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午间，看电影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大屏幕播着一对青年男女分手时两人双双落泪不舍对方的悲情场景，我能不时听见有人擦鼻涕的声响。

        我偷瞄着何然，他对电影似乎无动于衷，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皱着眉望着大屏幕，像是在想心事。

        近在咫尺。我们两人的座位只隔了一个饮料口的护栏，我随时都可以凑到他眼前去。

        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我定了定神，驱散脑海中那些过火的想法。

        何然应该是失恋了。不过他是不是也太滥情了点，才刚失恋多久就约其他女生一起去看电影？我墙角倒是没费力地挖，它自己先倒了，可是这样脆弱易倒的墙是我想要的吗？

        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总是忠贞不渝，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遇见的那个人能死心塌地、从一而终。然而时常我们能听到男男女女出轨的花边新闻，他们在一段感情里相互背叛，相互伤害，把真心撕裂得血肉淋漓。

        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审视自己，同时也审视何然这个人。

        他并不是我心里的虚像——一个柏拉图式的完美情人，如今我和他有了实质性接触，知道他也是活生生的有自我的人。他也有七情六欲，更何况他眼里的人一开始就不是我。

        ……

        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我与何然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向出口。

        我低着头，喝着冰可乐。何然今天穿了简单的白t，踩着腰花果图案的帆布鞋，换了一副灰色的塑料框眼镜。他手捧着没吃完的小杯爆米花，漫不经心地从里面拿出一块嚼着。

        走出电影院，我刚想问接下来我们是各奔东西还是再一起吃晚饭，何然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这电影我看得有点困。我家离这里还蛮远的，我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睡会觉？”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莫名其妙。他在打什么算盘？

        结果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于是我们在酒店开了间房，两个人各自窝在一张床上，手里拿着一罐菠萝啤看电视。何然显现出昏昏欲睡的疲态，但现在正好是六七点钟，我没点爆米花吃所以饿得要死。

        我掏出手机准备点个两人份的外卖，何然突然抬眼看向我，兴许我也困了，迷迷糊糊的，竟分辨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两人沉默地相互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别样的气氛在涌动。

        何然拉开被子，把菠萝啤搁在床头柜上，翻身下床，走近我的方向。

        “你去干什么？”我的床正靠着门，我以为他是要出门办事，也没太注意，继续低头看外卖。

        结果何然走到我床边就不动了。

        我抬头。

        何然的嘴一张一合。

        “宋瑜，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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