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欲要成功 要充分发挥贫苦百姓力量
“这次我来渌口时带了些行动的必用物品,由刘道一亲自押送。”
“我们这儿什么都不缺呀?穿的、吃的,都能自己供应呀!”
“不,不是穿的和吃的!”陆昌耿很冷静地说道,“乃是枪支和马匹!”
“我们乃武林中人,用得着枪支吗?”
“用得着,而且官方都有大量的枪支,隐藏于暗处,杀人不费吹灰之力,丝毫也不逊色于江湖上绝顶的暗器!”
“主帅将枪支和马匹送给我们,你们那儿够吗?”
“这个你不必担心,不久前潇湘女杰女士秘密回国,在长沙郊外偶得官府中银两无数,我已派人去上海购**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枪声,陆昌耿立即警觉起来,皱了下眉头,他估计刘道一押送的枪支和马匹已快到了,“难道这枪声是冲着他们来的?”他自语着。
马福益对这突来的枪声感到奇怪,听枪声的程度,离渌口镇至少得两三公里,枪声中夹杂着哒哒的马蹄声,蹄声急促,似在疾驰之中。
陆昌耿所料不差,正是一队官兵从长沙追了过来。
原来,陆昌耿走后,刘道一点起几个人装扮成牧人,身穿灰白色短袄,脚穿稻草鞋,青布缠头再戴上一个竹帽,专拣茂林中的曲折小径,一路南行,每匹马背上都驮着一个麻布口袋,口袋里胀鼓鼓的。
一支长长的马队在湘中山区的林中穿梭,那马儿时而奋蹄时而啃几口嫩草,总是分散在一条线上,这些马似乎经过长沙长期训练过的,一马嘶鸣,众马竖耳凝目注视四方,若一马疾奔,众马扬蹄。
长沙与湘潭毗邻而居,刘道一等人走了几日,已接近渌口地段,健马似有疲倦之状,刘道一牵马选择了一处湘江水缓处,让马儿饮水,刘道一挽起裤脚,脱下草鞋跃入水中,浇水洗马,四十匹马一字儿排开,在阳光暗淡的湘江岸边,若一条长龙伏岸饮水,身上油光水滑,洋溢着兴奋的激情。
刘道一看看马匹洗静,便牵马到林中草地上歇息。
刘道一知道此处离回龙山忠义堂已是不远,让马儿歇歇脚,吃点草,岂不更有精神。想到此,他在一棵树旁坐下,就在这时,好几匹奔马疾驰而来。
刘道一猛地站起身,拔出手枪,同时招呼另外四人作好准备。
马蹄急响一阵过后,偶然又没了响声,刘道一颇感纳闷,举目下望,原来有十来匹马,停歇在他们刚才洗马的地方,十来个人全都跳下了马,其中一位满脸粗短的胳腮胡子的人是这些人的头领,只见他立在沙滩上仔细地察看沙滩上杂乱的蹄印。
一人走到胳腮胡子的身旁:“罗股长,我看那些人马就隐藏在这附近!”
罗股长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向远方注视。
那人又说道:“我们何不上山去搜!”
“不行,他们隐藏在暗得,我们在明处!”
接着罗股长在那人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那人便带着四人沿江岸边的小山脚下返回,自己也带着四人沿江岸向前追去。
原来罗股长乃是巡抚衙门的军警股长,名叫罗不泽。
罗不泽乃武举出身,武功不弱,且骑得一匹快马,尤其是一手枪法,更是举世无双。他是陆元锭的得力助手,陆元锭曾称他是“神枪手”。
这次陆元锭得到了华兴会送给江南武林组织的枪支,便派罗不泽前来追缴。
罗不泽追到湘江与渌水汇流处,偶然没有了踪迹,他知道回龙山忠义堂就在附近,那些人押送的枪支和马匹必不敢走大路,他于是来了个大包围的方式,从周围的山脚下隐入林中,向上攀登。
刘道一站在山腰处见官兵从正反两方向而去,知道敌人已看出问题向自己包围了。便快速地命人将马背上的包裹解下,只留两袋仍旧放在马背上。少顷,马蹄声渐近,官兵已围上山来了。
草坪在两山之中,罗不泽隐入草丛中看到自己的人马全都散布在草坪周围,在草坪上歇息的马匹,灵敏地竖起耳朵静听,草丛中草木折断的响声。
罗不泽只见有马,并不见人,心中疑惑了一阵,瞅准了马背上的两个麻袋。
罗不泽举起手中的枪朝空中放了两枪,意在打草惊蛇。
刘道一等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护住卸下来的麻袋,他知道光凭五个人之能力要护住四十匹马是不可能的!
罗不泽等人各站方向,然后命两人快捷地闪至草坪,在马丛中穿梭。
刘道一的目光炯炯同枪管一起透过草丛瞅准准备取麻袋之人。
那两人顺利地解下马背上的麻袋,神情有些紧张而又略显得意,各自提着麻袋向山间狂奔。
“嗵”的一声,刘道一打出了一枪。
子弹正好打在一人的小腿上,那人“哎哟”一声,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呷粪,麻袋被摔在一旁。
子弹雨点般地朝刘道一等人射来。
刘道一等人俯伏于地,顿时草坪上的马匹慌乱起来,在草坪上团团转。
罗不泽等人的子弹打得更密,“嗖嗖嗖”地穿空而过,拎麻袋的两人慢慢地隐入草丛,
刘道一等人五枪齐发,官方的火力逐渐小了点。
罗不泽见已得手,朝空放了一枪,他们的人便边打边退,终于消失在林中,顿时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
刘道一也不追赶,赶着马匹,拎着两个麻袋向回龙山忠义堂而去。
陆昌耿听到枪声和急促的马蹄声,知道情况不妙,跑出来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马福益准备率众弟子前去接应,陆昌耿说:“情况不明,不可轻举妄动!”
“刘道一等人少,难免不敌!”马福益担心地说。
“我想刘道一有所防范的,最多丢失一两匹马罢了!”
“陆先生,枪支来之不易,也是我们起义必要的武器,万一丢失了,将对我们的起义于不利。”
少顷枪声止息,马蹄声也渐渐远去。
陆昌耿与马福益回屋继续交谈。陆昌耿问道:“现在你处大约有多少人马?”
马福益略一沉思道:“单就回龙山忠义堂与雷石镇矿区,还不足两千人,但这次争取了衡岳盛会的所有会众,组织起来至少已是上万吧!”
陆昌耿赞道:“此乃堂主先生之功,组织这些人马也还得堂主先生亲自出马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也必须这样做,革命就具备了充分的力量!”
“对!”陆昌耿接着说,“革命欲要成功,就要充分地发挥贫苦百姓的力量,下层的人民是最渴望得到平等的!”
“当然罗!这支队伍是很庞大的,但这些大都乃江湖之人,很难组织和统一号令!”
“嗯,”陆昌耿略一沉思接着说,“这是下层人民很明显的缺陷,要想改变得一段较长的时间!”
“我最担心的是宝庆军。”马福益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宝庆野蛮成性,刁钻古怪。”
“我看这种人也有好处,宝庆地处山区,路险沟深,能吃苦,且神出鬼没,只要好好地利用,利多于弊的。”
“但愿如此!”
“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宝庆人最重哥们义气,那里的人无论长幼都习武的!”
“陆先生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你说说看!”
“各路人马齐聚长沙城外时是集于一处,还是遍布四面八方?”
“尽量拉开些距离,以防敌人袭击,若遇官兵逃跑,则可用枪射击阻止!”
“这是兵法,大战争场面必用之。”马福益微笑着说道,“陆先生,这兵法我一点也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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