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的去留
张六福和家里人围在一张桌子准备吃饭,桌子是木制的很旧,看样子用了很久了。桌子上没什么菜,也就几样蔬菜,加上一点猪肉,这已经称得上非常丰盛的菜式了。
家里的两个小孩饿得直流咽口水,十分的馋,要知道一般只有长生哥哥来家里吃饭,大人才舍得弄多点菜,要是搁在平日里七八个人就围着一大碟番薯叶和土豆,有时候会多一个其他的菜,算是一顿饭了。
这肉更加难得,听说是长生哥哥大病初愈,大人为了给长生哥哥补身体特意弄来的。
虽然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对长生哥哥这么好,但是鬼知道他们多久没吃肉了,他们也不羡慕大人对长生哥哥的好,他们只知道有长生哥哥在,他们就有肉吃。这两小孩心里有块镜子明着呢。
张六福和一大家子人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程长生的到来,两孩子饿得嗷嗷直叫,大人也干等着馋得也像那么一回事。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张六福的妻子陈春桂有些担忧的开口:“长生这孩子怎么还没来,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家阿婆和阿公听陈春桂这么一说也有些着急了,阿婆连忙开口:“长生可不能出事,六福你去找长生看看。”
张六福赞同的点点头:“你们等会,我去找长生看看。”说完张六福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张六福来到程长生家中,喊了几声长生,就听见程长生说在屋里。张六福走进去一瞧,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躺着程长生的床上。张六福一愣:
“长生这咋回事”
程长生看到张六福来了,也就连忙解释:“张叔,我在放牛的时候,发现他一个人躺在草堆那,我看他孤零零,于心不忍也就救回来了。”
张六福一听,这可不得了了现在什么年代,前几年闹得全国上蹿下跳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这一下子来了个陌生面孔,这怕不是犯了什么事情逃出来的吧!
这万一有个好歹被人看到了,这可怎么得了!张六福有些急切:“长生这不是好心的时候,快,在哪捡的人就送回去。万一摊上什么大事,张叔都救不了你。”
“张叔,张叔你先别着急,先听我说,都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了就没有送回去的道理。不如先等他醒来看看,再决定去留。
如果是个不错的人可以留他在我这,就说是我远方亲戚来投奔的,你看我身子骨也需要人照顾,这不正好有个人帮把手。”
程长生眼看着刚到手的媳妇就要飞了,可不能随着张叔的想法来,
张六福听了程长生的话,也冷静了几分,他觉得程长生的话在理,他现在的确起了私心,程长生需要人照顾,这几天程长生生病着实把他吓到了。
平日里虽说大家伙对程长生照顾有加,但是一旦对方生病的时候,也只能送些吃的熬些药送来,实在没办法时时刻刻顾及到这孩子,有时候还得叫家里的小孩子要照看。
如果有个人可以和长生住在一块,那照顾长生就方便了许多,也可以让长生有个解闷的伴。而且这人如果真的是有感恩的心,不说一辈子,起码会照顾到长生结婚娶媳妇。
再说有了个人帮衬长生,长生娶媳妇也简单一些。想到这张六福就有些要留下美人的意思,要是在早几年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私心,如今宽松了倒是给了他一丝侥幸的想法。
多年后张六福万万没想到美人住进程长生家里后,程长生的确很好找媳妇,可是这媳妇是窝里拐的。这气得张六福恨不得扇死当初的自己。
程长生被张六福拉回家里吃饭,吃完饭后张六福弄了一碗粥给程长生,粥面上有些青菜和土豆,可是肉可是一块都没有,可不是人人都像长生是块宝。
程长生好笑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媳妇一来到家里就要吃苦,难为他了:“张叔就加块肉憋·”
既然打算把美人当媳妇养自然不能让美人吃苦。张六福见程长生这么说,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夹了两块瘦肉片进碗里,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在这年代吃肉,一般都是肥肉越多越好,在张六福心里一个陌生人给他吃两块瘦肉已经是抬举他了。
程长生也知道张六福心里的想法,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连忙道谢。
再次来到程长生家中,美人已经醒了,只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你醒了今天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你救回来。”
美人听到声音望去,一双极其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程长生,那双眼睛似乎装满了星辰:“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没事。”
程长生刚说完,美人的肚子就开始叫了,这让美人有些尴尬脸一红,立马低下头,不敢看程长生。在物质紧缺的年代,美人实在开不了口叫他人施舍点东西给他吃
程长生把手里的碗筷连忙给了美人,美人捧着碗,发现里边是满满的一碗粥,粥里有菜,还有肉!!!美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吃到肉的一天,一下子眼眶红了,连忙把碗放好,就要给程长生和张六福跪下:
“谢谢你们救了我,要我做牛做马都行。”
程长生连忙把跪下的美人扶起:“快吃,吃完饭再说。”
美人重重的点点头,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吃着碗里的粥。显得格外的珍惜。美人吃完后程长生给了块布让美人擦嘴:“你叫什么名字我在山上把你带回来的,你怎么昏迷在山上的”
美人抿了抿唇,像似回忆起什么痛苦的经历:“我叫赓逑,爷爷死了,爷爷死的时候……把我弄出来,说不要被他们抓住,不然会被……”
张六福听美赓逑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猜到什么,赓逑的爷爷应该是知识分子,遇到这几年的变故,在最后一刻把赓逑救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要是在前几年张六福是绝对不敢留赓逑的,现在世道不一样了:“你愿意留下来吗?住长生这里有个好照应。”
赓逑本来已经做好了被送走的准备了,也没多奢望能留下来毕竟他这样能保住性命已经是难得了。
可赓逑没想到他们愿意收留自己,他绝对自己是何等的幸运,他急忙开口生怕有人反悔似的:“愿意,我愿意的,就算让我做牛做马都成。”
张六福点点头:“那你就住长生这了。”
张六福看人还是有一手的,然后歪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看着赓逑还算纯良,他勉强让赓逑留在这,剩下的还需要观察些日子再做打算。
送走了张六福,屋里只剩下程长生和赓逑两个人。赓逑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程长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里还带着一丝惊慌,似乎隐瞒什么事情来。
“放心,我没和张叔他们说你穿旗袍的事情。”
赓逑见程长生知道自己想什么,顿时有些惊慌失措,生怕程长生把自己当怪物赶出去。哪有汉子穿旗袍的!在他人眼里就是变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人的,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变态。”
赓逑一下子慌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该怎么说,要是真离开这里,他真的没地方去了。程长生愿意救自己已经是万幸了,他还要求这么多,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心一紧他又要给程长生跪下,这下子程长生连忙拉住了他
“又跪下不嫌脏吗?我知道你不是变态,穿旗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会觉得你是变态,还会觉得你很好看。”
程长生神情有些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说道。
赓逑看着这个矮矮的少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捂了一下暖暖的。这才认真仔细的看清少年的面容。
少年皮肤很白,白得有些病态,面容柔和,就好像温润的暖玉,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安,那一刻赓逑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除了救命恩情以外,他想他似乎对这少年生出了别样的感情。
“我叫程长生。”
……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照耀进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赓逑睁开了双眼,昨晚开始,他就住在程长生家里。
感受着自己身边的温暖的体温,赓逑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因为程长生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他只能和程长生睡一张床上。
他本以为和陌生人睡一张床会睡不着,结果睡得格外的安心。看着少年甜美的睡颜,赓逑心里一阵狂跳,只觉得心动。
他偷偷摸摸的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他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他想占有这个少年,这辈子想和少年一块过。可又有些唾弃自己,哪有人这么对自己的恩人的,简直是忘恩负义。
眼看着少年快要醒了,他连忙收回手,像是无事发生的样子,起了床要给少年准备早餐。赓逑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对未来有了一丝期待。
当浓浓的饭香传入屋子里,程长生才缓缓的醒来。昨天真的累坏他了,加上前两天生病,一下子让他昏睡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要不是这饭香,估计他怎么都醒不过来。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旁边的被窝空空的,想着赓逑已经起床了,这浓浓的饭香,估计是赓逑给自己做早饭吧。想到这程长生不敢再赖床了,连忙起来洗漱。
来到厨房果然看见赓逑在给自己做饭。看着赓逑的忙碌的背影,程长生有了一丝感动,在星际时代他的父母经常不在身边,在很小时候,他的父母就到处跑,在成为星际伟大科学家之前没有人真正意义上给他做过饭,成为大科学家后,很多都是另有所图。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意义上意识到有人给自己做饭的感觉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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