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思彦令
chapter16
助推剂。
——恋彦日记
通话结束后，程然登上□□，想看看林鸢橘发了什么，先瞥见的是许彦的消息列表。
那句“哪方面的优秀”还垫着底。
她没回，许彦也没多问。
程然点进和许彦的对话框，“enmm…长的好看呀，学习呀，游戏，运动什么的。”
出奇的。
许彦秒回了。
“以前还会画个画，现在什么都不会了，只会打游戏。”
程然眨了眨眼，然后打字，“你知道吗？我在你家偷装了监控，可移动的那种，一天24小时看着你。”
许彦知道他在胡说，还是附和了一句“啊对对对。”
看到消息，程然杏眼里溢不住的笑意，小公主满足的舔了舔嘴唇，想了想，又忍不住勾起嘴角，激动的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明明是随便敷衍的一句。
后来的一遍遍回味，程然都想不通当时为什么会沉溺于其中。
安排课表的老师毫不留情的给高一二班周天晚上安排了个英语晚自习。
程然刚抄完作业，转头看见杜昊在吃糖，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又转过去看着尹何，说，“杜昊居然会在课上吃东西！！？”
满脸震惊。
尹何把虚握着的手摊开，手心里放着两颗糖，本来就是要给她的，奈何她在奋笔疾书的抄作业，实在不忍心打扰。
程然还没看清，尹何就把手伸进口袋里了，小公主以为他要收起来，结果他又拿了两颗。
4颗，要给她。
程然刚伸手，他又收起来了，小公主翻了个白眼，“我怀疑你在演我。”
尹何朝英语老师那边挤挤眼，示意程然。
后者抬头看了眼英语老师，然后把文具袋传了过去，尹何将糖放在里面，又递回来。
程然剥开吃了一颗，甜的眯了眯眼，满脸幸福，是她喜欢的味道。
尹何看着她的表情，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程然这人吧，就是典型的没心没肺，吃了人家的糖还要去损人家，她把糖嚼碎吃完，看了眼英语老师，微微朝左边偏了偏头，压低声音对尹何说，：“这身高，这气质，这长相，像极了周六晚上在我家门口见到的那个流浪汉。”
尹何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说自己，回她，“流浪汉都是长头发，我这长度顶多是刚从那里面出来的。小心一点，说不定哪天你就被绑走了。”
程然看着他的寸头，欲言又止。
“嘁”了一声，不再跟他说话了。
依稀记得，第二天下午，尹何跟杜昊走在程然后面，尹何说，“就这气质，这步伐，一看就是我们班那个小学生。”
程然：“……”
学校统一的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大扫除，二班是每个宿舍轮着来，程然她们还没轮到，就先去吃饭了，打算吃完回宿舍休息一会儿。
她们今天去的是二楼，就是为了遇见许彦。
不巧，饭吃了一半了，才见周林瀚的影子，他和另一个高三的一起，许彦没来。
程然瘪了瘪嘴。
等他俩打完坐下来，程然跑去他们旁边坐着，为了掩人耳目，还把盘子一起端了过去，周林瀚看着程然坐过来，挑了挑眉，听见她说，“他没来吃饭吗？”
是谁，不言而喻。
周林瀚还没开口，另外一个高三的就说话了，“他开药去了。”
程然皱了皱眉，他昨天不是回家了吗怎么昨天不去开药，难不成今天病了她看着门口，问了句，“开什么药啊”
周林瀚挺起身，嘴角一勾，“心脏骤停的药。”
程然：“……”
她还想继续聊，结果许彦来了，少年带着蓝白色口罩，一看就是刚从校外回来的样子。
许彦还没进门就看见程然了。
周林瀚今天穿着一件黄色的卫衣，带帽的，显眼的不行，两个高三的男生，旁边坐着一个高一的妹妹，还扎着双马尾，不用看脸就知道是程然，偏偏程然还托着下巴看着门这边。
许彦看着小公主一见他就端起盘子跑，“啧”了一声。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过的真的很快，程然觉得前几天才考的试，接着又来了，上次考语文，语乐是超姐监考。
程然还记得当时她还吐槽了很久，毕竟考一个语文语乐就被点名了n次，直接成了214考场的名人。
还在白天人就开始吐槽了，“我还记得上次，真的是超姐那种，我服了，就盯着我。”
陆孝颖“哈哈哈”的笑，笑完了才说，“不行，今天你和我们一个考场，万一超姐又监考你，那不就监考我们了吗？不行不行。”
程然看着黑板上的记时，笑盈盈的说，“好吧好吧，那就用十天不能跟哥哥在一起，换不要超超监考。”
金羽听见，说了句，“啊么……又换，再换你们要下辈子才有机会了。”
程然拖长调子，“啊——”了一声，十天不能跟他在一起哎，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又往后推了十天，就当不能在一起的自我安慰好了。
在不了一起，就当是花了它。
考生物的时候，50分钟，程然就做了三道选择题，后来考完说出来，尹何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后只说了句“你还真是个生物。”
考理科的时候是什么状态呢？就是你明明什么都不会，还要坐在位置上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一题一题的分析，结果后面对答案，正确率感人。
程然一直觉得这是浪费时间，但是随便乱涂吧，又不甘心，下不去手。
接下来的几天，程然都频繁遇到三班那几个姐姐，然后又是夺命逃，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是莫名的尴尬。
依旧不敢看她，目光闪躲，逃避，可能她们还是会看程然吧，但程然没有再看她们了。
冬天来了之后，天气渐渐转冷了，许彦依旧是白色卫衣搭校服外套。
程然不止一次想许彦冷不冷，有一次让他多穿点的时候，少年说，“都已经穿了三件了。”
可能是因为瘦吧，程然看着他的三件，就跟自己的两件似的。
他好像真的不怕冷。
程然本以为她对许彦的追逐会一直这样下去，两人关系不清不楚的，硬是没想到故事还有转折。
可能是高一学级课程氛围不是很严，程然现在还在给许彦创作，她上次送的还是个文言文，取了个名叫《思彦令》。
［三日不见，吾甚是想念，今得以见妻，吾兴也。
先约之食饭不于二楼，今违之，愧矣。
妻应在试，不知试题难否，竭力即可。
近天多变，甚冷，记御寒以避疾。
吾见汝甚兴，同伴皆笑也。
民有一果名为柿，其说吾笑而同之，尤以坏也。
嗐！吾竟无言以驳。
今也妄拉汝下神坛也。
欲也。
回。然，忌唤同室之女予吾，亲送之。］
当时金羽看了还说超姐一定会爱死她的。
程然本来也很有成就感的，但是想起自己考了两次第一，语文老师提到年级第一的成绩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就说到了程然，结果语文老师说，“现在考120，那高三你打算考几分”，有同学说130，她就说，“三年你只提高十分”
一瞬间，心情不美丽到了谷底。
程然第n次送小纸条的时候是在食堂门口，晨会结束天已经有点亮了，为了怕被别人看见，程然还把纸条夹在笔记本里，想让许彦拿了再把笔记本还给她，就可以当做是让他看了个东西。
许彦没接。
程然也是急了，说了句，“最后一次了。”
她还以为许彦会接吧，但许彦根本没信。
苏杨杰就在他俩旁边站着，许彦什么表情他没看，他就听见许彦说，“我有对象了。”
苏某人内心骂了一声，许小彦什么时候有对象了，我怎么不知道。
程然听到的时候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许彦和苏杨杰都是严肃的表情，她没忍住，眼眶红了一圈。
苏杨杰刚刚跟她对视了一眼，现在就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眼泪直挺挺的砸了下来，猝不及防。
许彦有些无措，就在他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程然跑了。
原来他说的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啊。
先前程然只是觉得那是个拒绝的借口，毕竟当时程然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说“有”，后来聊着聊着又明确表示没有的。
而现在呢。
又有了
那自己的存在是个什么呢？就起了个助推剂的作用助他提前表白，并且还表白成功了？
越想越难过。
苏杨杰看着程然进了食堂，又看了眼许彦，“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
许彦顿了一下，说，“我没有对象。”
苏杨杰复杂的往许彦眼睛里一看，试图从他波多的情绪里找到一点儿线索，撒谎的原因的线索。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许彦眼底就像一潭深水，不见底，他猜不透。
程然以前有没有在许彦面前哭过他不知道，有没有在背后偷偷掉眼泪，他也不清楚。
他觉得小姑娘还挺可爱的，上次跟着他们一起回教学楼，那时候苏杨杰还不了解这件事，考虑到许彦的情况，他们四个还护崽一样围着许彦走，他也曾不同场合不止一次的说，“我来保护你”。
这也让许彦在程然的心里成功沦为了妻妻。
当时他们从不同的门口进来，还在大厅逗留了一会儿，想着差不多的时候，苏杨杰打头阵先走，结果在楼道口撞见了程然，吓的他脱口而出，“差点被秒了”。
小姑娘就像伤害极高的召唤师，蹲在峡谷的草丛里等待。
她是真的有耐心。
大概是因为真心喜欢吧。
他是真的想不通许彦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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