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这个孩子是谁?”
宿醉的人遇到阳光会怎么样?
黎落不知道别人,但是她现在的头痛得像有十台发动机同时在里面轰鸣。
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她差点尖叫出声——
身上穿着一件亚麻色的男式衬衫,连胸罩都不见了!
内裤呢?!
她连忙伸手拨了一下自己的腰间。
还在!
但是为什么是蕾丝的?她记得昨天穿的是全棉的出门的!
“醒了?”
门口一道磁浓的嗓音传来,惊得黎落立刻抬眸。
没错,她看到了乔祎铭。
他穿着白衬衫,亚麻色的长裤,闲散地靠在门框上,双臂抱胸,意态慵懒地看着她,“睡得还好吗?”
黎落环顾四周,清晨的房间里,弥漫着套房外小花园里的花香。
可是谁能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会和乔祎铭在一起?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乔祎铭长腿轻迈,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闲散地抬起一只手压住一杯,往后轻轻一靠,“酒量不大,胆子不小。”
黎落前后串联起来,脸上滚烫一片,起身就要去找自己的衣服。
衬衫刚刚到她腿部,根本就是春光外泄不自知。
修长的腿,黑色蕾丝包裹之下浑圆臀部,随着她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在他眼底一览无余。
直到最后,黎落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她不得不转身,面对他,“我的衣服呢?”
“扔了。”
黎落双眼冒火,“你凭什么?!”
“凭你身上一股子酒味,跟酒窖里爬出来的一样!”
黎落将自己身上那件衬衫往下拉了拉,想要遮住膝盖,却也是徒劳,她懊恼地看着他,“能让人帮我送一套衣服上来吗?”
没时间害羞,她也早已过了矫情的年纪,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解决关键问题——自己的衣服和内衣都不知所踪。
“为什么?”,乔祎铭挑眉,“别告诉我这是理所当然。”
“我付钱行吗?麻烦你帮我打一下电话,”黎落抬手扯过床头柜上的包,却因为用力过大,里面的东西瞬间散了一地。
几张百元大钞从钱包里摔了出来,黎落有些尴尬,却也干脆弯腰将钱捡起来,压在床头的电话机下,“麻烦你。”
然后快步走进浴室。
留下乔祎铭一人,坐在卧室之中,目光从她身上挪回来,然后,落在地毯上的一张照片上——
她刚才太过用力,后面又只顾着捡钱,没看到其他东西掉了出来。
可他,看到了。
乔祎铭起身上前,将那张照片捡起来,放在手里。
照片看起来并不是很旧,却好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许多次,连照片的角都有些微微卷起了。
上面是一个婴儿,已经胖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扯着嘴角呵呵地笑着,露出没有牙齿的牙龈,还有口水从嘴边流出来。
照片背后,写着两个字——
花花。
花花?
乔祎铭有些嫌恶地看着照片中的那些口水,本能抬手去擦。身后的洗手间门被吧嗒一下打开,黎落裹着浴巾出来,看到他手中的照片,心倏然被提到了喉咙口。
她快步上前,一把将照片抢了回来,“没事干嘛要翻人家的包?”
“是你自己掉出来的,大小姐。”乔祎铭将照片举得高高的,“还有,这个孩子是谁?”
黎落心跳得快要蹦出来,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关你什么事?照片还我!”
他看着她,那双洞察一切的眸子像是要将她灼穿一样——
“你不会趁我不在,偷生了一个孩子吧?”
他的嗓音,划破清晨宁静的假象,一并朝她刺来!
黎落手一抖,脸上的慌乱差点藏不住,“胡说八道,这是我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你还给我!”
“你小时候?”
乔祎铭凤眸半眯,借着晨光狐疑地将那张照片打量了一下,然后垂下手,还给她,“跟你现在还有点像。你小时候叫花花?可真够土的!”
“土不土都跟你没关系,”悬着那颗扑通乱跳的心,因为他这一句话咔哒一声回到了原位。黎落连忙将照片藏回了包里,“我的衣服呢?”
“没给你叫。”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刚要打电话,就被乔祎铭一把拽住。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黎落,不问问我昨晚发生过什么没有吗?”
黎落用力挣开他,“不需要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南小姐。请你让开,再见。”
乔祎铭低低一笑,将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你的鸵鸟本性怎么都改不了是不是?”
黎落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我的内衣在哪儿?”
“一起扔了。”
她真的想一巴掌把他脸上的笑扇掉。
可乔祎铭已经扔了一件浴袍过来,“或许一起吃完早餐我会想起来那些衣服在哪儿。”
长餐桌,两个人分头而坐。
黎落端起面前的牛奶杯,一言不发地吃着早餐。
她穿着宽大的浴袍,将头发盘成一个花苞,露出光洁优雅的脖颈。
这样的早晨,看起来十分唯美。
却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
很快解决掉盘中的早餐,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乔祎铭,现在可以告诉我,衣服在哪儿了吗?”
乔祎铭放下刀叉,勾唇看向她,“桌上那份物品,你没看到吗?”
她扭了扭脖子,侧脸重新扫了一眼一直放在自己手边的文件,“那是什么?”
“打开看看。”
黎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将文件扫了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张投资计划书,还有满满的都是她的设计稿。
这三年来设计的童车,几乎都在里面了。
“Q’S最新的投资计划,”他语气淡淡,如同在讨论天气一样。
黎落愕然地看着他,“为什么?”
难道他那天在自己办公室里,看到自己的设计稿了?
乔祎铭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捞进自己怀里,摁在了大腿上,“如果我想说我们重新开始,你信吗?”
黎落讶然。
他带着青茬的胡渣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那件事是落倾倾做的,当时是我错了。如果重新来过”
黎落垂眸,对视上他的眼睛,却发现里面一片平和,竟让她看不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声音哑哑地,“如果重新来过,我想我应该相信你。”
“那么你是不是也相信我,我根本没有改过爸爸的遗嘱?”
乔祎铭浓长的睫毛微微翕动了一下,他眨了眨眼,再度对上她的眸子,“那件事本就跟你无关。”
从酒店出来,黎落手里还紧紧握着那份投资计划书。
可她的心里,却说不出的怪异——
有一个奇怪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乔祎铭和过去的乔祎铭不一样了。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过去的乔祎铭活得恣意张扬,虽然冷漠,却也能够让人看到他心里的澄澈。
但是现在的乔祎铭。
他的眼神,他的动作,还有他做出的所有决定,都足够让她觉得猜不透。
是的,猜不透。
他变得疏离,变得深沉,变得再也不是那个他。
公车到了,黎落上车,靠在扶手上,耳畔,却响着自己刚刚和乔祎铭的对话——
“你说重新开始,你把你的未婚妻当成什么?”
乔祎铭挑眉,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南楠就只是南楠而已。”
还没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公车就颠簸了一下,打断黎落的思绪。
酒店内。
乔祎铭看着从酒店广场上消失的那个身影,仰头一口将杯中的红酒饮尽。
想起她刚才那句不想再开始,轻缓地勾了勾唇。
他们之间,她以为从她说离婚的时候就结束了吗?
她,真是天真了
黎落回到工作室,才看到了坐在自己办公室内的不速之客——
落锦书。
她有些头痛看着慢慢压进的黑影,“你怎么——”
“昨晚你去哪儿了?”
黎落别过头,实在不想撒谎,却也不想说实话。
落锦书语气慢慢变冷,“你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有些咄咄逼人。
黎落耸了耸肩,“没听到,不好意思。”
她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就听得落锦书开口——
“昨天落倾倾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黎落手一顿,没有说话。
“我刚从医院回来,她已经没事了,但是,孩子没保住,以后要再生,恐怕也难了。”
黎落手一抖,杯中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落锦书以为她此举是因为落倾倾,连忙出声,“现在医学昌明,说不定”
“我不感兴趣,”黎落打断他的话。
一切都是落倾倾咎由自取,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会同情心泛滥到要去关心她。
落锦书一怔,旋即将手摊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昨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他在她楼下守了一夜,却没有等到她。
他掌心里,是一枚足有十多克拉的鸽血红宝石戒指。
她从小喜欢宝石,被外婆称为小乌鸦,说她是收集宝石的小乌鸦。
可不代表她能够接受此刻落锦书的礼物。
黎落摇了摇头,“正芸的生日也快了,或许你应该送给她。”
“这是你的,她会有她的生日礼物,”落锦书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想要将那枚戒指放到黎落桌上,却被她挡住了手。
“如果这是项链,或许我会收。”
落锦书的眸子略略沉了沉,眼中挂起别样的神色,“落”
“哥哥,”黎落顿了顿,还是将想说的话说出了口,“珍惜眼前人。”
一句哥哥,终于将两个人的过往划得泾渭分明起来。
落锦书愣愣地看着她。
眼前这个女人,她再也不是那个青涩的小女孩了,她在成长的同时,也早已忘却了对自己所有的青涩之恋。
她,再也不是她的落了。
“黎小姐,有客户到了。”
门外秘书提醒着她。
黎落起身,走到门口,“哥哥要不要再坐一会儿?”
落锦书看着敞开的大门,又看了一眼黎落,“不必,公司还有事。”
“那我让sunny送你。”
“不用,这里我也熟悉。”
这间工作室还是两个人共同的梦想,只不过现在成了她一个人的了。
梦想,也一并被隐去。
“那好,慢走。”
黎落也不跟他客套,只往门口走去,留下纤细的背影给他。
落锦书苦涩地笑了笑,转身看到一旁的sunny,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我听说她最近赚钱很辛苦。你做到你们工作室的账里去吧。”
sunny应了一声,将那张支票接了过去。
工作室运行不差,可黎落总是处于缺钱状态,谁也不知道她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她已然成了赚钱的陀螺,这一点,旁人看得都比她自己清楚。
跟客户洽谈好了出来,已经接近下班时间。
黎落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却依旧想着落倾倾的事。不是因为关心她,而是因为想起了乔正宸。
她坐在位置上,在自己手机里编辑了短信。
对不起三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可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去。
乔家,自己既然已经走了出来,她就不想再有任何的牵扯了。
手机适时想起,是南铮打来的——
“黎落,你现在有空的话,就来一趟我的工作室。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要有心里准备。我在国外的时候见到”
黎落心里咯噔一声,大概猜到了什么事,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这么急着跑了出去!
同一时间。
乔宅,南梧苑。
李璇一脸憔悴地看着床上抽泣不止的落倾倾,“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你说”
落倾倾怨恨地抬眸,咬牙切齿地开口,“妈,都怪黎落,她怂恿乔祎铭对落氏下手,我走投无路去求她,结果她就推了我!”
虽然知道司徒娟母子已经回了落城,可李璇还是忍不住抖了抖,“你去找她做什么,这种事情,你找正宸帮你解决不就好了?”
正宸?
落倾倾心头一阵发苦。
她的丈夫自三年前将自己娶进家门之后,就永远是早出晚归,有时候还夜不归宿。
就连这个孩子,她也是通过非常手段得到的。
现在孩子没了,医生又说以后怀孕几率基本是微乎其微
思及此,她握住被单的手又紧了紧,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乔家知道!
李璇这几年来为了那长孙的20%股份没少跟她要孩子,她实在是招架不住了才去做的试管婴儿,若是被她知道自己
“这孩子,发什么呆?”李璇见她不语,出声唤得她回神,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好好休息,我下楼去给你炖的鸡汤好了没有,等养一个月之后,又可以怀孕了。”
落倾倾听到怀孕两个字就觉得头痛,却又不得不笑着开口,“谢谢妈。”
等李璇走远,她脸上的笑,终于垮了下来,转头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黎落,乔祎铭
落倾倾捂着自己的小腹,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南铮心理诊所。
黎落来不及平复自己的气息,在护士惊愕的眼神下直接推开了南铮办公室的门,站到了他面前,单刀直入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跟那个人在联系?”
南铮指了指她身后的椅子,“先坐下,我们再慢慢说?”
她那里坐得下去?一路惶惶,难以呼吸,她怎么还能坐得下去?!
南铮见她如此,也不勉强,只是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从国外带回来的一张报纸摊开在黎落面前,“看看吧。”
全法文的报纸,她看得不是太懂,但是却看到了那张图片,和那个熟悉的人——
可那个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完全没了生气!
黎落大骇,往后重重退了一步,惊愕地看着那张照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
“我去法国出差,刚好看到这张报纸,”南铮起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张图片上的一角,“这个,是你的?”
那是一张VISA信用卡。
上面浮凸的是黎落的名字,很模糊,但是依旧能辨认出来。
可这张信用卡,却被捏在死者的手里。
南铮说不震惊,亦是假的,但震惊之余,他还是动用了家里的关系,将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
“他是个私人侦探,去法国是为了查事情,却在街头车撞死。法国警方给出的结论是意外死亡。”
黎落只觉全身都被投进了冰水之中。
法国
为什么自己委托的人会去法国?他倒是查到了什么?是因为有线索了,被人谋杀,还是真的只是意外死亡?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中嗡地一声炸开,让她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头都快要爆开来!
南铮看着黎落惨白的脸,循循善诱地开口,“黎落,我知道你在查什么,但是请你不要再查了,放弃,好不好?作为你的医生,我只能告诉你这样查下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黎落死死地咬住唇,痛苦地蹲下身去,哆嗦着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查?
让她怎么甘心?!如何甘心!
怎么可能不查?!
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南铮面前,“麻烦你,帮我找人查下去。这里面的钱,都可以用。”
南铮无奈地看着她,许久,却还是伸手将卡接了过来。
法国巴黎。
南楠一个电话,将准备婚礼的所有人从国内叫到了巴黎。
原因尚不得知,工作室的人猜测是因为大小姐喜欢这边的时尚氛围和浪漫气息。
黎落睁开眼睛,看见飞机穿越层层云朵,落在戴高乐机场的时候,心里反复回荡的,只有一句话——
南楠就只是南楠而已。
乔祎铭温热的嗓音还回荡在耳畔,她却琢磨不透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有未婚妻,却和自己说重新开始。
那么南楠,到底算什么?
“黎落,到了,”旁边的夏唯朵轻声提醒她,“有人来接我们。”
工作室浩浩荡荡的一共有十多个人,而南楠显然也安排得十分妥帖——来接他们的是一辆小型巴士,司机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巴黎市郊的一座古堡内。
接近两个月没有见到的准新娘也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许是在异国他乡,南楠一改往日的客套,对黎落尤其热络,将她们迎进屋内就开始吩咐厨子上大餐,然后将一本通讯录丢给黎落——
“上面是我认识的所有时尚设计师和珠宝师的电话,我的婚纱礼服还有珠宝统统交给你搞定。”
,黎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去吗?”
她得到的回答是——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件事我相信你的眼光,交给你全权处理。”
众人皆知州长家的小姐是刑侦专家,都以为她有什么大事要处理,所以都不敢再反抗了。
在所有人目光的示意下,黎落默默地答应了下来。
晚餐完毕,各回各屋。
黎落的房间在顶楼,从窗户望去正好能看到大片的鸢尾花田,在傍晚的夕阳下很是唯美。
她将行李整理好,窗帘拉开,花香袭人而来。
身后有轻俏的脚步声,让黎落倏然回头。
见到夏唯朵,她还是忍不住数落了几句,“你现在走路能不能慢一点?”
“没那么金贵,”夏唯朵永远是这句话打发掉所有人对她这个孕妇的小心翼翼,她挑了个沙发坐下来,“我原本以为你不会答应来巴黎,怎么就来了?”
黎落在落城固守了三年,连出差都是别人去,从来不轻易出门。
这一次,居然能答应来这么远的地方,实在是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黎落笑了笑,从床上拿起一方薄毯盖在夏唯朵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就来了。”
她庆幸,乔祎铭并没有来。
也庆幸,自己对巴黎很熟悉。
这样,她就才能在工作之余,办自己想办的事。
一个星期时间,足以完成所有南楠的事。
黎落将扫尾工作交给自己的工作组,跟夏唯朵打了招呼然后就往巴黎市区走。
巴黎的夜晚,灯火通明地让人如同置身在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里,周遭皆是五光十色的繁华模样。
她却没有一点要欣赏的打算,将包中的那张旧报纸翻出来,找出老巷子的名字,往那个地方走去。
报纸上说,那个人正是在这条巷子附近遭遇的车祸。
浓墨的夜色也遮掩不住这里的荒败,它与不远处的繁华形成的对比越加的鲜明与强烈。
出入的人也更为复杂,肮脏破旧的巷子里发出各种难闻的气味。
黎落站在巷口,想要鼓足勇气进去,可里面更快地窜出一道黑影,直接从她身边擦过,将她的包一拉,攥在手中就开始跑——
黎落大叫一声,拔腿就追!
可对方显然比她更熟悉这里的地势,不出几秒就已经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高跟鞋在地上重重地扭了一下,脚踝迅速肿起,可黎落还是不肯放弃,咬牙往前一直追着,边追边用法语喊着抓小偷。
冷汗,从额头上涔涔地淌下来,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那只包,千万不能丢。
鞋子,早已不知被扔到哪里了。
脚,踩到沁凉的地上,早已冻僵,踩到石子,也不觉得疼了。
有人听到声响已经过来帮忙了,可还是赶不上对方的速度。
直到一声惨叫划破街道的宁静,紧接着便见抢包的人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黎落追了上去,来不及说话就将包抢了回来死死护在话里,睖睁了片刻,才哆嗦着出声,“乔祎铭,你怎么在这里?”
乔祎铭则是直接忽略掉她的问题,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有没有受伤?”
“没”
她惊惧着摇头,顾不得检查自己脚上的伤口,只是颤抖着手,将自己的包迅速打开,查看一遍之后,脸上的神情才渐渐放松下来。
抢包的人被其他人扭送去了警察局。
安静的街边,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初秋的风,不安地撩动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晶亮的眸子。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一声谢谢,却发现有点发不出声。下一秒,乔祎铭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见到她脚上的细碎伤口,他的语气急切而不安,“疼不疼?!”
记忆力,似乎没有人关心过她疼与不疼。
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落凡诗都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从来不管她是否摔伤,只告诉她必须自己爬起来去看医生。
久而久之,黎落便学会了小心翼翼。
每走一步路,最想想到的都是要保护自己。
乔祎铭蹲在她面前,见她不语,便抬头看她。
霓虹之下,他的眉眼依旧深邃隽永,英俊得如同那个在卢浮宫的大卫。
三年的时光,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是不是划伤了?”,他的语气,更加急切了几分。
黎落回神,“没,没划伤。”
“真的没有?”,他浓眉微锁。
“没有。”
他起身,在她手臂上轻轻一拧,换来黎落一声轻呼。
“没事干嘛不说话?”
这个动作,像极了情人间的亲昵
黎落又有了片刻的恍惚。
乔祎铭的手已经穿过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却足够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地包裹住。
黎落想要抽回,却被他紧紧握住,“除非你想让你的包再被抢一次。”
,她瞬间不再反抗了。
“我很好奇,你包里到底有什么宝贝,值得你这样拼命?”,他拉着她往自己的车那边走去,一边用轻松地语气说道。
黎落脸一白,右手将自己的包攥得更紧,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乔祎铭侧目扫了她一眼,也不再问。
两个人一路开车回了古堡,众人早已入睡。
黎落上楼,“南小姐不在这里,她去了”
话还没说完,乔祎铭长臂一伸,不顾黎落的反抗,直接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房间——
https://www.lingdianksw8.cc/36859/36859442/136329922.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lingdianksw8.cc。零点看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ingdianksw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