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突然转换的地位
车子一路开到城北别墅,乔祎铭直接将黎落抱出副驾驶,在她挣扎的时候,死死扣住她的手脚,直接将她抱进别墅内。
司徒娟和童欣见到这个阵势着实吓了一跳,司徒娟连忙上前,“祎铭,你犯什么糊涂?!”
怎么把黎落带回家里来了?!她一边说,一边给他使眼色,提醒他童欣在场。
童欣看着乔祎铭怀中的黎落,脸色变得煞白,“祎铭”
他不肯装修新房,也不让她住他以前的卧室,难道,是为了把这个女人接回来的?!
那在美国的时候,他亲口说的结婚,又算什么?!
乔祎铭抿唇,绕过所有人一言不发地将黎落抱上楼,强行将她困在床上,砰地一声合上房门!
黎落挣扎着想要坐起,可小腹却传来一阵抽痛。
她猛地抚住肚子,到抽了一口凉气。
乔祎铭紧张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哪里不舒服?!”
“滚!”
黎落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开口,“乔祎铭,让我走!”
到底,怕伤着孩子,不敢再激动半分。
乔祎铭眸光微沉,看着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为什么不告诉我?”
黎落扣住身下的被单,讥讽地看着他,“与你何干?!”
三年前的孩子,不关他的事,三年后的今天,依旧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孩子是我的,跟我没关系?!”
“他们在你肚子里吗?!”
乔祎铭一怔,“他们?双胞胎?!”
“乔祎铭,我说过了,孩子跟你没关系!我要把他们拿掉!”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的肚子,语气放软,“黎落,把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黎落笑得凄苦,“乔祎铭,花花我生下来了,结果是什么?!你比我清楚!你能保证,害花花的那些人,就不是你的仇家吗?就不是你们乔家的仇人吗?!你凭什么,还要要求我把自己和孩子都陷入一种随时可以将我们灭顶的危险之中?!”
他近乎癫狂地低吼,“那时候我没有能力我也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一次,我会将他们保护周全!”
黎落嗤笑,“空口无凭,我不会相信着这种空头支票!谁知道明天,你会不会就不见了?会不会又一去不返?!”
乔祎铭启唇,正要说话,门板被人拍响。
童欣和司徒娟立在门外,童欣声音里难掩慌乱,“祎铭,你到底怎么了?你把门打开,妈也在这里,你不要伤害黎落,伤害她你会坐牢的!”
伤害?
她怕的,只怕不是这个!
黎落冷冷地看着乔祎铭,“你老婆在门外,你在这里纠缠我的孩子,不合适吧?”
乔祎铭看着她,半晌,神色微敛,眸底的激动也不复存在,声音恢复了平淡,“乔家的孩子,生多少我也能养得起,多多益善,不是么?”
黎落看着他,不假思索地抓过一旁的欧式台灯,狠狠敲打在乔祎铭额头——
铜质的台灯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鲜红的血很快从乔祎铭的额际流出,他却动也不动,因为心口的痛,远远胜过了身体的痛!
黎落将台灯翻转过来,直接用灯头的尖头对准自己的小腹——
“乔祎铭,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就用这个台灯,刺穿我的肚子!”
乔祎铭心悸地看着她,双手发颤地伸出向前,“黎落,你安静一点,安静一点,我放你走!”
黎落步步紧退,根本不打算相信他,她抬手指了指门口,“你去开门!”
“你没开车来,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他放低声音,只能哄着。
黎落一怔,乔祎铭抓住机会欺身上前,想要拿走她手中的台灯,黎落尖叫一声,混乱之中直接举起想要吓他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台灯的尖头已经刺破他的掌心,血疯涌而出!
黎落吓得双手一松,往后重重一退,双目无神地看着他深可见骨的伤口,乔祎铭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司徒娟找来钥匙打开房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空气中浮动的血腥味吓得她身后的童欣尖叫出声。
司徒娟大步上前,手掌狠狠扬起作势就要打在黎落脸上,却在半空被乔祎铭一把拦住,“不关她的事!”
“祎铭!”,司徒娟恨铁不成钢地甩开他,咬牙怒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黑眩袭来,乔祎铭快要支撑不住,他一把甩开旁边想要查看自己伤口的童欣,捂住自己的额头,受伤的手死死扣住司徒娟又要挥出去的手,“妈,她肚子里有你的孙子!你当心点!”
万般阻挠也没有这一句话管用!
司徒娟的手停在半空,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黎落的肚子,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紧张得连说话都哆嗦起来,“真有了?”
童欣心口被狠狠一捏,面如死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靠在背后的床柱上,双腿虚软地往下滑着
黎落怀孕了,看乔祎铭的样子,根本不会允许她打掉。
那么自己以后在这个家里,还能有什么地位?!
乔祎铭长臂撑在床沿,支撑不住地朝地下坐去,“妈,所以,不管我在与不在在,你都要管好她,保护好她!”
别人,他都不放心。所以哪怕明知道黎落会反感,他还是将她带到了这里来。这算不算,又一次的自私?额头上的血又低落进眼眶,乔祎铭的视线开始模糊
司徒娟还沉浸在狂喜之中,一边点头应着,又手忙脚乱地连忙吩咐一旁的童欣,“你带祎铭去医院!我在家里照顾黎落。”
“妈!”,童欣几乎要给她跪下,“妈,您跟我们一起去,好吗?”
只要司徒娟点头,那么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孩子,她也能给乔家!
司徒娟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童欣的情绪?
她大手一挥,将门外的张妈叫了进来,“快送大少爷去医院,童欣,你去不去随你!”
童欣心里咯噔一声,再说什么都已是没有用处,她起身扶起已经有些眩晕的乔祎铭,和张妈两个人将他架起,匆匆往医院赶去。
黎落一直失神看着那一地赤红的血迹,全身颤抖,嗫嚅着,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医院。
外科急诊室大门紧合,童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焦灼得不能自已。
童伯军和喻琇两个人匆匆赶到,看到自家女儿无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忘问及乔祎铭的情况。
童欣双颊苍白,拉住喻琇的手不住地哭。
童伯军被哭得心烦气躁,大声喝着,“死了再换一个男人,没什么大不了!”
“爸!”
童欣跺脚,怎么也不允许自己的父亲这么来咒乔祎铭。
童伯军怒其不争地看着自己的闺女,“从拉斯维加斯回来,我跟他提过多少次,让你进乔家大房的家谱,他又是怎么说的?!这样的男人,对你不真心,不要也罢了!难道我们还求他赏一口饭吃?!”
童家倚靠Q’S的地方不少,童伯军此刻却已是被气昏了头,说出口不择言的话来。谁都知道在乔家,入了家谱才能分财产,可乔祎铭这态度,实在让人心寒!
喻琇连忙将他拉到一边,“你疯了?给我闭嘴!”
她折身揽住女儿的肩膀,“欣欣,他到底怎么样?”
“医生刚才说,只是外伤,缝合一下就好。”
喻琇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童欣的肩膀,“那你还心疼什么?他受伤了,在家里消停几天也好,你不就更有机会和他多多相处了?”
知女莫若母。喻琇的话算是说到童欣的心坎里去了,可她却红肿着眼睛,无神地摇了摇头,“妈,没用了”
童伯军看着还在哭泣的童欣,气得直接拂袖站到窗边。
喻琇瞪了他一眼,耐心安抚道,“都已经嫁给他了,虽然说拉斯维加斯只是在教堂里办了婚礼,可是在国内注册,不也是迟早的事么?你又何必让自己这么想不开?妈改天跟乔祎铭说说,让他”
“妈,”童欣带着哭腔打断喻琇的话,“黎落怀孕了,是祎铭的孩子!他把她带回别墅里住,哪里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所?!”
喻琇大吃一惊,“当真?!”
“当然是真的,他身上的伤就是黎落弄出来的!他把她带回别墅了!现在连我婆婆都知道黎落怀孕了!我以后还怎么立足?!”
喻琇咬牙看着诊室门口,“等他出来,我找他算账!”
“算什么算?!”,童欣跺脚,“你帮我想办法,我不能因为没有孩子被人赶走!”
喻琇看着她,心疼得一塌糊涂,“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们再找一个,不好么?!”
“妈!”,童欣握住喻琇的手,“你帮帮我!没有祎铭,我宁愿去死!”
她真的慌了!
看到他将黎落抱回来的那一刻,童欣就已经慌了!
看到他言之凿凿地说她怀了自己孩子的那一刻,童欣更是害怕极了!
她甚至已经预见到了,乔太太这个位置自己还没有真正坐上去,就已经快要不保!
喻琇生怕她受刺激,连忙小声安抚,将童欣拉到一边,“欣欣,不如我们把那张‘王牌’拿出来用了吧?”
童欣一惊,“妈!”
她慌乱了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妈,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提这件事!”
在喻琇看来,那张王牌无疑是童欣达成心愿的捷径,她有些着急,“怎么不能提?妈舍不得看你这么辛苦!”
“我哪里辛苦?!”,童欣还在苦撑,“我会想到办法的!”
喻琇说的王牌,在童欣眼里,却是一把双刃剑!所谓成也在此,败也在此,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她也绝对不会拿出来用。
喻琇叹了一口气,“欣欣,如果实在坚持不”
“我能坚持!”,童欣打断她的话,“妈,你知道的,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嫁给他,现在我已经快要成功了,只要我也有了他的孩子,他必然会选择我的,对不对?”
从他在美国找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执念和欲望都已经完全复苏,童欣现在已经有了势在必得的决心,坚信最终陪在乔祎铭身边的人只会是自己,又岂是喻琇三言两语就能够劝退得了的?
喻琇抿唇,看着童欣的脸,“欣欣,你想好了?”
“当然!”
看着自己女儿眼里那飞蛾扑火的决心与,喻琇只觉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过了片刻,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童欣手中,“这是印度那边的香,跟上次你结婚哪天我给你的药是一个作用。你把锡箔纸打开,让它散在空气中,乔祎铭闻了以后自然会”
接下来的话,喻琇没有明说,可童欣已经全然明白,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妈,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
事已至此,女儿也已经结婚,喻琇便不想再瞒着,“我要是没有这些,你爸在外面那些小三小四早就闹上门了!”
童欣瞠目结舌,还真是太豁得出去了吧?!
喻琇将纸包塞进她手里,“你自己不能闻多,不然你身体受不了,知道了吗?”
童欣想说不要,外科诊室的门就被打开。
乔祎铭额头上贴着纱布,手掌也已经包扎好。
看到门口的人,他连点头致意都省了,直接转身下楼,气得童伯军和喻琇两个人差点跳脚,童欣只能安抚了一下自己的父母,然后跟着他一起匆匆下楼。
两个人一路无话,任由司机驱车回到城北别墅。
乔祎铭无心管其他闲杂事宜,只当所有人透明,连童欣在他眼里,也是不存在一样。
司徒娟看到乔祎铭回来,松了一口大气,旋即却又露出忧心的神色,“祎铭,黎落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肯吃东西,怎么办?!”
端看司徒娟此刻那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黎落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幅模样,在童欣眼中,怎么看,怎么刺眼。
乔祎铭无暇顾及其他,长腿轻迈地上楼,“吩咐厨房熬红豆粥上来,立刻。”
司徒娟双眼放光,“原来黎落喜欢吃这个?!我马上就去准备!”
她也不管一旁的童欣情愿不情愿,直接拖着她就往厨房走。
婆媳两个人走到厨房,司徒娟挥手遣散那些个厨子,竟是自己拿起橱柜里的水晶锅,亲自抓了一大把红豆,就着并不十分明亮的灯光,仔仔细细地挑选着,“这红豆啊,一定要选个头饱满的,补气,孕妇吃了以后,孩子也”
话还没说完,她就听到身后传来扑通地一声,惊得司徒娟连忙回头——
童欣已经跪在了她面前,双膝着地,擦着沁凉的地板,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动着,最后挪到了司徒娟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妈,我现在才是祎铭的合法妻子啊,我生的孩子,才会是您嫡亲的孙子啊,您为我想一想吧”
司徒娟睖睁了一下,挑选红豆的手也是微微一顿。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下一秒,她已经转身,不着痕迹地挣脱了童欣的手,“哎,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这红豆啊,还是要选皮红的,红豆红豆,红色的,才是极品的嘛”
童欣心口重重一沉,止不住地发凉。
这个女人,曾经当着她的面说,只有童家才是乔祎铭最终的选择,而自己,才是乔祎铭心头最珍视的人。
这个女人,曾经拉着她的手,一口一句,我将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可如今
童欣跪在地板上,身体委顿地滑坐了下去,靠在冰凉的大理石墙壁上,无神地看着司徒娟忙前忙后。
软糯的粥香很快飘散在整个厨房。
童欣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到谷底
楼上。
乔祎铭找来钥匙,将主卧的房门打开。
此刻窗外已然天黑,可里面的人却不愿意开灯,只是独自一个人,窝在窗帘后面的单人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乔祎铭抬手,想要开灯,黎落却突地出声,“不要开灯。”
她的世界,已经全然天黑。
谁又能来点燃她的灯?所以再怎么灯火通明的夜晚,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他几乎是连呼吸都放轻了,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走进她,看着蜷缩成一团的身影,“黎落,先起来洗一洗,准备吃点东西。”
“放我走”,她头也不抬,声音细碎,充满了疲乏。
自己的手机被丢在了大马路上,此刻连打个电话都不能够,年舒一定是急坏了,说不定在满城找她。
乔祎铭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上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动作克制又温柔。
十指相触的那一刹那,黎落像碰到瘟神一样往后缩了缩,躲开他的动作。
乔祎铭一愣,手顿在半空,五指渐渐蜷缩成拳,最后,慢慢垂至身侧,声音清淡,“红豆粥,可以吗?”
黎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若此刻她的手中有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剖开他的胸膛,看了看那颗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亦或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
她冷笑一声,靠着墙壁,“这种时候,也只有你吃得下去。”
乔祎铭眸瞳微微沉了沉,转身朝向窗外,受了伤的手用力握起,嫣红的血透过纱布,触目惊心。
“你吃不吃,我无所谓,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们,不能饿着。”
黎落身子一软,直接靠在身后的沙发背上,心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被瞬间抽走。他当她是什么?
生孩子的工具?!
她咬牙,“你要生孩子,童欣可以给你生,外面许多女人,都愿意给你生!你可以妻儿成群,但是,我不稀罕!”
乔祎铭身形微颤,下一瞬,又依旧如山如海地站在原地,恢复了僵硬的姿态。
黎落几近崩溃,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走出这个囚笼,她浑浑噩噩地看着周遭,看着那张两个人曾经相拥而眠的床
一切,都是那么地讽刺!
门被人叩响,司徒娟端着食物的托盘站在门口,语气轻柔得不像话,“祎铭,粥已经熬好了,你喂落吃吧?”
落?
呵
从黎落到落,这个转变,还真是惊人。若不是因为肚子里的两块肉,只怕此刻自己早已被扫地出门。
豪门贵妇的嘴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翻脸如翻书,而且还是翻来覆去地,喜怒无常地翻。谁愿意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
黎落冷笑一声,“对不起,我没胃口,看到你,我更加没有胃口。”
司徒娟脸上乍青乍白,想要发作,可到底忍了一口气,将红豆粥小心翼翼地放在房间内的梳妆台上,“祎铭,劝落吃多一点,等她想吃什么了,再告诉我,我起来做。”
乔祎铭皱眉,看着司徒娟行动不便的左臂,可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司徒娟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黎落的小腹之上,那种眼神,没有丝毫的慈爱,有的,只是无尽的贪婪。
黎落几乎可以笃定,司徒娟看到的是20%的乔氏股份,是重回乔宅的绝好机会,是击败李璇的致命手段,而绝对不是看到自己的孙子。
她下意识地抬手,护在自己的肚子之上,目光防备地看着司徒娟。
这个小动作落在乔祎铭眼中,他却蓦地松了一口气,一直紧锁的眉头轻快了下来,将司徒娟送了出门之后,便顺手端起那碗红豆粥,放到黎落面前,“加了半勺糖,应该是你喜欢的口味。”
“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心这个东西,最难说,”她冷冷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出口回击。
一向不能忍的乔祎铭却一忍再忍,只是看着她,目光坚定而纯粹,仿佛此刻只要她吃下那一碗粥,他就再无其他要求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像在冬日荒原上决斗的两头小兽,各自坚持着自己的领地和立场,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袅绕在空中的热气,也慢慢地,消失。
粥,快要凉透。
最后,到底他先败下阵来,拿起精致的银制调羹,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吃。”
黎落抬手,直接将那一整碗粥打翻在地,红豆像散落的血,滚在白色的地毯上,让人眼睛不由酸胀。
乔祎铭眸光一沉,突地伸手,拖住黎落的手臂,将她往洗手间里面拖去,她被他扯得差点摔倒,只能尽力跟了上去。
到了盥洗台前,他将她一个翻身,从背后将她困在自己和盥洗台之间,握住她的腰身,不准她动弹。
黎落狠狠挣扎,想要翻身打他,却被乔祎铭轻松地抓住双手,扣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
他伸出受伤的手掌,啪地一声拍亮台灯,强迫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个脸色苍青,憔悴不堪的黎落。
乔祎铭咬牙,“黎落,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你想死是吗?!我成全你!”
他狠狠一拳,砸在镜子上——
镜面应声而碎,无数的裂痕在他们面前扭曲地产生,将两个人的影子映成更多的碎片——
伤口,再度崩裂,血喷洒出来,喷到黎落白皙的脖颈之上,那样嫣红赤目,可两个人,却像是没有生气的鬼一样!
乔祎铭将其中一块碎片生生地抠了下来,塞到黎落手中,“要死,我成全你!你先杀了我!”
黎落几乎握不住那个碎片,颤抖着双手,想要挣脱,可乔祎铭却像是魔怔了一样,直接抬起她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她稍稍一动,便可以刺穿他的动脉!
“黎落,你想死吗?!先杀了我,然后,我们一起死!”
黎落呼吸急促,握住玻璃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她死死地盯着他的脖颈——
那里,脉动跳动,只要她一用力,他们,就再无瓜葛,她就解脱了!
就这么怔怔地,看着,然后,她像是着了魔一样,抬手,倏然握紧那块玻璃,手掌一翻,用力猛地朝那根青色的血管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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