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惊!变!(二)
小素的话还没说完,楼上的房门已经被乔祎铭推开——
黎落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捂住自己的头,痛苦地低吼着,一声一声,眼睛死死地紧闭着,嘴唇发乌地死死咬住床单。
连脚趾头,都疼得紧绷成一团,相叠交错。
“黎落!”
乔祎铭喊了一声,上前将她一把捞起搂在怀里,又侧脸问小素,“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吓着了!梦魇了!”
他收回视线,将她抱得更紧,揽在怀里,她脸上的汗已经把头发都沾在了一起,他轻轻抬手帮她拨开唇边的发丝,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黎落,是我,没事了!那些人都走了!”
可她根本听不进去,只在他怀里疯狂地摇着头,抖得更加厉害,呜呜咽咽地缩在他怀里!
“黎落!”
他连忙抬手拉出她口中的床单,可黎落却还未清醒过来,眼看就要咬到舌头——
乔祎铭猛一抬手,将自己的手掌伸进她嘴里,黎落也毫不客气地重重咬了下去——
他痛得嘶了一声,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打算!
连这个想法都没有!
尖利的小牙瞬间刺破他的皮肉,血顺着她的唇角涌了出来!
“小姐!”
小素在一旁惊呼着,想要拉开黎落,却被乔祎铭一个眼神狠狠地制止住!
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小素哑着嗓子,“小姐,大少爷”
可乔祎铭却只是看着怀中的黎落,目不斜视地轻轻拍着她的背部,顺着她的气息,喉结上下滚动,“黎落,没事了,没事了”
一声一声,如轻柔的潮汐,袭向她,包裹住她,温暖了她
他手臂紧如烙铁,将她圈在自己怀中,脸颊贴住她的额头,用他的方式保护着她。
血,还顺着他的手掌,汩汩地冒着,将掌心染红一片。
小素擦着眼泪,看着这样的画面,悄然退了出去,将门关上,留下一方世界给他们二人。
他怀中的气息,似麝非麝,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能够安抚人心
黎落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还有他手臂上的猩红血迹,惊得坐直身体,“乔祎铭!”
“没事了,”他冰凉的唇擦过她的额际,“没事了。”
黎落推了推他。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充斥着她的每一个感官,危机意识也随之而来,让她莫名害怕。
“乔祎铭,谢谢。”
环住她的手臂略略僵了僵,他哑然开口,“我带你回去。”
乔祎铭直接用被单将她裹了起来。
黎落惊呼一声,被他裹成了一个蚕蛹,连反抗都反抗不得。
他就这样抱着她,下楼往东来苑走去。
月华星灿,梅意正浓,一路伴着莹莹雪光,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黎落则是累极了,也不想反抗,就这么地躺在他怀中,任由他将自己带去他的目的地
雪,还在徐徐飘落,落在他的发丝之间,落在他的肩头。
却没有落在她身上一分一毫。
东来苑的门被打开,又缓缓合上。
挡住外面的满天风雪。
“小姐,你回来了,”小素迎了出来。
“嗯,”黎落点头,从乔祎铭身上下来,将被子解开递给小素,“去给我放热水洗澡。”
小素应了一声,匆匆往楼上走去。
“谢谢,”黎落侧身,对着乔祎铭的凤眸,“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上楼了。”
说罢她径直转身。
手臂,却被他堪堪抓住——
“你谢我什么?”,磁浓的嗓音,放得很低。
这个女人,要躲他躲到什么时候?
黎落眸子晶亮,丝毫不闪躲,却也没有其他的情绪,“谢谢你今天带我回来。”
“就是如此?”
“不然还有什么?”,她依旧看着他,坦然地,平淡地。
目光轻淡如风,剔透如云。
握住她手臂的手,渐渐松开来,他道,“的确,再没有什么了。”
乔祎铭放开她,将手,放在自己身后。不让她看到上面的咬痕。
“大少爷,老爷电话找您,”管家在他身后轻轻提醒到。
“知道了。”
乔祎铭转身,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乔正宸仿佛被雪冻僵了一样,一路踉跄着步子,走回南梧苑。
刚才去主宅不过是想看看她如何了。
却没想到,她被乔祎铭那样抱出来。
隔着厚厚的羽绒被,他也能看到她光裸的锁骨,那下面的风景会是怎样悱恻旖旎,他甚至可以想象出,他们回去之后会做什么
他的眼睛,微微发红。
明明和黎落结婚的人应该是他,为什么,现在她却在乔祎铭的怀里?!
为什么?!
为什么!!!!
一拳,狠狠砸在南梧苑门口的梧桐树上,积雪,纷纷洒洒而落。
像极了他此刻破碎到苍白的心!
“正宸,你怎么了?!”
落倾倾披着睡袍,还等在院中,听到声响立刻赶了出来,握住他的手,放在掌中轻轻吹着,“哪里不舒服了吗?”
乔正宸猩红着双目,似要滴出血来。
看着落倾倾睡袍下露出的精致锁骨,他突然抽出大掌,狠狠抬手,将她的罩衫剥去——
“正宸!”
落倾倾浑身一凉,还来不及抗议,已经被他堵住了唇——
“落,落”
“我在,正宸,我在”
她应着他狂暴的吻,喘息着回答他的话语
不,你不在。落,你不在!
乔正宸心里苦涩地一笑,手中却将落倾倾搂得更紧,疯狂地往楼上走去,然后,用力地将她甩在床上,闭上眼睛,用力地吻着她,想象着黎落此刻的样子。
“正宸,轻一点,我是第一次”
落倾倾红着脸,在他身下哀哀求着。
他睁开眼睛,眸中冰凉一片,在她来不及看清他的情绪之间,一个挺身,狠狠进入了她
“啊——,正宸”
他没有回应她,只是一遍一遍地,叫着落
而落倾倾,也一遍遍地,带着甜蜜,带着羞涩地回应着他。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翌日清晨。
餐苑。
除去受伤的司徒娟,其余的人倒是到得整齐。
乔祎铭和黎落一前一后落座,然后就见得乔祎铭抬眸,“家里多了客人,怎么也没人通知一声?”
黎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才发现坐在客座上的落锦书。
从什么时候开始,闯入她视线的第一个人便不再是自己了?落锦书苦涩一笑,眼前却突然多出了一双纤纤小手。
乔正芸将碗筷帮他布好,“锦书,这是你的碗筷。”
“正芸什么时候和黎落的大哥这么熟了?”,旁边立刻有一个亲戚打趣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怎么还脸红了?”
说话的是司徒娟的长嫂,乔祎铭的舅妈。
乔正芸缩回手,“舅妈,我不理你了!”
众人旋即一笑,眉眼中皆是了然着看着她一片少女心,又暗暗打量着她身边的落锦书。
谁知乔祎铭却清隽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正芸,都带回家来吃早餐了,还不肯承认吗?”
然后转向落锦书,“大哥,你们交往多久了?瞒得我和落好苦!”
落锦书放在餐桌下的手狠狠一僵。
好一个乔祎铭!
真的,很好!
他昨日虽然是宿在客苑,可众目睽睽,谁都知道他是乔正芸带去的。
且她在自己房中说了好久的话才离开。
这里是乔宅,比不得外面,若是不承认,只怕会辱了她的清名。
他身边的乔正芸眉目敛着,只盯着沉香木桌面,一言不发,却双颊绯红。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落锦书抬眸,淡淡地看向乔祎铭,眼角余光却锁住黎落的每一寸表情,半晌之后,他才开口,“正芸和我,的确是关系比普通朋友更好一些。”
这就够了!
乔正芸雀跃地差点呼出声,娇柔的小女儿作态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众人面前,“锦书”。
落锦书应了一声,回头,握住桌上的银筷,手,却紧了紧。
黎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含笑地看着他们。
像是在祝福,又像是某种解脱。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竟是一点不剩了么?
乔祎铭收回视线,指腹掠过黎落的耳垂,挽起她散落在颊边的几缕发,不动声色地握住她桌下的手,“这些菜还喜欢吗?”
乔家有五六个大厨,川鲁淮粤都齐了,各种口味的人都能被照顾到。
她没有理由说不喜欢。
黎落点头,抬眸看他,语气平静得很,“父亲还没到。”
说话之间,乔远山已经到了门口,在众人的敬畏的眼光中缓缓落座。
犀利的视线落在落锦书脸上,微微一顿,又凌厉地看了一眼乔正芸。
乔正芸吐了吐舌头,“爸爸,今天厨子煮了你喜欢的小米粥,快试试吧。”
乔远山敛眉,到底没有说什么。
昨晚陪着司徒娟一夜,有些损元气,此刻他重心亦是放在昨夜的事之上,所以暂时不想管乔正芸的事。
众人食不言地用完早餐,便各自回房。
只有乔祎铭和乔正宸,被乔远山叫进了主宅的书房。
“昨晚的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他坐在书房后面,眸光沉沉的看着两个儿子。
乔宅可是许多年,都没有如此不太平过了。
而上一次如此,还是
“父亲,”乔正宸在餐苑的时候脸色就有些苍白,此刻更显得孱弱了几分,“昨夜我染了寒,有些感冒,这些事一向是大哥拿主意的,不如我”
“可有吃药?”乔远山关切地道。
“吃过了。”
“回去休息吧。”
乔远山挥了挥手。
乔祎铭侧脸,淡淡地看着乔正宸离开的背影,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视线,“父亲,我约了朋友来。”
乔远山又是一怔,以为他又是借口,正要训斥几句,却有人敲门。
来人是东来苑的下人,他壮着胆子对里面道,“老爷,大少爷,有访客来了。”
“父亲,失陪了。我也是为了昨晚的事才请人来的。”
乔祎铭不轻不重地解释了一句,转身离开,他的手半合成全,紧紧握住手中的一个盒子,紫檀木的盒子。
盒子并不十分的大,却被他攥得很紧。
上面的金锁扣也很精致,他的拇指缓缓在上面摩挲了一下,却不小心将锁扣打开了。
盒盖立刻弹开,露出里面的半边大红锦缎。
他扫了一眼锦缎上面的物件,想要细细看一看,却发现有佣人从旁边经过,朝他这边张望着。
乔祎铭警觉而不悦地立刻合上木盒,将它握得更紧,然后朝主宅外面走去。
出了主宅,便远远看到一个人立在湖边的梅花树旁,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即便在冬日里也穿着薄薄的迷彩服,身姿窈窕,皮肤黝黑。
见到乔祎铭出来,她哈地奔了上来,“乔祎铭!你小子居然也有求我的一天!”
乔祎铭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熊抱,“南楠,注意你的形象。”
“我形象好得很,”南楠将墨镜往头顶一扣,露出立体的五官和深邃的大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捂住胸口做出受伤的样子,“看到你新婚燕尔被滋润得这么好,我简直太受伤了!”
“你有什么好受伤的?”乔祎铭开始头大,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所托非人。
可南楠的确是这个方面的专家,他决定还是先相信她一次,“跟我去看两样东西。”
“酬金不能少!”
南楠将口香糖吹成一个小泡泡,啪地一声破在嘴边,“一百万!”
“你钻钱眼里去了?”
“你心疼了?”
她斜睨着他。
“怎么可能?一百万就一百万。给你美金,够了吗?”
“甚好,甚好。带路吧,乔大少!”
南楠打了个响指,沿着蜿蜒的鹅luan石小路跟在乔祎铭身后。
这个男人
她勾了勾唇。
许久不见,他倒是越发吸引人了,跟个妖孽似的。
只可惜自从自己在赛车拉力赛上见到他开始,他对自己就从来没过什么好脸色。
不过她也不介意,因为感情的事从来强求不来的,所以跟乔祎铭的相处,也光明磊落,都是朋友的模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男人的心,那就要他的钱,死命地要。
要到他心痛为止。
那也是好歹算是为自己心痛了一把,不是么?
只是这个家伙有钱成这样,真不知道要多少才会让他真的心痛?
她一路胡思乱想着,越想居然越开心,到最后被乔祎铭领进乔家山脚的一间小院子,她才安静了下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乔祎铭,孤男寡女,你想干嘛?!”
“只是请你帮忙,不要多想。”
“难道你自己心里有数,知道凶手是谁了?”南楠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乔家的人吗?”
“不关你事。”
“不说我就不验了。”
乔祎铭抿了抿唇,“那你请吧。慢走不送。”
,南楠有些下不来台,“你真是”
“要不要验?”
“要,但是因为你刚才的态度,我涨价了,要一千万!”
乔祎铭越发头痛,懒得和她废话,一把将她扯进房内,摁在桌边,“看看这两样东西。”
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桌上放着一把枪,和一个药瓶。就是从黎落包里拿出来的那两个东西。
他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南楠,“再看看这个里面的东西。”
南楠将盒子打开,开口问道——
“这东西是凶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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