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想念
chapter25
许彦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还会记起程然。
高三那年他对朴瑾的着迷，除了美貌之外，大概就是她永远活在自我之中。
就像他对程然说的，他觉得他们年级好看的女生有四个，有两个在自己班。
而朴瑾就是其中一个。
朴瑾有着好的人际，众星捧月，闪闪发光。
人通常会对自己向往的东西产生渴望。
什么时候喜欢上朴瑾的他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想错过朴瑾，也不想有遗憾。
什么有了对象，程然做了助推剂都是假的，他珍惜朴瑾，他也怕窗户纸捅破后两人朋友都没得做。
和程然有交集完全是个意外，他喜欢朴瑾在先，给程然联系方式也就是因为以前有过前科，他就算不给，那些追求者也会通过别的方式加上自己的好友，他干脆就直接给了。
程然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当时要联系方式的意图，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程然出现的时候，许彦对朴瑾已经深深的着迷了。
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他对朴瑾当然是知根知底，他知道朴瑾的性格，知道她的爱好，知道她的一些小习惯。
而对程然，完全是一个陌生体。
那时候高三，面对紧张的学习氛围，他有时候抬头看一眼朴瑾都觉得忽然有了动力，那时候的他觉得朴瑾是他唯一的光。
什么高一的学妹，他管都不想管。
他没时间去了解新的人，也没兴趣。
被爱的人有了底气开始不知好歹，他也仗着程然对他的喜欢开始活在自我中。
但是他不喜欢那种被人讨论的感觉。
程然是真的炽烈，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胆的女孩子，当然，因为心里住着朴瑾，他也没有多去关意程然，也就不知道，程然偶尔还是会有小怯懦，特别是站在他附近的时候。
他只知道程然天天在面前窜，偶尔送一些纸条礼物，发消息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每件事情都分享一遍，不知不觉中，整个高三年级都知道了他跟一个高一的聊上了。
那时候整个年级都在传他跟程然的事情，他也挺害怕的吧。
暗恋的人总是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他去找了朴瑾，让她陪自己演了一出戏。
那天晚上朴瑾拉着他上了楼梯，他没看程然是什么表情，只顾着朴瑾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了，进了楼梯间朴瑾就走了，他一个人站在那，也听见了宋兴阳他们说程然哭了。
他站在那等了好久，宋兴阳他们迟迟没有进来，没想到程然先进来了，程然应该是看见自己了吧，但是她没理自己，没有驻足，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
楼道里面的灯没有亮，那是一个阴天，光线昏暗。
他没有看见少女脸上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他看着程然上了楼，速度很快。
宋兴阳他们进来大家就一起上了楼，到二楼的时候他偷偷瞄了一眼，没有看见程然，他松了口气，应该结束了吧。
宋兴阳和苏杨杰知道许彦有喜欢的人也是因为之前程然的有意打探，后来旁敲，几个人都知道了许彦对朴瑾有意思，刚刚那一幕，他们还以为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呢。
不禁有些心疼程然，莫名觉得对不起她的真心。
宋兴阳也是一个爱起哄的，上了二楼他也没看见程然，盲猜程然这会儿应该已经回教室了，他又开始欠揍的起哄。
不曾想，程然就在门后，听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起哄声无声哭泣。
许彦以为他们结束了，结果第二天早上又收到了信。
坏人一做就做到底，他把三封信一起给了班里玩的好的女生，让她们看着去跟程然“沟通”几句。
她们出的主意，用许彦的网易云账号发送消息。
那几个女生用的许彦女朋友的口吻说的话，说完还直接把好友关注取消了。
他在学校不常用网易云音乐是真的。
他回家登录网易云看见程然取关了自己，想着程然应该是不想再跟自己联系了，干脆去qq删了程然的聊天方式。
就，断了吧。
他喜欢朴瑾，程然做再多也是无用功。
浪费她的时间，也让他不安宁。
后来他就再也没关注过程然了，整个年级也知道了自己对高一那个学妹的态度，关于他俩的流言也没有了。
他全身心投入了学习，开始把程然忘记在脑后，他早说过了，她就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某一个周末，许彦留宿，他在宿舍待到大中午，饭也没吃，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打算去教室。
刚好遇到出去觅食的程然。
许彦看见她旁边陪着一个人。
他怕程然又过来跟他说话，两人又产生不该有的交集，然而，担心的事情都没发生。
程然只是随便扫了他一眼就跟旁边的人说说笑笑走了。
那个中午，程然又通过网易云发了消息给许彦。
【你吃饭了没】
许彦看见消息怔了一下，回她。
【没】
过了十几分钟程然才发了第二条。
【那你不吃饭了吗】
许彦：【吃】
后面程然就没有发消息过来了。
那天晚上，他听着新收藏的歌单里的歌，突然点进了程然的主页。
程然的网易云主页就显示了一个歌单，是她自己建的，他点了进去。
简介和评论区都是空白的，他又退了出来。
时间问题吧。
如果早一点的话，他还能看见程然的简介是“他说，‘三班，许彦’”。
如果早一点的话，他还能看见程然在歌单评论区给他的留言。
那天晚上，许彦把自己的简介改成了“梦里不会觉。”。
把“谁可以给我发私信”，设置成了“我关注的人”。
许彦是真的聪明。
他是在高考后表的白，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太尴尬，高考后兵分两路，再也遇不到。
他一直走在自己的路上，不偏不倚，不受一点儿影响。
朴瑾高考超常发挥，她本来学习就好，去了个不错的学校。
她朝着更好的方向走了。
面对许彦的表白，她也只回了个“做朋友挺好的”，后面便再没了联系。
许彦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怎么也没想过高考那天自己身体会出问题。
表白失败，高考失利。
许彦一整个暑假都没什么兴致。
填报志愿的时候他报了c市的大学，还是原来的计划。
城市对了，只是学校不是原计划的。
大一那年，一个人在外省，除了上课，游戏，偶尔的寝室外出聚餐，就是满满的空虚，无力。
他，苏杨杰，宋兴阳位于不同的城市，没有了高中时候那种一下课就见面互相串班的欢愉。
重拾画画还是云姝实在看不下去他每天打游戏而三番五次提出来的。
云姝高考也考的挺好，大学后他俩就没什么联系了，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云许两家本来关系就好，春节更是约着吃了顿饭，饭桌上大家才知道原来他俩都在c市。
云姝没有住学生公寓，云父云母给她买了房子，房子面积有点大，云姝一个人未免太过空寂了，干脆拉着许彦一起，反正学校离的又不是太远。
俩人就这么同居上了。
许彦二本，云姝一本，两人专业不一样，课程紧度也不一样，时间不怎么聚得在一起。
大二那年，两人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c市的天气尤为炎热，出了屋子有种自己要化了的感觉。
许彦那天下午没课，上午上完课就回了家，昨晚通宵打了个游戏，他现在得补补觉。
在房里睡了一下午，晚上被饿醒才出了卧室。
云姝应该是回来过，桌上还摆着吃的。
他回房从床头捞起手机，云姝十几分钟前发了两条消息。
【我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晚饭点了两人份的，看你在睡觉就没叫你，起来冷了就自己热一下，不合口味就自己看着办】
许彦去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又坐回了沙发上。
饭菜还热着，但他没什么味口。
他喝了口可乐，慢慢缓过劲儿来，放回桌上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地毯上的一本书。
橘红色的封面，名字叫《又多看他几秒》。
他随手一翻，应该是本言情小说，也不知道云姝什么时候喜欢上看书了。
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许彦干脆看了起来。
开头说的是一个小女孩去要了学长的联系方式，名字叫程然，他脑海里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个影子，但又不真切。
刚开始他还以为开头的那个学长就是女主角的心中人，看到后面，出现了另一个人“许彦”，一直往后看，越来越熟悉的画面。
往昔的幕幕涌现在眼前。
突然意识到什么，许彦后仰，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少年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这本书，他都忘了这个人了。
奇怪啊。
当初她追了那么久，那么炽烈勇敢，他竟从高考完后就再也没想起过程然。
有了书里面的内容，许彦开始回忆起了以前的种种。
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程然还是那个程然，会笑着追着他跑，会一着空就给他分享一堆事情，会给他写日记。
他也不曾欺骗她，没有拒绝她，现在他们在一起着。
后来梦境转换，她再也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开始觉得她和其他人一样离开，现在才发现，是他找人去和她“沟通”。
他伤害了她。
所有的小细节，小情绪，在书里都有了答案。
她又恢复了那个骄傲肆意的样子。
那才是她的本目吧。
删了好友之后，程然真的就再也没有重新加过他的好友，网易云账号改了设置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自己面前，偶尔的不经意遇见，她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
奇怪的是，从第一次看了那本书开始，许彦就发了疯的开始想念程然，少女的面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本书被许彦反反复复翻了好几遍，最后他无力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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