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我逐次攻击,最后用他的骨重做致命一击。他可能很多年没受过这等刺激,心里承压能力变低了,竟当场吐血。”
他一吐血,等于是溃不成军。
如果他能坚持一下,颜诗蓝的胜利都不至于那么稳。
“我运气不错。说起来,真要多谢盛柔贞,她这次又帮我扬名了。估计现在城里的贵妇人都想和我攀上私交。”颜诗蓝道。
景天尧沉默着。
颜诗蓝见他不说话,低声问:“阿尧,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这些人总想要欺负你?”他说,“也许是我对他们太过于仁慈。”
颜诗蓝轻轻搂着他:“我没吃亏。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要把心思花在琐事上。”
她又说,“阿爸和姆妈之间,也是分工明确。阿爸带好了军队,大的环境安稳,百姓能过平静无战乱的日子,后方才安定。
行军打仗、守军布防,这些我不会,它是你的专长。人钻研一方面,才能精通。我不愿你分心,因小失大。”
景天尧笑起来:“你很会安慰人了。”
“姆妈教了我很多。我从她身上看到了我不曾见过的东西。”颜诗蓝说,“姆妈一直都很清楚,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小利。”
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景天尧搂着她:“珠珠儿,你会比我姆妈更出色。”
“我不想超越姆妈。能学到八成,我就受用终生了。”颜诗蓝说。
景天尧吻了吻她的唇:“订婚好不好?先订婚了,把‘准少夫人’的名头拿出来,也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又说,“我不能总在你身边,有些人不知轻重。”
“等我到立秋。”颜诗蓝说。
景天尧叹气。
他说她固执。
颜诗蓝:“我若是确定了心意,就一生不更改,这是我的执拗。阿尧,我爱你也一样。”
景天尧怔住。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颜诗蓝说完也后悔了,急忙要躲,拉过被子蒙住头。
景天尧按住了她。
两个人藏在锦被下面,他的呼吸急促:“再说一遍,珠珠儿,再告诉我一遍。”
“你听到了。”
“我还想在听一遍。”他厮磨着她,“我想听!”
颜诗蓝万万不肯。
这话一说,她自己面颊先滚烫了起来。
后知后觉,她心口酝酿着气泡,咕咚咕咚冒着。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
“珠珠儿,我也爱你!”景天尧说,“我绝不会辜负你,绝不叫你伤心。”
“我信。”她道。
她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翌日,骄阳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室内有了丝丝缕缕的光亮时,颜诗蓝才醒。
景天尧不在。
她自然以为他回了驻地,起早走的。
不成想,她刚刚洗漱完,回到卧房梳头更衣时,瞧见景天尧立在窗前,摆弄一支梅瓶。
梅瓶里装了几支桃花,花蕊娇艳、虬枝盘结。
“……哪里弄来的?”颜诗蓝走上前问。
景天尧:“角门外面一个院子的桃花开得正好,刚刚遛狗看到了,就想摘了装花瓶里。”
又说,“你这株桃树,花开得不够艳。”
颜诗蓝笑:“这是老桃树了,结的桃子很甜。”
看着这只青金蓝八楞纹的梅瓶,颜诗蓝说他,“我最好的一只梅瓶,才收起来,怎么又翻出来了?”
“这梅瓶成色很一般,算什么好东西?回头叫姆妈开库房,什么梅瓶都有了。”景天尧说。
颜诗蓝:“你现在就惦记姆妈的库房?唉,生儿子有什么用!”
景天尧搂住他:“儿子当然都是讨债鬼。你将来有了儿子,也不能越过我去。”
颜诗蓝:“……”
他听话,总只听对他有利的。
她笑出声:“吃这种无名飞醋,我都没眼看你。”
两个人都笑起来。
景天尧看着她。饱睡了整夜,她面颊比桃蕊更娇艳。妩媚秾艳,尤甚桃花。
他看着心情愉悦。
“你今晚回驻地吗?”颜诗蓝又问。
景天尧:“应该要回。怎么,你有事?”
“这次霄云道长的事,他与盛柔贞勾结,背后是章逸为他们牵线。而辅助他们的,是天福荣戏班。
我猜测天福荣戏班是保皇党的一个据点,查查这些年他们去哪些人家唱过堂会,就知道哪些人暗中资助保皇党。
这件事我打算叫白霜去办,却又担心她能力有限,打草惊蛇,反而什么都查不到。”颜诗蓝说。
景天尧神色严肃了下来:“珠珠儿,你很敏锐!”
又说,“我派暗哨去查,保管一个都不放过。”
他派副官去了趟驻地,跟督军说明情况。
他要留在城里几日,处理完这件事。
白霜则告诉景天尧:“戏班还在城里,正在戏院演出。他们估计是知道我们盯着,现在散了反而招惹怀疑,还没散。”
景天尧:“畏手畏脚,都是阴沟里的耗子,全部抓起来。”
颜诗蓝:“大哥,行事小心。”
景天尧说知道了。
他去办了。
整个天福荣戏班都被抓了起来。
景天尧知道,戏班里不少人无辜。上下一百多号人,每个人都清楚内幕的话,根本藏不住消息。
但肯定不止一个人是管事的。
景天尧采取的办法,是先简单审问了绝大部分人,知道谁在戏班管事、谁的威望比较重。
锁定了五个人。
其他人,全部放了。
景天尧也知道,这些被放掉的人中间,可能也有奸细,甚至很重要的人物。
但没关系。
他选择放,有两个原因:第一,不可能把这一百多人都杀了,他们只是戏子,不是当兵的,杀戮他们是屠杀平民,影响很恶劣,对他的声望也有损。
第二,跳掉一两个有用的人,对保皇党未必没坏处。逃走的人,也许是新的破绽。
而剩下的五个人,肯定有保皇党。
景天尧审问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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