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我和祎铭已经有孩子了!
黎落靠在他怀里,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衬衫前襟,闭着眼睛,小巧的鼻翼翕动,口中喃喃,声音微颤,“祎铭,孩子要,大人,也要,祎铭,孩子,祎铭,答应我,答应我”
他抚了抚她早已汗湿的鬓角,将头发拨到耳后,“你睡一会儿,她肯定会母子平安,我向你保证。”
黎落微微松懈了一下,慢慢合上眼睑,在他温润安抚的声音下,安心地浅浅而寐
黎落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床头的加湿器还开着,空气里浮动着让人觉得舒适的湿度。头顶的天花板——
她一掀被子,猛然坐了起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这么往门口跑去,刚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一张便笺粘在门后面,上面是乔祎铭力透纸背的字——
“穿好鞋子再去看夏唯朵,不许不穿。他们母子平安。我去Q’S开会,晚上来陪你。”
心上的弦猛地就松了一下,心口软软暖暖的,黎落转身穿好鞋子,又进洗手间将自己的头发稍微拾掇了一下,鞠了一把水把脸洗过,她才出门。
跟护士问了夏唯朵的情况和病房号之后,黎落坐着电梯上楼,一走进医院顶楼的走廊,就感到了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气氛。
三步一岗,都是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他们面容不一,可表情却是整齐划一的严肃,动作也出奇一致地将手背在身后,看到谁都是面无表情。
为首的人扫了黎落一眼,没有说话。
而走廊的尽头,许家的人围了一圈,见到黎落个个都跟乌眼鸡一样地看着她,为首的许母则是冷笑一声,“黎小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黎落脚步一顿,扭头冷冷地看着她,“不被欢迎的人,才是狗吧?”
许母兴奋得一夜未睡,身上的名贵套装皱巴巴地也不能引起她一丝一毫的注意,保养得宜的脸上尽是残妆也压低不了她的气势,“我来接我孙子回家,跟你们又半毛钱关系?”
乔祎铭不在,她更加不会害怕了。
黎落目光逡巡四周一圈,看到一直瑟缩在角落里的许舒扬,讥讽一笑,“你确定你儿子这种男人,生得出儿子吗?”
许母脸色一白,许舒扬则是抬眸,面无表情地扫了黎落一样,然后又恢复了往常的姿势。
周围有好几个世家亲戚,黎落这么一说,到底让许家面子挂不住,许母扬手,作势就要打下来。
病房门口的黑衣人却眼疾手快,一把将许母的手拦住,“许太太,请您手下留情。”
说话客气,可也一丝余地也不留地将许母拦在了黎落身后,又打开面前的门,朝黎落道,“黎小姐,请进。”
应该是乔祎铭的人。
黎落轻快地耸了耸肩,“对不起,我要去看我小侄子了。你们请便。”
“你仗势欺人!”,许母在后面破口骂了一句,仅存的一丝贵妇形象荡然无存。
黎落侧脸,本来已经迈出一步的脚,又缓缓收回来,有力地踏在地板上,水晶鞋跟明晃晃地闪了许母的眼。
她看着面前的长者,心里实在无法生出一丝尊重的情绪,“我仗势欺人,那是因为我男人宠着我,他又刚好很有势,所以,不好意思,我就不小心仗势欺人了。”
眉目之间尽是小小的嚣张,咋一看,跟乔祎铭平日里的表情真真是相似极了。
许母愣了一下,黎落又轻笑一声,“你们呢,可以继续留在外面被我们欺负,也可以滚,没人强迫。不送。”
说罢就着黑衣男人推开的病房门走了进去,“关门。”
动作快速,一气呵成,连给门外的人往里面偷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将许母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得不忍。
床上的夏唯朵见到听到黎落进来,将视线从一旁的透明婴儿车床上收回来,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坐起。
黎落连忙制止她,“别乱动,镇痛泵会被你拉掉。”
夏唯朵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对着黎落虚弱歉意地一笑,“忘了。”
“大意。”
“有了他之后,看都看不够,满心满眼都是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夏唯朵抬手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被子,“伤口再疼,也不觉得疼了。从手术室出来那么累,却只想看着他,一点都不想睡。”
黎落勾唇,“我懂得的,你当时和年舒还笑话我”
“经历过才明白那种涓涓细流的爱会从心底溢出来,控制不住。”
一夜之间,夏唯朵经历了生死,也经历了蜕变,眉目之间的温润柔让这个昔日职场上的女强人也有了小女人的娇态。
黎落坐在病床和婴儿床之间,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熟睡中的小婴儿,“孩子真漂亮,朵朵,你很伟大!”
夏唯朵笑了笑,满眼骄傲,“谢谢。”
不过是皮肤红红,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的小子,在母亲眼中却是绝对的天使,夏唯朵艰难伸手,拉住宝贝的小手,“落,我想叫他Summer”
Summer,夏天,属于夏唯朵的蓝天。
黎落眼圈一酸,说了一声好,然后俯身,看着孩子长长的睫毛和微微翕动的小鼻子,拉起他的小手,在细嫩的小手掌中轻轻一吻,声音轻柔,“Summer,你好。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
夏唯朵抬手抹掉眼角的泪,“落,门外的人,还没走么?”
“赶不走,不过也进不来,”黎落尽量说得轻松一些,“乔祎铭安排了人在外面守着,许假象也别想把孩子带走。”
夏唯朵虚弱而放松地一笑,“落,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孩子都保护不好?”
“怎么会?”,黎落连忙安抚着,“每个母亲都是伟大的,你不要这么消极,一定要积极阳光,Summer还等着你照顾呢。”
“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这里是医院,再防着也防不住,你能不能帮我把Summer带到你那里去,住几天?等我出院”
黎落怔了怔,夏唯朵说的话也无不道理,这里人多手杂,不让许家人进来容易,可不让护士医生进来,又怎么可能做到?
“我每天泵奶让人送去你那边,你帮我带孩子几天。”
黎落连忙点头,“没问题。”
乔祎铭给夏唯朵安排的是顶楼的VIP病房,一般给明星或者是政要人物的住的,病房里面就有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黎落吩咐外面的人看住许家众人,直接将孩子抱出了医院。
乔祎铭从Q’S回到城北别墅,看到的就是黎落抱着Summer在主卧室里来回踱步的场景。
他将手中的公文包放下,脱下西装,解开两粒衬衫扣子,露出优雅的锁骨,“怎么把孩子带回来了?”
“哪里有你这里固若金汤?”
黎落将孩子护在肘弯,小心翼翼地哄着。她穿着随意的粉色家居服套装,肩头还搭着一块纱布,头发随意在脑后挽起,脸上的妆早已洗净。
夕阳从阳台上斜斜地打了进来,她抱着孩子,而他就这么站着,看着她。
画面没来由地让乔祎铭觉得美,美得让他心底柔软。
黎落扫了他一眼,“怎么不休息一下就去上班了?”
“最近很忙。”
接近年关,每个公司都是卯足了劲在加班,他作为CEO,哪怕实质内容都是交给下属去做,可作为领头人,也是必须要去上班的。
黎落点头,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眼底的淡淡苍青,“去睡一会儿吧?”
“不了,我下楼看看晚餐,你也下来吃饭吧。”
“祎铭,”她叫住他,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看看他吗?”
“看谁?”
黎落转身,将臂弯对准乔祎铭,“Summer。”
两个人隔着几步的距离,乔祎铭视线落在黎落手中的那一团不明生物上。
粉色的小肉团子,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趴趴地躺在黎落的胸口,小眼镜和小嘴闭得紧紧的,只有鼻翼微微翕动着,小手也捏成拳头,像是一种无声的小威胁,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会随时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出来。
乔祎铭眉头微微一锁,有些纠结地上前,两个人并肩而立,她的肩头挨着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祎铭,他很漂亮,对不对?”
皱巴巴的皮肤,五官都还没长开,乔祎铭很配合地睁大眼睛看了几秒,也实在看不出漂亮在哪里。
见他不语,黎落抬眸看他,晶亮的眸子里都是希冀,“很漂亮,是不是?”
“嗯。”
乔祎铭看到她眸底涌动着的浓浓情绪,维护,爱怜,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圣洁。
不知道的,会不会以为这是他们的孩子?
被心里的想法逗得有些放松,乔祎铭点头,“嗯,很漂亮。”
“那你摸摸他。”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摸过孩子柔软浓密的发,然后沾染了一些奶腥气。乔祎铭皱眉,正要缩回手,就被睡梦中的孩子一把握住——
骨节分明的手指,被只有自己手掌三分之一大小的小手握住,温热的小手指抚着他手指上的纹路,握着他的关节。
那是左手的无名指,据说是最直通心脏的地方。
Summer还在无意识地睡觉,可一股子暖流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逆流而上,顺着血管钻入心脏,尔后尔迅速地流到了四肢百骸。
乔祎铭原本要挪动的脚步顿了下来,看着那只小手。
刚出生的孩子没几两肉,手上也只是一点点皮,皱皱巴巴的,可他却觉得,这一刻是如此神奇。
心里所有的暖意,只需要Summer轻轻的这一个动作,就被悉数融了出来,所有的疲劳,烦恼,似乎都消失了
黎落看着两个交握在一起的手,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试探,“祎铭,你抱抱他吧。”
乔祎铭回神,将手指抽了回来,“不用,我下楼去看看。”
说罢转身就走,也不去看黎落的神情。
关门声砰地一声传来,黎落嘴角的温笑倏然淡去。
他,好像不喜欢孩子?
门外。
乔祎铭靠在墙壁之上,颀长的身姿在地上投出一个长长的影子,他下颌微微垂着,眼神里有一缕丝丝入扣的落寞。
手,微微抬在空中,他看着刚刚被Summer握过的手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小家伙的温度。
在他握住自己手指的最后一刻,乔祎铭生出了一股子恍惚。
如果三年前,他们的孩子还在,自己是不是也会这样被握住,被依赖,被信任?
三年,如果孩子还在,是不是已经会去幼儿园了。
他还可以学着电视上的那些父子,穿着父子装,带他去看海豚,打电动,说不定在路上看到哪个女人漂亮自己多看了几眼,小家伙都会回家告状了吧
心里隐秘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大少,晚餐已经好了,”佣人从楼下上来,轻声提醒着。
乔祎铭抬眸看了对方一眼,“知道了。”
佣人折身,抬手擦了擦眼睛。她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这个霸道的男人眼里,会有一抹子那么深孤独?就好像求什么东西求而不得的那种感觉。
两个人的晚餐时间,今天有些异常的沉默。
长长的餐桌将两个人分割两边,很好地掩饰了不同的情绪和繁芜的心境。
气氛沉闷地让人有点喘不过气,黎落匆匆吃了两口就上楼了,乔祎铭则是在她上楼之后,就放下手中的餐叉。
面前的牛排几乎纹丝未动。
佣人上前,恭敬地弯腰,“大少,是不合口味吗?”
乔祎铭推开餐椅起身,目光远远地看了一眼黎落的瓷碟,“吩咐厨房煮点红豆粥,现在就去。”
佣人领命而去。
乔祎铭则是旋身,站在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前,薄唇紧抿地看着窗外。
冬雨淅淅沥沥,让空气下降了好几度,别墅周遭灯光昏暗,将霏霏细雨衬得更飘忽了几分。他就这么站着,不言语,思绪也渐渐飘远
“大少,红豆粥好了。是不是给黎小姐送上去?”
乔祎铭旋身,看着佣人手中的水晶盅,红豆软糯,香气四溢。
他伸手接过餐盘,“你下去吧。”
佣人呆了一下,这是要亲自送上去吗?
乔祎铭却不理会她惊诧的目光,长腿轻迈地走上大理石台阶,又在楼梯中间停住——
“以后,叫她大少奶奶。”
黎落坐在大床边,握着Summer的小手,就这么看着他粉嫩的睡颜,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才坐直身体。
乔祎铭端着温热的红豆粥站在她身后,大手轻轻覆上黎落的肩头,轻轻捏了捏,“晚餐的牛排不合胃口?吃点粥好不好?”
她起身,将Summer的小手放回被子里,回头朝他微微一笑,“你不也没吃多少么?”
“我还以为你根本就没有看我,”他目光灼灼,话语里有些哀怨。
黎落轻声一笑,“我也以为你没有看我。”
“一起吃,”他拉过她的手,走到床边的小茶几上,摁着她的肩膀坐下。
黎落拿过餐盘里的碗盛出粥递到他面前,“怎么会这么香?”
“你是饿的。”
修长的指弹了弹她的额头,乔祎铭接过碗,“快吃。”
黎落唔了一声,眉眼弯弯地将红豆粥捧在手里,吹散热气小口小口地喝着,两个人安静无言,只有窗外细雨沙沙,微风撩动着窗帘。
红豆粥很快喝完,可肚子好像还没有饱,黎落放下水晶碗,眼巴巴地看着乔祎铭手中的粥。
他轻笑一声,将粥递了过去,“给你。”
“你不吃?”
“先喂饱小馋猫啊。我刚才在楼下又吃了一些牛排,你先吃吧。”
黎落将粥接过来捧在手中,还没来得及喝,床上的Summer便微微的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如果不仔细根本听不到,可黎落还是立刻放下手中的碗,踩着拖鞋就这么急急地奔了过去。
小家伙只是尿尿了,微微哼了一声,又很快睡了过去。
黎落松了一口气,想要坐回原来的位置。
乔祎铭却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捞了过去,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个人贴面而坐,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身。
他将头靠在她的胸前,绵软的触感让人舒服得想要叹气。
黎落推了推他,“别把头靠在我的”
胸部两个字让她有些说不出口,脸颊也微微红了红。
乔祎铭却将她圈得更紧,头也靠得更重,“你让床上那个小子靠了一下午了,为什么我不能靠?”
语气酸得让人想倒牙齿。
黎落噗嗤笑出声,“你跟他吃什么醋?”
“只要是个男的,我都吃醋。”
黎落圈住他的脖颈,将下巴放在他的头顶,“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原以为他会否认,可乔祎铭居然点了点头,“我就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怎么了?”
气氛又轻松起来,她狠狠在他头顶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故意放松语气开口,“乔祎铭,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圈住她腰身的手臂微微一僵,乔祎铭原本轻合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明天要去美国出差,我们不说题外话。”
明天?
这么突然的消息将黎落的注意力全部转移了过去,她连忙推了推他,“怎么这么突然?”
“舍不得?”,他大掌抚上她的脸颊,与她对视。
“哪有?出差而已,很快就会回来,对不对?”
“时间可能会有点长。要去洽谈在那边上市的事。”
黎落不是太懂这一行,可也知道上市之路比较艰难,尤其是在纳斯达克上市更是难上加难。此刻自己纵然不想两个人刚刚决定在一起又被迫分开,可还是不得不点头,“那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下人会收拾,你不许动,”他霸道地开口,“让我多抱抱。”
黎落莞尔,低声道,“好。我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
乔祎铭勾唇,缓缓覆上她的唇瓣。
家,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字眼。
空气不断升温,黎落靠在他怀中,如一滩春水,漾进乔祎铭的胸膛。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大床上,正要倾身覆上,就听得——
“哇——”
Summer嘹亮的啼哭声将沉浸在情欲之中的两个人瞬间惊醒,黎落一把推开他,将Summer抱了起来,“乖,别哭,是不是饿了”
被冷落到一旁的乔祎铭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一团小粉肉,“知道我为什么吃醋了吧?”
“别吃了赶紧去泡奶。”
黎落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声调没有一丝变化。
乔祎铭:
翌日。
Summer几乎哭闹了一夜,接近天明才睡着。
黎落累极,也跟着小宝贝一起睡到了接近正午,盯着乱蓬蓬的头发喊了一声乔祎铭,才想起他今天会出差。
有些慌忙急火地起身,穿好拖鞋就急匆匆地打开洗手间的门,却发现里面没有人。
再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
懊恼得拍了拍自己的头,黎落转身就往衣帽间走。
里面的衣服带走了一小部分,看来他真的只是去出差几天而已。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看见了镜子上的几个字——
“勿念,勿忘。”
不要太过挂念,却也不许忘记。
这个男人,再怎么收敛,还是那么霸道啊,黎落轻笑出声,看着自己被蹂躏掉只剩一半的口红,拿过手机发出短信——
“干嘛用我的口红写字,赔我。”
原本以为他会下了飞机才能看到短信,可是没过几秒,乔祎铭就已经回了过来——
“等我从纽约把伊丽莎白雅顿给你搬回来!”
终是忍不住笑出声,黎落赤足踩在地板上,柔柔地往门框上一靠,青葱玉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那是老年人用的,我才不要!”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
“那你要年轻的?维多利亚的秘密好不好?蕾丝的,黑色的,好不好?”
黎落无语,盯着屏幕骂了一声流氓,却也嘴角弯弯,尽是甜蜜。
机场。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耳畔,一行人等在乔祎铭身后,看着自家老板站在他们前面,顿足低头看着手机,性感的薄唇勾成美妙的弧度。
“Amy姐,老板是谈成大生意了吧?这么开心?”,公司策划部的人小声跟Amy道。
Amy看着乔祎铭,今天老板穿着杰尼亚的风衣,领子高高立,更显挺拔帅气。
可挺拔帅气的男人却让飞机等着,一干人也等着,看那个表情,应该是在哄老婆?
她无奈地扁了扁嘴,“可能是吧,别多问。”
前者哦了一声,没有多问。
乔祎铭看着手机屏幕,目光温和地摩挲了一会儿黎落发过来的那些字,才往后扫了一眼,淡淡开口,“上飞机吧。”
所有人落座,手机关闭,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停靠纽约。
乔祎铭率先步出飞机,从旋梯而下,手机开机,一条短信就这么窜了进来——
“好,你敢买,我就敢穿。”
眼前突然就出现了画面感极强的,黎落穿着黑色蕾丝内衣的画面。
乔祎铭手一抖,手机就这么掉了下去,啪地一声,摔了个粉碎。
身后的人皆是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之后,推了一个不怕死地上前询问,“乔先生,您,还好吧?”
乔祎铭笑靥十足,如一股子春风吹向所有的下属,“我怎么了?我好得很。”
这一笑,日月失华,众人屏住呼吸,谁也没有再多问一句。
老板他,这是怎么了?
出了机场,已经有几辆轿车等候在门口,乔祎铭修长的手指虚地一指,“你们坐这几辆,最后一辆留给我。”
全盘打乱了原来的计划。
Amy立刻紧张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变故,需要我派人跟着您吗?”
乔祎铭温和地勾唇,“不必,我要去买内衣。”
说罢便优雅地钻进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留下一干人等,在风中凌乱地看着车辆消失在转角处。
众人再度对视了一眼,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再大家交换眼神之后,又各自别开眼,在心中默念着那三个字——买、内、衣
黎落发完短信,换好衣服下楼,可楼下大厅里竟是坐了一大堆人,沙发上坐着乔蓉,司徒娟,还有乔安然。
而年舒和顾小黎则是站在落地窗边,听到脚步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朝她看来。
这是开家庭会,还是批斗会?
黎落头皮发麻,眼睛瞥到茶几上的茶水。
茶过三巡,杯中颜色已经变淡,空气中暗浮的茶香也已经快要消失,这些人,他们是来了多久了?
为什么连个上楼叫她的人都没有?
年舒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可是太快了,黎落根本没有看懂。
而顾小黎则是奔上前,一把揽住黎落的肩膀,“姐姐,Summer是不是在你这里?我们上去看他吧!”
“他刚睡着”
“哎呀,去吧去吧,我很喜欢小baby呢!”,顾小黎二话没说,不顾黎落的抗议,直接将她往楼上带。
“小黎,”乔安然的声音响在两个人身后,“你姐姐才是这里的主人。”
该来的还是会来,在被记者拍到的那一刻,黎落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此刻距离乔祎铭出差,还不到一天。
她目光下移,看着客厅里的人——
乔蓉坐在法式沙发的正上方,鹤发银丝,却也精神矍铄地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手中的佛珠也飞快地转着,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诵祷着什么。
而司徒娟则坐在她的右侧,手中握着昨天的落城晚报,脸上隐隐带着怒意。
再看乔安然,她依旧是黑色长裙,配着咖啡色的毛衣,外面是米色披肩,神情之间更显温婉,看着黎落的眼神,却有些许的复杂。
那一瞬间,黎落抓住栏杆的手微微一紧,脑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四个字——
三堂会审。
顾小黎还打算折身将黎落往楼上哄,“姐姐,带我去看Summer,我等不及了!”
黎落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庆幸自己此刻看起来既没有邋遢不堪,也没有衣冠不整。
该来的总是要来,那句古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乔祎铭在的时候她不能躲,如今乔祎铭不在,她更加不会躲。
轻轻拨开顾小黎的手,黎落看着客厅里的年舒,“舒舒,你带小黎上去看Summer,我在这里招待客人。”
一句话,就将女主人的姿态摆了出来。
下面的司徒娟和乔安然脸色一变,唯有乔蓉,坐在远处,如老僧入定一般合上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佛珠转得更快了几分。
年舒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顾小黎拖着他上楼,在经过黎落的时候,附在她耳边悄然道,“有事就尖叫,我随时下来救你于水火,不要跟她们客气!加油!”
黎落看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开口,“你上去吧,我没事。”
“加油!”,年舒对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拉着顾小黎消失在楼道转角处。
黎落深吸一口气,下楼,在三位长辈面前站定,“奶奶,安阿姨,司徒阿姨。”
司徒娟冷笑一声,别开眼,没有看她。
乔安然则是一脸慈和,却依旧有些不赞同地看着黎落身后,“落,怎么搬到这里来住了?”
明知故问么?
黎落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再也不复当初的那种尊敬和热络,“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原因,不然也不会特意来看我,对不对?”
她将特意两个字咬得极重,眼神落在了司徒娟手中那份报纸上。
司徒娟冷笑,“拜高踩低,见风使舵,这种词,是专门给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造的吧?”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黎落心里还是刺了一下,她看着面前表情狰狞的司徒娟,万分不愿意将她和乔祎铭捆绑在一起。
可,这是他的母亲,她不想面对,也不得不承认她也是乔祎铭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乔蓉和乔安然听到司徒娟的话,各自皱了皱眉,却也都没有阻止。
那串佛珠,也被乔蓉转得更快了几分。
黎落深深吸气,将双手握紧,“我和祎铭的事,只有我和他说了才算数,至于旁人说了都做不得数。还有”
“三年前,我因为乔家离开祎铭,这一次,我也是为了祎铭才愿意再回乔家,”她目光灼灼,一字一字地开口,铿锵有力,毫不退缩。
“呵,”司徒娟笑声更冷,出言更讽刺,“难道你不应该换一个说法?三年前祎铭落难,你抽手走人,三年后祎铭风光无限,你又像一只恬不知耻的硕鼠一样想回来分一杯羹?!”
硕鼠两个字未免也太难听了一点。
乔安然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开口说话,黎落已经比她更快开口,“如果您要这样想我也毫无办法。若是接受,我和祎铭会在一起,若是不接受,我们可以男不婚,女不嫁,一辈子就这样在一起!”
“你!”,司徒娟噌地一声从沙发上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完全没想到黎落会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话来。
乔蓉则是轻轻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黎落的神色。
安静从容,不卑不亢,跟三年前那个刚刚嫁进乔家的人,已经有所不同,她满意于黎落这样的蜕变,只可惜
司徒娟将那张报纸甩在黎落脸上,寒声道,“别忘了你三年前是怎么打掉我们乔家的孩子的!”
孩子两个字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最后落在了黎落脸上。
连呼吸,都放轻了。
黎落突然想笑,笑得不可遏制,笑得弯下腰去,笑声裹着一股子嘲讽,又裹着无尽的凄清,就这么回荡在空荡荡的别墅大厅中。
让人听着有些刺耳,连乔蓉都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过了许久,她终是忍住笑声,抬手一把擦掉眼角的泪,将脊背挺得更直,“如果我说,我和祎铭已经有孩子了呢?!”
下面是答谢大家的免费小剧场一枚:
某日,乔祎铭夫妇接花花放学,小家伙一脸幸福地从小学里面跑出来,直奔黑色加长房车内,一脸骄傲地看着黎落,“妈咪,我今天帮你击退了一个情敌!”
黎落和乔祎铭皆是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者立刻举手保证:“老婆,我保证,我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我绝对从一而终,每天晚上的精力都奉献给了你!”
黎落:
她爱怜地看着花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的年轻女老师今天问我,爸爸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每天他都开不同的豪车送我上学。”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看她每次看着爸爸的眼神都跟狗狗看到大便一样,我当然不能说实话啊。”
乔祎铭嘴角抽了抽,大便?有他这么帅到人神共愤的大便吗?可在老婆一记警告的眼神下,他默默噤声。
“那我们花花是怎么说的呢?”,黎落面对儿子,总是耐心无限。
乔花花小脸一扬,一脸骄傲地开口,“我告诉她,我爸爸是给各种富婆开车的!每天晚上送她们回家以后,就陪着她们睡!第二天很晚才会一脸虚弱地回家呢!”
黎落:
乔祎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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