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落跑新娘
眸光之中,充满了希冀,他在等,等着她的回答。
只要她点一下头,他便会,欣喜若狂——
“…”
黎落眼中渗泪,这个家伙…
原来这几日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就是在秘密准备着这个。
黎落泪眼迷蒙地环顾四周,婚纱店的店员们,还有奥莉,以及杜邦,还有周围认识他们的所有大叔大妈都来了。
他们脸上都含着期待,想要在第一时间送给她祝福。
可是…他知不知道…
前面两次的婚礼回忆,如破碎的镜片一样冲破记忆的桎梏,寸寸深入骨髓地割痛着她的血脉。
她已经…不习惯别人的参与和祝福了。
婚礼很盛大,教堂的牧师也已经准备好,只要她点头,一切都会是极度幸福的模样。乔祎铭眸光如蜜色流动,灼灼地看着她。
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往她的无名指上扣去——
可,刚刚扣到一半,大掌中的小手,却倏然地滑出——
黎落往后重重一退,“对不起,我不能…对不起!”
旋身,往小红房子的方向跑去——
这一次,真的应了奥莉的那句话!
众目睽睽中,她,成了落跑新娘!
脚下的高跟鞋突地变得那么得不合脚,挤得脚上的每一条血管都在痛,那痛裹了蜜糖,却还是痛啊!
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跪在原地的乔祎铭!
身后的花花一路小跑而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乔祎铭,伸出肉呼呼的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凉凉开口,“你看吧,我就说过妈妈还是愿意嫁给我!她看到是你,所以跑了!”
“…”
坑爹孩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补刀!
乔祎铭侧脸,凤眸狠狠瞪了一眼花花,将他拎起,不顾花花的小腿乱蹬,直接将他丢给奥莉——“照顾好他!”
奥莉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我早就知道她不靠谱你还是娶了我吧的样子让乔祎铭嘴角抽了抽。
他转身,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提着自己的鱼尾裙摆,不顾一切地夺路而逃!
好像他就是洪水猛兽!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指的,是不是就是他现在的状况?!
“快追啊!”
一旁有人大喊一声,乔祎铭如梦初醒,修长的腿快速拔地而起,追了出去——
砰!
小红房子的门终于被合上!
黎落靠在门板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屋内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
终于…觉得安全了。
无力地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她抱着自己的双臂,茫茫然地,像个迷路了的小孩,哪怕在自己家里,也仍然挥不掉心中那一股无所适从。
那么多人盯着他们。
她会怕。
怕得不到祝福,怕真的,就不会幸福…
往日的回忆像是刺,没入肉中,不去触碰,便也不会痛。
可触碰起来…
还是会伤到筋骨。
“落,开门。”
乔祎铭的声音透着焦急,和不安。
黎落咬唇,巴掌大的脸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祎铭,让我静一静。”
拍门声倏地停了下去。
厚厚的木门外,再也传不进一点声音。
两个人各自靠在一遍,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
乔祎铭立在原地,任凭太阳把自己的影子拉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盯着门板,仿佛能看到他的落,此刻无助的样子。
心里,懊恼地想要撞墙。
那一次,自己不过是以为自己真的活不长了,所以才说出那般决然的话,在婚礼上做出那般决然的事。
因为只有她不伤心了,自己才能安静地走。
可谁曾想,峰回路转,往日的决绝,成了她的魇…
呼吸,放轻。
生怕打扰到她。
过了许久,他才低低开口,“落…”
落两个字,包藏了所有的悔。黎落心口抽痛,强迫自己抬头,带着勉强的笑,“祎铭…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害怕。”
他明白!完全地明白!可乔祎铭,此刻亦是不知要如何去做了。
沉默,又伴着微风席卷而来。
良久,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木门上的小窗口,忽然被打开了——
黎落伸手,并未露面,只是将自己的小指放在了窗台上——
“祎铭,告诉我,只有我,只有你,只有花花。这对我来说,真的就足够了。”
她不贪心,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她就是幸福的。
太过完美的一切,反而让她惊怕,觉得不真实,觉得会失去。
乔祎铭心口钝痛,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指递了过去,与她有了一平方厘米的触碰——
指尖的血流让两个人都同时,暖了一下心房。
乔祎铭额头抵住木门,依旧,没有说话。
他只想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清除落城的那些谣言。可她,却似乎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心疼她被流言所伤,自己却无能为力,更恨,是自己亲手将她推进那样的留言漩涡!
她说,有他们就够了。
可,怎么够?!他想将全世界都捧在她面前,只怕,也是不够的。
一次不答应,没有关系。
她若跑,他便追。
他有足够的耐心用在余生的时间里,他愿意一直追,追到她再披上婚纱,跟自己走进教堂为止…
片刻之后,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乔祎铭苦忍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确定她脸上没有泪痕之后,心口略松,“没事了,落。我应该事先和你商量。”
这下,惊喜没给到。反而变成了惊吓。
黎落摇头,头垂得极低,“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永远都不要说。”
他将她扣入怀中,心痛喃喃。
两个人相拥交颈,她在他怀中,终于,渐渐心安下来…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轻咳,才看到花花小脸气鼓鼓地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奥莉和杜邦。
两个小年轻分别看着乔祎铭和黎落,眼中有着气愤和小小的受伤。
而受伤最深的,显然是那个最矮的小家伙——
花花用‘居然扔下我’的怨念眼神看着他们,小嘴巴嘟唇得高高地,哼了一声,便一言不发地从两个人身边走了过去。
然后——
奥莉用同样地姿态,跟在了花花身后,经过他们的时候,又哼了一声。
最后,门口只剩下杜邦一个人。
乔祎铭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将黎落的手扣得更紧,恨不得将她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才肯罢休,“你来做什么?”
“显然她不愿意嫁给你,”杜邦依旧穿着蓝白格子的衬衫,气势上如论如何虚张,似乎都比不过乔祎铭。
他心里有些气馁,却还是将话说得发狠。
乔祎铭冷笑,握住黎落的手又紧了紧,狭长的凤眸里已是有危险儿子迸出。
两个男人之间暗流涌动,黎落却看得有些紧张。
乔祎铭以前在落城是出了名的横,现在,不会是要打人吧?!
杜邦又往前站了一步,湛蓝的眼珠盯着乔祎铭,“让她自己选择,看她跟你走,还是跟我走!”
口气真是大得很。
乔祎铭松开黎落的手,垂眸,慵懒地挽了挽袖子,抬眸闲散地看着面前的小伙子,“需要决斗吗?杜邦骑士。”
只是淡淡一眼,杜邦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强迫自己撑住,然后,吞了吞口水,“谁怕谁?!”
黎落连忙拉住乔祎铭的手臂,“祎铭别…”
“不要担心我,”他倾身,在她唇边擦过一吻,“不会有事。”
黎落还要再劝,可乔祎铭已经转身走出屋外,“男人的事,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来。”
他站在原地,摆出一个闲散地姿势,长臂轻抬,如一头优雅的豹子,“杜邦?来吧。”
杜邦看了一眼黎落,发现她眼中的担忧只落在乔祎铭一个人身上,心里更是觉得男人尊严受到了挑衅,干脆怒喝了一声,大步朝前一冲,扬手便是一记拳头直接朝乔祎铭的下颌挥了过去——
砰地一声,皮肉相砸的声音擦破耳膜!
黎落尖叫一声,疯了一样朝前冲去,一把推开愣在原地的杜邦,“你神经病!”
“祎铭!”
她蹲下身,扑到躺在地上的乔祎铭身上,“祎铭,你怎么样?!”
他下颌中拳,唇角已经被打破,血从嘴角淌了出来!
她心疼抬手,摁住他的嘴角,“祎铭”
杜邦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他居然,真的打到了他?!
这个东方男人明明可以躲开,却硬生生挨了一自己一拳,这是为什么?!
乔祎铭凤眸微眯,长臂一伸,将黎落圈在胸膛上,小声安抚,“没有关系,我觉得我自己以前太混蛋,你又不舍得打我,让他帮你教训教训我,也是可以的。”
“傻瓜啊你!”
黎落骂着,却掉下泪来,心疼得快要说不出话。
乔祎铭轻轻拍着她的背,“以前做的事,是我错了。我们回落城,回家去,好不好?!”
她胡乱点头,此刻他说什么,她都也都会答应的。
乔祎铭吻了吻她的发丝,这才抬眸,对上杜邦的蓝眼珠。
嘴角,缓缓挂起一抹得逞的笑。
孙子兵法里的苦肉计,这个外国佬简直不懂。
弱爆了。
跟他抢老婆,做梦去吧!
杜邦这才惊觉自己被算计,嘴巴一张一合,却半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
他以前只当黎落清心寡欲,现在才发现——
她和这个叫乔祎铭的男人,有自己的世界。
任何人,都无法介入。
慢慢地,转身。
颀长的身影在花田中,显得无尽的落寞。
他想,他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叫黎落的美丽东方女子——
她初来乍到时候的小心翼翼,和她的善良纯美,以及她的果断决绝,都是杜邦年老的时候,会说给儿孙们听的甜美回忆…
“哇!灰机!”
翌日机场,花花一看到眼前的巨大机身,立刻从乔祎铭身上蹦跶了下来,狂奔了上前——
“妈咪,灰机场!”
“…”,黎落无奈无语。
旁边的乔祎铭暗笑,将她扣在自己怀里,“没有飞机场,还很汹涌。”
“去你的,孩子在呢!”,她抬起手肘撞了撞他,“不许胡说。”
乔花花早已被眼前的霸气机身吸引住,小腿蹦跶地踩着脚上的小圆头黑皮鞋一溜烟地上前,惊叹道——
“妈咪,你看,花花!”
黎落来这边开始便教花花写自己的名字,他自然认得这两个字。
机身上喷涂了巨大的花体字,写着的,可不就是孩子的名字——
花花号。
乔祎铭唇角斜勾,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喜欢吗?特别定制。俄罗斯直供最顶级的私人客机。”
花花号…
“你不怕把孩子宠坏?”
“只是想给他最好的。”
他牵着她的手,一手抱起孩子,往飞机旋梯上走去。
岁月的缺失很难弥补,可是,他想尽力而为。
飞机上清一色的童话装备——
孙悟空靠垫,奥特曼餐椅,还有,光头强水杯…
黎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花花则兴奋地上蹿下跳,在暖气里脱掉裤子,扭着肥硕的小屁股站在床头上甩了甩,“粑粑,我爱你!”
这样就爱了。
乔祎铭心满意足,就算将他们母子宠上天去,在他眼里,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空姐上前将花花抱了下来,“小少爷,晚餐有熊猫米饭,奥特曼米饭还有猴子米饭,请问您想吃哪一种?!”
花花兴奋地差点尖叫,一脸陶醉地看着眼前的餐盘,“都要吃,都要吃!”
这倒好,以前教的勤俭节约,现在全部作废了。
黎落暗嗔,不满地掐了掐乔祎铭的腰,“真的被你宠坏了!”
乔祎铭勾唇,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只有他忙,你才会空下来。”
“什么?”
还没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整个人已经被抛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电子槅门被乔祎铭摁下,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十指交扣,目光缱绻地看着身下的娇柔人儿,乔祎铭垂眸,唇片贴住她的眉心,“专心些,我怕你回那边时差调不过来。”
“嗯?”
灵活的手钻入她的衣衫,“所以我帮你先调一下时差。”
“唔——”
娇喘凝在唇边,“怎么调?”
“现在…就睡觉。”
“…”
她就知道!
黎落想要抗议,可话还未出,所有的气息,已经被他卷入唇腔。
飞机终于轰鸣起来,钻入万里云霄。
层层白云之上,她与他,一起进入天堂…
最后合眼之前,黎落只想起他前一日晚上,说与自己的话——
“快到秋天了,想看枫叶吗?”
“嗯,”她极其喜欢枫叶,而落城的枫叶…
“这一次回去,我们去看最好的枫叶。”
最好的枫叶,在乔宅。
她知道,他,是要回去了。
而这一次,他们又会面对什么?!
是阳光坦途,还是布满荆棘的路?!
扣住他掌心的手微微动了动,她将自己的手摁进了他的掌窝。
终于,寻得一方安稳,得以入梦
————小剧场时间:尿床记:
乔花花直到五岁还是保留有尿床的习惯,这让他万分羞愧,觉得简直愧对自己那张可爱的脸。
于是他决定这段时间还是跟妈咪睡——
黎落每天半夜都抱着他起来尿尿,结果到了冬日,小家伙却因为太冷而不愿意起床。于是就发生了以下对话——
“花花,尿尿。”
半梦半醒之间,花花扭着小身子直接往妈妈怀里钻,不愿意尿尿。
黎落无奈,只能将他的红色小睡裤重新穿了回去——
结果——
小少爷当即嚎啕大哭,“不要把我的小JJ关起来,它要自由!要尿尿!”
黎落:
乔祎铭从一侧起身,接过儿子,“我来。”
他带着儿子进了洗手间,将门合得严实,“小子,我们谈谈。”
“谈什么?”花花睡意朦胧地掏出小JJ,对着自己的小马桶尿尿,然后看向一旁的乔祎铭,“爸爸,既然来了,那不如尿一下吧?别白跑一趟。”
,乔祎铭嘴角抽了抽,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再客气,直接站定。
水声传来,花花扭头,慢慢地瞪大自己还带着睡意的眼睛——
“爸爸,为什么你的小JJ这么大?”
半晌之后,花花从洗手间出来,在黎落面前站定,举起小小的拳头,“妈咪,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憋尿了。有尿尿就马上尿。”
黎落不解,怎么突然觉悟就这么高了?
“因为爸爸说,不憋尿才能长大JJ,这样以后才可以把尿拉得更远,不会把裤子弄湿。”
乔祎铭折身而出,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脑袋,“我小时候就这样的,不信你问你妈咪,效果真的很明显!”
黎落暴走:“我叫你解决儿子尿床,你就是这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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