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游说韩非

六日后，姒音瞪着面前的幽影，叫你6天送到，不是6天回来！
  姒音：“韩非可还活着？”
  幽影：“回主子，属下走的时候韩国公子还活着。”
  姒音：“陛下可同意了？”
  幽影点点头。
  姒音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姒音：“伤可好些了？”
  幽影：“幸得主子出手阻拦，没伤到筋骨，伤口已结痂，不会废掉，请主子放心。”
  姒音有些语塞，找了个借口让幽影下去养伤去了。
  五月二十七，小圣贤庄给众学子放了农忙假，七月初五归院。
  姒音事先是不打算暑假回咸阳的，但是现在韩非自己送到嬴政手里，她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五月二十九傍晚，姒音回到了咸阳宫。姒音先去见了嬴政。
  嬴政：“回来了？”
  姒音点点头：“韩非可还活着？”
  嬴政：“有惊无险。”
  姒音：“？”
  嬴政：“你来信没几日，果然发现韩非的膳食中被人下了毒。你是如何得知？这也是天启？”
  姒音脸不红心不跳：“自然。”
  嬴政：“那上天有没有告诉你，寡人应该如何处理下毒的人？”
  嘶......下毒的不是李斯就是赵高，具体是谁，这剧情变化得姒音有点摸不准，姒音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有，不过此人身居高位，手握大权，陛下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处置，况且此人对陛下还有用处，不如装作不知，暗中削弱其势力，再徐徐图之？”
  嬴政点点头：“看来你确实知晓是谁下的毒，那再说说韩非该如何处置吧？”
  姒音：“可否等姒音先去与其交谈一番，再做决定？”
  嬴政：“准。”
  ————
  姒音来到了韩非被软禁的院子。
  韩非看向姒音：“玉衡公主这是来游说本公子的？”
  姒音没接话，反而问：“不知韩非公子为何行羊入虎口这等愚蠢之事？”
  韩非苦笑：“君王有令，不敢不从。”
  姒音了然，原来是被爹坑的。
  姒音：“红莲公主可还好？”
  韩非：“家妹很好，难为玉衡公主还记得家妹。”
  姒音：“红莲公主天真可爱，姒音自是记得的。”
  韩非表情怪异地看向姒音：“玉衡公主一个九岁的孩童说家妹天真可爱？韩非是该高兴还是该反思？”
  “咳。乱世之中，难得遇见红莲公主这般的人，若不是立场不同，或许真能成为朋友。”姒音顿了顿，直接进入了主题：“七国统一乃大势所趋，韩非公子为何不愿为秦王陛下某事？”
  韩非义正言辞：“家国尚在，何以叛投他人门下？”
  姒音眯着眼：“韩非公子该知道，秦国吞并韩国是迟早的事。”
  韩非：“尚未可知。”
  姒音轻笑：“公子未免太自信，如今你这个韩国智囊还在秦国，若此时秦王陛下派人攻打韩国，你猜，韩国能坚持几月？你猜，韩王会不会对你起疑，你再猜，韩王和红莲公主的下场又是什么。”
  姒音的声音犹如鬼魅，韩非听得瞳孔一缩：“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我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收下玉衡公主这个学生了。”然后仰天长啸：“天道不公！”然后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姒音一惊，怎么心理这么脆弱？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愿，韩非一头撞到了水球上，弹了回来，韩非踉跄几步，巨大的水球破开，给韩非浇了个透心凉，姒音喝着茶开口道：“可清醒些了？公子甘愿就这样屈辱赴死？”
  韩非不说话。
  姒音放下茶盏：“以死明志，我是知晓了。可韩王不会知晓，韩国百姓更不会知晓，他们只会知晓韩国公子被留在咸阳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若韩非公子还要选择这条路，只能证明我错看了公子”
  韩非：“可韩非不甘，倘若是再给我半年......”
  姒音打断了韩非的话：“那就再给你半年。”
  韩非错愕地看向姒音。
  姒音：“我可以让秦王陛下把公子放回韩国，也可以让秦王陛下半年内不对韩国出兵。可若半年后，公子败了，又当如何？”
  韩非：“你说的话可作数？”
  姒音：“公子惹怒秦王陛下，现下不在狱中，而是好好的活着在这院子里，便是最好的证明。”
  “竟是公主的手笔。”韩非自嘲道：“枉我韩非自诩为聪明人，竟不想短短一年时间，玉衡公主已成长为韩非看不透的人了。”
  半晌，韩非开口道：“半年后，若韩非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姒音摇摇头：“韩非公子还看不清？若要杀你剐你，现在就可以。”
  韩非一噎：“公主就这么肯定韩非会败？”
  姒音给韩非斟了一杯茶：“秦国放公子离开，条件不过是公子的一句承诺，公子不亏。”说完抬手示意韩非喝茶。
  “遥想那日，韩非与公主也是这般坐在小圣贤庄的阁楼上喝茶，不过今日，在被动面的却是在下。罢了......”韩非苦笑，端起茶盏：“半年后，若韩非败了，定当为秦国鞠躬尽瘁。”

  姒音点点头：“有公子这句话足矣。”说完起身离开。
  ————
  夜幕已至，咸阳宫大殿内却灯火通明。
  “她真是这么说的？”秦王问向章邯。
  章邯点点头。
  一侍卫走了进来：“陛下，玉衡公主求见。”
  秦王：“宣。”然后章邯自觉没入了阴影之中。
  玉衡走进了大殿。
  秦王：“如何？”
  玉衡：“算是答应了，不过他有个条件。”
  秦王浑身一凛，散出无形的压迫感：“你替寡人答应了？”
  姒音一愣，这秦王是不是知道了，找人监视她？还是个她发现不了的高手？或者是幽影背叛了她？不对，幽影本来就是秦王的人，谈什么背叛。姒音眉头一皱：“陛下若不愿意，现在便可以派人杀了韩非，若是不信任我，现在也大可让暗处的人出来杀了我！”然后把幽影的哨子拿出来，走上前放到了秦王的桌案上，冷冷地说道：“物归原主。”我绞尽脑汁给他招纳人才，他竟然怀疑我？什么烂活，她不干了！可是姒音忘了，帝王最忌讳人揣测圣意，擅自做主，特别是做帝王的主。
  秦王眼里有杀意，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姒音。
  姒音不甘示弱地迎上秦王的目光，心想大不了鱼死网破，这日子过得太累了，天天尽心尽力为人办事还要受气，这破天启者谁爱当谁当！
  终究还是秦王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寡人很好奇你这一年在小圣贤庄学了些什么？从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半年前敢与寡人谈条件，如今更是敢与寡人公然叫板，是真仗着寡人不会杀你？”
  姒音撅起嘴：“与小圣贤庄无关，只是姒音觉得，我鞍前马后为陛下谋算，到头来陛下却还要怀疑我，真是白忙活了！既如此，陛下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这天启者谁爱当谁当！反正陛下一同六国乃是天命所归，要不要天启者都一样！姒音不想活的那么累。”
  秦王：“你这么一说，倒是寡人的不是了？”
  姒音：“哼，陛下乃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有错。”
  秦王：“你现在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孩子气了。”
  看着气鼓鼓的姒音，秦王说道：“章邯，出来吧。”
  章邯自阴影中走出，如同鬼魅一般快速立在了秦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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