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色瞳孔
回到工地从废墟里捡自己的个人物品,还趁没人的时候往那古墓基坑处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塌陷了,什么痕迹也看不到。
哪怕东窗事发,应该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吧?
找到我前天晚上埋宝贝的地方,把土里的行李箱挖出来擦干净,坑也给填好,末了,还特意在其他地方,乱挖几下,最后拎着沉甸甸的大箱子上了父母开来的面包车。
“小寒,中午回家包饺子,你想吃什么馅的?”
“胡萝卜肉馅,煎着吃最好。”我舔舔嘴唇,脚搭着大行李箱,躺在后排睡了一路。
回到家以后还是很困,倒床上盖好被子,倒头呼呼大睡。
这是我的家,自己的屋子自己的床,和在外面睡不一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就是非常可靠。
直到妈妈把我喊醒,我立刻就闻到了从门缝透出来的菜籽油香味。她手里的筷子插着一个金黄的煎饺,嘴里还嚼着一个,凑到我床边,看我睡眼惺忪的样子十分不解:“昨晚没睡好吗?”
“嗯,有点。”我点点头张开嘴,妈顺理成章的把煎饺塞到我嘴里。
嚼两口,油香、肉香、胡萝卜的甜香,全部混合在了一起,酥脆的外皮碎裂开来,鲜香的汤汁浸满口腔,一股名为家的味道蹿上了味蕾。
“快起来,你爸已经煎好一锅了,不让我吃,说给你留着。”
“嗯,好。”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就是非常的疲倦,想睡觉,眼睛还很干涩。
不过填肚子却是第一要事,踩着拖鞋走出卧室,脚上都软绵绵的。
餐厅上的桌子摆了一大盘煎饺,旁边放着两个小碟,乘着辣椒油和醋。
爸又从厨房端了一盘出来:“吃吧。”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坐在一起,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大盘。
香气四溢之时,爸突然看着我,问了一句:“你眼睛怎么搞的?”
我一愣,不晓得什么情况,嘴巴都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妈也扭头看着我:“你眼睛怎么变红了。”
我放下筷子冲到厕所里,打开灯,趴在镜子前仔细观察。
我的左眼,瞳孔变成了血红色。
翻开眼皮,其他部位一切正常,只有三两根小血丝。
掏出手机,浏览器上输入瞳孔变色,找到了一位王姓医师的回答:“由于视网膜中央静/动脉阻塞、糖尿病视网膜病变等疾病治疗不及时,引起虹膜的缺血,造成瞳孔缘新生血管生成,导致瞳孔红色样变。”
下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红色瞳孔怪吓人的。
心里想着,左眼微微闭了一下,我感觉左眼上好像多了一块肌肉,就像多长了一根手指,这种感觉非常特殊。
心念一动,使劲操控着去拽那根肌肉,慢慢的,我镜子里的左眼,瞳孔又恢复了黄褐色。
来来回回反复几次,我完全熟练了黄红瞳孔的变换。
大口喘着粗气,我觉得这太过魔幻,有些不现实。一颗眼球的瞳孔,怎么可能有两种颜色,还能随心所欲的切换?
“怎么搞的?”妈这时跟了过来,我连忙把瞳孔切换回正常的褐色,还是不要让她担心好,回头我自己去医院瞧瞧。
“哪里有红色,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走到她面前扒开眼皮,让她看个清楚。
妈愣住了,按住我的脸瞅了好久,面色狐疑。
“好啦好啦,饺子都要凉了。”我赶紧挣脱,回到桌上接着吃。
爸也是同样的反应,挠着头嘴里嘀咕:“我看错了吗?”
饭桌上,饺子快要吃完了,我想起包工头结给我的四千多块钱,对爸说:“我还想再找一份工作,加上昨天拿到的,干两个月就能凑够今年的学费了。”
妈一脸惊讶:“你还想干,你说要回家,我还以为你受不了打工的苦了呢。”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昨天包工头看我状态不错,问我还要不要干。
老实说,工地干活确实很苦很累。但我摇头拒绝,是因为那天晚上的惊悚经历,我不想再和那座工地上的一切有任何纠葛。
“只是想换个工作,那工地上有几个人很讨厌,环境我也不喜欢。”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爸放下筷子想了想。
“超市收银你能干吗?”
“钱太少了,还不如不干。”我拒绝了。
“那你什么也不会,卖苦力又嫌累,轻巧的嫌钱少,你能干什么。”
“好了,别吵了,回头我帮你问问吧。”妈这时来替我解围,她说前段时间看到有个朋友说招保安,待遇很高。
我点点头,蘸着辣子吃完剩下两个煎饺,打个饱嗝回到房间里躺着,思索着怎么处理床底下的一大箱宝贝。
迷迷糊糊的又快睡着了,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有人给我打电话。
拿起手机一看,王本胜。
怎么是他!他不是傻了吗?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顿时睡意全无,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按下接听键后全神贯注打起精神,留意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陈寒,陈寒?”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王本胜,听了一个月之久,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没说话,但他好像知道我在听一样,自言自语道:“你……应该到家了吧?”
“你爸爸做的煎饺,应该很香吧?”
“我想,那箱宝贝应该被你给拿走了吧,不出意外的话,或许就在你的柜子里藏着,也许……是床底?”
紧紧攥着手机,我冒出了一头细密的冷汗。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怕,我还是你的王大哥,我还是那个敦厚老实的中年人。刘立猛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我都在替你说话,你……应该信得过我吧?”
头皮一阵发麻,我手脚冰凉,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那天晚上的惊悚场景,像是放电影一样重新出现在了脑海里。
“呵呵……呵呵,你真的很特别,那天晚上我才发现,你的身上好像有无穷魔力。这对我来说,是一堆神秘的宝藏。”王本胜的声音渐渐变得阴冷,房间的温度好像都在这种感染下产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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