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意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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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晴，下，下午，我……见到，书稚，把袋，袋子，放……放在谢宿的，桌子里了。”

        “？”李诗晴一愣,扭头看着向秋，满脸不可置信，“你看见了？”

        “嗯。谢宿他……发火，把你，你的袋子，丢垃，垃圾桶。“向秋说话结巴，医生说会随着年龄增加而缓解，但一紧张，向秋会不自觉的更加结巴，“书稚，捡，捡了回来。”

        李诗晴大吃一惊，她怎么都没想到，林书稚竟然会从垃圾桶里捡出她的袋子。她回想起下午说过的话，“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拿给他看！”

        遭了，那个时候说得全是气话，书稚一定很介意。李诗晴顿时满面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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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谢宿的事情，李诗晴和林书稚的关系变得有些僵——李诗晴想找机会向林书稚道歉，奈何迟迟没有开口。而林书稚的性子温和慢热，加上本身话语不多，也就没有主动找李诗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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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放学，由于林书稚和沈清两家隔得非常近，于是相约回家。

        两位少女一路上都在聊天，叽叽喳喳的像是树上的鸟儿，主要是沈清这个活宝在不断开启话题分享趣事儿，林书稚时不时回复几句。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斑马线。

        过了斑马线，再顺着往前走，是通往沈清家的路。

        而林书稚只需一直顺着原来的那条路往前走，再拐个弯儿，便是自己家。

        沈清低头看了看手表，7:10分。

        “那书稚我就先回家啦！有点晚了，你快点回家，小心坏人！！”

        “好，放心吧。这条路上这么多商铺，人流量也挺大。倒是你，过马路要注意安全。”林书椎叮嘱道。

        “行。拜拜！”

        -

        看着沈清的背影渐行渐远，林书稚背着书包继续向前走。

        一条路，左边是各式各样的商铺，右边是路灯和大树。

        林书稚走到转角处，默默加快了步伐。转角处是一家外表装修的五颜六色绚丽多彩的酒吧，暖黄色的灯光间间断断地打在外壁上。光是站在外面，就能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喧闹起哄的声音…

        少女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过于吵闹的环境。

        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她该去的地方，她也不想在那种地方多呆一秒。

        因为，是“酒吧……

        就在她要继续往前走时，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又不由驻足，待看清后——

        谢宿——

        -

        林书稚没想到在校外碰到谢宿，准确来说，是她单方面看到谢宿。

        自从谢宿把李诗晴的礼品袋丢进垃圾桶后，林书稚就没怎么和谢宿说过话。两人相安无事的度过剩下那几天，也称得上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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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宿面无表情地站在酒吧门口，一位穿着休闲的中年男子笑着拍了拍谢宿的肩膀，而后递给谢宿一封厚厚的牛皮信封。

        “谢宿，你小子调酒手艺可以啊。看在你每晚都在这工作到凌晨的份儿上，老板决定多给你200块作为奖励，再加上这个月的工资。里面一共是2200块钱。”

        溪州一中是公立学校，一学期的学费并不算贵，只要1000块钱。当然，伙食费，资料费另算。

        “行。谢谢。”谢宿接过信封，微点头，转身离去。

        -

        原来，他在这里打工吗。林书稚知道谢宿不住校，他是属于踩着上课铃进教室，踏着下课铃出教室的那种类型。原来，是因为工作。

        她回过神，不再多想，正准备离去。又见那位中年男子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按按点点，再放到耳边，似是拨打什么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中年男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喂？可以准备了，叫三个附近的混混去之前那条巷尾拦他。钱在一个信封里，2200块。到时候我拿600块，剩下的1600块你们分。”

        “你还嫌钱少？兄弟我有生意给你做就不错了！我估计他是个硬茬，但应该没什么背景。你们注意点，别打死了。”

        只见那名男子不耐烦的挂断电话，目光森森地看向酒吧后的那条小巷子。

        -

        林书稚立刻跑到旁边的小卖部，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您好，请问这瓶水多少钱”

        “一块五。”

        店主是个祥和的老奶奶。

        林书稚拉开书包拉链，拿出钱包数了一块五出来，递给老奶奶。

        “奶奶，您的手机手机能借给我用一下吗？我想打个电话给我父母，天晚了，我怕他们担心。”林书稚怕老奶奶不愿意，又接着说：“我把我的书包放在您这，里面有学生证，您放心，我不会把您手机拿走的。”

        说着，便焦急地取下书包，放在小卖部的地上。

        “孩子，我信你。“老奶奶和蔼的笑着，把手机递给林书稚，“不就是打个电话吗，拿去吧。”

        “谢谢您!”

        林书稚拿着手机快步走出小卖部，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骗了老奶奶，她不是打电话给父母，她按下了三个数字——“110”

        -

        “你好，我要报警！这里是秀全街道30号，是一家酒吧。”林书稚着急地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看向那条巷子，“酒吧后面有条小巷子，巷尾处约有三人抢劫，及聚众打架。我穿着校服，在酒吧旁的小卖部门口等你们，请你们务必快速到达。”

        “我们立刻派出警力前去,大概十五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谢谢你，麻烦了。”

        挂断电话后，林书稚拿着手机走进小卖部，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把手机还给老奶奶，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脸色发白，手在发抖。

        老奶奶接过手机，从桌上放着的抽纸筒抽出一张纸，递给林书稚，“孩子，快擦擦头上的汗。你怎么了，是父母没有接电话吗”

        林书稚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没事的，奶奶。”脑海里却不禁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谈话。

        -

        不行，谢宿可能会受伤。警察还有十五分钟才能到，我得先去看看情况。林书稚顾不得想太多，脚步加快穿过酒吧，小跑到后面的巷子。

        她担心被人发现，只得小心翼翼抱着书包紧贴污迹斑斑的墙面缓步前行，洁白的校服不小心勾到墙上的暗钉，“嘶啦”一声，为本就喧闹的夜又添了几抹暗色……

        夏季总是无比燥热,就算是拂过的凉风，也没有带走林书稚心底丝毫的焦虑，反而增添了几分阴凉……

        -

        “小子，哥儿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来找你借点钱花花，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

        林书稚站在暗处，看到一个染着黄色头发嘴里叼着根烟的人在对谢宿说话，那人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铁棍，时不时在地上敲打一下，声音锐利又刺耳，站在他身后的两人吊儿郎当，看这一出好戏。

        谢宿沉默地看着领头的那个人，身上背着刚刚从酒吧拿出来的书包，那个牛皮信封被他放在了书包里。

        “怎么？哑巴？哥哥我没什么耐心！”黄毛恼羞成怒，朝身后二人喊道，“上！”

        谢宿俯身，一手紧紧抓着书包，另一手迅速抓起地上的板砖，狠狠朝其中一人扔去……

        毕竟是经常打架的二流子，打多了也就有一定经验。更何况，酒吧那人专门提醒过这人是个硬茬，怎么可能找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家伙来对付他呢……

        三人立刻反应过来，领头的黄毛朝一人使了使眼色，那人心领神会，从口袋掏出一把折叠刀，准备朝谢宿的胸口刺去——

        谢宿见状，立刻闪躲，险险躲过锋利的刀刃，却被不知何时跑到身后的黄毛狠踹一脚，“砰！”，只见黄毛又拿起手中铁棍往谢宿腰腹“啪”的一击。

        几人立刻一哄而上，对着谢宿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16岁的少年终于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本就清瘦的身形在此刻显得更为脆弱，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做出了林书稚从未见过的痛苦之色。

        -

        林书稚纤长的羽睫簌簌抖动着，如同惊颤的蝶翅，慌乱，不知所措。她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拼命把呜咽声压下去，她怕……她好怕……

        泪水模糊了双眼，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了下去，如断线珍珠一般……

        林书稚抬起似被灌了铅的双腿，无助地原路返回。

        她迫切地想加快步伐，但腿却发软地不听使唤……

        警察，应该快到了。

        【作者题外话】：宿哥被打了……稚妹想到了自己曾经被家暴过……

        咱就是说，家暴这种东西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绝对！不能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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