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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擦破皮+大少吃个小飞醋


几秒之后,洗手间里传来砰地一声。

        保镖们脸色一变,已经冲了进去——

        云娅被黎落撞得跌坐在地,却也没有什么大碍。

        黎落则是怔怔地坐在原地,眼神有些发愣。

        保镖上前,将云娅扶了起来,立刻将黎落围住,“阁下,您没事吧?”

        保镖队长关切出声。

        云娅摆了摆手,看着地上那个垂着头,看不清脸,却一身酒味的人,“她喝醉了吧,不要紧。”

        南铮见机,立刻上前将黎落扶了起来,半抱在自己怀里,“她喝多了,冲撞了阁下,实在对不住了。”

        姿态这般亲昵…,眼中的急切让云娅一笑,“不要紧。”

        “发夹,我发夹掉了,我要找发夹”,黎落披头散发地靠在南铮怀里,手扣住他的大掌,“南铮,帮我找发夹”

        “阁下,要不您先出去,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南铮清雅一笑,似无可奈何,“我帮她找一找发卡吧。”

        “也好。”

        云娅在保镖队长的跟随之下出了洗手间,却留下了几个保镖,看着南铮,“南先生,我们公事公办,见谅。”

        “也好,”南铮将怀里的黎落送出,任由其中的一个女保镖再次搜了身。

        “没事了,请走吧,”女保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铮立刻,将黎落带了出来。

        宴会厅里依旧觥筹交错,只是餐桌上,少了两个人。

        一个,是黎落,另一个,是南铮的远房表妹。

        南铮带着黎落飞快地上到二楼,隐蔽的雪茄室内。

        “表哥,”年轻的女子靠在暗处,见到南铮,立刻唤了一声。

        “马上和她换衣服,然后下楼,回到乔祎铭身边。”

        两个女人今晚穿的是一模一样的衣服。

        黎落和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闪到一旁的小隔间里,将衣服对换过来。

        出来的时候,黎落身上的香槟色礼服依旧完美无瑕,可对方的,却沾满了酒渍。

        她将头发迅速盘起,补了妆,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南铮,“东西拿到了吗?”

        “放心,没问题。”

        南铮扬手,将自己表妹的头发弄乱,然后才叮嘱黎落,“你从右边的楼梯下楼,直接就到后花园,然后从后花园再回宴会厅。”

        黎落点头,步履匆匆而去。之所以要自己亲自出马,是怕那小表妹镇不住。现在,终于完成了任务。她心口如擂鼓,却异常地有成就感。

        一切,随风无痕,隐秘得没有任何知道。

        当她回到乔祎铭身边的时候,看到那一群老头子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红。

        她站在他身边,妖娆地俯身,给了乔祎铭一记法式深吻,两个人舌尖微微勾了勾,那是之前约定好的,事成的暗号。

        “你对这些叔叔伯伯们说了什么?”

        “说他们如果想要老当益壮,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不必羡慕我们。”

        黎落噗嗤一笑,难怪那些老古板们是这样的脸色,很不得把乔祎铭这个“异类”扔出去才好。

        她施施然坐下,不动声色地吃着眼前的牛排。

        这些老古板们,一定不会将刚才自己和乔祎铭的调情说出来。

        他们赌的,就是这一点。

        果然,所有人鸦雀无声,云娅也重新落座,话题,又回到了总统身上。

        几分钟之后,才看到南铮带着自己的表妹在女总统面前站定,“阁下,刚才在洗手间冲撞了您,真是”

        表妹委委屈屈地开口,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道歉。

        这份急切,落入云娅眼中。

        云娅勾了勾唇,依旧和蔼,她拍了拍表妹的手,“没关系,女孩子仪表最重要,你先去收拾吧。”

        “谢谢阁下。”

        表妹深深鞠躬,最后才转身而去。

        一切,照常进行。

        谁也没有再留意这个小插曲。

        直至深夜,宴会才结束。

        南铮立在南家的大门外,代表着南家,礼貌地送客。

        每个人都在总统保镖的检查之下,才得以从宴会厅出来。南铮就站在保镖外面,送别客人。

        所有女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南铮都十分绅士地弯腰,给她们来一个吻手礼,然后亲自拉开车门,“慢走,欢迎再来。”

        黎落经过的时候,自然也不例外。

        南铮眼角的余光瞥到乔祎铭的不佳脸色,故意延长了几秒这个吻,唇瓣落在黎落的手背上,还反复摩挲了一下。

        结果——

        酒红色的玛莎拉蒂刚刚驶出东山,乔祎铭就一脚刹车踩了下去,猛地将车子停在路边。

        黎落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正努力想要稳住身体,乔祎铭已经有些急躁地拉起她的手背,长臂一捞,从后座抽出一整盒湿巾,猛地擦拭着她的手背——

        “他有没有流口水到你手背上?!”

        他狠狠地擦着,连目光都有些不善,恨不能将南铮抓出来打一顿才肯罢休。

        黎落哭笑不得,“要不要我用84消毒液洗一下?!”

        不就是一个吻手礼吗?至于吗?!

        乔祎铭偏头,“可以吗?”

        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下来。

        黎落挥手,一把拍在他的肩头,“你脑子进水了,还可以吗?!那东西很伤手的!”

        乔祎铭眼中的熠熠立刻暗淡了下去,擦她手背的动作也暗自更加用力。

        “哎哟!”

        黎落惊呼了一声,将手抽了回去,“你干嘛?!都给我擦红了!”

        白皙的手背上红肿一片,他真的是快要把她的皮都擦破了。

        乔祎铭这才发觉自己用了多大的力,立刻将她的手捉了过来,捧在掌心,细细吹气,话语里却还是带着恼怒,“下次他要再敢亲你,你就扇回去。狠狠扇!”

        这话…

        黎落心里也堵了气,干脆抽回手,“也不知道是谁以前还想把我和南铮凑成一对,送到国外去。”

        “谁?!”,他浓眉一划,怒意冲天的开口,“我宰了他!”

        “…”,黎落憋了又憋,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罢了,不和你置气了。这种醋,不许再胡乱吃了。”

        “你是我的,”他却依旧较真,带着执拗的孩子气,“连头发丝都是。手不能给别人亲了。”

        “是是,”黎落想起夏唯朵那句男人有时候得靠哄,也来了耐心,“我干脆去买个阿拉伯女人的那种衣服,把全身上下都裹起来,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

        黎落松了一口气,好歹这醋也算吃完了。可气还没松完,就听到乔祎铭幽幽开口,“那种衣服料子不好,等我找到好料子,给你做一身一样的。”

        “…”,黎落咬牙,“你干脆把我包成木乃伊,岂不是更好?!”

        乔祎铭居然点头,“也好。”

        “滚!”

        他却抬手,一把将她扣在自己怀里,“落,你是我的。知道吗?”

        声音低低的,像是这段时日以来,他在她耳边说过无数次的那样。

        黎落心口一软,哪里还有半分怒意?她抬手,回抱了他一下,“祎铭,我知道。”

        只是,他是她的,那么他呢?

        和童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可这些不安,却又无法言说。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又如何能够宣之于口?更何况,童宁还曾经那样帮过他们…

        “又想什么去了?”乔祎铭垂眸,细细吻了吻她的唇瓣,将黎落的思绪拉回。

        “没什么,”她勉强扯唇,微微一笑。

        翻手,将手摊开。

        “南铮刚才在吻手背的时候,将这个东西给我了。”

        手心里,正是她在南家洗手间里拿过的那一块软香皂。

        乔宅。

        泰和苑内。

        老太太乔蓉接过桂婆子递到手中的暖手炉,瘦削的身躯窝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只剩下风烛残年四个字而已。

        “这么晚了,找奶奶有事?”

        乔正宸失踪,乔蓉大受打击,乔家的所有事宜便落在了乔祎铭身上。

        乔祎铭看了一眼一旁的桂婆子,“奶奶,您知道芸儿是谁吗?”

        乔蓉拨动佛珠的手狠然一顿,脸上仅存的那一点睡意也了然无存,“你这孩子,芸儿不是和锦书去旅行了吗?算算日子,这几天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你二妈也已经打电话去催促他们赶紧回来”

        乔祎铭起身,将半开的雕花红木窗关上,“这夜里风凉,有点冷。桂婆婆,帮我和奶奶泡一壶热茶来,可以吗?”

        桂婆子应了一声,旋身走开。

        泰和苑的客厅内,只剩下祖孙两人。

        凉风依旧钻入缝隙,冻得乔蓉觉得有些刺骨。

        这天…,是快要入冬了吧?

        乔祎铭折回,在乔蓉面前蹲下,轻轻握住自己奶奶的手,将自己带来的两个物件,放在了乔蓉手中——

        “奶奶,这枚戒指,是我在父亲保险柜里找到的。这软香皂上面的纹路…,是黎落今天冒着很大的风险从女总统手指上摁下来的。这种花纹很老,应该是您以前的东西,对吗?”

        乔蓉眸色速黯,盯着乔祎铭手中的那块软香皂和那枚老金戒指,苍老的脸庞狠狠颤动了几下,然后,才抬手慢慢将那枚戒指捏在掌心里。

        烙手一样,滚烫。

        乔祎铭握紧乔蓉的手,“奶奶,乔家现在内忧外患,我总得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才能和敌人对抗,您说对不对?!”

        乔蓉沉默良久,只是抬起枯瘦的手,反复摩挲着乔祎铭的脸庞,“祎铭都是孽债,孽啊”

        话音未落,已经是老泪纵横。

        这座豪门里,从来不缺的,就是秘密…

        乔蓉觉得自己的这一生,都在保守秘密,都在赎罪——

        为了赎乔安然的罪,她让乔祎铭娶了黎落。

        可乔远山的罪,又有谁来赎?!

        她噙着泪,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儿,看着那张和乔远山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长得太好看,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祎铭,你记得你小学的时候和同学打架,被划破手臂那件事吗?”

        乔祎铭点头,“记得。”

        当时他和班级里的一个男生打架,因为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从何处道听途说了一件事,说乔远山以前是铁公鸡,连自己老婆被绑架了都不管,还说要五十亿没有,五十块倒是可以考虑的这句话。

        最后,直接导致了自己的老婆被撕票。

        那时候他还小,只觉得对方在污蔑自己的父亲——明明司徒娟好好地在乔家待着,怎么可能已经被撕票?

        结果就是他和同学打了一架,对方直接拿教室里的教学圆规把他的手臂划破了。

        可乔家却难得没有追究这件事。

        乔祎铭觉得奇怪,乔远山只淡淡告诉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现在细想…

        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乔远山只是在掩盖,在逃避。

        “正芸的名字,是你父亲坚持要取的,他是为了纪念他的第一位妻子,夏芸。这也是你父亲为什么特别偏爱正芸的原因,他把他的愧疚,对放在了正芸身上。”

        乔祎铭脊背略略一僵,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可听到乔蓉亲口验证,却还是觉得害怕——

        难怪,那些人会在绑架黎落的时候说这件事,原来是真的…

        他当时只以为那些人在拿谣言试探自己,现在想来,绑架黎落的人,很有可能就跟女总统有关。

        因为黎落说了,绑架她的人有两批,第一批和第二批,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第二批已经确定了是落倾倾的人。

        那么当时那气定神闲的第一批绑架者,就是云娅,或者说是夏芸的人。他们并不是为了要对黎落怎么样,而是一次警告,要告诉乔家的人,她夏芸,已经要回来了。

        只可惜,这个传言,在他们小辈心里,只是传言而已。

        “奶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乔蓉定定地看着乔祎铭,她知道,这个瞒了几十年的秘密,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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