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八章行山家族的异常
再有一月便是裘长的诞辰了，是以文棋阁与雅乐阁众人已忙的脚不沾地，华北故也无法天天造访风雨阁，裘佳乐得清闲自在，整日待在凤主府里闭门不出。裘长见华北故如此忙碌而裘佳如此清闲，便想给她安排一些任务，都被裘佳一口回绝。
永明殿
“北故，生辰大典筹备得如何了？”裘长问
“回陛下，文棋阁与雅乐阁正在加紧筹备，大典的一应事宜已安排妥当，现下正在安排各国使者的坐席。”华北故道
“安防做的如何？”裘长问
“回陛下，紫羽军已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剪巍道
“有劳国公了，朕好些日子没瞧见佳乐，不知她在忙些什么？”裘长问
“回陛下，殿下在给陛下准备惊喜，具体是什么，臣也不知，请陛下静候。”国公笑道
“哦？惊喜，朕甚是期待。”说罢，裘长笑着看了一眼华北故，华北故亦是一笑。
……
这边，渊柏夜和木禾拿到了行山廷名给的名录，他们逐一排查后都排除名录上的人。
“少使，这可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木禾道
渊柏夜合上名录，这几日他们都细细摸排了一遍，名录上的人都还活着，没有失踪也无任何异常。
“有两种可能，他故意抹去了名字，隐瞒不报。还有一种可能，能拿到这种布的人不需要走账。”渊柏夜道
“不需要走账，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与行山家族有关的人？”木禾问
“嗯，我想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南蜀火蚕丝价格高昂且稀少，帝都里有能力买下的人大多是豪门勋贵，她们一般都会穿在身上外出炫耀，如若他隐瞒了名字也是很容易被发觉的。我们接连查了这些天，情况都与名录上相当，是以，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渊柏夜道
“属下明白了，可这样一来，排查的难度就更大了。”木禾不悦道
“怎么，查案还怕麻烦，不如给你换个清闲的差事？”渊柏夜皮笑肉不笑地道
“属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那不是怕您累着吗，您累坏了身体宏鹰阁可怎么办呢！”木禾夸张地道
“整个宏鹰阁不是只有我一人，少操这些心，就算我倒下了，还有其他人在。”渊柏夜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怎的他想起那日在永明殿上，殿下对他说的话“整个宏鹰阁只有少使一人在忙吗？”，那时他和殿下的氛围有些紧张，如今想来只觉有趣。
“那依您看，该从哪查起呢？”木禾问
渊柏夜收起了笑脸，定定地看着他：“行山家族。”
自那日与行山廷名交谈后他就察觉有异，这几日他也在暗中观察行山家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几日按着名录上排查，也希望有所发现，可惜不尽人意，但正因如此，更加证实了他心里的想法。
“听闻前些日子，行山家的酒肆的伙计都换了一批？”渊柏夜道
“据线人来报，确实如此，但并未发现其他异常。”木禾道
“这一点就很异常，酒肆一向是匠织阁下设的百食属经营，前些年行山家族拿到了代理权，在各地开了一些酒肆。其中就属帝都的酒肆开的最好，那批伙计是从一开始就在打理酒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经营得如此好，突然间都被换掉，着实异常。”渊柏夜道
“酒肆一事与这个案子看起来没什么联系。”木禾低声道
“既然要查行山家，就要从破绽查起，眼下看着与案件无关，也许最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渊柏夜道
凤主府
裘佳正在府内的小春阁里，阁内乐声不断，隐约可见一青色身影在舞动。
“殿下，国公来了，在正堂等候。”英提打断了那舞动的身影
乐声已停，那身影仍在旋转飘飞。脚步声渐渐慢了下来，汗水沾湿了她的衣裳，汗珠一滴一滴地落进她的脖颈间。裘佳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她的脸透着氤氲的红色，鲜艳欲滴。
“请国公稍后。”裘佳道
转眼间裘佳已行至正堂，她已换了一身衣裳。剪巍正端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见她款步而来，不由得笑道：“又在为陛下准备惊喜？”
“师父猜的真准。”裘佳笑道
“我听说这几日你都是如此，在凤主府里闭门不出。”国公道
“既然是惊喜，就要准备妥当，定会让师父大开眼界。”裘佳笑容灿烂
“好，好，那我就等着殿下。也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国公笑道
裘佳点了点头道：“不知师父前来所谓何事？”
“今日陛下提起殿下，言语间有意让你与华少使一起操办大殿，我已替你回绝了陛下。另有一事，宏鹰阁近日在查行山家族。”剪巍道
“可是渊少使？”裘佳问
“殿下如何得知？”剪巍点了点头
“前几日在双林布庄见到了他，说是来查案的，还与行山廷名私下商讨。”裘佳淡淡道
“我听闻行山家在帝都的酒肆近日换了一批人。”剪巍道
“既是酒肆，那就不用太过操心了。左有匠织阁右有宏鹰阁，上有陛下。”裘佳道
“或许此事，与行山廷名的举动有关，殿下也不感兴趣吗？”剪巍问
裘佳思考了半晌道：“若他那日真是因此事而来，找我并不能直接解决问题。只怕这只是其中一件事，背后的原因才是他与我交友的真正目的。”
剪巍点了点头：“这件事应当谨慎些，殿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希望渊少使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裘佳笑道
“殿下与华北故的事考虑得如何了？”剪巍突然道
“无解。”裘佳道
“殿下筹备这个惊喜就是为了做好应对的准备？”剪巍道
裘佳看了一眼剪巍道：“是，也不是。”
剪巍点点头：“殿下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剪齐他很担心你。”后半句的语气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让齐哥哥放心，我心里有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裘佳笑道
“若陛下真想赐婚，只怕不好应对。”剪巍叹了口气
“若是先皇还在，只怕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师父不必担心，实在不行我就去求求皇后。”裘佳道
剪巍摇了摇头：“先皇绝不是那个意思，殿下不必心存芥蒂。”
“罢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裘佳岔开了话题
渊府
渊印江听了渊柏夜的分析后点点头道：“不错，不过万事要小心。行山家族屹立百年不倒，背后实力不容小觑。”
“儿子谨记。”渊柏夜道
“若有问题不妨去向殿下讨教一二。”渊印江道
“此事与殿下无关，怎可劳动殿下。”渊柏夜一口回绝
“风雨阁掌握的消息最是灵通，或许行山家族的事殿下能为你解惑。”渊印江道
“此事我可解决，父亲不必操心。”渊柏夜道
“小夜，我听闻凤主殿下要与华少使成婚了，可是真的？”渊母蓝氏道
“这都是谣传罢了，陛下尚未下旨。”渊柏夜道
“既如此，你还有些机会。”蓝氏道
“母亲你这说得哪里话。”渊柏夜嘴角有些抽搐
“前些日子你们和殿下联手破了个大案，都在夸她优秀。你们可不知，就因这事帝都里的那些妇人有许多相中了殿下，若不是华少使的事，只怕求亲的人都要踏破凤主府了。”蓝氏笑道
“这事，我确有耳闻，听说已经有官员向剪国公旁敲侧击。”渊印江摸了摸胡子
“若是小夜能被殿下看上就好了。”蓝氏一脸遗憾
渊柏夜忍无可忍地放下了筷子：“母亲，别再说了。”
“你母亲说的是实话，有殿下这样的媳妇，我们渊家真是三生有幸。”渊印江道
渊柏夜怒而摔碗，转身就走。
“小夜，你去哪里。”蓝氏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喊道
“查案。”渊柏夜心里攒着一股怒气
“你瞧这孩子，说害羞了。”渊印江道
“你也别这样说小夜，男孩子家家的，是要有点自尊的。”蓝氏道
“我看他就是不敢说，哪像人家华少使主动。马场一事闹得人尽皆知，转眼息了气。一点都不像我，害得我被国公说了几句。”渊印江轻哼一声
蓝氏对渊印江眨了眨眼睛道：“不止马场，我猜他之前问我要的伤膏就是给殿下的。”
“什么，竟还有这事，这小子真是什么都不说。”渊印江怒道
“不如，你也向国公旁敲侧击一下？”蓝氏笑道
“我…不行，剪巍那个老家伙可不得笑话我。”渊印江摆了摆手
“儿子的幸福重要，还是你的脸面重要？况且我听说，华少使的母亲不大喜欢殿下，替殿下担心呐。”蓝氏道
“华氏一家子都稀奇古怪，迂腐，整天守那些破规矩。”渊印江低声道
“所以说，为了他们的幸福着想，你可得努力了，一切都靠你了。”蓝氏轻轻拽住了渊印江的衣摆。
渊印江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夫妇二人眼里都燃起了光芒，仿佛胜利就在前方。
……
渊柏夜与木禾此时正蹲在怡风楼的楼顶，他们收到线报，行山二主行山渠远今夜在怡风楼买醉，是以他二人行至此打探消息。
“少使，我们要进去吗？”木禾道
“小心一点，从旁边下去。”渊柏夜道
他二人从楼顶下来，跳进了一间空的屋子。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他二人急忙跳了出去。
“大人，你可真是好久都没来了，奴家可想你了。”一女子撒娇道
“听说行山二主来了，他在何处？”那大人问
“在三楼厢房，据说喝得烂醉，嘴里还喊着一个名字。”那女子道
“此事不可外传，带我去找他。”那大人道
“大人竟不想着奴家，竟想着二主，当初还是我为你们牵线…”后半句那女子没再说下去，大人捂住了她的嘴，二人轻轻地退出了厢房。
“少使，你觉不觉得这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木禾问
“百官署副长江学迪。”渊柏夜压低了声音，此话一出，二人相视一眼。
“去三楼看一眼。”渊柏夜率先起身
他二人行至三楼，江学迪已抵达了厢房，他挥退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只留下他和行山渠远。
“二主怎可如此，饮酒伤身。”江学迪上前一步
“江大人来了，一起喝吧。”行山渠远醉醺醺地道
“二主可别再喝了，赶明我再给二主找个好的，任二主挑。”江学迪道
“都不是她，都不是她，我一个都不要。”行山渠远摔碎了手里的酒杯。此时，门外冲进来一伙家丁打扮的人，架着行山渠远离开了。
“少使，是行山家的家丁。”木禾道
“想办法把那ji（第四声）女带回宏鹰阁。”渊柏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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