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喜欢看胸又毒舌
黑色的丝绒窗帘挡住外面的所有阳光,让床上的人得以安眠。
胸前的柔软碰到坚硬的手臂,让黎落瞬间清醒过来——
她猛然坐起,一把拧亮床头的灯。
那张妖媚无双的脸,在自己面前倏然放大——
乔祎铭单手支着自己的上半身,丝滑的被单只裹住了的腰部,精壮的胸膛随时能夺走她的呼吸——
“睡得好吗?老婆——”
他眸子晶亮,特别是在叫那一声老婆的时候,更加缠绵了几分。
黎落摇了摇有些微微发胀的头,明明自己是和夏唯朵在喝酒,怎么会躺在了床上?而且——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
怎么还是在酒店的床上?!
“老婆——”,乔祎铭拉长尾音,声音里带着甜腻,快要将黎落齁死了。
她扫了他一眼,“吃错药了?我还不是你老婆。”
说完翻身就要下床,忍着全身的酸痛,捞起地上的衣服,准备穿回来。
乔祎铭却比她动作更快,直接拦住她的腰,将她重重地摁回床上,“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无赖又撒娇。
黎落刚开始还绷着脸,可在他无数次的老婆之后,也不得不松口,“到底想说什么?”
“老婆——”
“…叫上瘾了”
“合法过瘾,”乔祎铭坏坏一笑,长臂一扣,将她抱得更紧,“真好。”
简直舒服满足得想要大喊出声。
黎落一头雾水,他却轻啄了一下她的鼻尖,“叫声老公来听听。”
“…”,她抿唇,微微红了脸。
酒醒后的黎落,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性格。
“不喜欢叫老公?”,乔祎铭偏头,“叫相公也行,以后,我就叫你娘子——”
“……”,她还是不叫。
“叫不叫?!”,他佯装凶她。
“不。”,她从容不迫。
乔祎铭使坏,在她脖颈上轻轻一舔,引来黎落轻轻一颤,他才心满意足地开口——
“这些都否定了,也不要紧,”他十分‘大方’地开口,“以后,就叫我官人。官人——听起来也不错”
黎落噗地笑出声,一把拧在他的肩头,“到底想说什么?不许卖关子!”
乔祎铭却翻身,一把扯开黎落身上的丝被,将她端端正正地扶了起来,坐在床沿——
然后,一件一件地帮她穿回衣服。
就连脚上的丝袜,也是他一点一点地帮她穿回去的。
温热的大掌磨过娇嫩的皮肤,说不出的熨帖与欣喜。
黎落倒也坦然,只坐在原地,享受着他的殷勤服务,而乔祎铭也耐心地忙完这一切,才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红本递到黎落面前——
“老婆——,我是你的人了,从今天开始,我每个月的工资你管,上街的时候不乱看,内裤只穿最素雅的颜色——”
结婚证三个鲜红的大字蹦入脑子里,黎落愣愣地看着那红色的小本子。
安静的气氛,却没有等来预期中的欢喜,乔祎铭忍不住绷直了脊背,小心讨好地看着黎落,“老婆,我终于持证上岗了!你也和我一样开心的,对不对?!”
黎落勉强将那两个红本子带来的震撼消化掉,“你…我是什么时候签字的?”
“你心甘情愿的!”,乔祎铭生怕她反悔,立刻将一旁的文件拿出来,“白纸黑字,可不能抵赖!”
他可不想刚上岗又成了无证游民。
那样子,好像是她签的不是结婚证,而是卖身契一样。
还忙不迭地把手机录音打开,让她听了那段录音,“老婆,你是亲自答应我的!这是你的声音!”
想抵赖?门都没有!
黎落沉默了几秒,勾唇,伸出一只食指,勾了勾——
“我再看看。”
那弯七扭八的名字,是她黎落的名字吗?怎么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签过字?
“这是花花的作业本?!”,她冷笑一声,咬牙切齿。
乔祎铭心里咯噔了一下,被拆穿了!
“这关系到花花的终身大事,比他的作业本还要重要”
“又把我灌醉行不义之事!”
“…”,乔祎铭憋屈得很,明明是跟自己老婆睡了一觉,却变成了不义之事,他简直快要比窦娥还冤了。
黎落手指一勾,“过来。”
乔祎铭俯首帖耳而去——
耳朵,却被她一把拧住。
黎落刚开始用了全力,可最后,手劲却越来越松——
“乔祎铭,你不相信你自己,也不相信我!”
“你怕你自己把持不住,会跟童宁死灰复燃,不对,你们根本就没死灰,你们还有星星之火,等着燎原!”
“所以你才这么着急地领证——”
说到最后,她有些哭腔。
乔祎铭刚开始还觉得疼,可后来,慢慢地,就不觉得了…
他手忙脚乱地抱住她,帮她擦掉眼泪,“我没有,你想多了。怎么可能什么灰什么燃的”
“没有?上次我们拿结婚证,是你们乔家找人代签的,这一次,我又没记住,我连这么神圣的时刻都没记住我”
紧绷的心弦狠狠一松。
乔祎铭吻住她的眼泪,“别哭,都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黎落咬牙,手上倒是松了,又改成一记拳头,捶在他的手臂上,“明明,还有那么神圣的问词,我都没有听到”
她本来,要说我愿意的,也没有说成。
“没有关系,我们去其他国家,再结一次,再结许多次也可以!每个国家的结婚证我们都拿!好不好”
那不是有好几百本结婚证?
黎落噗地一笑。
乔祎铭乘胜追击,“到时候你可以说两百多遍我愿意——”
“你也不怕听腻”
“不会…,我的上岗证,算是合法有效了吗?”,他抓住机会,立马想要再度落实。
“再观察观察!”,她大手一挥。
乔祎铭一笑,咬住她的唇,浅浅吻着,“这是帮花花谢谢妈妈的。”
花花?
黎落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我们不结婚,他怎么上户口?难道要做一辈子的黑市人口?”
想起花花那张委屈的小脸,黎落忍不住笑开,“昨天还说在幼儿园因为名字被其他小男子汉笑了,要改名呢不过你也别拿儿子威胁我,这结婚证可不是我自愿的,我随时可以反悔”
这对父母开始热烈地讨论着乔花花改名的问题,却忽略了一件事——乔花花已经被他们寄养在别人家一整天了,好像他的父母,已经完全忘记了他这个小可怜的存在…
…
夏唯朵家。
乔花花独自坐在餐椅上,看着面前的精美菜式,然后看了看对面正在大快朵颐的summer——
伸手,突然把面前的那一盘凉拌番茄拖到了自己面前。
summer的筷子在空中一顿,口齿不清地开口,“乔花花,你干形(什)么?!”
“不准吃这个,”乔花花鼓了鼓腮帮子,一脸不爽。
“哦——”,summer把嘴巴里的饭都嚼完,伸手,又要去夹那一盘糯米丸子——
可筷子还没靠拢,盘子又被乔花花拖了过去。
“你干形么啊?!”,summer一把扔掉筷子,气鼓鼓地看着乔花花,浓黑的眉毛像两条愤怒的毛毛虫一样拧在了一起,“还给我!我要吃!”
“不能吃,吃了破坏队形——”
“…”,summer一股脑跑到厨房,将夏唯朵拖了出来,控诉着乔花花的“兽行”。
夏唯朵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头,将summer暂时打发到一边去玩玩具,然后才坐到乔花花面前,“花花,为什么不能吃?”
花花推出一盘凉拌番茄,指给夏唯朵看,“这边吃了,就看起来不对称了呢!”
“…”,夏唯朵忍,“那你可以把另外一边的也吃掉啊,这样就对称了啊!”
凉拌番茄还是她做的,摆成了花式拼盘,小孩子舍不得吃,也正常。
可谁知乔花花居然伸手,用两只手在盘子上空比划了一下,才幽幽开口,“尺寸不对啊——,至少差了01毫米哦!”
“…”,夏唯朵暴走,她很想知道这孩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明明比summer大不了多少,偏偏这么…难以驾驭!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
然后指了指旁边那盘糯米丸子,“这个呢?为什么也不能吃?”
“吃了就不完美了”,乔花花偏头,看着那盘糯米丸子,“虽然没有我家小素做得香,那就勉强让它们保持好阵型,看看还是可以的”
“…”,夏唯朵一脸黑线。
一旁的summer蹭蹭蹭地跑过来,抓住她的围裙,“妈咪,他还不让我冲马桶,说冲了就会破坏生态平衡——”
“…”,夏唯朵告诉自己要忍,都说连狗都会嫌弃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那么她就当是自我修炼了。
黎落,乔祎铭为了你们的性福,老娘也真是拼了!
可summer还没说完——
“妈咪,他还不让我尿尿,我好想尿尿——”
夏唯朵一惊。
summer已经脱掉自己的裤子——
“他用透明胶带把我的小JJ贴起来了,说这样能变奥特曼!”
“…乔花花!”,夏唯朵忍无可忍,一把扯掉summer那粘在小JJ上的销魂的透明胶带,“去尿尿!”
summer屁颠屁颠地跑去,丢个乔花花一个白眼。
乔花花坐在原处,哼了一声。
夏唯朵蹲下身去,“花花,你是不是想妈咪了?所以才这么调皮?”
乔花花看了她一眼,“你胸没有我妈咪的大。”
“……!!!!”
夏唯朵起身,飞快抓过一旁的电话,直接拨出黎落的号码——
“我不管你和乔祎铭现在是正在做,还是打算做,还是已经做完了还要接着做,现在,立刻,马上来我家,把你这个有强迫症,被害妄想症,迫害症还有喜欢看胸的毒舌儿子给我带回去!!!!”
最后一句,她是用吼的!
吼完之后,才把电话丢到一旁,继续咆哮,“小子,你满意了吗?你爸妈马上就来!要给你生妹妹,可能这下,连半个妹妹都生不出来了!”
乔花花无所谓地耸了耸小肩膀,“我早就要求阿姨您打电话给我妈咪,让她来接我回去。你为什么不听话?”
“…”
夏唯朵被他话里的又是您又是听话的字眼弄得欲哭无泪。
这么恶魔,他到底像谁?!
半个小时之后,黎落和乔祎铭出现在夏唯朵家门口。
乔花花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小脸上之前的急切已经完全被老神在在所取代——
“有异性没人性!”
乔祎铭:“……”
黎落: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她的脸皮薄一些,微微红了脸。
乔祎铭刚想要反驳,却被夏唯朵一个摆手,堵住——
“别狡辩了你脖子上的吻痕都还在还有乔祎铭脖子上的抓痕就然来了就慢走不送拜拜!”
连停顿都没有,直接砰地一声就合上了门板,差点碰到黎落的鼻子。
黎落一愣,夏唯朵什么时候这么不客气了?
倒是乔祎铭,对乔花花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谁知道?”,乔花花耸了耸肩,给了一个‘我很无辜’的表情出来,“summer可真是不乖,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到底是summer还是你?”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往门口走去,乔花花犹豫了一下,乔祎铭却已经出声——
“男子汉不许撒谎!”
乔花花一凛,连忙如实交代,“是我调皮”
乔祎铭这样的语气,他到底是惧怕的。
“下不为例。”
“好,”花花乖巧地点头。
“你到底做了什么?”,黎落打开车门,将孩子放进去,自己也坐进后座,握住花花的手,柔声问。
“也没什么,”乔花花垂头,委屈地对了对自己的手指,“就是不让summer夹菜,把他的小JJ包起来,还不让他冲马桶…另外还说夏阿姨的胸太小”
黎落一脸黑线,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些是哪儿看来的?”
“爸爸书房里好多整人的老书…上面好多整人的话,都被翻破了,我让小素念给我听的呢”
“…乔祎铭?”
“…”,乔祎铭浑身一凛,“老婆,我错了。”
那些都是他以前做小孩子的时候买的,没事就放放毛毛虫在同学衣领里啊,在把乔远山的鱼钩全部掰直啊之类的。
“…”
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就是!
“回家两个人一起罚抄三字经,五遍!”,黎落很有‘威严’地开口。
乔花花还想抗议,却被乔祎铭的凌厉的眼神压制住。
至此,乔花花小朋友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家中的地位排行——
第一,绝对是自己的老妈。
第二,还是自己的老妈。
第三,依旧是自己的老妈。
他自己这个小虾米,估计得排到绕地球三圈的最后一名去了…
乔祎铭发动车子,吹了一记口哨,“我们去哪儿吃饭?”
眉梢微挑,却一点也不显轻佻,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倜傥姿态。
黎落看了花花一眼,“想吃什么?”
这个鬼灵精,肯定在夏唯朵家里没怎么吃。
花花鼓了鼓腮帮子,“吃”
一个吃字,还没说完,车门便被人猛地拍响。
夏唯朵焦急地打开车门,“黎落,赶紧跟我去一趟C市,莫锦云打来电话说年舒的母亲重病住院已经进了ICU!你有没有年舒的联系方式?赶紧通知她回来!”
C市医院。
夏唯朵和黎落一下车,就直接往医院里面跑。
ICU病房外,两个人在走廊一侧看到了立在门口的莫锦云。
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莫锦云依旧俊朗,只是原本清隽眉宇之间添了许多杀伐决断的暗沉。
也对,他现在是莫氏的掌权人了,跟以前那个只负责莫宅安全,常年一身白色传统衣袍的男人,终是不同了。
听到高跟鞋声从另一侧传来,原本双手插袋的莫锦云猛然抬头,力道之大,让旁人会觉得他这样会扭断脖子。
可那烟灰色眸子里的辉光,却在下一秒瞬间熄灭。
不是她…
夏唯朵去询问探视时间和做探视登记了,黎落则在莫锦云面前站定——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一看?”,她与莫锦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没有任何的寒暄。
这个男人对于年舒的意义,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莫锦云无奈,薄实的唇瓣上勾起一抹苦弧,“进去过,又被打出来了。”
“打?!”
黎落讶然。
莫家在C市的地位并不比乔家在落城的差,两家可谓各自盘踞一方,不相伯仲,她实在想不出,有谁敢对莫锦云动手?!
“伯母不希望看到我。”
莫锦云开口释疑,有夜风拂过,吹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道不浅的伤口,上面的血已经结痂凝固,却不见有任何的处理。
“伯母砸的?”,黎落知道莫家和年家之间的那些纠葛,却没有想到舒敏华那种温婉的人也会下这样的手。
莫锦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浓黑暮色,“黎落,她会回来吗?”
这几个月里,他找遍了自己能找的所有地方,却始终,没有找到年舒。
就连有一次莫家的人已经确定了她在哪里,等他赶过去,那栋她曾经住过的小楼也已经早已人去楼空。
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和他作对一样,偏生不让他找到她。
而那个女人,竟也狠心地根本不和自己有任何的联系…
她真的好狠。
黎落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不要说是莫锦云,就连她和夏唯朵也都联系不上年舒,唯一的消息,还得从舒敏华那里得来。
如果舒敏华讨厌莫锦云,那么他想要得到年舒的消息,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莫锦云目光悠远,如渊如潭地看着原来的天际处。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可是,却又那么难以相见…
背后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黎落还没回头,莫锦云动作更快——
见到是夏唯朵,他眼里的光又再次暗淡下去。
这一天,从听闻舒敏华重病的这一天开始,他就一直立在窗边,不停地重复循环着回头——失望——再回头——再失望,无数次地循环着这个动作…
从刚开始的满怀信心,到中间的频频失落,再到现在的…靠着那一点点微博的希望支撑着…
却终究是不肯死心。
夏唯朵拿着探视单过来,“我塞了点钱,现在可以勉强进去看一看,也不知道阿姨醒了没有,如果没醒,我们就等着吧。”
时间不多,黎落浪费不起,只得回头又看了莫锦云一眼,“赶紧去处理一下伤口,发炎了不好。”
交代一句,她和夏唯朵匆匆离开。
莫锦云则是站在原地,单手抬起,抚上自己额头上的伤。
那伤…
若是炎了,那便就这么炎了吧,万一她回来,说不定还能看到呢?
说不定,自己侥幸,还能看到她的心疼呢?
窗外枝头上的最后一片黄叶被卷落,最嫩的芽蕊从枝头抽出…
春天,就要来了。
ICU病房内。
黎落和夏唯朵推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可病床上的人还是应声回头,“我说了请勿打扰。”
舒敏华一脸病容,头发已经斑白,跟几个月前那个即将要嫁女儿的骄傲母亲已经完全判若两人。
黎落快步上前,握住她枯瘦的手,“阿姨,是我。”
舒敏华睁大眼睛,努力将那个模糊的身影看清楚,最后才淡淡出声,“是落来了。”
床前需孝子,不是自己的女儿,那么是任何的其他人对于舒敏华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阿姨,”夏唯朵也在黎落身后坐下,“医生说您心脏突然轻度梗塞,需要多休息,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老毛病了,”舒敏华挥了挥手,不甚在意,“出不出得了院,又有什么关系?回家,也是清清静静的一个人。在这里还能有护士陪着说说话。倒是惊动你们从落城跑过来…”
“阿姨见外了,”黎落将她的手握紧,“舒舒她知道了吗?”
她问得极其小心,可舒敏华还是敏感地侧脸,倏然将黎落的手甩开。
气氛,有些尴尬。
年舒以前曾经告诉过黎落,舒敏华也是书香门第出声,甚至年博尧发家也是因为当年当卖了舒家留下来的一些字画古董。所以舒敏华十分书气雍容,连说话都没有大声过。
这…又是怎么了?
她和夏唯朵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再贸然开口。
等了许久,才等得舒敏华再度出声,“落阿姨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如果年舒联系过你们,或者说,你们知道她的联系方式,那么请你们一定不要告诉莫锦云!不要告诉莫家的任何人!”
黎落一怔。
舒敏华已经再度开口——
“如果年舒的父亲知道了我住院的事,通知了年舒回来,那么也请你们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告诉她,让她走!远远地走!离开C市!再也不要让她见到莫锦云!”
走?
黎落大惊,“阿姨,这里是舒舒的家啊,您让她去哪儿啊?!”
舒敏华面色苍青,已经是说不出的疲惫,捂着自己的胸口微微喘息,“我这是为她好”
新婚之夜,却和自己丈夫的侄子上了床,这件事在C市已经是满城风雨,更何况现在莫家又…,舒敏华叹了一口气,绝望而无奈,“我这是为她好,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自然是希望她好的我真的宁愿她在国外,永远的都不要再回来,永远……”
心脏检测仪猛然尖叫起来,夏唯朵直接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医生!”
传白大褂的身影奔了进来,护士将黎落和夏唯朵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里面,忙成一锅粥。
两个人在走廊处徘徊,焦灼地等待着。
远处的莫锦云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们这边,却始终,没有迈动半步。
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病房的门被打开,医生拉下口罩,“病人的心脏已经非常脆弱,不能再经受任何刺激了,请你们探视的时候保持克制,从今天开始,探视时间保持在半个小时之内。病人的家属呢?”
如此病重,可丈夫女儿都不在身边,不得不让人唏嘘。
黎落赶忙上去,“我是。”
“你是她女儿?你好好陪护,那边是家属陪护的休息室,你不能随便离开,如果有突发状况,我们随时需要你签字,”医生将手中的责任书递到她手里。
黎落应了下来,只觉那张轻飘飘的责任书,捏在自己手中,却重如千斤。自己以前需要照顾的时候,是舒敏华照顾自己。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好好照顾舒敏华,尽自己的全力!
待医生走远,她才重新找到莫锦云,“你怎么发现阿姨生病的?”
“…”,他沉默了下去。
总不能说自己每天下班都会开车到舒敏华家门口傻呆着,今天碰巧遇到她心脏病发被抬出来吧?!
黎落叹了一口气,“那我们换个话题。我们对C市都不熟,不如你帮我找一找年舒的父亲在哪里?可以吗?”
他点头。
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出去。
十五分钟后,医院的电梯门被打开,叮地一声,年舒的父亲年博尧一身酒气,骂骂咧咧地从里面走出来,“格老子的,到底是谁找我?!他妈的不问也不说!什么玩意儿——啊——”
身后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将年博尧一推,直接将他推到了莫锦云和黎落面前,“大少,在夜总会找到他的,正趴在女人身上不下来呢!”
黎落目光不小心触及到年博尧还没来得及扣紧的皮带,尴尬地咳了一声,目光中露出鄙夷。
这是一个父亲吗?这简直就是一个流氓!
有这样的父亲难怪年舒根本就不想回年家,提及年家两个字,还常常露出不屑。
年博尧醉意醺醺地看着面前的莫锦云,“好女婿是你!”
听到这个称呼,黎落微微一愣。
年舒嫁的是莫少弦,对外谁都不知道她和莫锦云的关系,年博尧在公共场合这样称呼,是个什么意思?!
莫锦云浓眉微蹙,转向黎落,“人带到了。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你直接和他沟通吧。”
对年博尧的女婿二字,直接忽略了。
黎落点头,“我知道。你先去处理伤口。”
莫锦云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抬步,电梯停靠的声音又叮地一声响起。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可身后,却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音,由远及近地从大理石地板上传来,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他心口最柔软的位置上一样——
黎落回头,“舒舒?”
莫锦云旋身,目光坚定而灼灼,像是穿越了千万年的雪峰,定定地,一瞬不转地,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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