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谢俞川出征

景昭十年冬，匈奴王率兵破边境浔川共计八座城池，一时间，这八城百姓侥幸逃脱的纷纷向南逃亡，也就是京城所在的方向。

        匈奴兵势不可挡，向景朝攻来了。从北地向南地，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口耳相传，终于几乎全景朝人都知道了这场战事，京中亦如是。

        前半月刚火了遥歌的故事，这下子战事就起了，所谓太平就这样被打破了。

        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惧战事一旦起，战火纷飞，他们也落个妻离子散的下场。尤其是八城已经被攻破了，流亡的难民的惨状就在眼前。

        景朝没有什么大将，之前击退过匈奴的随王重伤过，身体情况还可否上战场还不好说。另一大将，尉迟将军，此次匈奴来势，却战败，连失了八城。

        今日早朝上，李翊丞发了很大脾气，“我景朝泱泱大国，外敌来犯，你们竟无一人愿意出战。朝堂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关键时刻竟无一人站出来愿意为国分忧。”

        “匈奴已夺我景朝边境八座城池，现下民心不稳，你们竟无一人可用。”李翊丞怒极。

        “陛下，不是臣等不愿意。只是真的是无能为力啊，连尉迟大将军都败了，我等比之尉迟大将军不如，又怎敢请求出战。我等无打胜仗的把握。”

        “打不了，那朕要你们何用？再问一遍，此时匈奴来犯，有谁有这个胆量上阵领军。”

        底下无人应声。

        “陛下，臣请求出战。”谢俞川既是宫中禁军都督又是皇帝的御前侍卫。

        李翊丞上朝时，常会带上谢俞川来，以谢俞川的官职，皇帝上朝，谢俞川在旁边守卫也合礼法。

        李翊丞没想到谢俞川会请求出战，李翊丞看着面前的少年，谢俞川的眼中满是倔强和坚定。

        “谢俞川，你的武功高强，朕知道。但是为将者，光有武功是不足够的。”李翊丞不希望谢俞川去，这是他的私心。

        “陛下，臣并非不懂兵法，臣自幼熟读兵书，兵法，渴望上阵杀敌，臣觉得自己可以一试，若兵败，臣愿接受军法处罝。”谢俞川不卑不亢向李翊丞请旨。

        “纸上得来终觉浅。谢俞川，你没有实战经验，不要纸上谈兵了好。”李翊丞不是不给谢俞川面子，实在是李翊丞不想答应，把谢俞川置于那样险境。

        李翊丞承认，有关谢俞川的事情他都是自私的。

        “陛下，恕臣斗胆反驳，景朝自随王打那一战后，已经近二十年无战乱，如今，在朝堂上各位将领谁又有过真正上阵的经验。”李翊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俞川，固执不肯退让。

        李翊丞没有想到，谢俞川在这件事情上分毫不让，势要上阵。

        “这……陛下，虽然谢大人年纪尚轻，又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是历史上也有过匡无病这样的未落冠上阵，一战封神的战神。”

        “是啊，陛下。不如让谢大人试试，也许谢大人就是第二个匡无病。”

        底下朝臣一见有人出头，纷纷附和。匈奴野蛮，谁能有打胜仗的把握，一不小心丢了命次要，要是城池没守住，不仅受军法，他日史书上也留下个臭名。

        “朕……”眼下李翊丞是说什么也无法拒绝了。谢俞川一直坚持不肯退让，李翊丞能让自己在谢俞川心里，但却不能限制谢俞川的自由，决定谢俞川的志向。

        民间说随王因一年前刺杀，落下了疾症，伤了根本，是李翊丞让人去传的。

        李翊丞决不放心将军权交在贺槿尧手中。

        而贺槿尧那边见民间如此传言，也不着急解释，只是借这个机会不上朝，太久没回京中，贺槿尧还要谋划别的事。

        李翊丞的做法，贺槿尧只是嘲讽道，“到没人肯上前时，他自会来求我。”

        只是贺槿尧和李翊丞都没想过，谢俞川会如此坚持上前线。

        李翊丞知道，贺槿尧一直以来爱权力，朝堂上是，战场上亦是，若李翊丞给贺槿尧兵权，贺槿尧一定会接过。

        “朕封贺槿尧为主将，谢俞川为副将，共同协助，击退匈奴。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众大臣见随王为主将，自是纷纷点头。谢俞川确实是太年轻了，谁也不知道谢俞川到底有没有匡无病的能力。

        而随王贺槿尧一去，无疑是给在边境的十万还在作战的大军最好的定心丸，景朝百姓最好的定心丸。

        李翊丞当然不想谢俞川和贺槿尧一起去边境，但是如果谢俞川一个人去，一没有让十万大军信服的积威，二谢俞川没有实战经验，李翊丞不敢拿景朝的百姓冒险，三也是李翊丞最担心的，谢俞川的安危。

        这边圣旨也传到了随王府，贺槿尧一听旨意，一惊，没有想到谢俞川也会去。

        随后又找人打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惊讶，贺槿尧觉得失忆之后，谢俞川简直变了一个人，跟他之前认识了三年的谢俞川完全不一样。

        但贺槿尧不在意，既然他和谢俞川一起去边境，贺槿尧总有办法让谢俞川恢复记忆。至于李翊丞，贺槿尧想，李翊丞和谢俞川不过认识了几个月而已，如何比得上他们之间三年的情谊。

        贺槿尧想，只要谢俞川恢复了记忆就好，就知道他爱的仍是他贺槿尧，李翊丞什么都不算。

        这就是贺槿尧，为人冷淡，做事手段阴毒。唯独面对谢俞川对流露出不可多得的温情，不过其中也夹杂着贺槿尧独有的自负和霸道。

        贺槿尧深爱谢俞川，用贺槿尧式的方式去爱，无论谢俞川接不接受得了。

        ———————

        景朝十年冬十月初八，京中大雪，帝遣将贺槿尧与副将谢俞川出城门，去边境，一去，多未知。帝爱惜臣，对众哭矣。将临行时，帝呼，汝必全归！

        “阿俞。”李翊丞今日送谢俞川离京，有太多话想说，但刚要开口，又觉得那些话自己已经说过很多遍，谢俞川怕是已经听腻了。

        最后，李翊丞只是冲谢俞川的背影大喊，“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谢俞川转头，告诉李翊丞，他一定会的。

        李翊丞在雪中又站了很久，逍飞和宋公公劝回也不管用，直到谢俞川，贺槿尧和派出去的一千护兵都成了远处一个点，雪上只空留马行处，李翊丞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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