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剑穿胸
琴酒第一次和尾崎红叶碰面, 是在长野县的一个道场。
港口mafia的“金色夜叉”静静地看着正在练习剑术的年轻人，年轻人生机勃勃的模样令人感到心情愉悦。
琴酒摆了摆手，伏特加立刻向这里的主人塞了一大笔钱, 道场的主人便带着学员匆匆离去。
“妾身名叫尾崎红叶, 是代表港口mafia来和贵组织谈合作的。”尾崎红叶朝琴酒笑了笑, 十分有礼地说道：“太宰治性子顽劣, 曾惹了麻烦，我们的首领已经惩罚过他了。”
琴酒对她的说辞嗤之以鼻，太宰治根本就是奉森鸥外的命令行事, 怎么可能会有惩罚, “性子顽劣”更像是一种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他现在明白为什么港口mafia第一个派来的人是太宰治了。
“琴酒。”琴酒报上自己的代号, 递给尾崎红叶一份合约。
尾崎红叶打开看了眼, 很快便合拢文件，拢了拢头发说道：“妾身对这上面的条款十分满意, 现在就可以签订。但是，在此之前, 妾身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有传闻，先代遗孤就在贵组织，森首领感念先代恩泽，希望能将其寻回以慰藉先代在天之灵, 不知贵组织是否可以还回？”尾崎红叶温和的笑着。
琴酒才想拒绝，便听尾崎红叶接下来的话。
“据妾身打听所知, 先代遗孤名为未来, 是位活泼的女性。”
琴酒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抬/枪对准尾崎红叶, 牙齿间研磨着怒意：“港口mafia还真是善忘, 你们忘记太宰治是怎么出事的了吗？”
唯有未来，是不可动摇之底线。
是那位先生的不可动摇，也是琴酒的不可触碰。
尾崎红叶却不生气，只笑吟吟地看着琴酒，反问：“你是将我当成太宰治了吗？”
话音刚落，枫叶红的异能力在她的身后具现，红色夜叉手握剑柄，正高傲的漂浮在尾崎红叶身后。
“妾虽无能，却也是港口mafia的武斗派。”尾崎红叶眼中寒光毕露，如同敛锋的刀剑再不藏拙，身后的红色夜叉也猛然拔剑。
琴酒没有开/枪，他定定地看了尾崎红叶好一会儿，冷笑一声，收枪拿起一旁的一把武士刀，说道：“听闻港口mafia的金色夜叉是一个剑道与刀法都很厉害的角色，我们来比一比如何？”
“哦？”尾崎红叶有了些兴趣。
“如果我赢了，你就不要再打听未来的事情了，也不准对她动手。”琴酒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尾崎红叶轻笑，了然：“原来如此，是为了保护她啊。”
“如何？”
“好，妾身就和你一战。”尾崎红叶缓缓抽出自己的伞刀。
那是一把两指粗细的窄刀，刀身呈直线型，很有辨识度，正是港口mafia“金色夜叉”最常用的武器。
“琴酒桑，请了。”
琴酒也不客气，几乎在她开口的同时发动攻击，转眼已至尾崎红叶身前。
琴酒拿的是一把重刀，挥舞间力道很猛，即便是尾崎红叶这样的高手要正面接下也肯定会被震得虎口发麻，她索性四两拨千斤，只用自己的窄刀轻轻一撞，身子便迅速闪了过去。
虽是刀，却融有剑道的打法，尾崎红叶身姿轻灵，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琴酒深吸一口气，面对这个女人，他果然容不得半分手下留情。
不能对对方留情，更不能对自己留情。
于是，琴酒找准机会，重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劈下，动作威势十足。
尾崎红叶的红唇勾起微微的弧度，琴酒的身体大开大合，破绽实在太多。
她只将刀轻轻朝琴酒胸前一递，迫他退避回防，表情却很快变了。
琴酒根本没退，窄刀很轻易地刺穿了他的胸膛，而琴酒的刀锋也稳稳停在了尾崎红叶的头顶。
他的手颤都不颤，眼神冷峻地宛如看着一个死人：“你输了。”
尾崎红叶怔怔地看着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承认：“我输了。”
琴酒这才收刀，尾崎红叶的窄刀同样收回，从琴酒的胸口带出一簇血花。
“大哥！”伏特加连忙上前搀扶住身体微晃的琴酒。
“琴酒桑，这样值得吗？”尾崎红叶甩掉刀上的血珠，重新收刀入鞘，拿着那把红色的小伞问道。
“值与不值，无需金色夜叉费心，你只要记得你承诺过什么就好。”
“这是自然。”尾崎红叶笑了，声音不急不缓：“我的确承诺过，不会再对未来动手，但是森首领是否会派其他人过来，就连妾身也不知晓。总之，一日没有找到先代遗孤，首领便会夜夜辗转难眠，还请琴酒桑和贵组织可以见谅。”
琴酒面色一沉，他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尾崎红叶与琴酒对视，前者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后者的眼神寒冷如冰。
“你明明知道，他们根本就连年龄都对不上。”
“这与妾身无关。”
“港口mafia一定要与我们为敌？”
“不，这取决于贵组织的态度。”
两人便沉默下来。
许久，琴酒开口吐出了一个名字：“马尔贝克。”
尾崎红叶的笑容顿时更灿烂了，她微微俯身，“妾身多谢琴酒桑告知。”
说完，这个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女人转身，缓缓走出了道场。
伏特加震惊地看着琴酒，“大哥……”
“我们回去。”琴酒拧眉，低头扫了眼自己胸前的血迹。
伏特加这才回神，连忙搀扶着琴酒上车，一边朝安全屋那边赶路一边通知了组织上的医生。
眼看着医生为琴酒处理伤口，伏特加想了又想，到底还是给了未来一个消息。
半小时后，乌丸未来匆匆赶来。
“大哥怎么样了？”乌丸未来的眼睛满是担忧，询问着伏特加：“你说他受伤了？医生来看过了吗？不要紧吧？”
“嘘。”伏特加小声说：“大哥已经睡下了。”
“伏特加。”房间里面传出琴酒的声音：“让她进来。”
伏特加茫然，医生不是说这会儿麻醉醒不了吗？
乌丸未来立刻推开门小跑进去，才看到琴酒眼圈便忍不住红了：“大哥！”
琴酒的身上有明晃晃的备注：一刀穿胸。
虽然乌丸未来没听到医生的诊断，但是单看这个备注就知道大哥伤得很严重。
“怎么会这样？伏特加不是一直跟着你吗？谁伤了你？”
琴酒的眼中染上了几分笑意，问：“怎么？未来要去帮我报仇吗？”
乌丸未来坚定点头：“要！”
琴酒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似乎是扯动伤口，他很快皱了皱眉。
“大哥，你别笑了，伤口痛了吗？”乌丸未来紧张地看着琴酒，自我谴责：“我知道我说的话很好笑，毕竟我什么都做不到，除了这个身份之外一无是处。”
如果她不是父亲的女儿，说不定早在什么地方就饿死了。
她真的好没用。
“谁说的？”琴酒反问，继而说道：“在我看来，没有比你更有用的了。”
他，琴酒，是个强者。
他不需要保护者，也不需要谁来为他复仇，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逗他笑可以让他心生暖意的人。
“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乌丸未来感动又不解地望着琴酒。
“是啊，为什么呢？”琴酒同样问着，心中却十分清楚。
因为她在自己疲惫时出现，在自己绝望的时候伸出了手。
因为她每天都笑着，像极了琴酒想要拥有的生活。
琴酒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养孩子，但在那位先生将未来托付给他的那段时间，是他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时光。
“因为未来很可爱啊。”琴酒夸赞着。
房门没关，门外的伏特加听到这话表情如遭雷劈，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可是，我也想帮上大哥的忙。”乌丸未来望着琴酒苍白的脸色，看着他身上血红色的备注，鼻头突然有些发酸。
她真的……好想帮上大哥的忙。
琴酒什么都没有透露，乌丸未来离开的时候，缠着伏特加喊了他好几声“哥哥”，软软的声音喊得伏特加心花怒放。
迷迷糊糊的，伏特加便将事情的真相脱口而出。
“因为你。”
乌丸未来身子一僵。
“大哥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不过你也不用太内疚，大哥不怪你，他是自愿的。”
乌丸未来不知道具体的情节，但回去的时候还是有些失魂落魄。
是因为她。
她真的是太天真也太无能了，竟然还觉得自己可以帮得上大哥的忙，以她的能力，不给大哥添乱就不错了。
就比如这次，如果不是她，大哥是不会受伤的。
想到床上面色苍白的大哥，再想想家中的三个卧底。
乌丸未来一边开车一边走神地想：或许，该做出决定了。
在家人与朋友之间，她早该做出一个明确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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