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大少得救+复合+相遇
机舱广播里传来空姐提醒的声音,黎落将花花安置在一旁特殊的安全座椅上,帮小家伙把座椅调得舒适一些,方便他安眠,然后拿出手机,正要关机,手中的物件却飞快震动起来——
是城北别墅的座机号码!
刻进骨子里的那串数字像熔浆一样,烫得她眼睛都模糊了…
泪再度奔飚而出,砸落在手机屏幕上——
“小姐?请您关机!”
空姐站在她面前,十分客气却又不容抗拒地开口,“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您关机。”
黎落抬头,泪眼婆娑的样子将对方惊了一下,“您”
“帮我把手机丢掉吧。”
黎落伸手,颤抖着将手中的手机递了出去,“我以后,不会再需要这个东西了。”
空姐怔住,黎落已经将手机塞进她手中,“麻烦你。”
然后,扯过一旁的薄毯,盖在自己身上,紧紧地,合上眼睛。
飞机,终于冲入云霄,将身后的一切,都留在了落城。
包括,她已经破碎的心……
半年后。
黎落站在鸢尾花田前,利落地起身,将手中刚摘下来的花束递了出去,“就这些了,够了。”
“用在婚礼上吗?”,旁边高个子金发碧眼中年妇女将花束接了过去,“会不会不够?”
“很足够了,”黎落眉眼弯弯地笑开,像一抹晨光被揉化在了眉宇之间。
“好。”
中年妇女开心地抱着还沾染着露珠的花束远去,将黎落一个人留在偌大的花田中央。
晨光初起,烟波袅绕,她站在一片粉色之间,遗世而独立。
鼻尖花香袅绕,黎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脚下沾染的些许花泥,微微一笑,才转身折返。
乡村小路尽头,雾气朦胧,似有人来。
待远远走进,才发现是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杜邦。小伙子穿着蓝白格子的法式衬衫,身上的西装裤熨烫得笔直修长,倚在自己的自行车边,看着黎落,“我送您回去。”
黎落微微勾唇,垂眸抻了抻被晨风吹得有些翻飞的白色裙摆,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落在杜邦眼里,却已是无限娇羞。
“Ariel,我送您回去。”
杜邦见她不语,语气中又添了几分急切。
黎落抬眸看向他,“我自己走便可以了,不需要你送。”
说罢抬脚,不疾不徐地朝花田尽头的那一幢与蓝天相接的红瓦白墙小房子走去。
杜邦连忙骑上自行车,紧赶慢赶地跟上,弯弯扭扭地拐来拐去,生涩中文依旧不流畅,“Ariel,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和花花,好么?!”
终于,说出来了么?
黎落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杜邦。
这个小伙子自从自己来法国之后就开始对自己颇多关注,虽然不相识,却也帮助过他们很多。
家中水管破了,灯泡坏了,都能在第一时间找人来修理。
可修着修着,就修得有点变味了。
她躲不过,却又不好意思明说,今天总算逮着机会,黎落自然不愿意再放过。
“杜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Ariel吗?”
杜邦一愣,“你喜欢小美人鱼?”
“不,”她抬眸,目光冷静而沉冽,却又干净直白,“因为我的王子,他叫Eric。所以,我是他的小美人鱼。”
杜邦心知自己要被拒绝,脸上的失望根本挂不住,“Ariel,那我为什么没见到你王子来找你?”
“只要他安好就够了,这是小美人鱼最后的结局,不是吗?”
黎落在房子面前的地毯上轻轻蹭了蹭足尖上的泥土,“我喜欢这个故事。只要我的王子安好。”
手轻轻触碰上门把,不再去看杜邦的表情,黎落转头,勾唇一笑,“谢谢你‘送’我回来,早安,杜邦。再见,杜邦。”
杜邦脸上挂着失望的白,却还是很有礼貌地颔首,“再见,Ariel。”
……
门在身后被缓缓合上,关门声刹时传来,小小的身影已经从偏厅里跑了出去,虎头虎脑地扎进她怀里,“妈咪——”
脆生生的声音和小身子一起猛地冲了过来,差点将黎落扑倒。
她笑着伸手,一把将孩子抱了个满怀,“花花,有没有好好吃饭?”
苹果红一样的小脸上还挂着一截没有吃完的通心粉,脸上沾染了些许番茄酱,花花高兴地拍了拍手,“饭饭香,好吃。”
黎落将他抱起,坐在沙发上,拉过一旁的湿巾悉心帮花花把十个手指头都擦干净。
来这里半年了,现在已然是春天,花花明显比自己适应得好很多。最起码,他喜欢这里的饭菜。
年轻的黑人小女管家奥莉从厨房里出来,解掉自己腰上的碎花围裙,用法语客气地道,“小姐,今天新来的园丁已经把后花园打理好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黎落给花花收拾妥当,然后才抱着孩子往后花园走,“对方还勤力吗?你看着可满意?”
黑人小女仆脸颊一热,若不是因为肤色的原因早就脸红透了,“是个东方男人,好帅,好man,好迷人!我要嫁给他!”
黎落噗笑出声,“那你加油!”
“好!”
小女仆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又看了一眼黎落,“小姐,你这么漂亮,能不能少出现在他面前,我怕你会抢走他!”
黎落哭笑不得,西方人的直白真是让人受不了。她垂眸,在花花脸上亲了一口,“你放心,我只对我怀里这个小男人感兴趣。”
“那就好。”
黎落拉开后花园的木门,吱呀一声,阳光便洒了满地。
花园被修剪得整整齐齐,连已经高出了头的许多排忍冬草都被修剪得只有半人高,整整齐齐的,一旁的法国鸢尾迎风摇曳,小松鼠从梧桐上下来,蹦跶在草坪上。
花花一股脑地从黎落身上爬下来,小粗腿迈着最大的步子,蹦跶着去追小松鼠,空空地小手伸出去,煞有介事地捏了捏,“给你们吃坚果哦,坚果哦!”
松鼠受了惊,一下子跑远,孩子又闹着去追。
画面,美得让人心疼。
黎落靠着门框,看着眼前的一切,怔怔地,就落下泪来。
若是此刻,有他在,便在无遗憾了吧……
“小姐,”小女仆将手中的咖啡递了过来,“不要看了,我的男神已经走了。”
走了?
黎落收住眼泪,端起咖啡用那热气驱散眼中的薄雾,“他不要工资?”
“他说先试做几日,您满意再来,”奥莉双手撑在自己的下颌上,眨了眨眼,一脸迷醉,“真是个踏实的年轻人。”
“……”
犯花痴。
黎落笑着敲了敲她的头,“那便等他愿意为你留下的时候,再见我吧。”
“好。”
说了等几日,可这一等,便是一个星期。
新来的园丁似乎并不着急领取到自己的血汗钱,只是每日都来,将后花园收拾得越来越漂亮,就连家中的老旧水龙头,还有有些松动的楼梯,以及掉了漆的栏杆都修补得尽善尽美。
黎落倒是对这个人越发好奇,因为每日回家,便能听到花花说——
“今天他给我吃好吃的了。真甜!”
“今天,他把我举高高了。让我去摸树上的小松鼠,真漂亮。”
“今天,他把我坏掉的汽车玩具帮我修好了,真厉害!”
最后,小家伙眼神晶亮地看着黎落,“妈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小家伙已经快四岁了,话讲得十分清楚,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各种意思了。
黎落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是吗?你的记忆比金鱼还短,见谁都眼熟吧?!”
这么小的小孩,哪里有什么记得不记得的说法。
花花鼓了鼓腮帮子,也不反驳黎落的话,继续垂头,专心致志地玩自己的汽车玩具去了。
黎落拍了拍他的头,“妈咪去婚纱店了,你在家里乖乖的,听奥莉的话,知道了吗?”
花花垂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哦”
黎落接过奥莉递过来的卡其色风衣,将腰带扣好,虽然生了孩子,可她的腰身依旧细得让人妒忌。
“不要让他吃太多糖,”黎落拿过包,交代着,“知道了吗?”
“好,”奥莉一边应着,一边心虚地不敢去看黎落。
后者并未察觉,只出门,将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朝小城中心的店铺走去。
初来这座法国小城的时候,发现许多年轻人喜欢来这里举行婚礼,她便顺手,开了这家婚纱店。
可没想到,生意居然奇好,大家都喜欢她设计的婚纱,连婚礼,都一并交给她处理。每日的生活被这样的充实所填满,倒也并无时间伤春悲秋了。
这是好事……
白色的小甲壳虫终于消失在路的尽头,男人从一旁的巨大梧桐树后面站出,手里,拎着工具箱,敲响了小红房子的门。
里面飞快传来短小而有力的脚步声,门吧嗒一下被拉开,“你来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花花抬头,晶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今天我想吃彩虹蛋糕,可以么?!”
男人爽朗一笑,弯腰一把将他抱起,扣在怀里,“完全没有问题。”
婚纱店今日不知为何,异常忙碌。
好几件婚纱被定制了出去,新娘们脸上都挂着洋溢的笑,感染着她。
半日的好心情。
直到中午,才发现自己走得匆忙,连手机都没有带出来,万一花花有事找自己…
她抓过自己的车钥匙,交代着店员看店,匆匆回家。
午后的阳光暖暖,将身上烘得暖洋洋的。
门是虚掩着的,黎落进门,就看到奥莉在沙发上偷懒打盹,她微微皱眉,正要叫醒小女仆,可厨房方向却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这是什么?”
“奶油。”
“那这个呢?”
“鸡蛋”
“鸡蛋我知道,”花花奶声奶气地开口,在地上转了两圈,小手放在自己的小屁股后面做出小扇子的样子,“咯咯——”
声音有些朦胧,可孩子的声音还是将黎落逗得一笑。
她放下手中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
另一个人,应该是那个园丁吧。
正好可以将这几日的工钱给他,也可以看看奥莉说的男神到底是如何帅气如何man。
慢慢走了过去,厨房的门是半敞着的,她刚刚站定,便看到了坐在案板上的花花,还有站在花花面前的那个人——
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看着烤箱上的温度,空气中充满了甜蜜的奶油香。
“还有多久可以吃?”,花花吞了吞口水,已经开始有小小的不耐烦。
“你叫一声爸爸,就可以吃了。”,男人极有耐心地哄着,磁浓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紧张,却又极力地控制着,生怕吓到孩子。
“好说!”,花花点头,目光依旧盯着蛋糕,语气随意,“爸爸爸爸”
“……”,男人扶额。
黎落整个人早已僵住,手中的钞票,散落了一地。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张唇,却找不到声音……
自己前半生所有的年少轻狂,所有的风花雪月,所有的美好时光,都不敌这一刻,见到的这个人给她带来的庆幸要多。
好像穿越了悠悠的时光,所有的纠缠都凝成了穿石的滴水,将她心中那荒芜的石原,也终于雕琢成了美好的风景
那是乔祎铭!
叮地一声,烤箱提示时间到。
父子两个人极有默契地转身,眼圈里也终于,撞入那个熟悉的身影——
乔祎铭站在原地,身体像是被点了穴道,狭长的凤眸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贪婪的渴望,却又有隐隐要冲破一切的怒意。
花花已经奔了过来,“妈咪。妈咪,蛋糕好了!可以吃了!爸爸,你说对不对?”
为了一块蛋糕就叫爸爸,黎落不知道要如何来形容这个小叛徒。
心里,早已被案板上那块被压坏了的奶油还要乱,粘糊糊的,成了一团。
他好了吧?
曾经瘦削得不成样子的脸颊已经恢复了很多的血色,虽然不若很早以前那般健硕,却也足以用健康两个字来形容此刻的乔祎铭。
看来那个办法,已经奏效了。
只是,那张邪魅的脸上,挂满了认真。
乔祎铭将蛋糕从烤箱里取出来,递给,上前递给花花,“花花出去和奥莉分享蛋糕,爸爸有话,要和你妈咪说。”
花花流着口水,端着蛋糕一溜烟逃走。
巨大的欧式厨房内,只剩下他,和她。
黎落稳住身形,强迫自己蹲下身去,不再看他,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的钱,攥在手里,每多捡一张,心口,就撕扯一下。
起身,“工资。”
白皙手握着几张钞票,却在不受控地发抖。
话,未完。
泪,却已垂落。
半年,没有什么比看到他依旧健康更加让她震颤的事了。
可司徒菁现在,应该肚子很大了,他为什么,还要来?又是如何找来的?
乔祎铭倚在流理台上,颀长的身躯斜而立,正午的阳光将他的白衬衫映衬得更加刺目,“这是你最喜欢的银货两讫么?”
嘴角轻扬,意态慵懒,可话里,却充满了警告。
黎落上前,将钱放在他掌中,“这是应得的。明天我会换一个园丁,你不必再来。”
然后往后一退,像是躲瘟疫一样,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话语决绝,如石子一样蹦进他心头,乔祎铭不怒反笑,看着被她硬塞进手掌里的钱,“你给多了,我是不是应该再为你服务一下?!”
黎落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扯了过去——
嘶啦一声,身上的A字小黑裙已经被扯破,待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架在了流理台上,双腿环住他的腰身——
果然,是好了。
身形,也精壮了不少。
黎落心口发酸,强迫自己别过眼眸不去看他,“放开我,花花在外面。”
“你不是要给他生弟弟妹妹么?现在就生,如何?!”
他抬手,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温热。
再不若以往那般,冰凉。
泪,顺颊而下,砸在他的指腹之上,“乔祎铭,我不过是不想受你病重的折磨,我想过简单的生活,也不行吗?”
乔祎铭勾唇,盯着她脸上的表情。这个女人,撒谎真是越来越不喜欢打草稿了。
他薄实的唇轻启,语气依旧懒散,“所以,你要带着我儿子躲起来?”
黎落蓦地瞪大眼睛,“你”
“我怎么知道,对么?”
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整个人又朝她的方向进了一寸,下身的灼热看看抵住她——
每进一步,就多说一句——
“花花,是我们的花花。”
“我老婆带着我儿子离家出走,你胆子不小,嗯?”
“躲我,却又躲到法国来,为什么?”
“把别的女人送上我的床,你倒是大方。乔太太。”
每一句,都含了怒,含了嗔,含了怨,含了怼……
握住她肩膀的骨节,也寸寸地,收紧,再收紧!
这个女人,他真想将手下移,把她的心口狠狠撕开,看一看她心中,到底是有,还是有没有自己!
若是有,她为何将别的女人送上自己的床!
若是没有,那么往日那些相伴,又算得了什么?!
黎落骨骼生疼,肩膀快要被他捏碎,却并不挣扎,“乔祎铭,这半年,我过得很好!”
过得很好!
她真的是……很好!很好!
气不死他,她不会善罢甘休!
“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今生君恩还不尽?!”
“什么叫愿有来生化春泥?!”
“什么叫——生死两忘江湖里?!”
黎落狠狠一震!
他记得!
他居然,每一句都记得!
她唱的歌,他都记得!
抬头,对上他的眸瞳——
那里已经带了痛色,乔祎铭垂眸,直接倾身,堵住她的唇——
带着怒意,狠狠翻搅,化解掉她说出的每一个字!
这女人!
这辈子,他真的是已经栽了,早就栽了!
黎落怔住,竟是忘了挣扎——
熟悉的气息钻入口鼻,似麝非麝,将记忆如洪水一样地带了出来,打得她七零八落,如小舟飘摇,只能承受着他的恣意掠夺——
祎铭…
这是她的,祎铭!
若是刚才还有那么一点点残留的不真实,那么现在,这一切早已被他的的吻彻底消除——
他就是他!
霸道,不容抗拒!
强势地吸取着她口中的一切蜜津,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还在,还是自己的!
半晌,他才将她拥入怀中——
声音,亦是带了刻骨的痛,“就这般地,不肯留在我身边么?”
几分沉,几分伤,几分纠缠,几分不舍,汇成了他声音里那股子浓烈的痛,一并朝她袭来……
黎落下颌倚在他的肩头,牙根紧咬,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你回去吧。”
算算月份,司徒菁现在正是需要他陪伴的时候吧?
“回去?”,乔祎铭将她扣紧,“回去,娶别人,是么?”
娶别人…
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如此剜心!
黎落生生强迫自己将喉咙口的那团梗塞吞了下去,抬眸,“难道你不该娶为了你生孩子的女人么?”
乔祎铭微微一怔,旋即,眸潭中迸出一股子豁然,“既然你如是想,那就最好!要娶,我也得先娶你!”
黎落被震住,“你说什么?”
“别不想认账,你说过,要娶就娶为我生了孩子的女人,那么,我就娶你!”
“……”
“既然开了婚纱店,那么也方便,”乔祎铭大掌下滑,直接解开她身上的前三颗衬衫扣子,带了薄茧的拇指在她浑圆的蕾丝上来回摩挲了一下,惹来黎落轻轻一颤。
他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直接结婚。”
结婚两个字几乎是让黎落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两次进教堂,两次的回忆,都不算美好。
第二次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她眼中那股子十年怕井绳的惊怕让乔祎铭心口又是一疼,“落”
黎落回神,一把拍掉他的手,“让开!”
他弯腰,将她扣住,邪魅的舌尖在她耳垂上轻轻一舔,满意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又小抖了一下之后,才缓缓开口,“全世界就一个女人给我生孩子,就她傻不拉几的,又嘴硬得很。你猜猜看,她是谁?!”
耳垂还有他濡湿的唾液,“猜对有奖。奖励你…以后不准离开我身边。”
又来了!
黎落讶然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性子中带着的那股子不羁,又回来了!
他说,全世界只有一个女人给他生孩子。
什么意思?!
脑中,混沌了…
“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已经用眼神把你的衣服剥光千百次了,”他轻笑,环顾了一眼四周,“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你一定知道我说的是谁。”
“……”
她,亦是没有明白。
“还不明白?”,浓墨的眉锋高高一挑,他的大掌坏心眼地钻入她的衬衫下摆,熟练地找到那熟悉的花尖,狠狠地,一捏——
“唔——”
黎落呼了痛,理智终于完全回笼——
只有一个女人给他生孩子,还有傻不拉几?!
她抬脚,狠狠在他小腿胫骨上一踹,“你才傻不拉几!”
小腿钝痛,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愉悦,“终于反应过来了?”
又捏了捏她的脸,“最后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
黎落茫然地看着他嘴角那一抹邪邪的笑,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在飞机上接到的那个电话。
“很重要么?!”
四个字,又让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一下!
恨不能,将她骨头都揉化了,变成自己身上的一根肋骨,这样,她才不至于说走就走!
天地之间,来去自如,她也竟是舍得!
“你知不知道,”他顿了顿,话语里已然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那通电话是谁打给你的?!”
难不成是他?!没接他的电话,所以这般恼怒?!
黎落瑟缩了一下身体,双腿被他架在腰身之上,已然有些麻痛,可他却犹自不肯放过,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才肯罢休!
见她不语,他心下更恼,“是布朗医生!”
他?!
黎落微微一怔,原本撑在流理台上的双手,忽地反扣回来,“他?!”
“你前脚走,他后脚便到!他回美国去,是因为他暗中取了花花的血。那次回去,也只是为了给我研究血清!”
“……那他为什么不言明?!”
“他知道我极维护你和孩子,自然不肯说给我听,生怕我阻止他回国!”
看来乔祎铭知道花花的身份,也是因为布朗的那些血清了?
“……”
两个人,相顾无言,四目相对——眼里的意思,彼此都懂。
这半年,还有那些挣扎,以及后来司徒菁的事,不过,是白白纠缠,白白牺牲,浪费时日。
她嗫嚅着,“那司徒菁”
“自然没有碰她!你真当我眼瞎心也瞎?!”
他怨她!
若要为了活着而去碰其他的女人,那即便活着,于他又有什么意思?!
她到现在,居然还不明白!
黎落身形一震,“你”
“碰到她的手,我就已经知道那不是你,”他唇角斜勾,带了一丝傲娇,“你不知道,瞎子的视觉不行,触觉,会非常灵敏吗?!”
他说得轻松,她却不知,在他得知她离开的那一刻,当场再度发病,差点死去。
半年来,又拼命让自己好起来,不过刚刚好了一点,便开始到处找她们母子。
她倒好,用了别人的名字乘飞机!倒是莫家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帮她用这样的瞒天过海之术!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瞎子?!
那段时日是她的噩梦,他怎可如此毫不在意地提及?!
黎落伸手,捂住他的唇口,“不许再说!”
他,终是,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此刻的她,眼里满满都是惊怕,惶然,和对那段时日的心有余悸。
若不是爱惨了自己,她又如何会如此?!
乔祎铭心中的弦,终于松开,唇片,触及她的唇角——
只是这一次,轻柔了许多。
“乔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要问我么?!”
有!
有许多许多!
可是她现在,却不想问!
失而复得,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她觉得更加庆幸的事?!
黎落抬手,反手扣住他的脖颈,语气松快,“乔先生,是不是我问,你就会好好回答?”
“自然。”
“时间地点,由我来定么?”
“好。”
他倒是干脆。
黎落微微一笑,樱唇上尽是一派翻飞的春色,“那么,今晚,在床上问,如何?!”
这半年来,每个日夜堆积在自己心里的阴霾,终于,被一扫而光。
她的乔祎铭,她的乔大少,终于,回来了回到了她们母子身边。
乔祎铭怔住,旋即,一把将她扣住,摁在自己怀里,“也好,半年的积蓄,是该先收点利息了。”
这家伙……
窗外,春日阳光西斜。
而属于他们的灿烂春日,终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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