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用宇宙换红豆
她穿着婚纱,站在南铮面前,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有什么画面,比这样的一幕还残忍?!
似乎没有。
她坚定地对神父说,我愿意。
有什么声音,比这样的声音还冷酷?!
似乎没有。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教堂,却没有挽留。
有什么沉默,比这样的安静还要焚心?
似乎没有…
乔祎铭呆呆地坐在教堂外面的马路边上,看着眼前的几个工人将南铮那辆黑色跑车慢慢装饰出来——
车头,贴上了最美的最嫩最娇艳的,还带着露水的玫瑰…
车身,喷上了newlymarried的花样字体…
车尾,上面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心形氢气球,下面挂满了各种颜色的易拉罐。
只要这辆车一开起来,就会有欢快的声音响起。
天大地大,无人再会去理会那发自他乔祎铭心里,最痛最深刻,却最细小最卑微的声音。
那种声音有一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他仰头,望天。
狠狠地盯着那太阳,盯得自己眼睛都已经昏花,才想起来——
哦,那声音,叫心碎。
心碎,碎得再也拼凑不起来。
乔祎铭蜷缩起自己的双腿,想要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牢牢地,蜷缩成一团。
因为冷。
在这样的夏日,这样的艳阳下,他觉得,好冷…好冷。
手掌抬起,拼命地抓住自己心口的位置,想要堵住那四方乱灌而入的冷风,却始终…挡不住…
那是痛到极致,永远不会得到缓解的痛…
教堂后面有扑棱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
鸽子。
无数只纯白的鸽子,带着它们独有的红色鸟喙,像绽开的百合一样迎风而起,飞过教堂上空,掠过乔祎铭的头顶——
那是礼成的信号。
从今天以后开始…
她再也不是他的乔太太了……
他终于避无可避地失去了。
一切。
……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想回头,却发现自己连回头的勇气,都已经失去…
南铮抱着花花,将还在熟睡中的花花放在车子的后座上,然后拉开车门,无声地,却微笑着,对黎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黎落没有再去看乔祎铭。
哪怕一眼。
都没有。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爱任何人——这是她在教堂里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心里最大的解脱。
不爱,便可以不伤。
不爱,便可以不痛。
不爱,便可以不惊。
不爱,便可以不怕。
别了,乔祎铭。
别了,爱情。
远处的南铮在对她微笑,那是他的信任。
黎落迈步,加快的自己的速度,朝南铮走去。
裙角飘飘,纯白的丝缎掠过乔祎铭身边,明明是那样的白,落入他眼里,却像是一片惊艳的虹彩——
“落——”
他突然出手,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想要去抓那裙摆。
可…
面料太滑,掌心一空。
连温度,都没有感知到一丝一毫。
她只给他留下了那个决然的背影。
不知何处来的最后一丝勇气,他蹭地站起,将她拦在了路中央——
“落,跟我回去!”
两个人站在马路中央,他穿着她最爱的紫罗兰色衬衫,她穿着柔美婉约的简洁婚纱,可他们,却已经不复当年的模样。
手中的玫瑰捧花被吓得坠地,花瓣散落一地。
山间岚风刮过,将花瓣卷起。
满天满地。
很美。
却是血的颜色,还有,血的味道…
黎落轻轻抬手,拂掉落在自己裙摆上的玫瑰花瓣,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乔祎铭,我终于安宁了。”
乔祎铭一震,身体往后暴退了一步。
她对他说过无数的话。
她说恨他,没有击垮他。
她说滚开,也没有击垮他。
可…
她说,她安宁了。
却将他最后的坚持,全盘击溃!
是啊!
女子嫁人,求的不就是一方安宁,岁月静好么?!
可是他似乎从未给过真正的安宁给她啊!
乔家,也无法容忍她的安宁!
安宁安稳宁静…如此简单的愿望,却如此地难以实现…
黎落掠过他,走向南铮。
花瓣自她身侧滑落,裹着风沙,飘散了一地…
坐进车里,她很平静地看着前方,“开车吧。”
南铮发动车子,车后的易拉罐砰砰地响起,掩盖住一切,她不想再听到的声音。
那些氢气球,张扬地在风中舞动着,不知道是在哀悼,还是在欢呼…
后视镜里,那个呼风唤雨,睥睨一起的乔大少,佝偻而颓然…
他的身影,越来越小。
等小到看不见的时候,自然就会退出她的世界。
黎落闭上眼睛,不再看。
南铮将音乐声开大,将车尽量开得平稳。
心里,满足而慰然。
后座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大哭——
黎落惊醒,“花花,你醒了?要妈妈抱你吗?”
乔花花趴在后座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后面站在公路上的乔祎铭,“停车,我要看爸爸,他的手在流血!”
在他的世界里,流血就是快要死了。
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爸爸去死?!
黎落赶忙侧身,拉住花花的手,“花花,爸爸会痊愈的。来,妈妈抱你。”
“我不要!”
一向乖觉的小家伙居然突然狠狠甩开她的手,“我要爸爸,要爸爸——”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车厢,任凭黎落怎么哄劝都没有用。
南铮心软,“要不停下来,让他去看看——”
“不停!”
黎落突然发了狠,也不知道是在真的发狠,还是在害怕其他的东西,不肯让南铮停下。
“妈妈坏蛋!停下来——”
乔花花突然从后座扑了上来,去抢南铮的方向盘——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南铮只能用力掰正方向盘,去躲避前方呼啸而来的大货车——
大货车从他们车门边侧身而过,卷走后视镜——
隔着玻璃,那货车司机的愤怒也能轻易地被看出来。
跑车在公路上打了好几道弯,最后撞上一旁的电话亭,最终停了下来。
“花花!”
黎落尖叫一声,飞快下车从后座抱起花花,“你怎么样?!”
“没事——”
小家伙也被吓到,抱着黎落大哭。
南铮也飞快地绕到他们这边,见他们都无事,松了一口大气。
车尾的氢气球被撞得飞起来,五彩斑斓,遮蔽了他们的眼睛——
远处,却有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紧接着——
砰!
似乎有东西被撞飞。
乔花花回头,看着那些气球,等所有的气球的散去,孩子突然尖叫——
“爸爸——”
黎落浑身一震,顺着孩子的视线望去——
马路中间,一个人被大货车撞飞几丈远——
“祎铭——”
她肝胆俱裂,几乎要支撑不住,拖着乔花花就往马路中间跑,连身边的南铮都来不及抓住她——
…
跌跌撞撞,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再一次地,跑向他——
周围已经有人报警,警察来得很快,将现场立马拉了起来。
黎落跪在乔祎铭身边,想要去捧起他的脸,却又不敢——
“祎铭祎铭”
她唤着…
每一声,都似带着血。
他一向喜欢自己的容貌,落城也没几个公子哥有他这般的风姿,可那张脸,此刻却肿胀得很,额头上有伤口,脸颊也青紫一片…
几乎要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
乔祎铭费力抬眸,挣开眼睑上的血污——
“别哭,落别哭。”
他扯开嘴角,像是在笑,“你以前不总说我这张脸太招桃花,你不喜欢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肿得连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了,他却在这样说…
黎落泣不成声地握住他的手,“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我现在,再也招蜂引蝶不了了,呵”,他不听,偏要说。
因为他怕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
“没关系你继续招”
黎落哽咽,看着那血水从他背后慢慢地渗出,沾染了自己的一身…
“呵呵”
他抬手,似乎是想要从自己的裤带里拿东西出来。
乔花花立刻帮他掏了出来,“爸爸,你是不是想要拿这个?”
小家伙哭得声音已经哑了,却在这个时候,特别地坚强,比黎落还要坚强。
“打开”
小家伙打开那些纸张。
在乔祎铭身上摊开——
“落”,他费力地将自己的手指摁倒图纸之上,拉出一丝蜿蜒血迹——
“乔家,被我炸掉了。连瓦片瓦片都没有剩下一块。”
黎落震惊地看着他,连不让他说话的话,都忘记了。
乔家,被他炸掉?!
那可是百年基业!
那些建筑都可以做文物了!
他炸掉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的宅子,我让人重新设计了这些图你看看,你喜欢哪个?我想给你一个你喜欢的家”
他还在笑,可声音,却越来越低…
黎落握住他的手,“别说话,求求你,别说话……”
“妈咪,爸爸”,乔花花颤抖着,指着乔祎铭的胸口,“这里在流血!”
黎落眼前一黑,强撑着一口气拉开乔祎铭的衬衫下摆——
胸口已经肿起,肋骨肯定被撞断了!
撞断的那根肋骨上,居然有纹身!
纹的还是她黎落的名字!
她明明记得明明记得他这个地方受过伤,那个名字已经没有了!
可现在,那疤痕上,赫然就是她!
“落别看”
乔祎铭抬手,想要蒙住她的眼睛,却被黎落稳稳抓住,“祎铭”
她拼命地用自己的脸去贴近他的掌心,想要给他哪怕一点点自己能给的力量……
“落你选一个设计图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对不起以前…我没能护你周全对不起”
“不…不要”
她连胡乱擦泪的时间都没有,声音黯哑而绝望——
“我不要这个礼物。这个婚礼对我没有意义我没有签字,没有!我不想我不想嫁给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我不想要没有你的宁静了,我不想要了”
天大地大,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哪怕跟他一起要一路折腾到白头,那就折腾好了!
那么多次都忍过来了,再忍一次,又何妨?!
可他,却久久没有回应。
黎落垂眸,泪眼朦胧地一看——
乔祎铭早已昏迷过去,根本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
“祎铭——”
远处的救护车呼啸而至,掩住了她最绝望的一声呼喊……
而不远处站在路边的南铮,始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原来要输的人,注定要输。永远都不可能会赢…
原来…迟到的人,永远迟到。永远都输给时间……
医院,ICU病房外。
又是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间,南铮再度从天堂,被抛入地狱。
他静静地看着黎落伸过来的手掌。
那白皙柔嫩的掌心里,躺着那枚尺寸偏小的心形戒指。
戴在她手上的时间,还不超过一天。
他没有接,“他醒了吗?”
“还没有,”黎落笑了笑,将戒指往前推送了一分,“我原本以为,大小不合适可以调,可现在才知道,爱情这玩意儿,真的调适不了。”
南铮苦涩一笑,将戒指拿过来,在掌心中捏紧,“落要幸福。”
“一定!”
黎落重重点头,眸中星芒闪闪,那是希望,是跟他南铮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的神色。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
清隽颀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尽头,黎落松了一口气。
“病人醒了!”
医生从黎落身边经过,“好好静养就能康复。恭喜你们!”
“谢谢!”
黎落飞奔进病房,却在踏进房门的那一瞬间,放轻脚步。
床上的人应声转头,看向她——
包着厚厚的纱布,脸上肿得像猪头,那原本应该狭长深邃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暗淡下去。
他看着她,示意她靠近一点,听自己说话。
黎落走上前,在病床边坐下。
“对不起。”
他说。
“别说对”
“你听我说完。”
他打断她。
“对不起,我耽误了你的蜜月旅行。”
黎落:“没…”
“别说话”,他顽强而执着地打断她,“对不起,落。乔飞可以照顾我。你走吧。”
他忍痛,脸上的表情比割爱还要割爱。
是隐忍的祝福。
黎落:“…”
敢情他昏迷过去之前,真的没听到自己说过的话。
“蜜月地点选好了吗?”
见她不语,他慌忙找了个话题,想要记住她的声音。
“…”,她怕再被打断,干脆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
“我以前在大溪地附近买了一座岛,想送给你做惊喜的。如果你不嫌弃”
黎落起身,默不作声地开始收拾旁边的东西。
“可以拿去用…,反正我以后,也用不到了。”
“…”,她已经默默,将开水杯里的水倒在一旁凉着。
“如果不喜欢…,我在英国的庄园也是很好的,里面有你喜欢的意大利手工古钢琴…,我刚刚拍下来的”
“……,”她将水杯端起。
“或者去法国,那边的鸢尾花,你不是最喜欢看吗?也是可以的”
“这水有点变质。”
她突然打断他。
“啊?”
乔祎铭跟不上她的节奏。
“有点酸,”她将水杯递到他面前,“渴了吗?要喝点水吗?喝完水再继续安排?觉得我去哪儿合适?欧洲来一圈?还是直接送上月球火星?!都可以!”
“……”,乔祎铭傻傻地看着她盈白的手腕,连玻璃杯压在自己唇边都没有察觉。
她的语气…
为什么不太对?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黎落干脆放下杯子,起身往门口走,“先是去大溪地?然后英国法国?是这个顺序吗?我立马一个人走一遍!不用送,别客气!拜拜!”
门被拉开。
然后,眼看就要关上。
等等!
她刚才说,一个人?
一个人!
“落——”
乔祎铭兴奋地大吼出声,拉开床单翻身就跑,一阵眩晕却几乎要将他击倒——
“慢一点”
温柔的手扶住他的手臂,她的声音,也同样温柔。
“落你是我的!”
抬臂,一把将她摁进自己怀里。
原来,失而复得是如此令人欣喜的一件事。
原来,未来的岁月,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一起走完。
还是那样霸道…
黎落抬头,吻住他的唇,“这么霸道!”
他垂眸,温柔地回吻她——
“我,也是你的。”
永远,永远…
三个月后。
落城。
一个欧式风格的建筑群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以三个月的时间建起,速度快得有些惊人。
可建成之后,人们惊叹的就是不再是它的速度——
而是它的美。
那种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据说连那里面湖中间尿尿的小天使,都是镀金的。
据说,这是乔大少送给新婚妻子的礼物。
据说…这位新婚妻子十分美丽动人,以至于乔家今天这场婚礼,快要被落城的各位政要踏破门槛。
简直一票难求!
“美?!”
一句质疑的抗议从新娘化妆室里面重重传来,“他们居然说你美?这哪里是美?!”
乔祎铭斜倚在化妆镜前,盯着面前正在淡扫蛾眉的黎落,“这分明是倾国倾城!”
噗——
一旁的化妆师忍不住笑了出来,差点把眉毛画歪了。
黎落已经习惯了他这几个月来一直的油嘴滑舌,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你赶紧出去,不然我妆化不好,就不嫁了。”
“马上!”
乔大少一溜烟跑了个没影,马上被一旁的几个死党抓住,“赶紧的,去换衣服!”
看老婆看了一早上,也不嫌闷么?!
一旁的乔花花已经穿好小小燕尾服,一板一眼地看着面前穿着小白纱裙的小云端,“一会儿,我牵着你撒花,不许再去看summer了,知道了吗?”
小云端已经快两岁了,在乔花花回来之前很粘summer,这一点让乔花花很是不爽。
小丫头哼了一声,鼓了鼓苹果一样的小腮帮子,侬丽的大眼睛里都是抗议,“我要summer哥哥陪我一起撒花。”
“好!”
远处的summer穿着黑色小西装,屁颠地就跑过来了,“云端,我等你这句话等很久了!”
“…”
乔花花一脸郁卒地看着眼前的这对‘苦命鸳鸯’,一把抓住summer的手,“我和你谈谈。”
“谈什么?”,云端跟在他们身后,想一起走进乔花花的卧房。
“男人的话题。”
砰!
门被乔花花甩上。
下一秒,summer的肩膀被乔花花握住,“summer,云端有点拗口,不太好叫,我给你取一个昵称,以后你就那么叫她,好不好?”
“好啊!”
summer眼睛一亮。
既然自己和云端这么亲密了,那么再叫云端有点没特色,不如有个昵称,以后好方便叫她。
又显得与众不同,多好。
“叫嫂嫂。叠音,你叫起来方便,不拗口。”
“好啊好啊!”,summer小脑袋点得像在舂米,“嫂嫂好,嫂嫂,嫂——,不对啊,嫂嫂…不是哥哥的老婆吗?!”
“叫得好!一会儿哥哥给你糖吃。”
乔花花顺手摸了summer圆滚滚的小脑袋一把,“以后都这么叫。”
“…才不要!”,summer转身,打开门想出去。
乔花花一把抓住他的小西装,将他抵在门板上,“必须这么叫!”
“就不!”
“不叫我就揍你!”
“who怕who?!”
“来试试!”,乔花花抡圆了胳膊,summer也开始挽袖子。
不甘示弱。
两个小家伙眼看就要掐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穿着淡紫色伴娘礼服的年舒突地从乔花花的私人洗手间跑了出来,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直接拉开门跑了出去。
那红肿的嘴唇,还有带了一点眼泪的脸,把summer和乔花花都看呆了。
紧接着,莫锦云优雅地从洗手间里踱步而出,一身黑色的西装矜贵典雅,浑然天成的贵气让他永远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此刻的summer和乔花花。
“莫叔叔好!”,summer立刻弯腰,给莫锦云打招呼。
莫锦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一脸镇定,“你们在干吗?”
乔花花立刻松开手,还‘好心’地拂了拂summer的肩膀,“我在教他,怎么撒花。我和summer是真爱。”
开玩笑,今天是他爹和他妈第三次结婚,要是出了幺蛾子,他肯定会成千古罪人的。
summer一听撒花,立刻高兴起来,两个小脸蛋贴在一起,笑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友爱有多友爱。
莫锦云也不拆穿他们,抬手想要开门出去,却被乔花花抬手拦住——
“莫叔叔,你刚才借用了我的洗手间,好歹也要给个红包吧?”
莫锦云:
……
几分钟后,两个小鬼趴在一起数红包里的钱,一边心满意足地晃了晃两颗大脑袋。
summer道,“莫叔叔给了我们这么多钱,我以后是不是要对他好点啊?!”
“你傻呀?!”乔花花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痛得summer嗷了一声,“他欺负的是我的丈母娘,我以后一定整死他!”
“…”,summer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乔花花说的是年舒,立马扑了上去,“她是我丈母娘!”
“我的!”
“我的!去你的!”
刚刚言和的两个小家伙,又打成了一团…
直到婚礼开始之前,大人找到他们的时候,看了那两个脏兮兮的小鬼,叹了一口气,“那就让云端一个人当花童好了。”
乔花花:
summer:“……”
几秒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哭。
远处的小云端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拉了拉夏唯朵的衣服,“他们为什么哭?”
“哦,大概他们才是真爱,”夏唯朵一心关注婚礼进行的情况,完全不想管自己儿子和乔花花,“云端,该你上了,加油!”
乔家这次的婚礼,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别人婚礼上有的,这里都有;别人婚礼上没有的,这里…也有。
奢华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宾客们都纷纷递了一个眼色给对方——
这婚礼,来得值!对得起那个红包!
尤其是看到台上的新郎新娘在礼成之后抱头抹泪的时候,宾客们更爽了——
谁见过乔祎铭哭啊?!
他们呀!
以后走出这乔家的门,说出去都倍儿有面子——你见过乔大少哭吗?没有!我见过,来来,我告诉你他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的眼泪,从来只为她一个人而流。
此生如此。
今后的生生世世,都如此。
不离不弃。
黎落噙着眼泪,附在他耳畔,低低道,“祎铭,我有礼物送给你”
“我也有”
一个深吻过后,他们又各自保持着缄默——
为了那份礼物的神秘感,不能说。
旁边的司仪礼貌地提醒黎落,可以抛花球了——
她却摇了摇头——
抬手,直接将手中的花球塞给一旁的年舒,然后,拉过目瞪口呆的她——
“舒舒,要和我一样幸福!”
“…”,年舒傻眼。
台下的易流云和高远臻已经哇地叫出声,sao包地上台围住年舒一阵夸张地求爱,将婚礼的气氛推到最高潮…
宾主尽欢。
所有人眉开眼笑,只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眉目微微蹙起,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敲打着自己面前的桌面。
莫锦云不动声色地看着台上的一切,心里开始认认真真地打草稿——
怎么才能赶走她身边的那些永远赶不完的死苍蝇呢?
或者应该把她一个人关起来独享?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还有,刚才跟在新娘子后面那个撒花的小女花童,为什么五官长得让他觉得异常熟悉?
那个小女孩,真是可爱得紧,光是那双大眼睛,就能把大人的心都看化了…
大眼睛?!
眼睛…
莫锦云敲桌面的手指突地一顿。
抬眸,看向台上,微微地一笑…
婚礼结束,送走所有的宾客,礼物堆满了整个屋子。
乔宅现在所有的住宅都没有名字。
过去的东来苑,也已经不复存在。
用黎落的话说,这里是家。
家是心里最温暖的地方,不用取名字,他们也会在这里生根,发芽。
乔祎铭抱紧乔花花,任凭小家伙兴奋地将自己身上的紫罗兰色衬衫揉得皱皱巴巴,毫无怨言地和黎落一起,将小家伙安置在床上。
父子两个人眉来眼去——
乔祎铭——今儿是你老子的新婚夜,你给我安分点,晚上不准起来找你妈咪。
乔花花——我有什么好处?
乔祎铭——给你改名字!
乔花花惊喜地点头,“成交!”
黎落看着他们父子两个人之间的暗语,“在说什么成交?”
“爸爸要给我改名字咯!”,乔花花拍手,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父母,“爸爸,我的名字一定是帅得惊动全宇宙,对吧?”
“叫乔一帆,”他一锤定音。
乔花花刚才的兴奋马上不见,像是被泼了冷水一样看着乔祎铭,“乔一烦?!我不要!!!这什么破名字”
“刚才婚礼上,云端不是在叫你么?咦烦!”
乔花花还记得当时云端一脸嫌弃的表情,心里还在懊恼,被乔祎铭这么一说,立马从床上爬起,连自己光屁股也忘了掩饰——
“哈哈哈哈!!!好名字啊好名字!震惊全世界!全宇宙!!!哈哈啊!!!!”
黎落:“…”
乔祎铭:
做父母的,在孩子犯二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悄悄给孩子留下私人空间,然后让他二个够。
刚出了乔花花的门,乔祎铭一把将黎落打横抱起。
踢开两个人的卧室——
里面灯光旖旎,美不胜收。
良辰美景,便是如此了。
“一帆…,想让他一帆风顺?”,黎落凝住乔祎铭,“是不是?”
“嗯”
做父母的,不求子女功成名就,不求他们登高揽月,唯一所求,便是健康平安,快乐无忧。
一帆风顺,但愿乔家的子子孙孙,都再无波折……
乔祎铭垂眸,吻住她的唇瓣,旖旎而缱绻,“刚才婚礼上说,想给我礼物。什么礼物?”
“你的礼物呢?你先…”,她轻轻推了他一下,一定要让他先说。
春宵苦短,当然不能浪费,乔大少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将黎落安置在床上之后,立马就闪进了一旁的小隔间——
“别偷看!”
他丢下一句,便关上了门。
黎落温柔地坐在床头,等待着他的礼物。
等许久,都不觉得累。
十几分钟后,槅门被乔祎铭拉开——
哗!
一条皮鞭打在地上——
接着,是猛男!
居然是乔祎铭自己!
“春宵苦短”,他怨念地看着黎落,那眼神里分明就是一个女王受的标准眼神——
“女王,不要浪费时间,狠狠蹂躏我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我也不会因为你是娇花而怜惜你!!!”
“……”,黎落哭笑不得,还没反应过来,乔祎铭已经扑了上来,将她摁在自己身下,“这个礼物,喜不喜欢?我是你的小奴隶今晚是,以后是,生生世世,都是”
每多说一个字,他就多动情一分,说到最后,话语已经变成了呢喃。
全身的细胞都被点燃,在叫嚣!
所有的血液都在黄瓜之上,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垂眸,重重就吻了上去——
却——
啪!
吻在了黎落的手心里。
“怎么了?!”
乔大少似乎有些不悦。
“…我的礼物,还没给你,”黎落挣扎着,想要挪开。
“做完再给,不给也可以”
她就算是裹成修女,在此刻的乔祎铭眼里,那也是一丝不挂的!
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分辨她穿什么了,“不要换衣服了,来吧!女王!”
“……”
黎落吞了吞口水,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你还是先听我说礼物。我一定要现在给,马上给!”
乔祎铭抓住最后一丝清醒,抓起一旁的被角塞进自己嘴里,眼里无限委屈,示意她快说。
黎落深吸一口气,生怕被他打断一样,脱口而出——
“昨天我去医院不是因为我不舒服而是因为我怀孕了八周医生抽血化验之后告诉我说是女儿!”
她一气呵成。
乔祎铭愣住。
黎落以为他失望,上前,将被角从他嘴里用力扯了出来,“祎铭,来日方长,新婚夜,以后我补给你,好不好?”
乔祎铭没有说话。
“你不高兴吗?难道”
乔祎铭还是没有说话。
黎落有些急,想伸手去推他,却被乔祎铭一把握住手。
下一秒,她被他摁在怀里——
“落,我不愿意让你有危险。”
危险?
黎落一怔,旋即,笑开——
那是最最幸福的笑。
这个男人…都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啊…
“以前剖腹产手术时间短,不可以,现在花花都已经6岁了,没问题的。相信我,也要相信我们的女儿。”
他略略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
只是将她抱紧,再抱紧——
“都怪我不小心…不应该那样放肆…在你身体里”
是满满的愧疚。
黎落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她用了浑身解数,让他失控。
怎么能怪她?
一切,都是她的筹谋啊。
“祎铭,我想让你和我一样,能看见所有的色彩”
良久,她低低吐出一句。
乔祎铭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
“布朗医生告诉我的,他说,你还是看不清颜色,”黎落宁和一笑,抬手,抚上自己的腹部,“我们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儿。她带给了我们所有的色彩,你说,对不对?”
脖颈之间有一点点湿润。
她知道,他肯定又落泪了。
黎落撑起身体,又被他抱住,两个人相拥躺在床上——
“祎铭,我很幸福”
他将她抱紧,用自己的动作告诉她,他也是。
“祎铭,你说,年舒会不会也和我们一样,这么幸福?”
“嘘——”
他的手在她的小腹上游走摩挲,带着贪念,不许她开小差。
年舒?
会吧。
不过,那又是另外的精彩了…
黎落吐了吐舌头,“不说别人。我们说孩子”
“好。”
他温和地应着。
“祎铭,刚才你给花花取了名字,我们给女儿也取好名字,好不好?”
他想了想,“好。”
“花花是我取的,这一次,交给你,”她抬手,挠了挠他的胸膛,“爸爸,加油。”
乔祎铭抓住她调皮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吻着,“乔红豆。”
红豆?
“为什么?”
“我愿意用我的整个宇宙,来换取这一颗红豆”
他声音低低的,哑哑的——
然后垂眸,将自己的吻,烙在她的掌心——
这一夜,属于父母之间的,属于情人之间的话题,在温馨的光影里久久不散。
他们,在诉说着一个童话,一个有苦难,有欢笑,有泪水,有幸福的童话。
而童话的主题和结局都是——
永远,不再分离…
https://www.lingdianksw8.cc/36859/36859442/136329314.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lingdianksw8.cc。零点看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ingdianksw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