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不情之请
◎这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世界!徐欣芮靠着床头一脸生无可恋,玉◎
安神香铺后院二楼, 一炷香烟雾袅袅…
安静的卧在纱帐内的身体猛的抖动了一下,木公子捂着胸口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惧之色, 差一点, 自己就回不来了!
说来奇人异士自古有之, 木公子就是天生异于常人,在刚会说话时就经常指着窗户上、屋顶、墙上胡言乱语,她的父母为此找过道士、和尚还有民间的大仙给她看过,都说她八字异于常人, 恐给家里招来祸端, 在她五岁时她父母一咬牙把她卖给了人牙子。
幸运的是那批被卖的孩子一起被一个中年男子买了下来,带他们到了王都, 并让他们称他为义父,她有幸被王都的大巫选为弟子,从此修习祝由之术。
而她的生魂在修习秘法之后可以离体, 只要有引魂香的指引就不会迷失, 昨日她一探镇远侯府,既欣喜于镇远侯于书房中歇息,又在见到那夫人后忍不住动了手,却不妨被一光华所伤,却不知是何物如此厉害?
这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世界!
徐欣芮靠着床头一脸凝重,枕边是半出鞘的辟邪剑。
玉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小姐解释道,
“小姐刚才又梦魇了,奴婢把辟邪剑挂在了床头也没用,就想要不要□□试试, 果然一拔剑小姐就醒了。”
她的脸色苍白, 刚才小姐睁眼时眼里的惊吓定在了她的脑海里, 不知道自己如此说小姐肯不肯信自己。
徐欣芮确实心里有着纠结,感情上她当然相信玉碧对自己的忠诚,可是亲眼所见又让她心里难以释怀,她揉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温声道,
“你先去歇一会吧,我现在睡不着起来看会书。”
“是!”
玉碧应声后退了下去。
徐欣芮下了床来到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了润润嗓子,也让心里的惊吓消散了一些,追根溯源,自己的噩梦都是从齐钧醒了后开始的,想想前世的自己虽然灵魂会放飞,可从来没遇到过危险,现在这种被欺负的感觉太憋屈了,等等,她回头望向床头半出鞘的辟邪剑,假如玉碧说的是真的…
齐钧也是一夜没睡好,半夜里他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窗棂处传来细微的声音,他惊醒后四处查看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问了外面今晚值夜的侍卫都说连只猫都没见,
“倒是有只夜猫子刚才飞过去了。”
齐钧本就难以入眠,现在肯定是不用想睡了,干脆披衣看书,清早打完拳后,就回雅园吃早饭,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雅园用饭的,现在也没打算改这习惯。
一进正房门,屋里熟悉的馨香和温暖让齐钧不自禁打了个哈欠,一抬眼就见里间徐欣芮坐在床边红着眼睛盯着自己,吓的他一个哈欠给收了回去,打量了她如霜打过的小脸,明悟道,
“这是又梦魇了?”
徐欣芮蔫蔫的点点头,也没了和他斗气的心思,声音软软的问道,
“侯爷能给我说说这把辟邪剑的来历吗?”
看她这幅脆弱的样子,齐钧心里升起了一丝怜惜,大步进门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拿起了她腿上的宝剑。
“此剑乃吴六剑之一,”
随着他拔剑出鞘,闪着淡淡寒光的剑身闪现,徐欣芮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冽了几分,就连齐钧的声音都透出一丝冷意,
“乃吴大帝所赐…”
吴地,自古以来出名剑,徐欣芮毫不怀疑,史书上记载吴大帝对宝剑有着特殊的偏执,在位时铸剑不知凡几,以吴六剑最为有名,倒是没想到其中之一辟邪剑会落在了齐家先祖手里。
“此剑入我齐家后,随列位先祖上阵杀敌无数,祖父临终前把此剑传给了我,嘱我发誓用此剑杀贼寇、驱奸邪,保我国家,护我齐家!”
说着他把长剑剑柄递给徐欣芮,
“你现在是齐家主母,这把剑合该保护你。”
齐钧说这些话时声音低沉又充满让人安心的力量,徐欣芮感觉到那股力量笼罩了自己全身,不自觉的伸手欲接剑,可最后这话吓的她马上又把手给缩了回去,这话委实有些沉重了,她勉强一笑问道,
“难道是个路人就不能保护了?”
齐钧被她自欺欺人的话给逗笑了,低头看着她倔强的眼神,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慢悠悠的道,
“你非要觉的自己是路人当然也行。”
他还剑入鞘后,起身又把剑挂到了墙上。
徐欣芮被她笑的有些恼,狠狠瞪了他挺拔的背影一眼。
外面玉碧和玉竹已经麻利的摆好了早饭,两人默默相对吃过早饭后,就启程往顺康医馆赶去。
顺康医馆,又是个让他很耳熟的名字,孟虎、砚青、崔思远都提过,可真到了眼前,齐钧不得不说,这医馆比他们说的还要亮堂、大气。
两人一进医馆的院子,镇远侯就被几个眼熟的汉子围住了,
“侯爷,你可算好了。”
“我们就知道侯爷一定吉人天相的。”
…
齐钧想起孟虎说过,自己曾让他安排几个退役的士兵帮着看护医馆,想来就是这几人了,他如在军中一样,目光冷峻的看着他们,沉声道,
“你们在这里可还适应?”
“可适应了!”
几人齐声响亮的回道,转瞬都笑了,
“侯爷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帮夫人看好医馆。”
徐欣芮进了医馆听那问诊台的小伙计说方大夫已经到了,侯爷却没跟上来,忙回头去找。
“咳咳!”
拿我的银子当差却到别人那里表忠心,脑子怎么想的?徐欣芮站在台阶上喊了一嗓子,
“侯爷快点,大夫已经到了。”
齐钧对顺康医馆一见甚喜,方神医却是大为震撼!
他自幼习医,理所当然是有见识的,及至自己离开父母出来闯荡,每到一处就和当地有名望的大夫交流切磋,大大小小的药铺见过不知凡几,各家独门秘方的好药都藏着掖着,实是没见过如此‘大气’‘亮堂’的医馆。
只是略转了一圈,方神医就明白自己女儿不舍的这里的原因了。
女儿坐诊的妇科诊室里,她带的两个徒弟一早就把诊室里彻底清理了一遍,看见师父、师祖来了,两人热情的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的,一口一个师父、师祖、师祖母,把叶氏喜的眉飞色舞。
“我看那针灸室和儿科诊室外面都有病人等着,你这里怎么空荡荡的?”
方神医却不像妻子那么肤浅,落座后就直指要害。
叶氏听了这话很生气,这死老头子竟然当着徒孙的面让女儿下不来台!她刚想说他两句,就听女儿镇静自若的说道,
“父亲有所不知,女儿这里的病人和他们有所区别,”
方蔓把自己案头上徒弟准备好的今日用的病人病历拿了出来,
“我这里大都是产妇,在这里登记过后,我会隔一段时间给她们问诊,有的产妇到医馆,有的就需要我上门…”
正说到这里,外面传来一阵紧急的脚步声,
“方大夫,我家娘子刚才见红了,麻烦大夫快去给看看。”
方蔓马上吩咐道,
“田桂香跟我走一趟。”
这位孕妇的后续是田桂香盯着的,赶巧田桂香就住在这附近,夜里产妇发动她接生也方便。
叶氏看女儿要出诊了哪里还坐的住,噌的起身追了上去。
“元辰,你在这等着,我跟女儿看看去。”
“啊?”
一眨眼的功夫妻子和女儿就把自己给扔到了这里,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方大夫惊呆了,一时都忘了喊妻子留下来,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师祖,你是在这里歇息还是去后面转转?”
吕萍立在门边恭敬的问道,她是教元茂武学的高师傅的娘子,上次高师傅回老家把她和孩子都接了过来,家里三间茅草屋和五亩薄地交给了公婆帮着看着。
她来的时候正赶上医馆盖房子,她就听小姐的安排留在这里帮着做饭收拾院子,后来方大夫来坐诊,听小姐说找人学接生,她当即就报名了,生过两个孩子的她学接生很快,就是识字学的有点慢,靠着在附近学堂读书的儿子每天回来教她。
方神医刚才还没看够呢,只是想着第一次来有所顾忌,略转了转就来到了女儿的诊室,所以听这位徒孙邀请自己,他矜持的道,
“我一个外人看多了会不会不太好。”
“师祖哪里是外人?”
吕萍笑道,
“我们小姐早吩咐过了,方神医到了要好好招待的。”
人都喜敬,方元辰当然也不例外,当下就起了身,接过徒孙递过来的白色长袍穿到外面,跟着她到后院走了一圈,他当然不会去一些重要的地方,比如那库房之类的,只后院的病房就让他有看不过来了…
“方神医,我们小姐和侯爷到了。”
在他还没看够的时候,和方神医前面打过招呼的梁管事跑过来请人了。
方神医今早被妻子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又恢复了清隽儒雅的模样,看着就是好大夫模样,和镇远侯夫妻见过礼之后,诊室里又没有外人,当下就进入了正题,他凝神先看了镇远侯的气色,
“观侯爷气色似是睡眠不佳,可是有失眠之症?”
“嗯,是老毛病了,以前在外行军打仗只有实在累极了才会睡上一会儿。”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还没诊脉呢就说中了自己的一个旧疾,齐钧佩服的点头,
“回京后以前怎么样我也不记得了,就是前日、昨日连着两晚都没睡好,就是明明很困,可就是睡不着。”
徐欣芮在旁边听的有些不自在,他睡眠质量不好自己早知道,毕竟是随身带安神丸的人,猜也猜的到,可成亲以后他不是每天都睡的很香吗?大前天晚上醒的还比自己晚呢!
“人的睡眠很重要,”
方元辰捻了捻长须,含笑告诫道,
“好睡眠和好心情是人身体健康的不二法宝,反之身体很快就会挎了,吃药只是个辅助,侯爷还是要寻找让自己能好好睡觉的法子,比如哪天你要是一觉好眠,一定要找出原因来,以后把这原因带在身边…”
齐钧眼神悄悄瞥了一下徐欣芮,徐欣芮感觉如坐针毡,有种完蛋的赶脚。
随后方神医又问了侯爷受伤的过程,徐欣芮忙在旁回答,齐钧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后脑勺是怎么摔的了,看她一脸愧疚之色,自己这亏只能认了。
方神医听完了缘由后开始诊脉,又上手摸了摸镇远候的脑后,沉吟过后道,
“侯爷头上的伤已经无碍了,至于这失忆侯爷也不必纠结,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就全想起来了,就算一辈子想不起来,也没有什么妨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至于侯爷身上中的毒,那毒有个名字叫‘后知后觉’,我感觉已经清的差不多了,不放心的话待我配一幅药再试一试。”
那还是试一试才放心的,
“那就有劳神医了。”
齐钧抱拳道。
开了药方拿给外面的药房配药后,方神医起身朝镇远侯深施一礼道,
“今日是和侯爷第一次见面,方某厚脸想麻烦侯爷一件事。”
齐钧忙起身扶起他的手臂道,
“方神医请讲。”
“说来我和当今圣上年少时结识,这次进京想烦请侯爷带一封信给圣上。”
“这有何难。”
齐钧来之前已经听徐欣芮讲过一点方神医的往事,当即伸手接过了书信。
看他们两人谈完了,徐欣芮方开口,
“我有些疑问想单独问问方神医。”
齐钧看了她一眼后,心思一转就收起书信出了诊室。
“方神医,我有几个疑问想请教。”
“夫人请讲。”
“神医可曾听说过催眠之术?”
方神医摇头,
“虽然没听说过,不过听这名字也能推测出一二,夫人能否说说那人是如何施这催眠之术的?”
“我那朋友说她当时昏昏然像中了邪一样,对问话的人丝毫没有戒备,问什么就答什么,幸亏她的随身丫环警觉,不然她怕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徐欣芮就把当日苏小妍的发现又说了一遍,有些后怕的道,
“这世间真有这种能让人口吐真言的邪术吗?”
“天下间奇人异士自古有之,各种偏门之术也俱有传闻,”
方神医颔首道,
“但没有夫人所说的那么严重,就像民间常常有那行骗之人,其实说穿了也就是针对人心里的渴求而下的套,若是心有大的忧虑或破绽,偏巧被人试探了出来,自然对那人信服,慢慢就会袒露心声,但心志坚定心无旁骛之人是很难被说动的。”
徐欣芮点头,她也是如此理解的,当时镇远侯正是痴傻之时,心思单纯对人毫无防备,中招肯定简单,
“那中了这种算计的可有别的解救方法?”
“这种手法有些像祝由之术,行此手段的人都有独特的手法,若是中招那就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然就是比他本事更高的人出手,”
方神医为难的摇头,
“外行的人根本就不懂其中的关窍。”
徐欣芮心情沉重的点头,看来还得想别的法子,她抬头朝方神医微微一笑,换了一个话题,
“神医看我这医馆如何?”
方神医难得露出欣赏之意,
“不错,是我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所见最好的医馆了。”
“听方大夫说神医于内科最擅长,却于外科最喜欢,不知这最好的医馆能否请的动神医留此坐诊呢?”
方神医对上侯爷夫人灵动的眼神,捻须一笑,
“这要看侯爷帮老夫做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作者有话说:
◎最新评论: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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