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0海市蜃楼的秘密
副标题:血莲花
但是他们没有等到人。
花臂、黑衬衫、光头,三人组等到中午十二点都没有看到这样的身影,也没有看见牌照后三位为848的本地车辆。
趁这个时间陈晨倒是查了一下那车主信息,叫赵鹏,是一个今年初假释的服刑犯,曾犯下故意伤人的罪行,照片上看着倒是和目击者描述差不多。
田诚等得不耐烦,开始拿着他的设备东瞧瞧西看看,一会儿又跟着陈晨说哪里飞来一只蓝鹊。
天空中飞过好多鸟,铺天盖地的,就像那天的雨云一样……在聒噪的鸟鸣声似乎在提示某个肮脏的故事。
陈晨直接翻越过打开的车窗,直冲向声音的发源地,围墙上的虹市能源防备装置,在接触他身体的一瞬间便如雪般消融。
他的身后,是追着喊的两拨人。
时间退回到5个小时以前,上午七点。
海市蜃楼小区,第十一列十三栋,南楠有机食品有限公司的老板陈齐平刚回到家中,一个青年已在此等候多时。
那身姿十分挺拔,棕黄色的卷发垂到耳边,五官深邃又立体。他的面容是英俊的,却又带着一股并不鲜活的滋味。青年立在书架旁,默默地转身。
陈齐平虚着眼睛打量眼前人,他感到眼熟,却也在同时保持冷静,等待对方行动。
“陈老板,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薛凯的男孩?你曾在一个月前约他吃饭。”青年发话了。
陈齐平似乎想到了答案,神色变得轻松。他从酒柜里取出一只高脚杯,惬意地倒上红酒,慢慢地摇晃。“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人得为自己的目标付出点代价?”他并不着急地说着,眼里全是玩味。
“小朋友?”青年一挑眉,却没在此事上多言语,步步逼近,“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应该学着礼貌一点!”陈齐平皱着眉想要教育,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他开始呼吸不顺畅、七窍流血。
青年走到还在挣扎的陈齐平身边,缓慢地蹲下,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早就中毒了,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死人。”但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意外地看见墙角有一个半大的孩子在瑟瑟发抖,那是陈齐平的儿子,在那小孩儿后面还有一个女人。
陈晨抵达现象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一地的尸体。
一个男人被钉在墙上,身上还有好几处贯穿伤口,干涸的血迹作为他暗红色的背景板;一位母亲抱着她死去的儿子,躺在地毯中心。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阳台窗户有一个破洞,玻璃渣掉在内侧。凶手没有关门,似乎还是希望有他人赶紧发现现场,但都市的邻里关系超乎寻常的冷淡,陈晨是第一个发现现场并上报的人。
紧随他身后,保安和田诚陆续赶到。
这几天气候凉爽,所以到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臭味,只有淡淡的铁锈味,但是画面的冲击感还是很令人不适。
田诚瞪大眼睛,做了三次深呼吸,以让自己面对此情此景不要失态,而他敏锐的观察力将他引向书架。
书架每一格的内容在整齐的同时摆放得十分有艺术感,它们像是被精心设计过,而这样的情况下有一本书显得格格不入。
它拥有天蓝色的封面,却被随意地扔在白色区域。田诚将它拾起,那是一本2022年开始连载,2030年完结的科幻作品,《海豚湾》,讲述七个拿着秘钥的孩子聚在一起寻找宝藏的故事。
但这七个孩子在他人的眼里也是宝藏的一部分,这就导致他们的行动十分艰难。不管是否安于现状不愿冒险,他们的财富终究会将他们引向灾难。
田诚并不喜欢这个故事,它的内核透露出一股无力感,拼尽全力的人可能只是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作者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刚刚是有史以来第一场大灾变(红石雨)发生的时候,那时的人们并不了解红石会带来什么,只是一味地欣喜新型洁净能源的发现。
按理说这样的作品应该表达对未来的憧憬,但这本书的作者并不如此认为,全书充满厌世情节,他说,红石是一场血色的灾难,是人类毁灭的前奏。
这一套书还很贵,田诚只好勉力地读下去,在完结之前他一直在期待转折,但所有的转折都指向他不满意的地方,如果笔在他手中,他一定会修改结局。
现在他手里的这本,是全书八卷中的第一卷,名字叫《神圣莫里托亚》。
“神圣莫里托亚”指的便是红石能量充盈在莫里托亚,但说得更直白些,作者预言在莫里托亚会发生一起改变世界线走向的大灾变,沉寂的英雄会因此被唤醒。
以后世的目光来看,莫里托亚的毁灭并非源于天灾,而是因为人祸,到现在被收归为北方联合的第十七区,已经完全改变了面貌,这个预言是错误的。
当然,不该把现实和小说作比较,故事都是编造的。
田诚思考起这本书在这里的意义,于此同时他身边的机器一开一合闪着淡黄色的光,开始记录起现场情况。
《神圣莫里托亚》除了大灾变和七个孩子以外还讲述了几个普通人的小故事。
第一个故事里,主角toy是个富家子弟,同时也是最早的一批共鸣者,但是他的父母认为异于常人的能力或许会招致祸患,于是要他隐藏这个秘密。
在这个过程中,他因为许多古怪的行为而被身边的朋友疏远,他便去养猫,因为那些在路边流浪的小可爱不需要知道他的想法。
他也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它们,只有与猫相处的时候他才能感到难得的轻松,他被治愈了,甚至有时会悄悄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人,成为大家爱戴的好人。
可是好景不长,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他心爱的猫咪死了,就在他忙于和人类交际的时刻被一个曾受他恩惠的人给害死了。一时间,toy的信仰世界崩下一块小角落,他决定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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