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企鹅
“阿尔弗雷德，我可是上过哥谭大学的人，怎么能去初中呢？不行不行，你帮我和布鲁斯说说吧。”
伊芙将下巴搁在明净的餐桌上，碧绿的眼睛委屈地下耷着，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管家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很有兴趣地问道：“那伊芙小姐觉得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这一问把伊芙问卡住了，除了拉人进社团，她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吗？
就这一件最重要的事，也有人帮自己代劳了。
这么一算的话，她真的好闲啊！
后知后觉的伊芙看着阿尔弗雷德温和的面容，叹息一声。
她觉得，如果说出她想天天打游戏和吃甜点的话，管家一定会二话不说立刻就把她打包进学校。
“而且，老爷说，您之前已经答应了他上学的要求。”见伊芙皱起眉头，不情不愿的样子，阿尔弗雷德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怎么可能我……”
少女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想起来了，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伊芙……
伊芙赶紧翻了翻凌乱的记忆，她可不想再有什么惊喜会突然蹦出来。
幸好，只有这一个。
“哎，好吧，那什么时候才上学啊……”伊芙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一想到她要和那些小家伙在同一个班级，学习一些简单至极的知识，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还有1到2周的时间，大部分中学就要开学了。老爷会和您商量好选哪一所初中的。”
好耶！
少女跟弹簧一样支棱起来，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可以让她痛痛快快地玩，真是太棒了。
因为找准了安慰自己的角度，伊芙头顶的乌云一瞬间就被吹散了。
她急匆匆地将剩下的培根吃完，像一只灵巧的小鸟脱出了牢笼，飞快地往庄园外奔去。
“阿尔弗雷德我出去了，要是有事就打我电话。”
“记得带伞。”
拦不住风风火火的少女，管家手里拿着空盘子，不忘提醒了一句。
“好……”
伊芙拖长了调子，迈着轻快的步伐，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她那天晚上和布鲁斯走街串巷的时候可没闲着，有目的地丢了几百个白点，这样她就可以快速地去往任何地方。
要不是韦恩庄园在郊区，自己又不到法定年龄，不然伊芙还真想试试车库里一溜帅气的摩托车，“呜嗷”一声呼啸而过，想想都开心。
算了算了，之后再说吧。
确定了位置，伊芙就到了曾经去过的沃利商场，她记得门口的招牌上有用超大的字体写着“哥谭最大的游戏厅明日开业”。
作为一个没有作业的“开学生”，伊芙毫无负担地投入到了疯狂游戏中。
她已经想好了，除了吃饭和睡觉，她都要泡在各种游戏里。
阿尔弗雷德肯定不会想到，当初不过是教伊芙用手机时不小心下载了一个游戏，居然会让对方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其他理由，伊芙就是单纯觉得“好玩”而已。
她喜欢一切有趣、能让她觉得不无聊的东西。
而有些游戏真的是太有趣了！
兴冲冲的少女根据指示，直奔顶楼。
伊芙不知道的是，当她踏进这座商场之时，监控室的安保人员就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对面她的到来。
他主动帮别人代班，守了好几天，终于逮到这个敢戏弄科波特家族成员的小崽子了。
高壮的男人将话筒扣下，发出“咔嚓”一声响。抬头，眼睛通红的他对着屏幕咧开嘴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一千元的悬赏金到手了。
对此浑然不觉的少女兑换了大把游戏币，因为是工作日的上午，人还不是很多，好多机器都空着。
伊芙之前都没见过这些，摸摸这个，瞅瞅那个，一时难以抉择到底该先玩哪一个。
直到看到一台机器屏幕上闪烁着花里胡哨的各种头像，少女精神一震。
就你了，这么多人一定很好玩。
这款名为《超级格斗王》的游戏没让伊芙失望，她就像一条遇到了活水的小鱼，欢快地畅游着、翻滚着。
伴随着“噼里啪啦嚯哈嘿啦啊”等等的音效，伊芙全神贯注，恨不得钻到机子里面去。
但是失败了三次之后，伊芙终于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和她之前玩的手机游戏不一样，不能瞎点。
要看说明的。
少女又投了一个币，仔细阅读了一遍被她跳过的内容，身板挺得笔直，很有仪式感地将双手搭在操纵杆和按键上。
然后她精心挑选的白发男性不出意外地倒地了。
伊芙颤抖着手，往狭缝里又投了一枚圆圆的硬币。
这哪是好玩的游戏机啊，简直是张开巨口，疯狂吞钱的可怕怪兽！
在重复了几十次倒地、投币、重启行为之后，伊芙坐在椅子上，一把都没赢的震惊以及失去金钱的心痛纠缠在一起，让她凝固成了一尊悲伤的雕塑。
怎么可能！
她委委屈屈地放开操纵杆，目不转睛地盯着依旧花里胡哨的画面，试图破解其中的秘密。
游戏厅里一直关注着伊芙的棕发女人靠在某个机器上，差点想放声大笑。
这个游戏厅也是他们老大的产业，所有的游戏机都经过了重新设定，输赢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概率问题。
至少得花上一百元才能赢一次。
小鬼，你还是没逃过啊。
这位棕发女人是上次收了天使一千元的店员，名叫珍妮。
那天好巧不巧她遇到老大企鹅人来巡查新店铺，本来她还想着今天赚了一笔能交差，没想到等到她拉开抽屉，就看到原本放钱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洁白的羽毛。
说实话，她从没见过如此好看纯洁的羽毛，就好像是从真天使身上拔下来的一样。
只不过，再好看也不能当钱花。
珍妮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将它捏出来，老大以为她在愚弄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批。
她猜着要不是在商场，老大能一雨伞给自己身上捅个窟窿。
在面临被丢到地下角斗场的生命威胁后，珍妮一个激灵，终于想起来了能够证明自己清白和忠心的办法。
感谢上帝，当初经过激烈讨论之后，他们没有为了压缩成本而放弃监控设备。
暂时安抚好了怒气冲冲的老大，珍妮提到嗓子眼的心往下滑落一点，到了喉咙中间。
“把那个女孩和男人给我找出来，然后为了弥补损失，你要为家族献上一万元。不然……”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丢下意犹未尽的一句话，离开了这里。
珍妮愤怒地一锤墙壁，将漂亮的鲜花装饰撞掉了不少。
她发誓一定要把那两个敢愚弄她的家伙揪出来。
这不，没到十天，那个小鬼就又来了。
珍妮等了快半个小时，有些烦躁，她踩着低帮马丁靴，凑到将按键打得乓乓响的少女耳边，阴恻恻地说了句：“小鬼，你是赢不了的。”
伊芙知道有人靠近了自己，但因为正到关键时刻，手上放不开，所以就在原地没动。
“啊又输了！”
伊芙想起刚才听到的“诅咒”，抬头望着有些眼熟的女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可生气了。
“喂，上次你们变戏法糊弄我，还敢回到这里来。胆子可真大啊，”珍妮忍着蠢蠢欲动想捏人的手，沉着一张脸，非常像一言不合就要干架的街头混混。
伊芙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是上次想要骗她钱的店员。
少女起身，放松地靠在街机上，重重地“哼”了一声。
珍妮见人不配合还挺倔强，干脆拿出藏在口袋里的折叠小刀，雪亮的几瓣刀片在指尖灵活飞舞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少女的眉心而去。
“小鬼，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不拿出三万元，我就划花你漂亮的小脸蛋。”
伊芙诧异地看了一眼逼近的女人，还从未有人如此直接地威胁她，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珍妮见少女怔怔的，好像被吓住了一样，眯起眼睛，决定再加把劲。
“我跟你说，我可是企鹅人的手下。你回去转告你的家人，如果不想丢掉性命，就在这三天内准备好钱。不然……”珍妮学着自家老大的低沉语气，顺便将刀背贴到了少女白皙的颈子上。
如果划破这里的血管，会留下好看的鲜红线条呢。
伊芙从无措中回过神，念叨着那三个字，看看游戏机，又瞅瞅口袋里不多的钞票，一道灵光即刻闪过。
“企鹅人，很有钱吗？”
这是什么怪问题？跟有钱不有钱又有什么关系？
珍妮从血色的艳丽想象中回神，看着面前突然兴奋的少女，一丝异样从心头略过。
快到几乎无法察觉。
“当然了，我们可是不输给马罗尼和法尔科内的强大家族。”
珍妮挺胸抬头，骄傲地答道。她坚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吞并另外两个老牌帮派，成为统领哥谭地下世界的，唯一的王。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伊芙满意地点点头，笑得像吃了草莓慕斯一样甜蜜。
“我想见见企鹅人，你带我过去吧。”
珍妮捂着额头，晃了晃脑袋，她以为自己跟许多精神病人一样出现了幻听。
“你再说一遍。”
“我、想、见、见、企、鹅、人。”
为了照顾耳朵不好的女人，伊芙一字一顿地大声念道。
这句话说完之后，游戏厅内原本就不多的人立刻围了上来，个个眼露凶光，瞪着无法无天的少女。
开什么玩笑，什么小鬼都敢和他们叫板，当科波特家族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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