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抱着孩子追负心汉,该是有多绝望?
乔祎铭将她抱住,“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
“我们去那边,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好不好?”
她抬眸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快要将她的胸膛撑破!
原来,她带给他的悲伤,并不比乔家带给她的少一分一毫。
黎落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的选择
而她也觉得,自己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去C市,告诉他,告诉他过去三年发生的所有事!
乔祎铭看着郑而重之的她,心里疑惑,却也点了点头,“好,我们天亮,就出发去C市。”
“那你先去休息一下,你一夜没睡了。”
黎落掩住心中的激动,将乔祎铭带出小房间,推着他进了浴室,“先洗澡,然后睡一觉。好不好?”
乔祎铭手腕一翻,将她顺手拉了进去,“女王,和臣下一起沐浴可好?”
下身还有隐隐的酸痛,黎落实在无力共浴,直接将架子上的浴巾拿下来放在手中,捧到乔祎铭面前,“陛下,臣女伺候您沐浴可好?”
乔祎铭在她脸上香了一记,“先放过你!”
他脱下身上的睡衣,将莲蓬头打开,水珠很快跳跃在精壮的胸膛之上,饶是只用看,也看得黎落面红耳赤。
可想起天亮的C市之行,她也有些焦灼。一双手紧紧握着,在浴室的大理石地板上来回踱步,拖鞋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
“别走来走去,不然我会以为你还有力气。”
乔祎铭出声警告,黎落吓得一下子坐到马桶上,“我没力气了。”
他勾唇,“知道了。说了先放过你。”
黎落中规中矩地坐在马桶上,看着地上那件碎花睡衣,“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我以为summer会喜欢你的味道,然后就不哭了。”
“他又不是狗。”
“有区别吗?”
黎落抬头,还想再反驳几句,抬眸看去,就看到了水帘下,乔祎铭被背上的长长疤痕——
疤痕已经不再是暗红色,而是淡淡的粉,看样子应该是旧伤,长长的一条,从肩胛骨蔓延到腰际。
绝对不是乔远山的鞭子能打出来的力道和程度。
“怎么了?”,乔祎铭见她发呆,出声问道。
黎落没有回答,只是起身,一步一步地走进他,“转过身去?”
“男前女后?”
她没有在意他话里的调侃,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条疤痕,任凭头顶的水淋湿了自己的一身,然后,颤抖着手,摸上他的背,“这条疤,怎么回事?”
乔祎铭收起痞子一样的笑,将她拉开一点,顺手关掉淋雨的水,然后拿起她手中没有淋湿的浴巾帮她擦干头发,“没事,都好了。”
“怎么弄的?”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乔祎铭笑了笑,“就是在国外的时候,不小心碰的,现在早就没事了,你别想多。知道吗?”
黎落抬头看他,只见他面无殊色,一点也不像在撒谎的样子。
她将手绕到他背后,摸了摸那条疤痕,“对不起。”
对不起,那个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
乔祎铭回抱了一下她,又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宠溺,“如果非要说三个字的话,我希望是另外的三个字。”
黎落脸红了一下,咬唇,“婚礼的时候对你说。”
“好。”
原本他准备的那个春暖花开的婚礼,是给她准备的!思及此,黎落忍不住心情就开始好转,“那你先洗。”
“你先换衣服。别感冒了”,他将她推到浴室外,“快去换。”
“好。”
黎落又扯下一条干爽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走出浴室。
衣帽间里都是乔祎铭的衣服,还有一些是他从她家里搬过来的。
黎落惊诧地发现原本放在法国庄园的,她的那些衣服也被搬了过来。
这个男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选了一套休闲舒适的黑色天鹅绒运动服套在身上,黎落目光逡巡了一圈,给乔祎铭也找了一套运动服出来,抱在手中往浴室走去。
可还没走近,浴室里传来砰的巨响,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黎落吓得不行,丢掉手中的衣服就往浴室跑,打开门就看到乔祎铭整个人跌倒在地上,盥洗台上的洗漱用品被扫落了一地。
心口瞬间冰凉,她上前将他扶起,“祎铭!”
乔祎铭正要应她,就感知到一股子温汩的液体从自己鼻腔里钻了出来,黎落吓得快要哭出来,伸手到他腋下就要去架起他。
“祎铭,你别吓我!你说话!”
乔祎铭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连抬手去捂鼻子的动作都忘记了要做。
黎落眼疾手快地抽过一旁的白毛巾摁在他的鼻梁之上,另一手拼命去够浴室墙壁上的电话,“我叫管家过来!”
乔祎铭却突地摁住她的手背,忽的一笑,“这么紧张我?”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开玩笑?
黎落甩开他的手,要拨出电话,乔祎铭却用力一扯,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刚才你从里面出来带了好多水在地板上,我不小心,就滑倒撞到了鼻子而已。不用紧张。”
地板上还散乱着他的拖鞋,飞得老远,看来这一跤摔得不轻。
黎落差点哭出来,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记猛拳,“你吓死我了!”
乔祎铭痛苦地闷哼一声,握住她的手掌,“再打就真出事了。”
黎落破涕为笑,连忙起身将他拉了起来,“我们去医院。”
他却往后稍稍一仰,将毛巾摁紧,“流鼻血也去医院,又不是大姨妈!”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不正经!
黎落坚持,“必须要去医院,我去给你拿衣服!”
她帮乔祎铭把衣服穿上,然后又拿出药箱子拎在手里,叫出别墅的司机,三个人往医院开去。
车上。
黎落拿出急救箱里的冰袋,小心翼翼地摁在乔祎铭鼻梁上,“还疼吗?”
“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她想笑,可是还是很紧张,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别乱说话了,好好仰着头,说不定有脑震荡呢。”
乔祎铭噗嗤笑出声来,“哪有那么多脑震荡。”
“不许胡说!”
看吧,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晦气的话哪怕再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医院很快就到,一脸倦色的乔祎铭被医生推进了检查室。
黎落则是焦灼地等在门口,司机从车里拿出毛毯递给她,“黎小姐,冷。”
她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将毛毯接过来裹在自己身上,可还是忍不住发抖。
那是因为紧张。
一个小时后,检查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向黎落,“乔先生只是碰伤了鼻梁,没什么大事。”
谢天谢地!
落凡诗还在ICU里面,她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了。
黎落庆幸而放松地往后靠了靠,“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穿好衣服就能出来了。”
医生将门合上,黎落和司机对望了一眼,吩咐对方,“你去让家里的厨子煮点粥。”
“好!”
他一夜未睡,实在是太需要休息了。
黎落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高远臻的电话。
“嫂子,大少呢?我打他电话关机。”
“他在医院。”
“医院?哪家医院?”
黎落报出医院名字才挂断电话。
几分钟后,易流云就步履匆匆地出现在医院走廊,他呼吸急促地在黎落面前站定,“嫂子,大少什么时候出来?”
“一会儿就出来,他没事,你们放心。”
“纳斯达克那边的上市出了一点问题,需要他立刻赶回去!”
黎落一惊,立马站起来,“怎么会出问题?”
“本来谈判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了,他听说你家出事,就非要回来!现在必须回去!”,易流云焦灼地看着病房的门,“飞机已经在机场等了,航线是我走特别渠道申请下来的,必须马上走!”
乔祎铭从检查室出来,接过黎落手中的大衣穿了回去,一旁的易流云连忙上前将情形说了一遍。
乔祎铭浓眉锁紧,眸光越来越深,气氛并不轻松。
黎落在旁边只是静静地听着。
她并不懂这些,可是却知道,事业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易流云说完,乔祎铭才挥手,“我知道了,你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祎铭,这件事等不了!你等了多久了?越拖越不好!”
“我知道,你先下去等我。”
易流云给黎落递了一个眼色,这才开口,“那我下去等你,快点下来!飞机在等!”
乔祎铭唔了一声,看着易流云转身,一把就将黎落揽在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愣了一下,旋即便反手圈住他的腰身。
“答应陪你去C市的,等我回来再一起去,好不好?”
黎落点头,“我等你回来。”
“那边很快就会谈好,估计不会超过一个月。等我。”
他语气凝重,她郑重点头,“放心。”
“说到做到。”
“一定。”
她将脸埋在他的衣襟,贪恋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每一寸气息,生怕一个松懈,这个气息就淡了。
“其他的事,都不要紧,我只想要我们好好的,你好好的,就够了。”
落凡诗,乔安然,童博铭,这些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有他,就够了。
乔祎铭轻笑,“我的乖女孩,就应该要这样。不过真是想带你一起走。”
黎落眼圈一酸,连胸口的胀得有些发疼,她又何尝不想跟他走?从他回来到现在,前后算起来不超过十二个小时,他就又要走。
可是她不能走。
落凡诗还在ICU里面,她能去哪儿?
那是她的母亲,再不济,她也不能抛下她不管。
两个人紧紧相拥,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黎落腾出手拿出来,想要关机,却被乔祎铭一把夺过去关机。
“你”
“离别时刻,外人勿扰,”他把她抱紧,“专心点,我想吻你。”
乔祎铭俯身,含住她嫣红的唇瓣,温热的唇舌滑入她的口腔之中。吻到她快要虚脱,他才放开她,“等我。”
最是伤感离别时,乔祎铭一向认为自己洒脱不羁,可现在,却也不得不承认,无论走到哪里,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自己牵挂着。
“好。”
黎落微笑着,看着他走向电梯口,忍住眼圈的酸痛,始终不让自己的眼泪滑出来。
电梯门徐徐合上,终于将他们隔了开来。
乔祎铭一路下行到停车场,易流云已经在频频看表,“大少!”
见到乔祎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司机拉开车门,“大少,易少,请。”
车子很快驶离医院,朝机场方向急速走去。
黎落站在医院的顶楼,一直到那辆车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转弯处才收回视线转身下楼。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乔安然和童博铭。黎落直接无视,在两个人愧疚哀求的眼光中,直接走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落凡诗还在昏睡,黎落想起医生那句植物人的话,心口又猛地一跳。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床头的水壶拿过来出门打水。
刚到了门口,手中的水壶便被童博铭接了过去,“我去打!”
黎落连抗议时间都没有,童博铭已经走远,她看着他的背影,冷冷收回自己的视线。一旁的乔安然看着她,语气恳切,“落,我们谈谈好吗?”
“谈你以前是如何破坏我父母的婚姻的?还是谈你怎么让我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的吗?”,黎落语气不佳,甚至是有些刻薄,“对不起,我没兴趣知道你们以前的破事。”
乔安然脸色惨惨地一白,“落”
黎落看着她,“你是祎铭的姑姑,所以我尊重你。但是请你消失,不然我不排除我会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
说完再也不给乔安然开口的机会,直接门砰地合上,走回病床前,看着落凡诗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妈妈,你为了那样的人,一直这样对我,值得吗?”
没有人回答她,可黎落却知道,无论落凡诗的结局如何,她和她的母亲,再也不会有她想的那种亲密无间出现了,这种遗憾,一辈子都无法再弥补。
黎落在医院待了一天,走的时候看到乔安然和童博铭依旧在门外,可这一次,她依旧选择了忽视。
夏唯朵提前出院,年舒也干脆搬了过来陪她,别墅里面又热闹了一些。
黎落进门,就看到了两个许久未见的人——
冯奶奶和小素。
她讶然地站在门口,有些消化不了这样的惊喜,可小素已经跑了上来,一把将她抱住,“小姐!”
三年前,黎落把这个丫头留在了乔家,却没想到不用回乔家,也能再见到这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小丫头!
“小姐,你都不来看我,”小素又哭又笑,抬手拼命地擦着眼泪。
一旁的冯奶奶也是老泪纵横,“小姐老婆子老了,都不知道还能再见你几次”
黎落心口也是酸酸胀胀地,眼圈发红,“你们怎么”
“是大少安排我们过来照顾您的,”小素抽噎着,“小姐,我好想你。”
原来是他
回来那么一点时间,却做了这么多事。
黎落发现他才刚走,自己就已经开始无比地想念了
“小姐,我们以后一定要都在一起,再也不走了!”
黎落重重点头,“再也不走了!”
等乔祎铭回来,她就和他去C市,然后,他们会结婚,原本那个尽心尽力的婚礼,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
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甜蜜
“小姐,”冯奶奶红着眼,将黎落拉到一旁悄声问,“大小姐,她没事吧?”
她问的自然是落凡诗。
黎落如实说明情况,老人重重一叹,“作孽哦。”
然后又拉着黎落的手,“小姐,你也不要怪她。当年的你父亲为了那个乔安然离开她的时候,你才几个月大,她抱着你,在雪天的时候追了好久。你哇哇大哭,她也哭,我和你外婆都不敢追,生怕刺激到她,伤到你。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和你外婆都怀疑她是不是精神上有些”
冯奶奶顿了顿,才继续道,“幸好后来没事。小姐,哎,不要再怪你妈妈了。好不好?”
往事让人心酸。
漫天风雪出去追人,那会有多冷?抱着孩子去追一个负心的人,该是多绝望?
黎落也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不知道这个秘密
她安抚地拍了拍冯奶奶的手背,“冯奶奶,我会好好照顾她,您放心。”
“那就好,母女没有隔夜仇,那个安建国,也就是个骗子,哎,活该他女儿成为通缉犯!”
落倾倾?
黎落好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
她不想让自己的生活被怨恨占据,因为有很多人和事,更值得她去关心,去爱护
日子行云流水,滑得很快。
转眼便到了年关,整个落城一派祥和宁静,别墅里更是其乐融融。
乔祎铭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许家的人再也不敢上门来要孩子,黎落这段时日里,就和年舒,夏唯朵住在这里。
连乔家的人都没有再来打扰。
Summer长得很快,不过一个多月的光景,小家伙已经会抬头了,小模小样很是惹人喜欢。一群人坐在别墅的壁炉前,光是看着他,就欢声笑语不断。
真的就是应了那一句,岁月静好。
年舒倒了一杯茶递到黎落手中,“除夕去C市?”
“当然,”黎落抿了一口茶,“你也要去?”
“不去不行,我那个爹最近每天逼着我相亲,我已经快崩溃了。”
黎落微微一笑,“唯朵,你去吗?”
“去!”,夏唯朵猛点头,“带summer出去玩!”
夏唯朵吐年舒和黎落相视一笑,“你是想自己出去玩吧?这么小的孩子,他能玩什么?”
“讨厌你们,老是吐槽真相!”,夏唯朵抱着summer,整个人更显得平和从容,眉目间温和不少,“乔祎铭,他回来吗?”
黎落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两个人现在隔着宽宽的太平洋,却丝毫不觉得他走远了,反倒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几分。
十多个小时的时差,他现在刚起床?
“你看看这个女人,”年舒打趣,“一听到自己男人的名字就傻了。花痴!”
黎落脸颊一热,抓起电话上楼,“不和你们说了,没趣!”
熟练地拨出那个烂熟于胸的号码,话筒里很快传出嘟嘟的声音。
那是她甜蜜的等待。
乔祎铭没有让她久等,只是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极力掩盖却有掩盖不住的疲乏。
“很累?”,隔着电波,她也能感知到他的疲累。
“昨晚加班,”他轻咳了一声,“你在做什么?”
“刚才在楼下,商量着去哪里过年,”黎落说罢,又小心翼翼地开口,“祎铭,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她这段时间问了无数次。
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事情还没有办完,归期一再被推迟。
是以每一次问出来,黎落都忍不住紧张,生怕自己听到的又是同样的答案,可是不问,又显得那么不甘心。
他一走月余,思念已经变成最细密的蚕丝,将她的心脏都裹得密不透风,只要想到他,蚕丝就会裹得更紧。
真是甜蜜的负担。
“这边的事有些棘手,我会尽管赶回去,乖,”乔祎铭安抚的话显得有些无力,可放在黎落心里,又是一番心安。
她看向窗外的雪景,“我昨晚看天气预报,说你那边会下雪,你多穿一点,听你声音有些咳嗽。”
“烟抽多了,”他笑,“小管家婆。”
黎落赌气一样地鼓了鼓腮帮子,“才不稀罕管你。”
“别,”乔祎铭语气轻松,“我就喜欢你这样管着我,我喜欢,我乐意,你一天不管我就皮痒。”
黎落噗地笑出声来,“贱人。”
“我就对你贱,”乔祎铭抬眸看到房门被人打开,伸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度开口,“新年打算怎么过?”
“去C市,你回来吗?回来可以直接飞去C市,我们在那边汇合,”黎落声音里又生出一股子希冀,“我们去那边等你!”
乔祎铭想起前段时日她说过要去C市的话,“怎么想着去那边过年?”
“那边有很重要的人,”黎落声音郑重,“等你回来,我带你过去。”
“好,”乔祎铭看了一眼面前桌面上的日历。
原来,自己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她说等你回来,他说好,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陡然地沉默了下去。
彼此的呼吸透过电波缓缓交换着,纠缠在一起。
过了很久,他才换了个话题,“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你。”
他突然不知应该如何去回答。
黎落却笑开,像是在故意替他解围,“乔祎铭,你反正已经是我的了,我要这个礼物是不是亏了?所以还是要点别的吧。其他女人喜欢什么?珠宝?房产?统统给我来一沓!”
乔祎铭笑,“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挂断电话。
门外的人等得不耐,终于推门而入,“要迟到了。”
“好,”乔祎铭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大衣,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眼睛看着窗外。
“怎么了?”,易流云见他动作凝滞,出声问道。
“中央公园很美,我要在这里买一栋楼,送给她。还有那个宝格丽的精品店,你让他们把最近款的统统给我送上来。”
,易流云嘴角抽了抽,“大少,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乔祎铭回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面前的易流云,又像是过了很久,才听清楚他话里意思,然后抿了抿唇,将大衣穿好往外走,“你说得对。”
破天荒的一句话,让易流云瞪大眼睛,过了很久,才回神跟了上去。
黎落挂断电话,放在掌中摩挲了一下,感知着那残留的温度。
卧室内,床上还放着他的睡衣,床头还有他爱读的书,床下还整齐的摆着他的拖鞋。仿佛自己此刻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下班回来的他一样。
如是想着,居然就真的有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各位乘客,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所有的电子设备,检查自己的安全带是否已经扣好系紧”
黎落将自己的电话关机,轻呼出一口气。此刻距离她从别墅出来,不过也才两个小时的时间,一路紧赶慢赶,居然真的买到了机票。
直飞,纽约!
想起年舒的调侃,夏唯朵的坏笑,还有所有人的祝福,她微微勾了勾唇。
这么冲动,简直都快要不像她了,用年舒的话说,简直不是她黎落的风格!
可是真的,想他,想他,无比地想他!
刚才在家里见到推门而入的人是年舒的时候,她心里的想念就变成了疯狂的渴求,想要见到他!念头一旦生出,便再也无法遏制
有空姐走到她面前,“小姐,请问宵夜需要吃什么?”
“不需要,给我一个眼罩就好。”
所谓有情饮水饱,指的是不是她现在的心情?只想一觉醒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惊讶的表情。
光是想象这样的画面就让黎落眉眼弯弯。
空姐看着她脸上温润的表情,心里明了了几分,连忙将眼袋拿过来递到黎落手中,“祝好眠!”
“谢谢。”
黎落将眼罩罩好,轻轻合上眼睛,还没入睡,就听到旁边的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麻烦你,给我一杯温水。”
她掀开眼罩,居然看到最后一个上飞机的人是落锦书。
他一袭藏蓝色的羊毛大衣,配着同色系的西装,看起来挺拔俊雅,却又风尘仆仆。
见到黎落,落锦书亦是愣了一下,“落?”
“去纽约?”,黎落坐直身体,和他打招呼。
“是,刚好位置在你旁边,”落锦书将手中的公文包交给空姐,优雅落座。
两个人相顾无言,黎落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晚安。”
落锦书闻言微微一愣。
她这一声晚安直接拨动了他心中的那根弦,晚安,他多希望听到她对自己道晚安。只是这个愿望实现了,可场景,却是天差地别。
黎落见他不语,便直接将眼罩拉回了眼眶之上,免去了相对无话的尴尬。
落锦书则是看着她精致柔和的侧脸,微微失了神。
这样的黎落,带着满心的期盼和忐忑,又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的黎落,是他没有见过的。她此行去纽约。
不问目的,他也已经知道了。
纽约,那么大一座城,她,却只是为了那一个人而去的。
“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空姐在旁出声提醒,打断落锦书的思绪。
他应了一声好,配合着完成动作。
机舱的灯光很快便暗了下去,飞机一跃而上,飞入万里层云。静谧之中,他甚至能听到黎落清浅的呼吸声。
很近的距离。
可他却知道,穷尽一生,自己也不可能走完这一段距离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当地时间的下午五点,不算太早,却很合黎落的心意。
这样她到下班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出现在乔祎铭面前。
“到哪里,我送你过去,”落锦书十分自然地拎过她的行李。
“不用,我”
“落,你不必和我生疏至此,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落锦书说得有些苦涩。
黎落有些不好意思地耸肩,旋即释然,“好,我去中央公园旁边。”
她说出街区的名字,落锦书报给司机。
黑色的房车穿梭在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之中,落锦书十分熟稔地给她介绍着各色街景,“我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也喜欢去中央公园跑步,早上你可以去试试。”
黎落转头,收回自己的视线,目光并无波澜,好像落锦书说的那段时日只是一段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在国内苦苦守候等待的那段光阴。
“看起来你很喜欢这座城市,”她恳切地说。
落锦书嘴角微微抿了抿,点头,“是。”
可是,现在坐在他旁边的这个人,终于如了他的愿来了这里,但却再也不是为他而来了。
“先生,到了。”
司机礼貌地提醒着。
黎落推开车门下车,嘴角挂起灿烂的笑,“谢谢,哥哥!”
“不用。”
他的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走远。步子迈得那样急,带着那么多的迫不及待。
灼伤了落锦书的眼睛,也灼痛了他的心。
乔祎铭在这里住的地方,两个人曾经在电话里说过一次,所以黎落稍作打听,便问到了大厦的地址。
大厦门房森严,楼下的黑人保安盘问了她许久才问及她的目的。
黎落无奈掏出手机,找出乔祎铭的照片递给对方看,“我找EricJo。”
这是乔祎铭的英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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