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是反的
chapter10
可是，每次对你的念念，都有回响。
——恋彦日记
两节语文晚自习已经上完了，按平时还剩下两节自习课。
学校不久前改了放学时间，本来是周六早上7：00可以出校门，现在改成周五晚9：40放学，家离得近的同学收拾完东西就走，家离得远的可以留宿，第二天早上再回家。
期中考还没考，程然果断选择留宿，而且是连带周末一起留。
因为不用回家，程然也不用收东西，反正明天早上还要按规定时间进来写作业，有时候值周老师还会来检查，小公主想逃都逃不成。
语文老师刚走，教室里就沸腾起来了，有的在打闹，有的在忙着收东西，至于程然，当然是睡觉啦。
她趴在桌上，脑海里还在想着日记本。
可能是念念有了回响，想着想着，金羽就在门口叫了一声，“然然！”
程然不紧不慢的直起身，“啊——”了一声，没戴眼镜，她眯着眼朝门口看过去，好在距离不远，她还能看清。
少女起身，一边朝门口走，一边戴眼镜。
金羽见她走过来，忙去拉住她，“门口有人找你。”
程然听到话心开始“砰砰——“跳，说实话，她有一点点慌，虽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是她希望是她所希望的那个。
人应该是在后门，程然为了平复心情，果断往前门走。
出了门，她朝后门看过去，没有看见臆想中的人，只看见两个高三的学姐，她心里一阵失落，也是，许彦怎么可能会来呢。
程然慢慢走过去，两个女生刚好回头，这下小公主看清了她俩的面容，一个是卢若她们常提起的“高颜值cp姐姐”，另一个估计是她朋友吧。
程然是有点怕她的。
给她“高颜值cp姐姐”一称呼就表明，她确实长的很漂亮，但不是那种素颜清纯的美，因为她大部分时候都化妆，并且每次看人都是那种冷冷的，她不常笑，至少程然没见过，这让人觉得她就像拽姐，一个名副其实的拽姐。
程然走过去，叫了声“姐姐好”。
“高颜值cp姐姐”没有应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把本子给了她，反而是另一个姐姐一直盯着她看，这也让后面的宿舍夜谈里面，程然无数次想，那个姐姐是不是喜欢许彦，或者，许彦是不是喜欢她。
程然接过本子，说了声，“谢谢。”尽管她怕，但这是礼貌问题。
两个姐姐走了以后，程然才回了教室。
金羽迎上来，问她，“怎么样怎么样？”程然摇摇头，明明是在空荡的走廊上，她却莫名觉得窒息。
刚回到座位上，赵宇就探过身子，“高三的怎么会给你送东西？那本子是你的？”
程然把日记本塞进抽屉里，才慢慢开口，“我把本子给哥哥，他看完给我，那两个姐姐是来帮忙送本子的。”
“那个化妆的女的，长的挺漂亮啊。”赵宇随口提了一句。
要不是他有女朋友，程然还以为他对人家有想法。
是啊，挺漂亮的，她旁边那个也好看。
第三节自习。
大部分人都要回家，教室里窸窸窣窣的翻东西声音从未停止，从上课一直持续到下课，还有些讲小话的，惹的年级组长时不时进来吼两句。
程然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两个姐姐送本子来。
她越想越难受，高颜值cp姐姐是不可能的，人有对象，那另一个姐姐呢？跟许彦是什么关系？
程然想了会儿，然后又把注意转移到本子上，难不成她们看了自己的日记，然后想看看自己什么样，所以借口下来送本子？
少女掏出便签纸，给金羽传过去一张纸条。
金羽看了眼教室门口，没人。
慢慢打开纸条，程然问她，“鱼，那两个姐姐是怎么说的？”
金羽回复她，“她们就说，找一下你们班程然。”
“那你看见她们看我的日记了吗？”
金羽回想了一下，她们闲散的走过来的样子…回复她，“在走廊上没看，不知道楼梯间里还有他们教室里看了没有。”
程然内心呜呜呜的，估计早看完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自己从头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幼稚，怪不得写了那么多，许彦就随便回复了几句，无聊到不想看，随便看了一点，然后回复的吧？
她翻开日记本，新的一页，上面是许彦写的话。
“梦是反的…”
“吃饭的时候就挺无语…”
“高三的解法我不知道与你们的是否相同，我不敢教，你还是去问你们老师吧。”
没了。
程然翻往前面看了看，她写了句，“昨晚梦见我们在一起了。”
许彦就告诉她，“梦是反的…”又是变相拒绝了吧。
至于吃饭那个。
好不容易遇到一次许彦到一楼吃饭，程然跟金羽打完就跑他们旁边那桌坐去了，周瀚林和宋兴阳坐在一边，许彦一个人坐在另一边靠里的位置。
程然坐在许彦那一侧，往左移了一点，空的位置还够一个人坐，远远看过去，看不出他俩有交集。
苏杨杰回来看到许彦旁边坐了个女生，连忙跟他换了位置。
宋兴阳转头看见程然小眼神怨恨的瞪着苏杨杰，“哈哈哈哈…”笑出了声，苏杨杰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宋某人看了眼隔在许彦跟程然中间的苏杨杰，憋住笑低下头不说话了。
金羽早在宋兴阳笑之前，自己就偷偷笑了。
程然气冲冲的戳着盘子里的饭，问金羽，“我该怎么办阿…错失良机了ang。”
小公主问的时候也没抬头看她，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她回答，抬头看，结果撞见还没来得及收回笑容的金羽，她更气了，“好啊！你笑我是吧…你居然敢笑我呜呜呜…没爱了。”
金羽收回笑意，瞥了许彦一眼，“要不你跟你旁边这位商量商量？”她料想程然是不敢的，才放心的扯出来。
没想到，程然居然说了句，“行。”
“诶——”她想开口阻止，但小公主已经开口叫了旁边的人一声，“哥哥。”
啧，失策失策。
苏杨杰转过头看了一眼程然，心想：高一的妹妹，难不成来要我□□号的？
显然，他没想起来程然就是对他兄弟图谋不轨的那个小高一的。
他还盘算着等会儿要怎么说，就听到程然说，“你影响我操作了，要不，你跟你旁边那个哥哥换一下位置？”
“噗——哈哈哈哈”宋兴阳又开始笑了，这次引的周瀚林也笑了，许彦面无表情看了他俩一眼，还不明所以。
好啊，感情你是看上我兄弟了是吧？我还影响到你了？苏杨杰转头看了许彦一会儿，思索了一下，程然以为他会答应，结果听到他说，“不换。”
“……”
行，你厉害。
程然气冲冲的转头，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泄愤似的嚼啊嚼。
就在苏杨杰以为少女已经放弃的时候，目光瞥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然后跟面前的朋友讨论着什么，他没多想，开始认真吃自己的饭了。
吃着吃着，就看见一只白皙的小手伸过来，随之，一张纸条出现在眼前，程然朝他挤挤眼，“哥哥，帮忙把纸条给旁边的人可以吗？”
他看着上面的三个字，“憨憨彦”，一阵无语，许小彦哪里憨了？
他也没翻过来看，直接把纸条渡过去，看着许彦拿起来，说了句，“旁边那个高一的给你的。”
许彦想起换位置前，坐在自己旁边的程然，心里一目了然。
程然看着旁边桌上四个人就盯着那三个字看，戳了戳苏杨杰，“哥哥，告诉他，翻过来看。”
苏杨杰照说了，许彦就翻了一点点，看到后面那些字，都没仔细看写了些什么，就看到字多，他就猛地把纸条塞进校服口袋里。
宋兴阳和周瀚林作为许彦的同班同学对这操作也不见怪，但苏杨杰就不理解了，他凑过去，“你看完了？”
“没看。”许彦说。
“没看你就收起来？”
还没等许彦开口，宋兴阳就接话，“人家高一的小妹妹写给他的小情书，你看了干嘛？”
“……”苏杨杰一时无言。
他们吃饭吃的很快。
程然吃到一半，旁边四个人已经吃完了。
许彦从校服口袋里拿出纸，撕开上面的包装贴，给了其他三个人一人一张，自己拿了一张，又重新放回去。
金羽给程然使了使眼色，程然就对旁边说了句，“我也要。”声音不大不小，反正足够让6个人都听见了。
周瀚林跟宋兴阳当然知道程然是给谁要的，又爆笑起来，许彦以为程然是对苏杨杰说的，也跟着笑，就苏某人一个人懵逼。
最终，还是没要到纸。
程然焉了吧唧的，对金羽说，“鱼啊，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连个纸都要不到。”
苏杨杰听到话，端盘子的手一顿，他犹豫着要不要给程然纸，想了想还是算了，端起盘子跟在周瀚林身后走了。
金羽今晚不是很想吃东西，程然在许彦走了之后也没多少心情吃了，两人看了看，没有值周的老师，神同步的起来，跑去把饭倒了。
她没看见许彦去了超市，放好盘子就和金羽一起出了食堂门，遇到了何静。
何静看她快愁成苦瓜的脸，问她，“然然，怎么啦？”
程然挽着金羽的手，抬头看着教学楼4楼，那是高三的楼层，然后回答她，“我刚刚给哥哥要纸，没要到！他不给就算了！还笑！其他几个人笑我还能理解，我想不通他为什么笑。”
何静听完也“哈哈哈哈…”笑起来，“小然然，你也太可爱了吧，没事没事哈哈哈。”
说着，几个人已经上楼梯了。
程然听着何静在旁边叭叭叭个不停，心里想着怎么痛诉许彦，恰巧何静停下来，程然说，“我要回教室在日记本上痛诉哥哥。”
“痛诉什么？”
“痛诉他不给我纸。”
“噗——”宋兴阳喝着饮料，差点喷出来。
程然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走在后面的四个人，卧槽！？？！还没上去？
何静垂眸看见自家小公主那副表情，也跟着回头，看见许彦的那一秒，“哈哈哈哈…”真没忍住。
这运气开过光的吧，真好——
看着许彦他们走上来，何静对许彦说了句，“程然说要在日记本上痛诉你痛诉一张纸，内容就是你不给她纸哈哈哈哈……”
许彦这才知道，原来程然是给他要的。
程然又把日记本翻回许彦新写的那页，目光突然停住了。
那句“吃饭的时候就挺无语…”里的“就”字，那个“口”，可能是因为写字习惯，看上去就是个小爱心，程然心“砰砰”狂跳了几分钟才恢复正常。
同时，她还发现，那句话下面，之前还写过另一句话，但是被擦掉了，能认得出来的就只有一个“你”字。
她把那页单独提起来，对着教室天花板上的灯光，什么都没看清。又翻过来，在后面那张空白的纸上，用铅笔涂黑，想看看能不能显现出什么字，结果都是徒劳。
程然在那用铅笔轻轻画了个箭头，旁边注上：这里，你原本写的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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