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换脸的小丑

第二天一大早，罗浩兴致冲冲的到了门口，一早的风光正好，他们站在庄园似的建筑前头，好像相见恨晚，但其实也才分开没几天。

        雪中送炭一样，张明辰高高兴兴的将工作交接完，自己开开心心的又走了。

        留下罗浩还相当不适应的留在原地，明明是夏天，但他现在恨不得把羽绒服都穿在身上，被几只厉鬼甚至厉鬼之上的存在包裹着，由内而外的寒意是什么衣服都挡不住的。

        “老板，我又来了。”张明辰喜笑颜开，他现在对于手指力度的把握已经非常稳当，但是还是有些拿不住，最重要的缺点还是运刀会飘。

        光头老板也无愧于行业翘楚，一眼就看出了缺点，沉思一番后缓缓道：“今天练整体平衡性，顺便给我打打下手。”

        张明辰也没异议，点点头后便拿着自己的，秤砣去一旁观摩，这时候屋内风铃铃铛一声，有人开门进来。

        张明辰只是随意瞟了一眼，这种穿着华贵的人最近他在这实在是看到了太多，仅是一天时间，他就大体知道了这里是什么人会来的了。

        曾经他眼中的上等人，或许是有钱人的艺术他们不懂，这里的工艺品就有些像是奢侈品，但张明辰却一直没发现它背后的锁在存在。

        直到今天来的这个人，张明辰保证自己并未见过他，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就像是从未相见却早已打过招呼的两人。

        男人穿着毛呢大衣，高领立起像是一个侦探一样，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但他却在其中观察出了一丝表演的痕迹。

        眼神不动声色的落在他身上，手中的动作并未受到影响。

        “一向以暴躁人屠著称的画骨师朱孜瘟竟然也收徒弟了？呵呵，有趣。”

        张明辰看光头男人的表现，他面目上有些不快，狠厉的瞪一眼过去让他不要再说了，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朱孜瘟，他的名字么？”

        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这位师傅的名字，当然还有一个恐怖的代号，暴躁人屠。

        穿着大衣的男人见状，却也一点都没有给面子的意思，很快又拿起来一个牛骨杯，放在眼前轻晃，“小兄弟，叫什么啊？学了几天了？你这师傅固执，有货不要，你要不要帮忙收了？”

        张明辰手中动作一顿，表情多了一丝苦笑，但是却在心里盘算着：“货？莫非是人骨？这个人的背后，是个体还是组织？”

        这个字眼实在有些敏感，而他也慌张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徘徊，“师父，这……”

        “哼，他货不干净，别收！”朱孜瘟终于说话了，身上的横肉不由得随他的语气一颤，脸上眼罩也罩不住的那道狰狞的刀疤露出了真正人屠之名的戾气。

        这让张明辰感觉心中一股凉意，原来不止是鬼的阴气，人的身上也有一种独特的气势，血腥，暴力，凶狠组成的戾气，同样震慑人心。

        可他还没等给反应，面前的神秘男人又讥讽道：“不干净？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的东西怎么来的莫不是忘了，难道那些就干净了？”

        他面色冷峻，脸上的讥讽很明显，手中的骨杯砰的一声放在桌上，手上青筋微微暴起，显得异常狰狞。

        朱孜瘟却看出了端倪，手中刻骨刀一震，右手握着刀猛然扎向他拍在桌面的手掌。

        砰——！

        尖刀甚至将桌面穿透，可那并不算白净还有着勒痕的手掌却并没有出现一丝血迹，张明辰诧异之际，看到了风衣男人将衣服一拽，视野短暂没衣服蒙蔽都一瞬间，眼前的人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衣着长相完全改变！

        伪装，易容！

        张明辰心中大骇，如果是这样那他极有可能是杀害徐琴的凶手，这种程度的伪装，几乎不出任何破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他已经不知如何演下这个时候的自己了。

        好在两人的注意都不在自己身上。

        “你到底是谁？”朱孜瘟面色不善，阴沉的似乎能滴出一滩死水，喘气变的很粗，显然是动怒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如此动怒。

        换了张脸的男人瞟了一眼张明辰，动作很轻，但他也知道是叫自己出去，转头看向朱孜瘟，他沉默着，眉目显现纠结的神色，张明辰却帮他做了决定，自己走了出去。

        “你这徒弟还算懂事，就是心性差了点大惊失色的。”张明辰听见屋内的声音，知道自己偷听他们也会知道的，干脆去了其他地方。

        他在腰上别了爪钩，袖子中也藏着袖剑，这都是以防万一，觉着有了装备自然是拿着的好。

        在暗巷子里，拿出爪钩，扣动扳机，发射！

        嗖的破空声自耳边响起，绳索砰然出击，直冲墙壁，绳子的那头是吸附性的钩锁，直接射在墙壁上，再次按下开关后，绳子慢慢缩放，他也随之一点点的上升。

        绳子长度有十米之长，而且能带动他，张明辰感觉还是满意的，上到房顶之后，他居高临下的看一眼，又将钩爪换为普通的老式钩子，固定在那，将自己顺了下去。

        可是问题却很显然，他没办法将这状态的东西收回，望着高高在上的钩爪，叹了口气暗恨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只能无奈的将绳索隔断，让它留在那里。

        这里没人来，在巷子中晃动着袖剑，弹出，收回都相对方便的多。

        差不多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张明辰才回去，那奇怪男人已经走了，而朱孜瘟坐在原位置，看到张明辰进来，轻声对他说：“明天开始，我会把毕生所学写下来交给你，你就不用来了。”

        他的声音罕见的轻，也反常的放下了自己的工艺，拿起笔在本子上写着东西。

        “师父，怎么了？那个怪人……”张明辰还想追问，可朱孜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只是说：“没什么，只是……他的到来，就代表着，天要变了。”

        “他是谁？”

        “换脸的小丑，受伤的落皮狗而已。”

        “那为何怕他？”张明辰不理解，既然已经如此看不惯他了。

        “我又何尝是什么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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