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大少的反击+莫锦云的孩子
夜深,寂静。
乔宅东来苑书房内。
乔家所有的人都已经入梦。就连布朗躺在沙发上,已经等得睡着。
只有黎落,毫无睡意。
等至夜半,后院内,终于出现那个让她挂念了一整夜的身影——
黎落噌噌下楼,直奔后院,“祎铭!你怎么出来的?!”
乔祎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树叶,指了指后院的蔷薇花架后,“爷爷当了一辈子将军,到老了还老是觉得还会再打仗,乔家下面有很隐秘的密道,就是他老人家以前修的。我从外面进来的。”
那密道也是他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
听着爷爷在密道里讲以前的战争故事,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小小兵,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那警局里…”
“有人。”
但房间里的人,不是他。
黎落又惊又喜,他能出来,自然是最好,问题是,有人替代他?万一被发现,那就成了畏罪潜逃!
她的忧心落入他的眼中,如一记熨帖的热毛巾,让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一会儿回去。”
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知道,若是不能出来,只怕她会更加着急。
黎落应了一声,将今日去乔氏和乔远山书房的事都说与他听了。
乔祎铭沉吟片刻,“不用再找了。”
若是有,乔远山怎么会被童伯军威胁那么长时间?
黎落刚才在楼上也想到了这一层,忍不住轻叹一声。
她信任他,可那些世人,又如何看待?
若那些带了毒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尚算还好,可若是…
“花花呢?”,见她如此纠结,他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在楼上。”
乔祎铭牵着她的手上楼。
花花早已睡着,小脸埋在粉蓝色的被褥中,红得像小苹果一样。
他还这么小,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黎落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乔祎铭也抬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一家三口交叠在一起,谁也分不开。
“祎铭,我刚才,一直在想…”,黎落顿了顿,“我去童家把童伯军的其他证据也偷出来,是不是做错了?若是他不出事,你也不必…”
“这是两回事,不是等价交换,”乔祎铭握紧她的手,“你做得很好。”
黎落点头,“什么时候回去?”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对方藏得深,可他乔祎铭也不是吃素的。
当年的事,他零星记得一些,那些视频也很清楚,可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可一时,又理不出头绪。
乔祎铭看着花花的睡颜,“落,乔氏可以去,但是这件事,你不要再管。”
对方是谁,他全然不知,此刻自己自由受限,让她们母子卷进来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
黎落知道他担忧,应承下来。
出来的时间,对他来说是非常宝贵的。乔祎铭吻了吻花花的头,起身,“布朗呢?”
“在书房,等你。”
“好。”
“祎铭,你要不要先洗澡?”
黎落追了上去,警局那边没有浴室,他又极其爱干净,真怕他受不了。
乔祎铭旋身,正要拒绝,黎落却已经扣住了他的背——
他当即痛得嘶了一声。
黎落大惊,赶忙撩开他身上的衬衫——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横在他的腰间,已经隐隐发紫!
情绪,崩溃!
“他们打你了?!我要去告他们!”
“没,”乔祎铭拉下她的手,扣在自己怀里,“那里面的床真是太高了,我转身的时候撞上去的,不要担心。”
撞?
撞怎么会撞得这么厉害?
那伤痕足有儿臂粗!
“我去拿药!”
黎落跑进一旁的卧室,拿出药膏来,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腰身上,心疼地吹了吹,却始终没有掉泪。
他说是撞的,那便是撞的吧。
她可以装傻,却不能让他更加担忧。
温凉的指腹摩挲过自己的肌肤,带来小小的血脉相连。
乔祎铭转身,将她猛然一把抱在怀里,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点点幽香。
谁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什么都不必怕?
这几日在警局,他亦是忧心。
忧心她和花花正在承受的一切,更忧心,那件事若是真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放她走?
舍不得。
留下她?
太自私。
如冰如火的煎熬,快要将他逼疯。
隐忍多时的泪,在他的怀里,也终于渐渐逼退了出来。
这个怀抱,让她无比心安。
两个人静静相拥,感受着这难得的奢侈。
布朗醒来,并未见到乔祎铭和黎落,便知他已经来了。
他礼貌地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轻咳了一声。
两个人从卧室出来,布朗才开口,“大少,先打针。”
他一向不问任何问题,此刻更加不会去问本应在警局的乔祎铭是如何出来的。
他,是信得过的人。
注射完毕,乔祎铭便从后院离开。
风过无痕,好似他从未来过一样。
可黎落知道,他明日还会再来。
乔宅不远处的一栋别墅中。
暗室的门被人推开,众人见到乔祎铭,松了一口气。
“大少,我马上送您出去。”
“好。”
乔祎铭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莫锦云身上,“谢谢。”
话语真诚恳切。
莫锦云从窗口旋身,“早点解决你这锅子烂事,我不想我的女人继续误会我。”
年舒已经和他绝交好几日了。
连电话都不接。
不告诉她,是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到时候身处险境,难以自保。
可那个粗线条的女人,又怎么能理解?
唇边逸出一丝无奈低叹,莫锦云还没抬头,便看到一张纸条被递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当年出事的那个酒店,你再去那边查一查。”
“…你当我是你的跑腿?!”,莫锦云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
“岂敢?”乔祎铭幽幽抬眸,“只不过不想你的女人再误会你冷血无情,麻木不仁而已。”
“…”
这只狐狸!
明明是他要自己帮忙,偏偏还用恩赐的口吻来说!
他就知道,乔祎铭这人轻易招惹不得!
若不是为了那个蠢女人,他真想一把将那张字条撕掉!
“记住了么?”
乔祎铭也不管他接与不接,将手中的字条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
“大少,您不怕云少他…”
“他会做的,”乔祎铭微微勾唇,坐进车内。
每个人都有那么个软肋,轻轻戳一戳都会痛。
莫锦云的软肋,自然是年舒。
“大少,现在我们去哪儿?”,乔飞将车子开得又稳又快。
“刚才莫锦云不是说了一个地址么。就去那里吧。”
“这…”,乔飞为难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乔祎铭一眼,“大少,您现在走动不便。”
“贫民窟的人,连温饱都是问题,谁会有时间关心大事情?去吧。”
乔飞抿唇,将车子朝城外开去——
这个城市从来辉煌,可每一个辉煌的,都有自己的阴暗面。
城郊的贫民窟,集贫穷,犯罪,肮脏于一体的地方。
穷人的地狱,妓女的天堂。
夜色沉凝,一路往后走去,都能见到穿着暴露的女郎不停地招揽着客人。
乔祎铭将乔飞留在了巷口,独步朝内走去。
红尘泥泞之中,那清隽挺拔的身影居然衍生出了几分独善其身的味道来,仿佛周遭一切嘈杂,万丈红尘,都与他擦身而过,片尘不沾染。
走到尽头,终于,找到莫锦云描述的那扇小木门——
他抬手,敲了七下。
三高四低,节奏却十分急促。
门应声而开,穿着西装的男子朝他颔首,“乔少,莫少找来的人就在里面。我在门口等您。”
乔祎铭迈步,朝庭院内部走去。
内堂内灯光昏暗,破败的家具已经快要站立不稳,歪歪斜斜地倒在墙壁之上。
门口的摇椅上,只剩下一个痴痴地老年妇女,在夏夜的燠热中,打着蒲扇驱赶蚊虫。
乔祎铭一眼,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当年在童宁的那件事中,就是这个童家的老佣人一直声称自己去酒店找童宁的时候,看到他亲手将童宁推下楼。
“老人家。”
他已经不若当年那般急躁,而是站在一旁,连声音,都没有一丝起伏。
老人年近七旬,耳朵有些背。
却在看到落在自己身上黑影的时候,抬头,“你是谁”
“乔祎铭。”
啪!
蒲扇掉落在地!
老人借着朦胧的,布满油污的灯想要将眼前的人看清楚——
“乔祎铭,您还记得吗?”
乔祎铭再度开口。
老人枯瘦的手臂一紧,膝盖上的猫呜咽了一声,旋即跳了出去,瞬间无影无踪。
骨节森森的手,下一瞬就移到了乔祎铭的脖颈——
“你是人是鬼?!为什么还没给大小姐偿命?!”
乔祎铭被这样猝不及防地动作推得往后小退了一步,眸中,都是震惊之色——
她口口声声要自己偿命!
四年前,也是这样说的!
到现在,依旧如此!
难道自己真的…
老妇再度扑了上来,一巴掌捶到乔祎铭的胸膛之上——
……
乔祎铭从院落里出来的时候,神色依旧如常,只是身上的衬衫,微微有些褶皱。
他站在门口,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淡淡开口,“走吧。不必进去了。”
对方让开道路,“乔少请。”
一路东行,没有人阻挠。
乔祎铭上车,“回警局吧。”
乔飞应了一声,“这里停车不便,又是单行道,大少走两步,去马路对面吧。”
乔祎铭抬步,和乔飞一左一右地朝车辆那边走去。
刚刚踏上斑马线,却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
长发女子低垂着头,似乎没有认真走路,直接从他和乔飞两个人中间撞了过去——
匆匆一声对不起之后,女子继续朝前狂奔而去——
乔祎铭面无表情地扫了对方一眼,忽略掉对方那句可有可无的对不起,继续朝前走去。
乔飞却愣在原地,看着女子匆匆离去的方向,“大少?!”
“怎么了?!”
“刚才那女子,她的脸是毁容了的。”
乔祎铭一怔,这才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画面——
“没有吧,你看错了。”
刚刚淡然一瞥,那女子的长发被夜风吹开,明显是一副姣好面容,只是有些病态苍白而已。
这一次,换乔飞怔住,难道自己刚才,看错了?!
可刚刚自己看到的那张脸真的很恐怖很吓人,就连颧骨都塌陷了,眼珠子都鼓出来了!
乔祎铭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天要亮了,没时间了,走吧。”
他大步迈开,率先上车。
乔飞则是甩了甩头,跟在他身后。
也是,真的是看错了吧。
……
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到警局门口的时候,乔祎铭已经换好了警服。
一切,顺理成章地开始。
然后,悄无声息地结束。
他下车,借着曙光前最后一丝夜色的掩护,将自己融了进去。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一连几日,乔祎铭都在夜里出来。
黎落每每都会检查他身体还会不会有新伤。
不甚放心。
可结果,都是好的。
她甚至开始隐隐觉得,乔祎铭已经开始了反击,只是这个反击,他不让自己知道得太多。
他从来如此,尽自己的一切将她护得周全。
飘荡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她给花花找了一所保护周全的国际幼儿园去托班,又让年舒的两个保镖跟着。
就连司徒娟,也只能“望孙兴叹”,对黎落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不过,她一切都不在乎。
外界的所有,都不听不看,这绝对,是好消息。
可却没想到,叶婉会来乔氏找她。
说是结婚那日听到年舒说自己的小姨是妇科圣手,想让年舒帮忙引荐。
“正宸医院里,没有他信得过的人么?”,黎落拿起自己的包包和大衣出门,将总裁办公室的门小心翼翼地合上,跟着叶婉出了乔氏,“他或许自己也有想法,我们…”
“他最近很忙,医院里面老是加班,我也见不到他,不想让他操心。孩子最近晚上动得厉害,我想让人看看才放心。”
如是一说,黎落也不好拒绝。
当即给年舒打了电话,直奔医院。
舒医生恰巧在办公室内,见到年舒,怨怼地看着自己的侄女,“小姨老了,没事你就不来了。”
“小姨,我最近也不舒服,”年舒吸了吸鼻子,像是感冒,“等我好了,陪您和我妈去旅游。”
“肯定等不到,你好了,又到处蹦跶去了。”
“嘿嘿,”年舒腆着脸一笑,驱散自己眼底的落寞,“小姨,先看叶婉。”
叶婉坐在医生面前的椅子上,对着年舒温婉一笑,道了一声谢谢。
舒医生进入工作状态,仔细询问了叶婉的症状,然后才转头对年舒道,“去把柜子里的VIP建档资料拿来。”
年舒点了点头,冲到柜子边,一把拉开。
里面有一叠厚厚的粉色资料,她看也不看,就拉了出来。
却不曾想资料没有封口,瞬间散落了一地。
“马虎!”,舒医生瞪了她一眼,“你这个性子,怎么嫁的出去?!”
“那就不嫁呗!我娶别人,也是一样!”,年舒俏皮地开口,惹来黎落和叶婉的轻笑。
“没羞没臊!”,舒医生好气又好笑哦地骂了一句,自己起身,走到柜子边拿起白色空白档案,“你把地上给我收拾干净。”
“一起。”
黎落蹲下身,和年舒一起收拾那些已经用完的档案。
一张张粉色的档案,都是产妇的资料,上面还配了照片,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的模样。
妈咪,宝宝…
一向对这个方面比较麻木的年舒,也看得眉目柔和,有些动容,“这些孩子都可爱。”
“嗯,”黎落笑应着,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资料扣起,正打算递过去,眼光触及到上面的字,却倏然一变。
“怎么了?”,年舒不解。
“…没什么,”黎落神色慌张,下意识地将那张纸往自己身后一藏,“你先收拾,我出去一下。”
她起身,快速往门口走去。
可身后的年舒突然一拉,将那张纸从她身后直接抢了过去——
“奶奶的,是不是乔祎铭又有什么破往事被你看到了?别绕过他!”
年舒一边骂,一边扫向手中的纸,“我看看是哪个不要脸”
的女人三个字卡在喉咙,再也说不出来。
照片上的人,她见过,且认得。
婴儿父亲那一栏的签名,她也认得。
化成灰,都认得。
照片里的女人是黎落怀双胞胎的时候,她来这里见过的那个——
旗袍加身的温婉女子,跟莫锦云在一起。
父亲那一栏,也签着莫锦云的名字…
那遒劲有力的字体,她,不会看错…
莫锦云,有孩子了?!
为什么他从来不说?!
不对,应该是,自己从未如此关注过他!
年舒勉强扯了一个笑容出来,“老朋友隐婚,埋得够深的啊!”
怎么可能隐婚?黎落心疼地看着她,前几日还在听她说,年家还在因为她和莫锦云的婚事和莫家接洽。
豪门公子哥,有一两个私生子都很正常。
可莫锦云…
看起来不像啊?!
一旁的舒医生和叶婉投来疑惑的目光,黎落上前,一把将年舒扯出了办公室,拼命搓揉她的脸颊,“舒舒,冷静一点,说不定这医院弄错了”
错?
年舒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一张几乎要被捏碎的纸,“怎么会错?!”
那孩子的眉眼,就算没有完全长开,却也已经和莫锦云似到了十足!
她眼睛不瞎!
心,也不瞎!
别人都道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这也并不代表她蠢!
颓然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年舒眨了眨眼,硬是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叶婉快好了吧?你送她回去,好吗?我就不去乔家了。改日再去看花花。”
她握住年舒冰凉的手,“舒舒,实在不痛快,就哭…”
“我为什么要哭?”,年舒看着她,扯出一抹笑,“我后宫佳丽三千,男人哪里都找得到。我为什么要哭?!少了一个他,还有很多人嘛。挥一挥手,男人我有!”
她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朝门外走去,“别跟来。我回家去睡一会儿,晚上再想一想,怎么传召我的爱妃们来伺候我。”
“…”
黎落还想再劝,可年舒连伤口都不肯露出来。
不肯露出伤口的人,就永远不会有治愈的可能。
她站在后面,看着年舒的背影,重重一叹。
和年舒在一起十多年,她见过年舒平日里的没心没肺,也见过年舒在保护自己母亲时候的那种狠然决绝,更见过年舒每次对自己的肝胆相照。
可这样失魂落魄的年舒。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嫂。”
叶婉从诊室里出来,温温柔柔地看着年舒离开的方向,“年舒她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打电话给莫家说一声?”
“不要说。”
黎落回头,坚决遏制了叶婉这个提议,“不能说。今日的事,就当我们没见到就好。”
年舒可以伤了里子,但是绝对不能伤面子。
不然那样,会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
而且自己还不知道年舒接下来的打算,贸然告诉莫锦云的话,只会让年舒更加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绪和感情。
叶婉被她脸上严肃的神色吓了一跳,到底应承下来,不敢再提。
黎落意兴阑珊,“改日再陪你去逛街买婴儿用品吧,我们先回家。”
“好。”
乔宅。
黎落将叶婉尽职尽责地送回南梧苑,却意外地在那里碰到了李璇。
见到黎落,她先是让叶婉上楼,然后才跟着黎落出了院子,“乔氏,这几日还太平吗?”
“还好。”
说到这个,黎落得真心感谢李璇。
最起码,她没有让那些旧部来为难自己,也没有让那些人消极怠工。
李璇点了点头,神色忧心地上前,挽住黎落的手,“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黎落疑惑地看着她。
这才发现李璇眼圈通红,像是哭过,连妆也没化,五十几岁的脸就这么恐怖地暴露在了自己面前。
直觉不好,黎落将她带到乔宅的湖心亭,看了一眼四周,“二妈,但说无妨。”
李璇期期艾艾地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这才开口,“你知道,正宸也是个不管事的,一心只扑在自己的医生岗位上,还有正芸,现在也全心全意只照顾锦书,我这个老太婆,也没什么用”
黎落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李璇眼泪流得更凶,“我娘家那边的人,出了点事,要赔人家的钱,可是我却拿不出那么多…”
落城人人知道乔家二房夜总会出身,娘家自然不会太好。
黎落以前隐约听乔家的佣人闲说过一次,说是她只有一个哥哥,偏偏也是个游手好闲的主,每天惹是生非。
以前乔远山在的时候,帮她赔过不少的钱,现在乔远山不在,家里乔蓉也不让她再管娘家半分。
“二妈,你需要多少?”
“一千万,”李璇哽咽,“我哥哥前几天去那边的一家酒店玩,结果纵火把人家一层楼都烧了,我”
乔家用钱都有乔家的制度,以前超过一百万的支出都要通过司徒娟。
乔正宸和乔正芸,以及李璇的股份都在乔氏。
难怪她会来找自己。
黎落点头,“二妈,我给你想办法。”
乔氏现在风雨飘摇,随便一笔不明支出都会引来乔氏内部的大地震,这笔钱不能从乔氏走账。只能从自己的私人账户走。
李璇点头,写出一个账号名给黎落,“我哥等着用,就麻烦你了。等锦书稍微好一点,我和他商量商量,尽快把钱还给你…”
“不用这么客气,也不用还。”
黎落记下账号。
别的不说,看在落锦书和乔正宸的份上,这个忙她都要帮。
李璇又道了好几声谢才离开。
黎落回到东来苑,安排了自己的财务顾问,直接将钱划了过去。
正值花花放学,乔飞将他接了回来。
小家伙一看到黎落就兴奋地扑了过来,讲着乔飞带自己去玩滑沙的事,一脸兴奋。
厨房已经准备开饭,他还拉着乔飞不让他走。
黎落干脆留下乔飞吃饭,“一起吃吧。吃完你再走。”
乔飞被花花缠得拒绝不了,也只能应下。
今日的菜式很多,厨房准备得也很别致。
花花大快朵颐,吃了很多,黎落悉心地喂他吃晚饭,又哄着小家伙上楼哄着他睡觉。
“妈咪,爸爸什么时候不捉迷藏了?”,花花眨巴着大眼睛,“他这个迷藏捉了好久了,你告诉他,快点出来。花花认输了,让爸爸赢好了!只要他回家,我输了也没有关系。”
黎落不知道如何解释,更加无法对孩子说出实情,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花花被她指着一会儿看星星一会儿看月亮,总算勉强糊弄过去,安稳睡着。
黎落松了一口气,给孩子盖好被子才下楼打算煮一点牛奶给自己。
却发现乔飞居然还没走。
他半靠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双目轻合,像是睡着了。
黎落上前唤了他两声,没有得到回应,正打算抬手推他,可一阵晕眩袭来,直接将她击倒——
她自己本来清晰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绵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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