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张锦嵘
1
“二九，二九，你在吗？”赵小溪朝着珠子喊到。
“干嘛呢。”
二九懒洋洋从珠子里走了出来。
“昨天我帮助冤魂的事，你快点看看你的记录册里面是不是已经有显示了。”
“我翻翻看吧。”
“嗯，快点。”赵小溪一脸笑嘻嘻期待地看着二九。
“昨天一共完成三个任务，今天一个。”
只见记录册上面显示一个金灿灿的数字‘叁’。
“为什么今天会有一个，我什么都没做。”
“应该是李家将柳姨娘的儿子送回她的娘家了，柳姨娘今天回到了地府报到。”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这样她就能好好投胎了，希望她能投到户好人家吧。”
“嗯。”
二九坐在桌子旁边倒了杯水。
“家里有甘菊哦，要冲点给你喝吗？味道挺不错的。”
“嗯，给我来杯吧。”
“对了，你那天带回地府的恶灵怎样了。”
赵小溪点着干草，塞进炉子里面，将水壶放在炉子上。
“就交给北府的人了。”
“哦，他好像是一个很壮硕的男人哦，有点士兵的气质，我猜他曾经是一个士兵。”
“应该是吧。”二九单手撑着下巴，那一声‘韩国栋’又回响在他耳边。
“你听说过北国这个国家吗？”
“嗯，小时候从我爷爷那儿听过。”
赵小溪找了张矮凳，坐在上面守着炉子。其实是她从爷爷的盗墓记录里面看到过这个国家的名字，好像是有一位将军在一场战争中背叛了他的国家——北国，导致北国灭国了。
“你了解这个国家有多少？”
“我只知道北国灭亡是因为一个将军背叛了他的国家。”
“是哪个国家灭了北国，知道吗？”
“好像叫安楠国，不过这个国家好像在一场饥荒中灭绝了，接着很多的难民逃到中原这边来了。”
水开始沸腾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白烟从壶嘴喷了出来。
赵小溪拿起水壶，打开盖子，将菊花放了进去。
“你怎么突然好奇北国了？”
“没，从那个恶灵口中知道这个国家，有点好奇而已。”
“那我找点关于这个国家的故事读给你听吧。”
2
自从李家的事件后，珠子就再没亮过了，虽然她也不希望它亮，珠子一亮，就代表有人要死亡。
但是它不亮吧，大概到老她都还不清欠阎王爷的债。
“唉——”
赵小溪将草药铺开，又叹了一口气，“唉——”
“喂，赵小溪，你的叹气声都‘唉’到我这了，很烦人，知道吗？”
“哦，那对不起了。”
“唉——”
“赵——小——溪——”
“唉——我现在连叹气的自由都要被限制了，还要还阎王他大老爷的债，我——。”
就在这时，腰间的珠子亮了起来。
赵小溪看着亮起的珠子，心里五味杂陈，只见珠子射出的拿道光笔直地指向——隔壁屋二楼的房间。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吗？
赵小溪连门都顾不上关，直接走到隔壁家破了他家的大门，冲进屋子，一路跑上二楼。
只见一个散着头发，身着单衣的男子吊在一根白绫上面，而男子的魂魄就站在男子躯体旁边。
“哇——”
赵小溪边叫着边抓起一张凳子，将男子的脚放在凳子上面，她轻轻地扶着他的腰，然而，这有八尺高的男子是在是太重了，赵小溪只好用背顶住男子的腰，再慢慢地将他放到地下。
她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没有呼吸了，再摸了一下他的颈脉，还有心跳，可是男子的魂魄已经离体了，还能救回来吗？
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赵小溪拿出针，在他的刺向了男子的手指，所谓十指连心，她希望疼痛能够激发身体的自然求生欲。
可是没有反应。
她再往深里扎，男子的腿抽搐了一下，但是魂魄依然没回去。
她将针拔出，换另一根手指，刺到第三根，男子的魂魄才回到了躯体。
“呼。”赵小溪坐在地下，额头滴下了一滴汗。
她再次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终于恢复呼吸了，应该没什么事。
赵小溪端来一盆冷水，用手沾了一点，往男子的脸上弹，弹了几下，男子的眼皮动了，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睛。
张锦嵘睁开眼睛，面前出现的是一张女子的脸，女子脸上是圆圆的眼睛，有点像小狗的眼睛，小麦色的皮肤，鼻梁不算高挺，脸也是圆圆的。
“这是谁——”
赵小溪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睛越睁越大，忽地弹坐起来。
‘砰’额头直击赵小溪的下巴，她被撞得坐在了地上，双手撑地才不至于摔到，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那名男子。
“我是到了地府吗？怎么地府和我家长一样呢？你——又是谁？”
“这就是你家，你没死成，是你姐我——救——了——你。”
赵小溪生气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这个八尺高的男生，长得人高马大，说话和动作都柔柔弱弱，像个女子一样。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看到别人正在上吊，我见死不救可是要下地狱的。”赵小溪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张景嵘——”听喊声，好像很紧张，似乎有急事。
张景淮一回到家，发现家门的所被踹开了，他大喊一声‘张景嵘’却无人回应，难道是出什么事？
从楼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那人正是在李家见过的张锦淮。
“锦嵘，你没事吧。”
“你对我弟做了什么？”
未等赵小溪开口解释，张锦淮就拔出了剑，指向赵小溪。
赵小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哥，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救了你弟一命，你抬头看看。”
张瑾淮抬头一看，只见房屋的梁上绑着一根白绫，再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弟弟，扶着额头，覃了口气。
“弟，你为什么要做傻事呢？”
“是你，你都不支持我和他。”
赵小溪看傻了眼，这兄弟两，还真想一个天，一个地，性格差太多了吧。
二九从珠子跑了出来，“事情办得怎么样？”
“就把人给救了。”
赵小溪白了二九一眼。
“那很可惜，今天任务完成率为‘零’，请再接再厉，你的债务还剩下‘玖拾柒’桩。”
“唉——”赵小溪叹了一口气。
起身，捶着头，走出了张姓兄弟两的家，但是仔细一想，还是救人一命来得快乐些。
3
到了晚上，赵小溪将鸡腿放进陶碗里，放在米饭上面热了一下。
她开心地朝着珠子喊了二九几声。
“二九，你今晚要一起吃饭吗？我鸡腿我买了你的份。”
“也不是不可以，怎么想起吃鸡腿了。”
“唉，买个鸡腿鼓励自己，接下来才有力气好好干活。”
二九坐在门外的矮桌旁，抬起头，今晚的夜空真明亮，他心里想道，只是他隐隐感觉他曾经跟谁一起看过相似的夜空。
赵小溪端着米饭和鸡腿放到桌上，看见二九靠在门边看着夜空出神，她蹲在他身旁，也看着夜空。
“今晚的夜空很亮吧。”自从李家事件后，她总感觉二九好像有什么心事，是记起自己的身世了吗？
“嗯，饭好了？”
“嗯，吃饭吧。”
小溪啃了一口鸡腿，突然想起二九只是个魂魄，“二九呀，你吃东西能吃出味道吗？”
“不能。”
“阿——”
“但是我记忆里面有他们的味道。”
“哦，那你多看几眼再吃吧，说不定能吃出味道呢。”
第二天，赵小溪像往常那样出去送货，她药草倒是挺得捕猎的、卖艺的这些人的欢迎，做那几行的人不多不少会受些轻伤，淤青肿痛、轻微出血类似的上，她爷爷是盗墓的，所以更偏重收集能止血止痛，祛瘀肿解毒的药草。
“王叔，给你的药。”
“噢，小溪呐，谢谢阿，这是给你的银子，收好阿。”
“谢谢王叔。”
“钟大爷，你要的治烫伤的草药膏。”
“阿，谢谢阿。”
‘哐’银子在钱袋离头互相碰撞的声响使得赵小溪无比地喜悦。
“阿——我要一盒胭脂。”
“我要一盒唇脂，玫瑰红的。”
“一个一个来，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了阿。”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赵小溪心里想道，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那里作甚，那么多人？”
“听我娘子说好像有个卖自制胭脂水粉的人，他家自制的胭脂水粉，我娘子天天在家里夸。”
“哦，明天就是我家娘子的生辰了，那我买盒给她个惊喜。”
“去吧。”
很快，人群开始散去了，赵小溪逐渐看清里面的那人——张锦嵘。
这两兄弟除了样貌，哪哪都不像两兄弟。
“喂，张家弟弟，早呀。”
张景嵘抬头一看，正式昨天救他的那名女子。
“姑娘，昨天真对不住，我哥误会您了，还对你那么粗鲁，把剑……”张景嵘做了和剑架在脖子上的动作。
赵小溪挥了挥手，“唉，那又不是第一次了。”
张景嵘大为震惊，“不是第一次？原来你和我哥见过阿？”
“嗯，那次也是误会啦。”
“对了，姑娘，我特意留了一盒唇脂，想着给你送过去，作为赔礼，现在遇到你，那就给你好了。”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拒绝别人的好意好像不大好，小溪心里默默想道，虽然她从来不用胭脂水粉，所以还是收下了。
“你要收摊了吗？”
张景嵘笑了笑，“是阿。”
仔细一看，张景嵘和他哥哥倒也不十分像，可能是生活行为习惯的原因吧，张景嵘行动举止儒雅，虽然有那么一点柔弱，但是个善良温柔的人，所以他的笑容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而张景淮呢做的是捕快，眼神犀利，更不用说笑了，站姿挺拔，有种随时做好战斗的感觉。
可能是做胭脂水粉的缘故，站在张景嵘旁边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味。
“可以等我一下吗？我去送个东西。”
“哦，没问题。”
赵小溪抬头看了一下门店招牌‘香韵梨园’。
只见张景嵘将一包东西递给了一个小厮。
“麻烦你了。”
“嗯。”小厮接过包裹，走进了梨园
“走吧。”
“嗯，梨园有你的客人哦？”
“有，但那个不是送给客人的。”
“是给喜欢的人的？。”
张景嵘脸上一片红晕。
“哪个女子呀？”
张景嵘摇了摇头，“不是女子。”
赵小溪转头惊讶地看着张景嵘。
“男子？”
只见张景嵘点了点头。
赵小溪倒吸一口气拍了一下张景嵘手臂。
“不错嘛，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管他是男还是女呢，喜欢就行。”
张景嵘讶异地看向赵小溪。
“唉，有什么喜欢的事喜欢的东西就去追吧，不然等到死去下了地府，什么都做不成，别人的嘴巴长别人身上，让他们说去吧，虽然还是会很难受，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聊聊，呵呵。”赵小溪自从那次到地府游了一回，她发现想要做的事情及时做，死了什么都做不了。
“嗯，谢谢。”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赵小溪。”
“赵小溪？是溪流的溪吗？”
“嗯。”
“很好的名字哦，溪流，水能包容一切，很像你。”
“哈哈，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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