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脑袋晕乎乎的，像是装了什么很沉重的东西在里面。眼皮酸痛，睁开都费力。好像是梦游的状态一样浑身无力，不听使唤。
我躺在床上，连翻身都费力。
有句俗话说的好，傻瓜是不会感冒的，难受到这种程度我宁愿自己现在是个傻瓜。
迷茫中，我有印象硝子来过，但她似乎对我的症状束手无措，把乙骨急的团团转。只有五条悟还在旁边说着无关紧要的风凉话。
具体是什么话我记不清，只记得当时的感受，如果能跳起来的话绝对跳起来给他一拳。
他看着我恹恹的样子动一动就费力最后下了结论，“没想到桃子酱真的病了，好遗憾~”
遗憾个鬼啊喂！
我……恨不得立刻站起来打死他。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回光返照。
硝子昨晚给我拿了一盒氨酚烷胺片，我吃完药睡了一觉现在醒来好很多，至少能想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了。
话说为什么乙骨都没事就我感冒啊！不公平！
“这个和体质有关，玩家的体质过低才会引起这种情况。”
哦，系统还在。“我的体质是多少来着？”
“60。顺便说一下，我们设定普通人的体质为一百，好一点的有120，差一点的也有80，60的体质属于病秧子状态，50一般都在医院躺着，40以下在icu病房。”
“哈？”我有点蒙，系统音第一次说的这么详细，我想了想自己的体质数值，不禁汗颜，“合着我前几个周目体质都是病猫啊？”
“差不多是这样。正常人的各种数值一般在80-120”
这数据设定绝对有问题吧？
“新版本已经准备就绪，重启游戏即可更新数据。”
“可以立刻重启吗？我实在受不了这数据设定了。它就是纯纯的不合理。”
“可以，您必须先完成cg体验。”
“我还剩几张cg来着？”
“5张。”
“预计几天过完？”啧，有点心动，之后要不要继续？像这种制作精良的游戏机制更改合理的话绝对会成为爆款。
“可能还要两个月。在您的原始攻略中，接下来会在各种娱乐场所偶遇乙骨忧太解锁各种死亡结局，但是统计估计下张cg开启要等到下一个大局情。”
“那是什么？”因为打的周目太多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乙骨线的大局情是什么，好像也没什么大……
“圣诞节。”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时，系统的电子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圣诞节？这和圣诞节有什么关系？我努力回想有关圣诞节的事件，白色、绿色、红色交织在一起一点点延伸到大脑皮层的记忆区块——晚上，“我”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地上的积雪映衬灯光，说不清是好看还是刺眼。前面是广场中央，中心有一颗巨大的圣诞树，点缀着各式各样的小礼物。“我”走累了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身边成双成对的情侣。忽然，手机响了，是乙骨打来的电话。
因为网恋的缘故，我们大多都是发消息。一旦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对，我想起来了，那是乙骨周目的结局。我们约好了要一起过圣诞节，但是乙骨迟迟没有出现。最后，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终于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我们交往吧。”
明明是我攻略成功的证明，但那语调却让我觉得他说的好像是“我们分手吧。”
我似乎始终没能成功的谈上恋爱……
说起恋爱，它的本质就是和心仪的人建立亲密关系。而我始终没能建立起这种关系。
最后达成了ne结局，【冰冷的圣诞】
只要一直做恋人喜欢的事攻略就会成功？不，不是这样，完全不是。这其中存在着更微妙的平衡。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这点。挂在嘴边的话和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一样的，这是成年人，不，应该说人类才对，人类独有的哲学，其名曰掩饰。
可恶，我为什么要想这些，明明已经这么难受了为什么还要想这些东西……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因此而难过……
咚咚——
敲门声传来。
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下床去开门了，“请——”喉咙好痛！声音沙哑到我自己都不相信，“咳咳——”也许是声带振动刺激到咽部的哪根神经，一时之间停不下来咳嗽。嗓子好像刀割一样痛。
“咳咳咳——”咳了几下，舒服多了。
“椰城！”这次没有破门而入，乙骨忧太不知道为什么拿了我寝室的钥匙，匆忙地开门看我的情况，我听见钥匙在锁芯里过度倒弄的声音，确定了这一点。
“没，咳、没什么，再睡一觉就好了。”话说他过来干什么？我下意识这么想，然而事实是不管乙骨来干什么，他能来看我，我非常开心。
啧，我什么时候这么不坚定了，岂可修！
“药吃了吗？感觉怎么样？”
“吃了，感觉好多了。”啊，我可真不会聊天，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有什么想吃的吗？”
什么意思？
“病人的优待，类似于果冻，大福这些点心之类的，你有想要的吗？”
可是生病的人吃这些不好吧？
[椰子冻]
[天妇罗]
[百香果酱虾]
[奶酪蛋糕]
[全选]
“全选。”本来没什么想吃的，但是看见这菜单栏一样的选项后我都想吃！
非常任性的选择了全要，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剧情线产生什么影响。
“我要椰子冻天妇罗百香果酱虾奶酪蛋糕！”
“噗嗤——”像是阳光驱散了阴霾，乙骨担忧的表情被我逗乐后瞬间消失不见。“像是椰城同学会说出来的话。”
“像我说出来的话？”天哪，这不是因为我现在还差5张cg已经自暴自弃随心所欲才选这个选项的么。认真攻略的话我绝对不会选这样丢人的选项的！
“桃、呃，椰城同学一直是个很可爱的人。”
“果然还是桃子更加顺口对吧？”我就知道，但凡是听过我全名的很少会喊我椰城，除了过于正经的人，大多都会叫我桃子。
“没什么，大家都会觉得桃子更加顺口。你作为交换，你喊我桃子，我叫你忧太怎么样？”
“好，桃子。”少年没有像一开始那样脸红，而是微笑着喊出我的名字。
糟！这个笑容！我完全被俘虏了！
害羞这东西就是两军相遇必有一伤，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次明显是我惨败。
我能感受到，原本就烫的不轻的脸颊现在更是滚烫。情不自禁将双手放在脸颊两侧试图遮挡上面的红晕。虽然我记得我应该不是容易脸红的体质，而且这种温度的低烧脸上多多少少会有些颜色改变吧？这样一来，乙骨应该看不出什么才对。
“桃子？怎么了？”
“没、没事，忧、忧太……”这个语气，就好像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嗯，今天还有任务，我先走了，再见，桃子。”
“再见，忧太。”
冷静，椰城桃子，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可恶！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在过程中无法感同身受时抱怨这游戏制作让人出戏，可是当这些奇特的感受像苏打水一般不断涌现侵占所有感官让人快要分不清真实与虚拟时我又要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只是游戏而已。
我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为什么不能好好体验当下呢？
我的矛盾好像一团乱麻一样被塞在体内，无法用具体的语言来描述它们是怎样的，我只是清楚的知道它们在那里，我无法把它们从身体里拿出来。
迷迷糊糊地睡到十二点，我习惯性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空白的界面不知道要做什么。没人发消息，也没人打电话……但是我有一堆任务……
[委托任务一
红伞
任务描述：咖啡店的红伞，据说打开后会看见这把伞曾经“主人”的记忆，好几位顾客因为没有伞在雨天拿起了这把伞，第二天将伞还回来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昏睡……
已经有第六位客人昏迷不醒……
任务奖励：体质+50]
[委托任务二
高中生的哲学课题
任务描述：tobeornottobe
任务奖励：智慧+50]
[委托任务三（副本）
迷雾山庄
任务描述：紫阳花开，迷雾笼罩。传言中此世与彼世的通道打开，只要沿着花的根茎向下就能到达。迷路的灵魂，你可找到归处？
任务奖励：咒力+500]
[委托任务四
街道咒灵
任务描述：三番街上咒灵出没，请前去祓除
任务奖励：咒力+50]
副本？像咒术师级别评定那样的副本吗？
是否进入
[是]
[否]
“是”
……
只有四月才会有这样的雨，天空灰蒙蒙一片，漫布着上色不均的云。雨淅淅沥沥的下，不太大也不太小，是不打伞会淋湿打散嫌麻烦的程度。不是大雨，但下的够久了也会满地泥泞。
我站在一条鹅卵石铺的羊肠小道上，前面向下通往不知名的地方，我想那大概率是所谓“彼岸”，后面则是一栋刷了刺目红漆的古典日式建筑。我对这种建筑不太了解，不清楚它是普通的住房还是宗祠之类用于祭祀的东西。
道路两旁种满了紫阳花，密密麻麻没有别的植物。只有那栋我喊不上名字的建筑旁边种着一颗樱花树。樱花树的下面终于露出少许绿色来。
紫色和浅粉的交织本该是接近梦幻的颜色，但我此时只觉得心情压抑。
因为前面的路是向下的，两边种满了紫阳花的地又保持在原来的高度，越往前就越能看到紫阳花的根系，盘曲虬结，难以想象这是灌木属植物的根系，更像是高大树木的才对。
所谓沿着紫阳花根茎向下就能到达……彼岸。
面前的路看不到尽头，倒真像任务描述中那般深不可测。话说在这里死掉的话会不会从周目初开始？我这个周目好像还没存过档来着……
“不会，副本与剧情不相干系，在副本中死亡只会副本失败，并不会影响原剧情发展。”
“哦，好的，这是解密副本吗？”
“不，所有的副本都一样，主要都是升级打怪，您如果想要解密向的副本我会向上面反映的。”
说出来了！这个游戏的本质就是升级打怪！可恶，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披着乙女的外皮来骗我啊！“不，这样就很好，不需要解密。”
看着渗人的紫色，总感觉走过去可能就有去无回，我还是先去后面的屋子里看看吧。
叮铃铃——
一阵微风吹过，屋檐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花瓣纷飞，与红色的走廊相映成趣。
哪里来的银铃？
就在我前脚没控制住刚踏上楼梯时，一道声音传来，“准备好接受这份怨恨了么？”
瞬息之间狂风大作，原本繁茂的樱花凋谢，枝丫枯萎，空气中到处弥漫的紫色的浓雾……
刷——
有怪物从雾中袭来，割伤了我的衣袖，带血——
嘶——好像不是很痛？
伤口很浅，完全不影响行动。
刷——
又一只！
动作不算快，但是有迷雾遮挡，我看不清。
该死，这样下去岂不是成了我单方面被戏耍？
线、线在哪里？
四周一片浓雾，我根本看不清。
也许到屋子里会好一点。
就在我的手扶在楼梯的栏杆上时，它们像有生命的东西一样开始流动！
线在这里！红线汇集在一起组成栏杆。
也许只有前身是裁缝才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看见线就想剪断，或者是砍断！
铮——
黑刃被栏杆反弹，把手震得生疼。
它们太多了，根本砍不断。
左边！
漆黑的怪物向我袭来，顺手一刀过去，它被我劈成两半，紫色的血液伴着腥臭味喷溅在我身上。啧，这个做的也太逼真了吧。
这款游戏就是这样，总是在一些没必要的地方做的格外认真。
后面接着！
又一只被我一刀两断。
是我的错觉吗？这栏杆好像变细了？
再砍一只试试！
嘶啦——
我明白了，砍一只怪，组成这栋房子的线就会断一根。一定是这样。
这么多线，难怪奖励500咒力……
我就是不累死也会累个半死。
它们的攻击非常有规律，平均3秒一次……
我握紧手中刀刃，忽然变得无比畅快。如同鱼儿在水里畅游，我辗转在怪物之间犹如闲庭漫步。只要轻轻一挥，在最关键的时刻稍一发力，面前的障碍便如同瓦解的石像轰然倒塌。
……
这种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血肉，刺入的触感像是刺进鼓囊囊的皮革一样，浓稠的液体喷射而出。
当然，我不至于蠢笨到每次都被溅的一身。在斩杀第三只怪物之后就没有讨人厌黏液挨到我了。
随着怪物的减少，雾气变淡，我面前的红屋子也在逐渐瓦解。
这里为什么会是红线呢？红线代表着“缘”。这种地方怎么都应该是黑线才对吧？
红色散去后房子显现出破败，想来这才是它最开始的样子。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布满的灰尘与碎土块的桌子和下面摆放的一张破烂似的蒲团。
“怨恨、不会消散……”
幽怨的声音和风一同将这房间碾做粉尘。
我只觉得畅快淋漓，想再来一场。刚刚杀怪的打击感简直没的说！
顺着小路向下走，我期待更多的怪出现。就像运动需要热身，我觉得自己此刻已经完全拉开筋骨，只剩接下来一展身手。
雨淋再在身上湿漉漉的，但我觉得我的体温足够把它暖干，仿佛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不需要寻找什么作为发泄。
路越往下越宽敞，渐渐开始冒出骷髅怪。
一刀一个小骷髅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燃烧的烈焰要燃尽一切才会熄灭，现在我的胸中正有这样一把熊熊烈火，它们蔓延到我的手臂，我的脚裸，以及我的大脑。
只剩下划过骨血的快感从刀刃传递到我的指尖。
越往前走天越暗，雨越小，道路越宽敞。
崎岖的根系蔓延到路上，花色逐渐变淡，直至惨白。
这时，赤红在我面前展开，大片的赤红，妖冶而压抑。我只想化作熊熊烈火将这一切燃烧殆尽。
雨又开始下了，红色的，和地上的曼珠沙华一样红。
我不喜欢这种花，尤其是在我中二病时期知道它的学名叫做“石蒜”之后。是我失算了。
孕养地上这些花朵的不是什么土壤，而是数不清的黑线。
线即是敌人，我的能力这样告诉我。
然而这样大片的线毫无章法的缠绕在一起是无法被轻易斩断的，我只能像刚才一样，一只又一只斩杀不断冒出的小怪。小怪腥臭的□□躲得过去，天上无色无嗅的雨躲不过去。
我就想一把火一样，走到哪里花枯萎到哪里。
“人类！罪不可赦！”
一位美丽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血条很长。
这一定就是boss，没理会她的话，我直接挥刀而去。她大概没料到我会这样不讲武德，身体明显停顿一下被我砍中。伤口破裂的刹那喷涌出无数红色线条立即修复。
我的脑海中立即浮现狐仙结缘的故事。面前这位身姿曼妙的狐狸女郎就像传闻中轻信人类而后被人类抛弃的神明。
八百万神明逸散，祸福天命无人知。
就在我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时，磨人的选项板出来了。
[你好，这里是哪里？]
[你好，我是椰城桃子，请问你是？]
[你好，你有什么故事吗？]
[你好，你知道刚刚那座神社主殿是怎么回事吗？]
我似乎手快了，她会回答我吗？
“你好，你有什么故事吗？”
也许我该问问这里是哪，或者刚刚神社主殿的事。但我没那个耐心，反正她过剧情最终都是要讲故事的。
狐狸女郎动作僵硬的停顿下来，面部表情强忍抽搐，像极了我一开始被迫选项的样子，“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长话短说，谢谢。”
见过点燃瞬间的炸药桶吗？狐狸女郎在我说出这句话后就是这个样子，化身为三人高的巨型狐狸向我袭来。
“吼——”
事情有趣起来，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有些喜欢这个游戏。因为我主动说了什么话后里面的角色给了我反应。
重点在于，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或者说我终于理解五条悟为什么那么嚣张跋扈了，因为真的非常爽，我是说非常——
“喝呀——”
我将咒力裹在脚底，从狐狸的腿跑上去，用到刺入它的身体，一路划过。
任它怎么发了狂地挣扎都甩不掉我。
【秘技·斩缘】
是的，组成面前这怪物的是数不清的“缘”。在第一刀划过它血肉的时刻我就知道了，都是我斩断过的缘。
两个人之间的缘可以被斩断两次，先被斩断的人可以成佛，而后被斩断的人只能在无间地狱中守望永恒。因为执念。执念真是可怕的东西。
狐狸血条清零后化作青烟从我面前消散掉下一本破旧的书，用我看不懂的古文写了一堆乱七八糟。
【咒力+500】
系统的电子音把我拉出剧本。
……
是我低估了这游戏的窒息性——
沾满了不明液体的我出现在刚刚躺着的床上……
天！这一堆污迹要我怎么处理啊！这得是什么级别的鬼畜bug啊！
“您好，尊敬的玩家，这并非bug，而是考虑了游戏真实性的设计。”
“我可以不要这种真实性吗？”
“是在不好意思，策划认为这是必要的。”
“……”
“是在不好意思，策划认为这是必要的。”
“你走，赶紧的。和你说话我折寿。”
“好的，祝您游戏愉快。”
还好剧本不占时间，我现在把这些东西清理掉应该来得及。
至于这件睡衣，还是不要了吧。怎么看都很难清理的样子。
啊！
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个街道咒灵的任务，三番街就在附近，处理完这个再回来收拾！一定来的及。
还好三番街是出了名的混乱之处，无论穿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看着自己1050的咒力值，我非常愉悦的哼着歌。普普通通的三级咒灵在我面前不堪一击，闭着眼都能搞定。
唯一让我不爽的是生病的感觉又回来了，身体一下飘，一下沉，走路像喝醉酒一样。嗓子又开始痛，尤其是挥刀是呼吸，连肺都在痛。
咒力+50
搞定！收工~
“桃子？”
刚走过转角就看到了乙骨！
不是吧？这么巧……
“呃……”
“你身上这些是怎么回事？”
[如实回答]
[进行辩解]
不管是哪个选项都不太好办。就行偷腥的猫被抓了现行一样，无需言语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气味、神态，是瞒不过主人的。我这一身红紫色腥臭的衣服已经替我回答了。
“如实回答。”
“呃，我出来祓除几只咒灵？”我不敢看乙骨的表情，目光四处游移，得想个办法转移话题才行。
里香居然朝我做鬼脸！
忽然之间，大地颤动，熟悉的恶意扑面而来。
“这里有特级，你先躲起来。”乙骨将我拉到角落里，匆忙转身离开。
我是那种会安分守己的人吗？曾经是。
特级诶，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攫取住我的身体，操控它一点一点向咒力的源头走。
检测到存档点，是否存档
[是]
[否]
“是”
和写字楼一样，踏进危险去的刹那显示出存档点，以及——
触发隐藏任务【祓除特级咒灵】，任务奖励：咒力+500
这也太快乐了！简直是困了就有人给递枕头。
我悄悄的尾随乙骨，争取不被发现。就像是在做亏心事的路上，不仅行动偷偷摸摸，心里也备受责备。可恶，上次可没有这种感觉！
街道周围散布的黑线忽然聚集起来袭向我。
咒灵发现我了！
乙骨这才注意到我就跟在他后面，急忙赶来，“桃子！”
乙骨声音传达的同时，我能感觉到身后传来强大的咒力。
这么倒霉？
是的，非常倒霉。
这只特级的实力没有掺一丝水分，所以乙骨才会那么严肃的让我躲起来，想来是他也没有把握保护好我。
我的意识清晰的知道我该向左闪，然而身体跟不上反应，呆呆地杵在原地，任由咒灵的手穿过我的心脏。
“桃子——”
少年慌乱中带有绝望的表情印在我脑海，刺痛我迟钝的神经。
不要这样悲伤啊——
少年抱着我的尸体悲痛不止，从冷静到颤抖，又从颤抖到冷静。最后，眼睛里只剩下冰一样的温度。
自责攀上我的内心，像鞭子一样抽打着。
我知道这是应该的，最好打的更重一些。
因为在我心底的另一个角落竟生出了窃喜，为我看到的这副场景。
我因他的悲伤而难过，我因他的怜惜而快乐。这样的我是不是有些过于恶趣味？还是说我的本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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