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相
怎么到木家这里，皇帝就这么轻拿轻放？
木夕瑶肚子里一大堆抱怨的话，在看到齐韫舟脸色阴沉阴沉的时候，全部咽了回去，假装大气的开口。
“算了，这一次不成，就不信他们下一次还能这么好运的躲过去。”
齐韫舟闻言，眼角余光扫了木夕瑶一眼，叹息一声。
“这事再说吧，木怀礼毕竟是百官之首。”
木丞相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倒下去。
这一次，要不是木夕瑶，他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可惜，乘胜追击的攻势被打断了。
“对你那个大姐，你了解多少？”
对木婉清，齐韫舟只知道一些大概。
是木家庶出大小姐，生母在其出生时便去世了。
据说后来是柳氏可怜她，将她记在了名下，成为了嫡女。
这个时候刚好回京，不得不让他多想。
木婉清一群人回到府里，一句话还未说，木老夫人便率先撑不住，倒了下去。
“母亲！”
“祖母！”
一家子人一脸惊恐，被吓得声音都变了。
木婉清连忙快步上前，跟木云涵一起抱住了木老夫人。
“快，送进房里去。”
木丞相一急，上前就将老夫人抱了起来，往房间里送，其他人紧随其后。
“找人过来将府里收拾一下，让药铺的人带些安神的药材过来。”
木婉清落后两步，一边走一边吩咐墨羽。
看墨羽点头离开，木婉清才忙跟了上去。
将木老夫人安置好，木婉清率先把了脉。
确定对方只是受惊引起的昏厥，木婉清稍微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到旁边担心的木丞相等人，木婉清示意人可以先散开一点。
“问题不大，我先给祖母施针缓减一下，等会儿墨羽回来了，让她过来帮忙抓个药。”
墨羽一直跟着她，除了照顾日常之外，还会帮忙抓药，所以抓药这种事，吩咐墨羽更快一些。
知道木婉清会医术，医术还不错，所以有了她这话，木丞相等人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不过还是眼巴巴的看着。
但是却隔着一个适当的距离，半点也不敢打扰木婉清。
收针后，看着老夫人脸色好转了些许，木婉清才点了点头。
确定母亲没事，木丞相这才离开。
在刑部大牢住了半个月，他事情还是挺多的。
送走木丞相，看着一脸疲惫的嫡母跟妹妹们，木婉清也心疼。
“墨羽应该已经带着人将府里收拾的差不多，母亲跟妹妹们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柳落柔揉了揉额头，看了眼神色萎靡的木云涵几人，尽量柔和声音安抚。
“我在这边候着，你们喝点安神汤便回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这几个女儿都多多少少受了不少惊吓。
几个妹妹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
最终还是木云涵这个嫡女率先点头，带着两个妹妹离开了。
母亲有事，柳氏身为儿媳在跟前侍疾也正常。
若是不留下，估计还会落人话柄。
因此，木婉清也没有多劝，只尽量让她多休息。
叫墨羽调过来婢女弄了一个软榻，才看向柳氏。
“那母亲在这边先眯一会儿，有什么事女儿叫你。”
柳落柔应该也是真疲倦，看着那软榻榻米点了点头。
木府门外。
顾南川半躺在一个推车上，伸着脖子往木府里面瞧。
“世子，我们要不要明天再来？”
小厮苦着一张脸，木丞相一家今天才被放出来，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候。
他家世子这个时候上门要赔偿，确定不会被打死？
顾南川用没打木板固定的腿踹了小厮一下，伸着手臂就要爬起来教训对方。
“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小厮一脸纠结，一步三回头，就希望顾南川能临时收回成命。
这一趟。
他真的担心有去无回。
但顾南川看都没看他，眼巴巴的看着木家大门。
木府书房，端坐在桌案后面的木丞相猛的抬起头，看向自己亲随木景。
“你说什么？”
木景也是一脸尴尬，偷看了木丞相一眼，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顾世子的亲随来说，世子在门外，来要大姑娘答应的赔偿。”
木丞相收起脸上的表情，眸子转了一圈，才抬眼看向木景。
“世子！完了，完了！木丞相要你进去！”
小厮跑回来一惊一乍的看着顾南川，脸上是崩溃的表情。
那是木丞相呀。
闻言，顾南川也抓着木板车抖了抖，眼底闪过不安。
他来这里只是想再多看自家媳妇两眼。
确定人还好好的，好让自己安心。
他并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对上这位未来岳丈。
尤其是他过来的时候，为了显得自己可怜，还坐了一个木板车，连个轮椅都没有坐。
现在这个样子，被木丞相看到，只怕对他印象更不好了吧。
但是现在走……
顾南川又担心木丞相对他另有看法。
“世子？我们……”
小厮小心翼翼的看向顾南川。
就在俩人迟疑的功夫，旁边响起一道声音，吓得俩人连忙抬头看去。
就看到木景恭敬的朝着顾南川鞠了一躬。
“世子爷，爷让我来请您进去。”
木景眼睑微垂，看到顾南川僵在推板车上，心底也是一阵复杂。
“不，不……不用了吧，我只是想找你们大小姐。”
顾南川结结巴巴的说着自己的诉求。
他知道自己之前什么样，木丞相对他估计也是摇头的那一个。
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底气上门。
木景倒是愣了。
“怎么？顾世子这腿上的伤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弄得？”
木丞相因为不放心，在木景离开之后便放下了笔，准备出来看看。
如今盯着他的人太多了，不得不小心。
顾南川虽然是这盛京城里颇负盛名的纨绔，但人家后台强着呢。
祖父是庆国公，姑姑是当今皇后，表哥是太子，爹是沐侯爷，一个个身份都了不得。
他祖母跟母亲那边就不说了，反正也是大家族，所以他小小年纪就被封了世子。
可一到门口，木丞相就听到顾南川那略带着心虚的话，下意识便皱了一下眉。
木景见木丞相出来，退后两步，然后顾南川就正面对上了木丞相。
顾南川暗地里掐了自己一下，冲着木丞相干笑，脸上表情十分的僵硬。“不是，我……”
顾南川想哭，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木丞相疑惑的嗯了一声，但还是半点没留情。
“既然不是，世子又为何这模样上门讨要赔偿？若真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害得世子，我定会亲自上门赔礼。”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我刚刚说错了，我……”
一看木丞相似乎要生气了，顾南川连忙摆手。
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顾南川眼前一亮，然后兴致勃勃的看向木丞相。
“我听闻木大小姐医术好，我……我来求医。”
“世子弄错了，木府没有女儿会医术。”
木丞相脸色更不好看。
木婉清会医术这样的事情他们可是瞒得死死的，毕竟在才女之类的名声里面，这不是什么好名声，都不敢让人知道。
哪有大家闺秀学医术的？
顾南川咬了咬舌头。
完蛋。
他忘记了，现在的木婉清就是个喜欢在外面乱跑的疯女人。
医术什么的，人家藏的严实着呢。
越说越错说的就是他了。
最后，顾南川抿着唇，委屈可怜的眨着眸子。
“木丞相，我说我走错了，你信吗？”
木丞相：……
我信你有鬼！
顾南川失魂落魄的被小厮推走了。
木丞相扭头看向木景，一本正经的吩咐。
“以后他再上门，直接报我这里，不要去打扰大小姐。”
吩咐了门房防着顾南川，木丞相转头就找了木婉清。
木丞相钢铁直，完全不知道拐弯抹角，上来就是一个直球。
“你跟顾家那小子很熟？”
木婉清都愣了一下。
看着木丞相越来越不友善的面庞，木婉清无语的摇头。
“只有个几面之缘。”
这盛京城里的人她都只见过几面，并没有深交的朋友。
想了想，木婉清又将之前在城门口的事情说了。
“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在城门口遇到了他，他当时在纵马而来，我们发生了一点事。”
木丞相皱着眉，问了细节。
问完之后，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好个顾南川！
明明是他害了自己女儿，竟然还想要他女儿赔偿！
“你可知香囊这种贴身之物送出去，就是私相授受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木丞相瞪着眼，气鼓鼓的瞪着木婉清。
木婉清再次无语，她很想提醒一下木丞相，她的名声早就没了。
但张口的瞬间，又换了一个说辞。
“所以女儿并未应与他。”
“那你还说！”
似乎是看出木婉清还有些得意，木丞相差点气死。
那么多人都听到了，旁人会怎么想？
怎么就不知道说话谨慎一点？
木婉清再次沉默。
当时哪里有心情跟顾南川纠缠，她好像也没说什么。
木丞相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叹着气摆手。
“算了算了，反正你名声也就这样了，接下来老实一点。”
什么叫她的名声也就这样了？
木婉清觉得，自己名声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吧。
但是，见木丞相不再纠结这事，木婉清也不想还在这种事情上多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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