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狐朋狗友
封赏镇远候的圣旨下达以后,年轻的侯爷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一时邀请的帖子如雪片一样纷至沓来…
齐钧接到圣上让自己休息的圣意后,就想在家歇歇理理家事,那堆帖子全都被他无视了,但是狐朋狗友却长着大长腿会不请自来…
京城这几年出了不少新的话本子,有些甚是精彩,现在春光正好,他沐浴在阳光下,品茗看书好不惬意,正看到精彩处,忽听窗外远远传来呼唤声,
“齐兄!齐兄!”
齐钧拿书一拍额头,把这厮给忘了,对着旁边的砚青一使眼色,砚青耸耸肩双手一摊,
“侯爷,我可拦不住他!”
齐钧把手中的书往塌上一甩,无奈起身,大步迈到书房门口,
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手摇玉骨折扇刚刚踏入月门,看见他后桃花眼一挑,折扇在手心处一敲,笃定道,
“齐兄,我就知道你在家躲着呢!”
“我今天要去外祖父家做客,改天再和你把酒言欢。”
齐钧抱胸斜斜靠在门边,还算客气的道。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分隔五年那性子都不带变的,崔思远自动无视了对方的不欢迎,走到近前用折扇敲敲齐钧的肩膀,
“这些年京城多了好多好玩的玩意,今天兄弟带你出去赏玩一番。”
看着那双放光的桃花眼,齐钧心里闪过故人的一句吐槽:崔公子出生前把点数都加到出身和美貌上了吧,但凡往智慧上加一点呢!
可惜的是这人我行我素惯了,看不懂眼色也听不明白婉转之语,他伸手隔开对方的折扇,直言拒绝道,
“不去!”
真没意思,崔思远看看他那无趣冷硬的脸,身为好兄弟热心提点道,
“你离京五载,给嫂子的礼物你挑好了吗?”
眼看齐钧瞪视过来,一幅‘与你无关’的姿态,崔思远一脸不赞同,
“徐二小姐现在可是京城第一才女!你若是不用心,啧啧…”
齐钧脑海里不其然闪过贤妃娘娘的话,眉峰不动,但话却松动了,
“既如此,就有劳思远兄带我去琴馆一转。”
他今晚要应邀去外祖父家赴宴,后天要去的就是徐家,礼物祖母早就给他备好了,不过崔思远说的也对,给未婚妻的礼物还是自己挑选的比较好,他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可于琴画的赏识颇有灵性。
想通了的齐钧做出了有请的手势,那崔思远却没有迈步的动作,两人目光相接,僵持在了门口。
崔思远实在服了这个木头了,不耐的伸手把人从门口往外拉,
“客人来了你都不请进去喝杯茶吗?”
谁知他使出全身力气也没拉动,气的骂道,
“你这几年是吃石头的吗?跟个石墩子一样,想让我带你去琴馆,那画得给我看一眼!”
齐钧这才双脚微松,被他推离了门口,看他迫不及待进了屋,他跟在后面看着那趴在画前欣赏的人,嘲讽道,
“你这记性可真好使,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呢!”
崔思远对齐钧的嘲讽如微风过耳,眼里只有那副骏马驰骋画,果然,时隔五年来看,这画竟是更好看了,
“齐兄,现在看着这幅画,仿佛和你骑马踏青就在昨日,你在画中留下了最好的样子,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你一定要介绍这位画师给兄弟…”
崔思远是美男子,京城公认的四公子之一,其他三位都是才貌双全,只有他是纯靠美貌硬夯上去的,所以对自己的相貌有多在意可以想象的到。
他这话齐钧深有同感,所以这次没有‘无可奉告’,而是松了口,
“以后看机会吧!”
熟知他性情的崔思远立即欣喜若狂,拍着齐钧的肩膀大包大揽,
“今日小弟定带你选一份好礼!”
两人一同出了侯府大门,齐钧看着那华丽的马车皱了眉头,
“你坐马车邀我游街?”
“唉!”
崔思远叹了口气,面露苦恼之色,
“长的太好看最大的烦恼就是如此,这几年我在京城一直是坐马车出门的,正好昨日你进京被大半个京城人都认识了,现在就和我一起坐马车游街吧。”
“不必了!”
齐钧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我昨日进京战甲在身,鲜有人能认出。”
当他是傻的吗?早就想到这点了。
真狡猾!
“咚!”
崔思远气的一拳头捶在车厢上,气哼哼的上了马车后把摆好的棋盘往旁边一推,本来还想和那厮展示一下自己大有进步的棋艺呢!
因本朝□□年轻时曾经做茶商谋生,深谙商贾赚钱之高利,登基为帝后面临国库空虚,周围几个小国虎视眈眈,庞大的军费开支让他下旨鼓励民间百姓经商,从此国库日渐充盈。
春暖花开,京城各大街道上人流如织,天南地北商贾云集,坐拥着天下财富滚滚而来…
这是一个四通八达的路口,四个角的铺子都是三层高楼,高挑的屋檐,大红的灯笼,各色幌子迎风招展,热闹非凡。
“侯爷,这条街上的租金年年都在涨,比五年前翻了一倍。”
大兴是镇远侯府的管事,平素惯常在外跑腿的,今天就接了随行侯爷的差事,大街上人多,他在旁边给侯爷牵着马,不时指着两边的铺子说着京城这几年的变迁,此时说到兴处还仰起头朝侯爷伸出一个巴掌翻了翻。
“咱家在这条街上有铺子?”
齐钧有些奇怪,难道这几年祖母经商的头脑开窍了?她不是只喜欢买地吗?
“那没有!”
大兴眼神一黯低下了头,侯爷真会打消自己的兴头。
齐钧有些忍俊不禁,咋比自己这个主子还失望呢?
就这样信马由缰的走着,不多久就逛到了御前街,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本来还掀着帘子不时和齐钧说几句话的崔思远放下了帘子。
忽然前面街口传来了喧哗声,随之涌过来好多人,齐钧勒住了缰绳,等人流过去,旁边随行的大兴却一伸手拉住从旁边窜过的一个汉子,好奇的问道,
“大哥,你们跑什么?”
那人本不想理他,可一看旁边高头大马和马上的人,顿住了脚步急急说了一句,
“快去抢润喉糖,晚了就没有了。”
那人说了一句就甩开了大兴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一溜烟的跑了。
齐钧在马上听的分明,刚想问问什么润喉糖,谁知一眨眼的功夫,大兴和那个汉子都不见了,而蜂拥而至的人流也拦住了他前行的路,他只得下马,把缰绳扔给了后面跟着的侍卫,看着那些人消失的铺子牌匾,不由奇道,
“思远可知这‘顺康药铺’背后是哪家?”
能在御前街开门的铺子,哪家都是有背景的,就是不知这家药铺是真有名医坐诊还是卖一些噱头大的药丸来骗钱了。
哪只马车里崔思远却没好气回了一句,
“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
这厮真是欠打!齐钧感觉自己的拳头又痒痒了!
大兴不愧是常年在外跑腿办事的,眼明脚快,明明进铺子的时候已经不少人了,他愣是趁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占了个前排,没多会就举着一个白瓷瓶挤了出来,朝着一脸阴沉的主子献宝,
“侯爷,看我抢到了神药!”
神药?齐钧一脸黑线,嘲讽道,
“你这是抢的太上老君的仙丹?吃了能白日飞升?”
牵着马却敢扔下主子跑了,这也就是祖母身边的下人,若是军队里的,早被自己一刀给砍了!
齐钧心里很不悦,这话说的很是不善,话中的意思也有着别的典故!
自古以来,“生老病死”除了生之喜悦,后面三个都让人畏惧,那么应之而来的灵丹妙药就非常的让人趋之若鹜,京城是富贵之地,富贵之人什么钱最好赚,自然就有人费心去琢磨!
每年京城都会有各地来的奇人异士携灵丹妙药来淘金,运气好的治不好治不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大赚一笔从此销声匿迹,运气不好那就人首分离,贵人的钱没赚到还搭了一条命进去!
反倒是街上卖大力丸、除臭丸、狗皮膏药的做的长久买卖,只是在明眼人眼里大都是骗人的玩意!却个个吹的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灵光。
大兴没听懂侯爷话的意思,可侯爷面色不好看他是会看的,忙把自己抢到的好东西打开来,
“侯爷,来尝尝这润喉糖,真的非常神奇。”
他一早就听侯爷说话一直压着嗓子,这春干物燥的,估计是嗓子不利落,所以他一听是润喉糖跑的比兔子还快。
药瓶里飘出混合着甜香和药草的味道,齐钧前两年重伤喝了不少汤药,他竟然能凭空闻出不少药材的味道,
“有甘草、银丹草、冰片…”
还真都是润喉的,他这些年西北征战,那边气候比中原干燥很多,他作为将军要经常校场喊话,喉咙就落了点小毛病。
这几天忙于进京有点上火,毛病又犯了,此时闻出几味药确实是润喉的,就接过了药瓶,一个甘草颜色的糖丸入了口,劲凉、清爽,只一瞬间,嗓子的干、毛就消失不见了,他不由眼睛一亮,剑眉一挑,指着铺子道,
“你再进去买些!”
谁知大兴却摇头苦笑,
“每人只能买一瓶,那铺子里的小伙计认识我,小的不敢再进去了。”
“我去铺子里看一眼,思远你呢?”
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车帘子一动不动,崔思远如何肯下马车,瓮声瓮气道,
“我在此等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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