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耍诈VS巨变
一辈子…
他醇厚的嗓音说这三个字,真是好听极了。
年舒嗤笑,“一辈子,你对多少个女人说过一辈子,说这句话,是不是就跟老娘问你吃了没是一样?”
“只对你说过。”
年舒怔住。
抬眸,跌入他幽深的烟灰色眸瞳之中,突然就有些出不来了。
“为什么?”
她怔怔地,像收到了蛊惑一样。
“因为舍不得。”
他气息清幽,似麝非麝。
温热的体温,是压垮她理智的最后一丝稻草。
脑子里所有的问题,都急速溃退而去。
如烟花盛开,灿如春日。
年舒睖睁在原地,连扣在门上的手,也忘了要抽回——
莫锦云微微勾唇,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中间的欧式柔软大床——
将她安置在大床中央,他薄实性感的唇瓣触碰下来——
还没有触碰到她的唇,却听到啪地一声——
年舒抬手,直接扇在了他脸上,“莫锦云,以前以为你不要脸只是伪装,现在看来,不要脸简直就是你的墓志铭!”
她还躺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胸脯起伏不定,不知道是因为怒,还是因为此刻这暧昧无比的气氛。
一双美艳的星眸,怒视,眸子里,有愤怒疏离,有痛苦挣扎,也有…难舍难离。
俊美无俦的脸上迅速浮起五根手指印,红红一片。
毫无防备的他,被她这用足了全力的一巴掌打得偏了头。
侧脸,眼中却一点怒意都没有。
莫锦云勾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染上一丝邪魅——
下一秒,他伸手,直接将她的手扣住,固定在她的头顶——
“不喜欢温柔的,那就来火辣的也OK,我奉陪到底!”
“变态!”,年舒尖叫!
“你会喜欢!”
他腾出手,一只手拆掉自己的领带,直接将她的手腕反绑在床头。
嘶——
身上的龙凤褂直接被撕破,他眸光微微一沉,似带了贪婪。
“你他妈的饥渴成这样?!去死吧!”
她的咒骂声声传来,不绝于耳。
莫锦云却越听,越是心情好。
“真正的第一次,今晚,才刚刚开始。”
年舒一怔,他已经伏身,压了上去——
贝齿如编,羞愤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年舒的目光像染了毒的刀,恨不能直接穿入他的皮肤,直接薄皮抽筋,剔骨放血,“莫锦云,你这个王八蛋,强奸犯!”
强奸犯三个字,让他的手一顿。
还带了些许理智的眼神,瞬间冷厉起来,再也不复温柔——
“是吗?那你就好好享受,一个强奸犯带给你的快乐!”
唇腔被占满——包括他的气息,还有自己的味道。
年舒反抗不成,狠狠张口,直接咬在了他的下唇之上——
血,急涌而出。
莫锦云却似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笑着在她的唇边开口,“我的血,香甜吗?!”
不待她回答,他张口,狠狠回咬回去!
直到感知她的血液流出,他才松口,狠然一笑,“这样,算不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年舒被自己的血液呛到,连声咳嗽,双手不停地挣脱着,却怎么都无法抵抗他的巨力。
她干脆不再说话。
只是狠狠,狠狠地看着他。
眼神里,再也没有了犹豫和挣扎。
只有恨。
延绵的恨。
无休无止的恨。
莫锦云低低一笑,“你恨人的时候,也很美。”
“不过”,冰凉的手指缓缓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眼睑之上,“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恨我。”
反手,直接撕下枕头的一片布条,直接盖在了她的眼睛之上——
还没来得及适应完全的黑暗,撕裂的痛,已经从身下传来——
年舒的尖叫卡在喉咙,一口咬在他的肩头,用尽全力,撕咬!
密室之内,他与她,谁都不知道此刻,外面的莫家,正在风起云涌…
翌日。
暗室内。
昨夜癫狂,那般地不顾一切纠缠。
莫锦云像是不知道,更像是故意地忘却,那是她的新婚夜。
这个应该是自己小婶子的女人,却躺在了他身下,一夜辗转承欢,最后,她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沉沉睡去。
却不知,他坐在床边,看了她一夜。
年舒微醒之间,下意识地伸手,却只触摸到一床冰凉。
犹存的睡意瞬间消失,她蹭地坐起,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莫锦云。
宽阔的暗室内,只有她的回音。
他,不在。
腿根处酸痛难当,年舒翻开被单。
那里,有盛开如暗夜玫瑰的花朵——
果然,以前两个人都是在骗她!
莫锦云这个王八蛋!她要告他强奸!
抬手,拼命地敲打着密室的门,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刚才起床时被自己忽略的东西。
一个托盘,上面有余温未退的热牛奶,还有一张字条——
“等。”
一个字。
他凭什么?!
年舒抓起牛奶杯,直接狠狠砸在密室的门板之上!
这个男人,他把自己当什么!
她要出去!想办法出去!
外面一夜找不到新娘,她会让莫少弦成为耻辱,会让自己母亲担忧!会累及年家的所有人!
这个混蛋!
她要剥了他的皮!
密室里,只有一张床。
她直接抓起床头的柜子,砰地一下砸在了门板上。
厚实的木门,丝毫未动。
她却不肯放手,也不肯估计自己酸痛到了极点的身体,只抓起自己能抓的一切东西,拼命地,发了疯一样地砸向门板。
她是困兽!谁也挡不住的困兽!
一定要出去!一定!
同一时间,莫家主宅内。
砰!
一方古董端砚直接飞了出来,砸在莫锦云的额头之上,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大家长莫振天被气得浑身发动,不住地用拐杖打在依旧不肯挪动身体的莫锦云身上,“昨天的安保,都是你在负责!你怎么安排的?!到底是谁害了你的小叔?!”
所有人,包括年舒的父母,都站在一旁。
大气,也不敢多出。
莫少弦新婚之夜被害,不知何人在他的醒酒汤里下了大量的安眠药。
他,成了一睡不醒的植物人。
而莫锦云,显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他负责莫宅的安保,并且,一夜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昨日不在莫宅。
莫锦云站在原地,任凭那硬木拐杖打在自己身上,脸上淌着血,却依旧从容,“不是我。”
“不是你?!一定是你!你嫉妒少弦娶了年舒!你也怕少弦会和你抢继承人的身份!从少弦回来的那一天起,你就没把他当成小叔,只当他是你的敌人!”
一旁的老女人年近60,却保养的十分年轻,模样上看来最多五十出头,她是莫少弦的母亲景秀,也是莫振天失而复得的小老婆。
按道理,莫锦云应该叫她一声奶奶,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叫过她。
两个人在莫宅,势同水火。
莫锦云不卑不亢地看着她,直接略掉称呼,“说话要讲证据。空口无凭。我还说我爸妈是你害死的,你承认吗?!”
景秀脸色一冷,“胡说八道!”
“所以,空口无凭的话,不要乱说,别以为乱说不会被追究责任。”
莫锦云面无表情地接过一旁佣人接过来的白手帕,却并不急于去擦额头上的血迹。
景秀怒目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年博尧和舒敏华身上——
“年舒呢?!为什么刚才少弦被抬出来的时候,没看到她?!”
年博尧浑身一震,一张肥硕的老脸瞬间挂不住,嗫嚅了半天,才看向舒敏华,“问你呢?!你女儿呢?!”
舒敏华也是一夜没有见到年舒,还以为新婚燕尔不便打扰。
可刚才…
莫少弦却是被莫家送早餐的下人发现的。
换言之…
年舒没在他们的新房里。
“她”,舒敏华想了想,连忙打圆场,“她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景秀恼怒地打断她的话,一脸愤怒,“新婚丈夫出事,她行踪不明,她就是凶手!”
“这怎么可能,你”
“警官,”景秀转身,看着一旁齐齐站立的警察,“我允许你们搜查莫宅,把年舒找出来!门房说没有见到她出去!她就一定还在莫家!她就是凶手!她害了少弦,我要她偿命!”
“这…”,警察为难地看看年家父母。
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本来是喜事,结果这…差点成了丧事。
这让他们如何是好?得罪哪一边,都不好啊!
“快去!”
莫振天起身,一巴掌打在书桌之上,震得所有人肝胆俱裂!
警察连连应声,要出门,却被站在房中的莫锦云抬手,拦住。
“无凭无据,你搜什么莫家?你算老几?!活腻歪了?!”
他怒喝出声,竟是连刚才莫振天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莫锦云!”
“爷爷,”莫锦云目光清浅地看着自己的爷爷,“既然您都说了,莫宅的安保是我负责,那么我自然要为这里的所有人负责!在没有证据之前,谁也不准妄动!搜查,那是需要搜查令的事!若违反了规定”
他抬手,长指在空中虚虚一点。
几个警察立刻瑟缩了一下脖子。
仿佛他手中有枪似的。
莫锦云收回手,风轻云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
所有人面面相觑。
莫振天捂着胸口,砰地一声坐在了自己身后的椅子上!
景秀冷笑,“原来老爷一直当锦云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不争不抢。才把莫家的安防工作全部交给你,现在看来这一步是行差踏错,将羊送进了虎口!”
“多谢夸奖,”莫锦云颔首,目光淡淡。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僵局。
有人匆匆入内,附在景秀耳畔,说了几句话。
老女人冷笑一声,“把人给我带进来!”
穿黑色西服的人被人反剪着手,带进了书房,砰地,摔在了众人面前。
刚才在景秀耳边说话的中年男子恭敬地走到莫振天面前,“老爷子,这个人,昨晚鬼鬼祟祟地进了弦少爷的新房,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年小姐。”
年家父母倒抽了一口气,舒敏华立刻上前,抓住地上那人的领口,“你把我女儿藏哪里去了?!”
“亲家母稍安勿躁,一切问清楚了再说。”
景秀装模作样地扶起舒敏华,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舒舒肯定也是被算计了!对不对?!”
最后一句,是怒喝出来的!
她抬脚,直接踩在了地上那人的掌骨之上!
西装男子闷哼了一声,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嘴唇却死死咬着,不肯说话!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个。
景秀扫了莫锦云一眼,看着他悄然握成拳的手掌,又是一记冷笑。
“不甘心少弦抢走了你的新娘,所以你才安排人将年舒劫走,然后,给少弦下药?!好一出杀人夺妻的好戏!”
前后联系起来,天衣无缝的推测。
莫振天的脸色,越发难看。
自己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英年早逝,其次,便是莫少弦这个小儿子了。
除此之外,便只有莫锦云这一个嫡亲男孙。
可这个孙子,如今却在加害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
莫锦云迎上景秀的怨毒目光,不卑不亢,依旧,是从容之姿——
“那是你的版本。我的版本是——”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自己作孽太多,在莫家树敌太过。活该断子绝孙!”
“莫锦云!”
莫振天怒喝,直接拍案而起!
断子绝孙?!他在骂景秀,还是在骂他这个爷爷?!
莫锦云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是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告辞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地上被绑的人,“这人,我不认识。别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说是我的人。那样会显得我很没有品位。”
旋身,就要往门口走去。
可背后,却传来声音。
很细微,却让敏感的他成功地捕捉到了——
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脚步,理智地顿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敢的话,就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看着景秀突然从警察手中夺过来的那把枪。
苍瘦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彻云霄!
密室中。
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已经砸到了门口,就连床头的台灯也不能幸免,碎裂了一地。
可那门就像是钢铁铸成一样,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她气得大叫,恨不能手里能有一颗原子弹,将莫宅炸个稀巴烂!
莫锦云那个王八蛋!贱人!
床上的羽绒薄被早已被她拆了,羽毛满天飘了一室。
不小心吸了一口,猛烈咳嗽起来。
如死一般沉寂的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年小姐?您没事吧?!”
这声音…是莫锦云的男助理!
年舒立刻抓住机会,一边往门边移动,一边猛烈地咳嗽,加大声音,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力度,“我…,我好像哮喘犯了…好难受…我不能呼吸了啊——呃——”
顺脚一踹,将身边的矮凳踹翻在地。
闷响穿过门板,让门外的人更加紧张。
小助理连声音都变了,颤抖着摸索出钥匙直接开门。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莫锦云一定把自己的头拧下来当球踢!这个绝对不用质疑!
门终于被打开,阳光穿过台阶,照进地下室。
小助理努力适应着黑暗,摸索着,一边唤着年舒的名字。
唤到第三声,突地,他头上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眼前一黑,扑通,倒在了地上。
年舒直接丢掉手里的床架,扁了扁嘴,“也不怎么样嘛。还经不起老娘这么一下。”
说着,还在小助理的手掌上踩了踩,算是报复,“谁让你给莫锦云做走狗的,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理了理身上皱皱巴巴的龙凤褂,大步迈出密室。
原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嫁进来,和莫少弦,不过也是各取所需。
可如今…
连这个挂名莫太太,也当不成了。
不如和莫少弦说清楚,早点一拍两散,对谁都好。
可…
为什么今天莫家,这么安静?
整个宅子里,连平日里见到的巡逻小分队都没见到,鬼影子都没有。
按理说,昨日来了那么多的客人,不应该啊…
身边有几个人匆匆而过,其中一个佣人直接将年舒撞了一个踉跄,却根本没有理她。
年舒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对方扣住,“道歉!”
老佣人这才把她认出来,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弦少被人下了安眠药送去了医院,云少云少刚才被枪打了,在主宅,我们都得过去看看!”
年舒瞪大眼睛,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还想再问,可佣人已经挣开她,往主宅跑去。
医院在左边。
主宅,在右边。
她挣扎了几秒,抬步,往右边疯跑而去。
在医院的不会有事,在家中枪,才是真的危险。
她一边跑,一边这样告诉自己。
到了主宅,也没有收住脚步,噌噌上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空气里漂浮着浓厚的血腥味,心被这味道提到了嗓子眼,年舒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
所有人齐齐回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年家父母松了一口气,莫家莫振天和景秀的目光则是有些复杂。
只有莫锦云,坦然无畏。
他迎视上年舒的目光,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找到深切的忧心,不知为何,嘴角竟是噙起了一丝笑。
“担心我?”
他原本就站在门口,此刻两个人站得最近。
这音量,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
年舒因为奔跑,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可眼前的画面,却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中枪的,不是莫锦云。
而是那个昨夜掳走自己的人。
三十开外的男人相貌平平,此刻躺在地上,大腿中枪,已经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血,流了一地。
开枪的人,就是莫锦云的小奶奶,莫少弦的母亲,景秀。
年舒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努力消化着。
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其他,五味杂陈,分辨不出。
景秀冷然而立,将枪柄捏紧,看着年舒,“你去哪儿了?!少弦出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舒敏华看着和莫锦云站得很近的女儿,一把拉了过来,扣在自己身侧,“我想起来了,今早舒舒说想跟我学泡茶,结果我这老糊涂,竟然让她一早去年家拿茶具了。你看我这记性,亲家,不要见怪”
“是么?”景秀冷笑,看着年舒身上皱皱巴巴的新婚衣服,明显不信。
舒敏华有些瑟缩,却还是含笑,“是的。是我不好,你们不要”
“够了!”
年舒最恨别人对自己的母亲冷眼相待,连忙将舒敏华护在身后,“是我的错,我昨晚没有和莫少弦在一起。你们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就是。”
“年舒!”,年博尧怒喝一声,一巴掌想打过来。
莫锦云动作却更快,直接将年舒拉了过去。
掌风,擦过他的耳蜗,刮了过去。
一切很快,却又太过让人不解。
他甚至,没有放开她的手。
两个人十指相扣,体温交叠。
年舒愣着,直到舒敏华提醒她,她才惊觉,将自己的手抽回,“那个,呵呵,我可以解释”
莫锦云眸光沉沉,没有看任何人,像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莫振天,景秀,年博尧和舒敏华,则是脸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嫁入莫家,这是年舒自己要求的,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简直让人费解。
“昨晚,你到底去了哪儿?!”
景秀一心挂在莫少弦的事上,根本没有心思关注到年舒和莫锦云之间的暗流涌动,她直觉,年舒说不定就是凶手!说不定,还跟凶手串通一气!
对!
她一定是…和莫锦云串通一气,假装嫁给少弦,然后再动手!
如此,前后便说得通了!
手中的枪,再度举起,黑洞洞地看着他们,“要自己说,还是我再赏你们一枪!”
年舒平日马虎,却没有见过真枪,这样的场面,她忍不住还是瑟缩了一下。
莫锦云则屹在原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本事,你朝这里来。”
景秀一愣。
莫振天已经起身,直接扣住她的手,“别胡来!”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大儿子早逝,小儿子,又成了植物人。现在莫家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莫锦云这个嫡孙了。
这是不是,有恃无恐?!
景秀全身颤抖,“振天你”
“锦云不可能会害人。”
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大难临头,家族的延续,永远都比谁是谁非要来得更加重要。
“他就是凶手!他不承认,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承认!”
景秀发了狂,一把将莫振天推开,直接开枪,对着地上的人,砰!
又是一枪!
“你的老板到底是谁?!”,她弯腰,死死扣住那个人的下颌,“不说,下一颗子弹就直接送进你的胸膛!”
“没有人”,地上的人颤抖开口,连看也没有往莫锦云的方向看一眼,“你们抓错人了”
咬死了,就是这句话。
没有其他。
年舒看着莫锦云的背影,连动,他都没有动一下。
景秀的枪,已经抵住了那人的心口,“你也有老婆孩子,对吗?告诉我你的主使者是谁?我不杀你!不然…”
她抬头,看着莫振天,“反正少弦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我就去给他陪葬!”
脚上的高跟鞋,直接踩进那个人脚上的枪伤上。
地上的人惨叫了一声,很快声音就小了下去。
年舒看着前面的莫锦云——他,依旧是无动于衷。
这是他的人啊!
他怎么能这样啊?!
这人在晚上掳走了自己,是在给他卖命!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冷血?!
“数到三!”
景秀双目赤红地看着地上的人。
“阿秀”
莫振天还想阻止,可景秀却抬手,直接将枪口对准他,“我就要知道是谁害了我儿子,难道这也不可以?!”
歇斯底里的模样,让谁也不敢再靠前,不敢再劝。
生怕那枪,下一秒,就会打到自己身上。
景秀阴鸷地看着地上的人,癫狂地开始倒数——
“一!”
“二!”
“三——”
尾音落下,安全栓被拉开——
扳机,被搭上——
“莫锦云不是凶手!”
年舒突然大喊出声,挣脱莫锦云扣过来的手,直接奔上前去,一把打掉景秀手里的枪,“昨晚莫锦云和我在一起!一整夜!他不可能是凶手,这个人来新房只是为了把我掳走,带我去找莫锦云!跟凶手没关系!我走的时候,莫少弦根本还没有进新房,房间里也没有醒酒汤!”
四个长辈骇然地看着她,努力消化着她话里的信息。
离经叛道!不知廉耻!
只有莫锦云,抬眸,看了年舒一眼。
那一眼,说不清是释然,还是宠溺,或者…还有更深的情愫。
景秀率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挥了出去,扇到年舒脸上,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他莫锦云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来撒谎?!”
“没有撒谎。”
说出来了,反而更加坦然了。
年舒目光坦然,“我可以马上签字离婚。”
昨天两个人在婚宴之前,签了合同,婚姻已经成为合法。
可却是有名无实。
她并不太在乎所谓的名声,可却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再担忧——莫家,是待不下去了。
一把,扯掉自己的龙凤褂领口。
那里青紫的吻痕,很是刺眼。
“昨夜,我和莫锦云在一起,所以我们谁都不是凶手,请你调查清楚,再来为难别人。”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那人目光对上她的,有感激。
枪,被年舒顺势捡了起来,她将枪拿到手中,像是在把玩,又像是在欣赏,然后,平静地看着所有人——
“事实就是这些,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她的世界从来简单,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没必要累及无辜,更加,没有必要撒谎。
砰地一声,莫振天老爷子拍案怒起,抬手,指向莫锦云和年舒,用尽全力怒喝,“叫莫家的所有警卫全部进来,给我杀了他们!立刻!不必担心杀人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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