”歆瑶诧异。
她之前听人说,这座城市有一片灰色地带,俗称三不管。
里面形形色色,鱼龙混杂,完全是个没有什么法律法规的地方。
司空朗小时候好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你这是...准备带我看看你小时候待过的地方?”歆瑶恍然大悟。
“算你聪明,被你说中了。”司空朗的语气轻描淡写,“让你看看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或许看完之后,你就会后悔跟我在一起也说不定。”
跑车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崭新耀眼的超跑跟破破旧旧的小巷子显得十分不搭。
路边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下车了。”司空朗帮歆瑶打开车门。
歆瑶扶着他坚实的臂膀,缓缓走下了车。
“以前,我跟他们是一样的。”司空朗对着那几个打量他们的小孩子昂了昂下巴,“平时就在街边讨饭,有时候会卖点小东西。”
歆瑶抬眼望了望那几个小孩,瘦小黝黑,眼神不纯,穿着破烂补丁的衣服。
虽然她知道司空朗小时候流浪过,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惨。
“那个时候,你跟谁一起生活?”她忽然问道。
“我妈妈。”司空朗牵着她的手,带她穿过巷子,爬上一栋陈旧破败的小楼,“十岁之前,我跟我妈妈相依为命。我们就住在这一层。”
两个人爬到了三楼,到了三楼,歆瑶看见楼上的每一间房门上都挂着一个粉色的灯,极近暧昧。
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她抬眸,望着身边高大英俊的男人。
司空朗脸色漠然,看着那个粉色的灯,淡声道:“平时我妈有客人的时候,就会叫我下楼玩。有时候她一整晚都在陪客人,我就直接睡在大街上。”
闻言,歆瑶心中一颤,微微发疼。
她握紧她的手,轻声道:“没事,都过去了,你现在过得很好,那就够了。”
“不,你错了,歆瑶,我带你来这里不是想让你同情我的。”
司空朗抬眸,用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我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风光旖旎的,我的身后,其实很不堪,也不入流。”
他低沉着声音补充道:“我几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拉帮结派,到处跟人打架斗殴,甚至去偷去抢。我妈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就住在这里,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过。”
歆瑶安静地听着。
握着他的手一下攥得更紧。
“十四岁的时候,司空家几经辗转找到了我,并且验证过身份,证明我就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司空朗嘴边勾起嘲讽的弧度,“我父亲,早就忘记了自己年轻时候在外面的风花雪月,甚至对我妈都没有什么印象了。我妈临死前,托人给司空家寄了一封信,当家的老爷子看到了,这才把我接了回去。”
“你是不是很爱你妈妈?”歆瑶轻声问道。
她能听出来,虽然她妈妈已经跌落风尘,但是他还是很爱她。
“是。”司空朗眸色幽深又复杂,低低回应:“日子虽然过得很艰难,但是她对我的爱一直没有穷尽过。她也想我出人头地,对我要求很严格。”
“都过去了。”歆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应该早点出现的,这样我的阿朗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司空朗敛去眸底幽深暗淡的情绪,淡淡问道:“这就是真实的我,不管你接不接受。现在你要是后悔跟我在一起,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歆瑶坚定地说了一句,“不管你以前多么肮脏多么低贱多么下流,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司空朗低眸看着她。
歆瑶艳丽的脸庞映在他黑色的瞳仁之上,那么认真,那么坚定。
“只争朝夕。活在当下。”
歆瑶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柔软的粉唇从他唇间落下,又是轻轻一吻。
“我最在乎的,就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开不开心。”女人的吻落在了男人的喉结之上。
“只要有我在,你都要开心每一天,倘若我不在了,你也照样要开心。”她温柔地说着。
司空朗喉结微微颤动。
心底蓦地升起一团火焰,又红又旺,混合着一种想把她拆骨入腹的冲动。
他承认,他现在已经被眼前的女人彻底拿捏了。
“但是,如果你跟我在一起都不开心的话,那就证明你不爱我。”歆瑶忽然缩回了手。
她扬起笑脸,笑嘻嘻地看着他。
“跟你在一起。”司空朗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腰肢,猛地拉近,“开心到家了。”
两个人挨得很近。
以至于她能明显感知到他身体上的反应。
歆瑶小脸一红:“你、你克制一点,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大庭广众又怎么样,只要你愿意,我就不介意。”男人邪魅一笑。
“你不介意我介意!”
司空朗低头在她耳朵上轻咬一口,“介意,那我们现在就回家。”
“....回哪里?”歆瑶傻傻发问。
“回我准备金屋藏娇的地方。”司空朗低沉地笑出声来。
这个女人,装傻充愣第一名。
一到要真正进入正轨的时候,就开始各种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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