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伟大的保质期
韦夏的第二次季后赛之旅，在失望中结束了。
2006-07赛季，湖人比上赛季更进了一步，在没人看好的情况下打进分区决赛，不敌实力明显更为强大的马刺。
16场季后赛，韦夏全部出战，场均出场时间高达45分钟。
如果只算对马刺的系列赛，他的场均上场时间更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46分34秒。
只看大比分，湖人1比4落败，输得干脆，无悬念，马刺像绅士般横扫了他们。
可比分是诚实的，它真诚地反应出系列赛的过程不像大比分那么无悬念。
“湖人带来了足够的挑战，能在总决赛之前和这样的对手打一轮系列赛，对我们而言意义非凡。”蒂姆·邓肯受了ESPN的现场采访说。
波波维奇抛下了偏见，直言：“毫无疑问，他们是可敬的对手，战胜他们是最困难的事情之一。”
马刺的赞扬并非场面话。
系列赛五场，马刺赢下的四场，分差都在个位数，而且没有一场超过7分。
湖人输掉的第三场和第四场，都是差之毫厘。
马刺由始至终没得到过真正的放松，但如果仔细看看湖人，可以看出他们是一支上限极高的球队。
未满30岁的科比已经是全联盟所有后卫中的第一人，逐年提升的韦夏明年会以何种面貌归来，谁都说不准。
摆在湖人身前最大的疑问，是他们的管理层，到底有无信心组建起一支冠军之师，就像他们1999年被马刺横扫后——再一次——所做的一样。
“你打得很好，我很享受与你的对抗。”
银黑军团的黑暗面布鲁斯·鲍文向韦夏伸出手。
韦夏淡薄地一笑：“我一点都不享受。”
鲍文发出瘆人的笑声：“那正是我最自豪的。”
他们握了手，马刺碾过了湖人，直通最终的关隘。
韦夏留下的数据，如此而已：16场比赛，场均46分34秒，得到19.4分8.2篮板6.4助攻2.3抢断和1.4封盖，三项命中率为42%、85%、36%。
他的进攻数据比之常规赛有些下滑，但考虑到他的出场时间，防守端的发挥，以及对手在他和科比之间，往往会做出“我们才不管科比要拿几分，总之我们不让Wish得分就对了”的决定，从而对他实施超级巨星级别的封锁。
除了半决赛对勇士，韦夏没有一轮系列赛是轻松的。
但从首轮战爵士到西决对马刺，韦夏的表现有明显的上升趋势，他随着系列赛的展开越打越好。
“对你们而言，失败意味着什么？”
“痛苦。”韦夏简单地回答，“只有痛苦。”
“未来你们会如何调整呢？”
“我只是球员，我不关心管理层的运作，但我希望我们的内线可以变得更好。”韦夏婉转地说。
连着两年，他们都倒在了内线上。
科比就没有他的洒脱和干脆。
“我们的管理层太穷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不该打NBA的废物在我们队里打球，还有很多的上场时间！是我们的错，我们没让球队挣到更多的钱，所以他们没钱补强！”科比除了怒斥部分队友，还将矛头转向了管理层。
而且，是在比赛结束后，系列赛终结的新闻发布会上。
可以肯定的是，杰里·巴斯明天醒来就能听到科比对他的讽刺。
湖人的未来也变得不明朗了。
只不过，今夜被淘汰的湖人，并不能占据明天的媒体版面，因为被称为斗鸡场的东部决赛第五场吗，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和一场载入历史的传世之战，缔造者是天选之子勒布朗·詹姆斯。
骑士和活塞的血战，持续了两个加时。
詹姆斯包揽了骑士全队最后32分里的30分，几乎是用一个人的力量，生生杀灭了铁血活塞的胆魄，带领骑士赢下天王山，逆天改命，距离总决赛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战，被称为“48 Special”。
每一个记者，每一个评论员，每一个球迷都在说，詹姆斯打出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季后赛表现。
比如著名的金嗓子马夫·阿尔伯特（Marv Albert），他见证了迈克尔·乔丹的职业生涯，但看了詹姆斯的传世之战，的评价道：“迈克尔很棒，但他从未有如此具备统治力的比赛！”
其实，这是常见的现象。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见证的传奇是最好的那一个。
等到人们冷静下来，理智的人会反思，乔丹真的没有过类似的比赛吗？
难道他们可以强迫自己忘记1992年的乔丹如何证明“滑翔机很强，但和他并列是对我的冒犯”，如何用最让对手无话可说的方式征服90年代的坏孩子2.0纽约尼克斯，又是如何用上篮——抢断马龙——世纪投篮为他无可争议的历史最佳篮球运动员生涯画上圆满句号的惊世演出？
人们迟早会从为旧人退级降格，帮新人加冕的狂热中苏醒。
不过这确实涉及到一个问题，伟大是有保质期的。
詹姆斯的伟大，与湖人无关，与科比、韦夏无关。
他们在詹姆斯的成神之夜出局，成了比赛的局外人，座上客。
输球后的更衣室里，菲尔·杰克逊做出一番平淡的讲话：“今年，我们已经走到头了，但我们可以期待来年，希望你们变得更好，Goodjob！”
众人的手叠在一起，轻轻地喊了遍口号就要收拾东西各奔东西。
休赛期又要到来，老将得休息，新人想进步，中生代需要想办法特训弥补短板。
去年输给快船，韦夏打得稀烂，科比请他喝了一杯。
“你想再喝一杯吗？”韦夏问。
“没心情。”场上的洒脱是装出来的，即便当时想得很开，走到更衣室发现他有白白埋没一年，气恼和苦闷肉眼可见。
看他的样子，韦夏也不想再说什么刺激他。
而且，他正好有别的事，没工夫陪科比喝闷酒。
韦夏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休赛期别偷懒。”科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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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夏扫了他一眼，轻哼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不用打国家队。”
“要是连你都能入选美国队的话，我会考虑退出的，因为水平太低了，不适合我。”他有斗嘴的心情，说明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
韦夏冷哼一声：“就算美国队征召我，我也不去。”
“邀请你？”科比讥笑，“除非K教练或者科朗吉洛疯了！”
韦夏闪了人，更衣室不断地让他想起赛季已经结束的事实。
输的准备早已经做好了，从他们被马刺3比0开始，赢下系列赛的机会便无限接近于0。
赢了第四场，确保不被横扫，已经是个让人满意的结果了。
韦夏直接回到酒店的房间里。
奥多姆等人约他出去泡夜店，他没心情。
酒店里，韦夏收到了伊莲·特洛维斯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短。
就一个词。
“恭喜。”
韦夏也回了一个很短的短信。
“恭喜？？？”
“就算你们赢了第五场，也很难赢下第六场，即使你们赢了第六场，也一定会输掉第七场。”
特洛维斯的第二条短信很快到来。
韦夏看了还感觉不服气：“既然我们能连赢三场，为什么赢不了第四场？”
“因为没有先例。”
一个立住了人设的女人，即便只是发短信，听不到声音，韦夏也能在脑海中模拟出她的声音和说那些话的语气神态。
特洛维斯做到了。
“你还真是擅长安慰别人啊。”
特洛维斯得意地回信：“没错，我真的挺擅长的。”
“呃...我所说的擅长，可能需要加上星号才能准备地表明我的真实想法。”
他们如此一条一条地来回发短信，没有人主动提出通电话，好像这么聊天更有情调。
聊到最后，特洛维斯发了一个吻的表情：“晚安。”
“如果我出现在你家门口，你会给我一个安慰性的吻吗？”
“你试试看？吐舌头#”
此时的韦夏只能懊恼了，为何他的特异功能是在睡觉的时候穿越时空，而不是在现实中自由穿梭城市。
但仔细想想，睡梦中穿越时空的特异功能改变了他的人生。
没有这能力，他可能一辈子都长不大1米7，别说打NBA了，高中四年都得在劳尔梅里恩的预备队捡球吧？
换个角度看，他好多了。
“晚安。”他最后回给特洛维斯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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